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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3章】男人二十、三十、四十


    林誌苦澀,不高興,不是因為我罵他王八蛋,他是個明白人,所以他肯定有這點自知,因此他不會介意,當然,他也不可能是因為我讚他對得起他身上的那套製服,因為那是他的驕傲。


    林誌苦澀,不高興,是因為他知道,有人對不起自己身上穿的這套製服,而且,這個敗類,身居高位,至少,職位一定不比林誌低――林誌既然是瞞著上司擅自組織了這次跟蹤我的行動,即表示他不可能將這次行動上報給比自己職位更高的人,同樣的,他也會向那些不支持對這次行動的同級別同事隱瞞,以免遭到反對甚至‘出賣’。


    林誌一副讚同妥協的態度,並將冬小夜從我身邊抽調迴去,無不是掩人耳目之舉,他要迷惑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他的上司和那些反對抓捕許恆的同事,因為這個案子是由他負責的,他比誰都清楚,倘若自己堅持要抓捕許恆,他就會失去領導權力……


    我必須承認,我自信過頭了,我沒想到林誌是如此在意警方的尊嚴,過於理性過於現實的思考,並不適用於對某些東西過於執著的人,林誌是這樣的人,王猛也是,所以當林誌隻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說服了因為對某些東西過於執著而被綁在東城分局刑偵支隊至今也沒能往上再爬哪怕一丁點的王猛時,我就該懷疑、該警惕,王猛一輩子都不曾妥協,他這次怎會如此輕易的向犯下了驚天大案、將國家法律和警隊尊嚴踩在腳下肆意***的許恆輕易妥協呢?


    再迴頭去想一想,林誌不擇手段的拿我做誘餌,不也是因為他對破案的執著嗎?


    在許恆有意自首的前提下,為了警隊的尊嚴而對許恆進行抓捕,是要承擔極大風險和責任的,尤其是現在,北天市的治安問題飽受質疑,方方麵麵的口誅筆伐,使得周圍是一雙雙擦得雪亮又充滿了期待的眼睛,上麵下來的是足以壓垮任何人脊椎骨的一道道催破案件的死命令,任何一點閃失造成的結果,都不會是幾個人砸掉飯碗就足以交差抵過的,因此,林誌這個決定,絕非上層授意,多半是他和王猛的擅作主張――這是非常簡單的一個推理。


    沙之舟誤將王傑錯認成許恆,原因也很簡單,同樣隻需要一個簡單的推理,抑或說,是假設――他知道我今天會和許恆見麵……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沒有!


    那麽,沙之舟是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和許恆見麵的呢?且拋開這個疑問,無論沙之舟是從哪裏知道我今天會和許恆見麵的,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我和許恆見麵的消息,一定是從警察局內部走漏的!而且,走漏了消息的人,一定是林誌的上級,而非參與了今天行動的重案組成員!


    我有兩點佐證,能證明警方內部有問題,一,林誌讚同妥協的態度是假的,而知道他其實並不讚同接受許恆自首條件,一心要抓了他維護警隊尊嚴的,便隻有參與了今天行動的重案組成員,故而,沙之舟得到的情報,不可能是從重案組走漏的,否則知道警察會跟蹤我,他又怎麽會來湊這個熱鬧?這豈非自投羅網嗎?反過來分析,沙之舟那麽放心大膽的跟蹤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他確定警方不會參與我今天與許恆的碰麵?那麽,他這份自信是從哪裏來的?要知道,即便是我,也不敢肯定警方到底是不是真心妥協,所以我才要試探……


    是否真心妥協,隻有警方自己最清楚!而確定警方不會參與我與許恆見麵的,除了參加了會議討論的內部高層,還有別人嗎?


    佐證二,林誌之前曾組織過一次對沙之舟的抓捕行動,手傷未愈的虎姐也曾親身參與,並百思不得其解,沙之舟是怎麽察覺到自己被警方包圍,並在警方實施抓捕之前金蟬脫殼溜之大吉的?


    同理,若是重案組內部有問題,那麽在這兩次行動發起的同時,沙之舟就應該收到消息並有所警覺了,第一次他不會那麽慌張那麽狼狽還犧牲了兩個馬仔,今天這次也不會自投羅網差點栽到警方手裏……


    我覺得,是誰泄露了情報,林誌心裏是有數的,所以他才不願意相信我的推論,所以他才迫使自己不用大腦思考,或者自己欺騙自己。


    林誌知道,答案遠比我這個簡單的推理還要簡單――既然警察局裏有人想要沙之舟在今天幹掉許恆,那麽,這個人一定和他一樣,是對許恆自首持妥協態度的,並且,這個人的妥協態度,也和自己一樣,都是他+媽裝出來的……


    林誌臨走隻說了一句話――請求你們,不要把今天的話,帶出這個房間……


    或許是因為冬小夜的緣故,他很放心,沒等錄完筆錄,他便匆匆離開了,說是去看看王家受傷的丫頭,可我和冬小夜都清楚,他是去找王猛了。


    筆錄做完,我這邊也做完了按摩,別說,這更年期加婚姻不幸的冷幽默女醫生,對我的***不留情,但咬牙挺過來,發現後腰疼的厲害的地方真的不怎麽疼了,雖然原本不疼的地方有點疼了,但這並不妨礙我一身脫胎換骨般的輕鬆。


    我提起褲子穿上鞋,起身撩開那白色的簾布,沒看看到流蘇墨菲冬小夜,倒是差點被女大夫那樣樹皮一樣幹硬褶皺的臉嚇得叫出聲來,她還是那副不會哭不會笑的模樣,將剛才用了一些抹在手上給我按摩的藥酒小瓶遞給我,沒禮貌且不耐煩的說道:“外用,擦患處,用手按揉,由輕至重……”


    “由輕至重?”我對這句話有疑問,這大姐剛才***我的時候,可沒有一下讓我覺得‘輕’,非說有的話,也是由重至輕,看她滿頭大汗,我真心覺得,她那是因為沒有力氣再繼續重下去了……


    大夫對我的質疑不以為然,繼續道:“每天按揉三到五次,每次十五到二十分鍾,痊愈為止。”


    “擦哪?”


    “患處,哪疼擦哪。”


    “後腰疼……”


    “那就擦後腰。”


    “可我按不著……大夫,有沒有外敷的藥或者口服的藥?打針也行。”我嫌麻煩,一天脫三五迴褲子倒沒啥,關鍵是誰給我按啊?難道要我一天求三五次人?我累不累且不說,一次按揉十五到二十分鍾,人家累啊!


    “什麽藥都有,”大夫迴頭掃了一眼三女,釋放著殺氣對我道:“但你用的著嗎?小夥子,別不識好人心,得了便宜賣乖啊。”


    我一怔,這才發現,三個癡女都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大夫轉身,用很複雜的目光又一次打量了三女,搖頭歎氣,出門前嘴裏絮叨有聲,“男人二十歲花癡,三十歲花心,四十歲活成一朵花,身邊多得是二十幾歲的花瓶,可四十歲的女人又是什麽呢?女人二十一枝花,三十變豆腐渣,四十就會被叫歐巴桑,哎……二十歲的時候都迷不住本該被你迷暈的男人,等到四十歲,你又用什麽栓住他的心?一群可憐的傻孩子啊……”


    這大夫……真幽默,也真狠……她這話明顯是說給流蘇墨菲冬小夜聽的!


    但我承認,她這即狠又幽默的話,很有一些道理,所以,三個女人都愣了。


    當女人認真的去思考一件事情的時候,最後倒黴的通常都是男人,於是我幹咳一聲,道:“走吧……”


    “站住!”三女同時轉身伸手在我胸口一推,又將我推坐迴床上,然後皆像那樹皮臉的女大夫一樣,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的臉。


    哥們後背滲出一層冷汗,訕笑著問道:“三位小姐不是把那大夫大姐的話當真了吧?我雖然是有點花,但我對花瓶真的沒什麽興趣……”


    流蘇皮笑肉不笑,“嘻嘻,當然沒當真,因為……”


    墨菲肉笑皮不笑,很有默契的接著流蘇的話說道,“當真了才是傻孩子,因為……”


    墨菲的話也隻說一半,留了一半給冬小夜,虎姐皮也不笑肉也不笑的說道:“因為我們都不相信你能活到四十歲。”


    我一怔,“你們什麽意思?”


    三女相互一望,繼而對我異口同聲,麵色猙獰的反問我道:“你什麽意思?!”


    我又是一怔,還未來得及反應,流蘇墨菲一左一右兩記耳光抽懵了我,在她們鼓勵的目光下,站在我正前方的虎姐撩起就是一腳,踢中了我的***子……


    我臉朝下蜷縮栽倒,今天第二次親吻了地麵,三女二話沒有,對著我就是一通拳打腳踢,慘無人道啊,比沙之舟還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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