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孩子的爹,周朱衣也一直很好奇,她覺得自己不是隨便的女人,怎麽忽然就有了個孩子呢?


    可惜,這兩年她試探過周圍的幾個人,這些人都不肯承認!


    找孩子的爹這條路十分漫長,她不會輕易放棄的!抱著兒子跑去藍玉煙書房外麵,母子倆蹲在花盆後邊,“你猜那個是不是你爹?”


    魏景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醜!藍叔叔醜!”


    “你說誰醜?”娘倆一出現,他就發現了,此時暗暗磨牙,這小東西怎麽一點不像那位殿下?


    周朱衣照著兒子腦袋拍了一下,“我什麽時候教過你以貌取人了?藍叔叔雖然醜,可他心地善良,忘記他給你買好吃的時候了?”


    然後她腦袋上也挨了一下,藍玉煙把魏景承抱起來,仔細打量,還好長得有幾分像那位殿下,不然他真要懷疑,這根本不是那位的孩子了!


    跟藍玉煙那混了一陣,周朱衣又抱著兒子跑去隔壁,大約一年前,秦子湛就買下了隔壁的房子,住了進去。


    倆人進了門,偷偷躲在樹後,秦子湛正在練劍,倆人同時吸了口口水,十分羨慕,“你猜這個是你爹嗎?”


    “像爹,好看!”魏景承口水淌下來,那邊秦子湛停下動作,他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掛在對方腿上。


    秦子湛放下劍,把小家夥抱起來,“來,叫聲爹,我就教你練武!”


    魏景承顯然是個沒骨氣的,張嘴就要叫爹。


    周朱衣連忙上前,捂住兒子的嘴,“哎,哪有你這樣的?教別人兒子管你叫爹,你有本事自己生一個去啊!”


    這一日荷葉煮了好喝的甜湯給她,她才喝幾口,魏景承就撲過來。


    “娘,我也喝!”


    不等周朱衣反駁,荷葉已經過來把湯搶走去喂魏景承了!這種有了兒子以後所有人都向著兒子不理會自己的日子真是受夠了!


    每次自己一吃點什麽喝什麽他都要湊過來搶!


    隔天,周朱衣端著一碗褐色的東西,魏景承見了飛快的跑過來,她一副享受的樣子,“啊!好香啊!”


    “娘!給我喝點!”


    這次周朱衣分外和藹,把碗湊到魏景承嘴邊,有些不舍,“你隻能喝一小口啊!不許多喝!”


    對於孩子來說,父母的話不用管,反著來就行了!魏景承張大嘴,咕咚喝了好大一口...然後,他哇的一聲哭起來!


    邊哭邊吐,褐色的藥汁順著嘴角往外淌,周朱衣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哈哈哈,還喝嗎?”


    旁邊荷葉見了衝過來趕緊把魏景承抱走,拿了冰糖水給漱口,哄了好一陣,魏景承眼淚含在眼裏,把府裏一眾人心疼壞了。


    可惜,魏景承記性不好,隔天又顛顛的跑去周朱衣身邊,他手裏捧著一個通紅的果子,是荷葉給的,清甜的香氣飄散。


    周朱衣嘿嘿一笑,“來,娘幫你把果子皮啃掉!”


    魏景承把果子遞過去,然後便眼巴巴的看著親娘啃完一圈又啃一圈...最後,剩下個果核遞迴來。


    “哇!果子,沒了!”


    他哭著跑出去,一頭撞在了迎麵而來的太子身上。


    太子一見心疼壞了,連忙把小人抱起來,“怎麽了?你娘又欺負你了?”


    “嗚嗚嗚,果子,娘吃了!”


    太子怒不可竭,衝進院子,看著那個逍遙自在躺靠在椅子上的人,“你跟自己兒子搶東西吃,還要臉嗎?”


    周朱衣要是能被這話打擊到,她就不是周朱衣了,她起身在太子有些不舍的眼神中,把兒子搶過來,“兒砸!娘是為了你好,那個果子生了蟲子,你吃完蟲子就會在你肚子裏爬來爬去...”


    魏景承被嚇得心有餘悸,旁邊太子實在看不下去這家夥這麽誆騙自己的侄子!“得了得了,我明日讓人多給你送點新鮮果子,你周家又不是吃不起,非要搶孩子的一口吃的!”


    “嘿嘿,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自然是來看侄子的,跟周朱衣說了兩句,便帶著魏景承去一旁玩了。


    “大伯,娘說,你是爹!”


    太子一口老血梗在胸口,若是弟弟泉下有知,聽到自己兒子管他叫爹,還不被氣活過來?


    “咳咳,你爹是大伯的弟弟,”他陷入迴憶,“容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


    “娘說,你當了皇帝,我就可以坐太子!”


    太子轉頭就要去找周朱衣,趕緊把這東西弄死,不然侄子在她手中不知道要被教成什麽樣。


    此時,遠在江南的一個小村子裏,有人打了個噴嚏,旁邊人翻看著信件,好奇的問,“你猜那位郡伯兒子的爹到底是誰呢?”


    那人皺眉,把信搶過來翻看一遍,險些哭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當晚,趁著看守自己的人熟睡之際,又一次逃了出來。


    經過之前那麽多次的經驗,他已經能夠在深夜中分得清東南西北,並且還記得小村子通往外麵的路!


    然而,不出意外的,走到不到幾裏路,他就被追上了。然而這一次,在對方伸手抓他的時候,他將早已準備好的尖刺猛地向對方脖子刺去!


    對方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脖子被刺了個窟窿,血涓涓的淌出來,張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最後摔倒不知生死。


    接下來的路格外漫長,身後有人追捕,身前有人堵截。


    皇上、太子派了不少人往江南去查,雖查到了一點消息,卻苦於世家的幫助,沒辦法把六皇子捉迴來。


    容老爺子從外孫去世,便徹底跟世家鬧翻了,他給兩個在江南任職的兒子傳信過去,雖不能讓世家傷筋動骨卻也能在許多地方惡心他們。


    再加上皇上的有意為難,世家終於坐不住了。


    容老爺子在家中接見了這位謝家繼承人,這人舉手投足盡顯世家風度,對著容老爺子也十分客氣。


    “晚輩早就想來拜會您老人家,今日終於得見,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容老爺子笑得十分和藹,“見到如此優秀的年輕人,老頭子也覺得十分欣慰,我老了,兒孫們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能有人陪我說說話也好。”


    “您若是不嫌棄,晚輩便常來陪您說話!”


    謝宜竹喝了口茶,歎息一聲,“我來了京城這麽久,卻還是不習慣這邊的氣候。”


    “哪裏都不如家裏好,”容老爺子若有所指,“既然不習慣這邊,不如迴習慣的地方去。”


    “嗬,”謝宜竹輕笑,“怕是不成,晚輩有重任在身,總得把事情辦妥才好離開。”


    見容老爺子不說話,他放下茶杯,“聽聞蠻族又有異動,三皇子在北疆也不知能不能撐得住。”


    “怎麽,謝公子也關心戰事?”


    “這倒不是,晚輩隻是可惜三皇子,一身勇武,為臨夏守衛邊疆的功勞卻無人得知。”


    “嗬!”容老爺子冷笑,幾乎從對方一進門,他就知道了對方的意圖,此時見對方還想轉彎抹角,便幹脆都掀開來,“你們怕是打錯主意了,魏武他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心思...”


    “話可不能這麽說,”謝宜竹正色道,“三皇子能夠幾次打退蠻族,可見心智遠非常人能及,身處苦寒之地,卻沒一絲怨言,可見毅力非常!重情義、講信譽,這樣的人,該為當世英雄!”


    “你們還真看得起他,”哪怕知道對方這番話是刻意的奉承,容老爺子心裏也舒坦許多。


    謝宜竹不敢掉以輕心,麵前這人也算是世家,隻是人丁稀少,才顯得單薄許多,“三皇子如此人才,若是做一個邊疆的將軍,實在太可惜了!”


    “哦,那他該做什麽呢?”


    謝宜竹微微一笑,“自然是人上人。”


    “哈哈,”容老爺子撫須大笑。笑了一陣,他忽然停下打了個哈欠,“老朽有些困倦了,謝公子...”


    謝宜竹神色有些僵硬,“老爺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世家被逼迫到如今這個地步,實在沒有辦法退讓了,您也是世家的人,該知道如何抉擇!”


    容老爺子猛地把茶杯揮落,“你們怕是忘了,我那個外孫是怎麽死的。”見謝宜竹要解釋,他一擺手,“別拿那些話來哄騙老夫,六皇子自己沒那麽大的本事。”


    謝宜竹彎腰下去,萬分愧疚,“容老,當時事發突然,我們也沒想到六皇子會突然對九皇子下手...不過,”他抬頭,“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老爺子可是見到九皇子屍體了?怎如此肯定九皇子已經死了呢?”


    容老爺子心頭一驚,按住桌子的手有些顫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爺子記恨世家無非是因為九皇子,若是世家能夠還您一個完好無損的九皇子...”


    容老爺子不敢相信,自己那個外孫還活著,可對方這是什麽意思?“若世家真有這起死迴生的本事,怕是也不需要老夫做什麽了吧?”


    “卻是不需要老爺子做什麽,”謝宜竹起身,“晚輩隻希望北疆蠻族早日被打退,三皇子可以迴京一展抱負!”


    容老爺子不置可否,兩人對視一眼,謝宜竹便離開了。


    “爺爺,這茶杯怎麽打破了?”容憐上前把碎瓷片撿起來,“那位來找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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