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如果因為承軒這個決定,徹底喪失對夏氏的控製權,變成夏氏集團的局外人,即使熬過去了,但夏氏集團就此改朝換代,作為接班人的夏承軒,絕對會是夏家的罪人。


    掌控權不輸於夏家人,夏氏冠著的這個「夏」,不過是名存實亡。


    而零零星星掌控著夏氏的其他股份的人,即使還呆在股東之中,即使,還有人在夏氏的董事會裏,說不定到時候也隻是飽受排擠和受氣,還不如清清爽爽的將夏氏剩餘的股份拋出,折現之後,投資其他呢。


    唉……眼下的問題,絕不是之前任何一次商業危機,可以比擬的。


    這次的陳年舊案,加上金融犯罪,加上每日虧損金額驚人的項目,夏氏完全是雪上加霜,原本已經是一團混亂了,現在幾乎是陷入泥沼之中,無論怎麽掙紮,也不會減緩下陷的速度。


    甚至……會陷入得更加快。


    額頭好疼……


    好想……休息一下……


    夏承軒迴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下,把頭仰躺在椅背上,隻覺得自己頭疼得,快要炸開了。


    暫時抑製頭疼的藥效,看來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痛楚,比吃藥之前,更是要難受上十倍百倍。


    他緊緊的擰起眉頭,眉心一道深深地溝壑,顯示著他此刻糟糕的身體狀況。


    他緩緩地,深深地唿吸著,企圖以此來減輕一些大腦的痛楚。


    現在的他,還不能放鬆,更不能休息。


    夏氏走到這一步絕路了,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放鬆自己,一刻都不可以!


    夏承軒猛然睜開眼眸,倏地站起,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大步往自己的總裁室走去。


    迎麵而來的幾位秘書小心翼翼的,和他打著招唿,他頭痛欲裂,也顧不上搭理,隻匆匆的用指紋和門卡,打開門,走了進去。


    寬大的辦公桌被擺放在落地窗前,就在辦公桌的第二格抽屜裏,有幾管藥劑,和一隻幹淨、沒有打開過的針管。


    藥劑是很難搞到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麽犯法的東西,但是因為其副作用、和可能誘發的更嚴重的症狀,讓這些藥劑屬於管製類藥物,如果不是醫院裏的特殊情況,醫生根本就不會用到這個。


    但他現在……很需要……


    這些藥物,可以暫時的抑製住他的頭疼,並且不會對他產生誘導睡眠的藥性,反而可以讓他保持更為精神抖擻的狀態,珍惜現在的每一秒鍾,來麵對現在這難以對付的局麵。


    他一把扯開抽屜,在一堆東西裏麵,找到了那一盒針劑和一隻針管。


    頭……似乎更痛了,腦袋裏,像是又把錘子,在不斷地敲擊著他的顱骨,有著一把剪子,在不斷地攪亂他的大腦神經,用針尖,用錐子,一下一下,在難以捉摸的地方,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的手有些顫抖,讓他在取出盒子裏麵,那透明的白色玻璃藥劑的時候,差點掉到地上摔碎。


    可能……需要更多……


    盒子上麵的說明書,寫著是一次一隻,配合稀釋用的溶液一起注射,可是……按照他現在的情況來看,一隻……肯定是不夠的……


    他艱難的用牙咬開針管的塑膠帽蓋,將那細細的針尖探進細軟的藥劑皮塞裏,往外抽著針劑。


    很快一隻裏麵的藥劑抽完了,他扯下藥劑瓶子,隨手一扔,又迫切的將針頭探進第二隻藥劑裏……而後,第三隻……第四隻……


    不一會兒,那一盒的藥劑,都已經被他抽到了針管裏,大概占了粗大的針管,將近一半的容量。


    他拿出稀釋用得溶液,看了看那溶液的成分,最後,並沒有選擇稀釋掉藥劑的濃度,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將針頭紮進了自己胳膊上的血管裏。


    針尖破開皮肉,刺入的痛楚,在現在發熱的皮膚上,顯得尤為明顯。


    冰涼的金屬針管推入皮下的血管裏,他咬著牙,維持著既定的速度,緩緩的將沒有稀釋過得藥劑,推入血管裏。


    按現在針管裏的藥劑分量,即使將稀釋的溶液全部注入針管裏,也不夠稀釋這樣大的分量所需要的容量。


    所以,他幹脆拋棄稀釋針劑的打算。


    況且,稀釋……的確會減少身體在接觸藥劑時,可能會產生的不適感,可是卻會大大的降低藥劑的濃度,他現在需要的是,迅速的做出反應,而不是等待藥劑緩慢的起效。


    現在的一分,一秒,都是珍貴的。


    他沒有時間去縱容自己的身體慢慢適應,隻能逼著自己,用直接注入濃度極高的藥劑,即使心跳加速,即使有可能會出現危險,但是他現在不能等待,不能坐以待斃,不能減緩自己的步伐。


    他要跟時間賽跑,他的身後,不隻自己,還有父母、親人,還有夏氏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他肩上的擔子,很重,重到不應該由他來一力扛下。


    可是現在……隻能由他來抗下。


    夏家的其他人,不要說平時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夏氏的事務,即使現在趕鴨子上架,逼迫著來接觸夏氏的事務,也隻會給夏氏帶來更大的麻煩。


    那群人,無論是叔伯還是同輩的,在這個時候,是躲也來不及,想要把他們推到前頭,來扛起這麽大的責任,都會跳的比兔子都還快。


    所以……對於二伯,在這個時候沒有放棄夏氏,還主動站到前麵來,幫助他一起解決這個問題,他是感謝的。


    藥效起作用了,因為濃度太高,一時之間,他就感到心髒在重重的搏動著,那聲音,如雷般響亮,耳裏,一度響起嗡鳴聲,眼前的景物,似乎也旋轉了起來。


    深唿吸……深唿吸……


    他勉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接受著現在的狀況。


    在這一陣噁心耳鳴,天旋地轉之後,他的視野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大腦裏紛雜得擾亂到他不能保持冷靜思考的痛楚,也消失無蹤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知道藥效起了作用。


    可是……夏氏已經到了這一步……除了之前二伯提過的波林家族的幫助,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助夏氏集團過這一關?


    好好梳理一下……


    梳理一下現在自己周圍的環境,梳理一下現在周圍發生的事情……


    一定……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shit!」


    他低聲咒罵了一聲。


    現在的夏氏四麵楚歌,危機迫近,哪裏會有什麽突破口?!


    能夠熬過現在這一關,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資金了……


    要堵上被暫停的項目那邊花錢需要如流水的大洞,最好的辦法就隻能是接受柏林家族拋出的橄欖枝,接受他們的幫忙了……


    因為無論之前是哪個就算和夏家有過硬的交情的家族、公司,現在都不可能立刻拿出這麽大一筆資金來幫助夏家,不管是司徒家、莫家或者是別的誰……都不可能……


    那麽……看來隻能和波林家族合作了……麽?


    他重新變得冷靜的大腦裏,忽然出現了一個計劃。


    也許……可以逆向思維,換個角度來思考現在的狀況,說不定……能夠得到意外的結果。


    也許……之前他的確是遺漏了什麽,也說不定……


    他的視線投向處在屏保界麵的電腦屏幕,腦海裏的計劃,更加的清晰了。


    也許之前,他是真的忽視了很多事情呢。


    當他告訴夏易言,他決定同意波林家族的條件,和他們合作時,夏易言一開始,是持著反對意見的。


    「承軒……唉!」一句話沒說出來,夏易言就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對於對方提出的條件,很不滿的樣子,他皺著眉,額頭上的皺紋清晰:「畢竟這個所謂的合作,其實不過就是趁火打劫而已,雖然目前看起來,這似乎是最後的辦法了……但是……」


    「但是,夏氏等不了我們再找別的辦法了。」夏承軒的態度十分冷靜,「二伯,我知道你的擔憂,和一開始的時候,我所擔心的事情,是一樣的,可現在的夏氏,真的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不過……要委屈你,把自己的股份,也拿出來了。」


    聽到他這樣說,夏易言立刻就擺了擺手:「承軒,別這樣說,我是夏氏的人,又是夏家的人,何況,夏氏也是我曾經努力想要經營好的地方,在這種時候,我當然不能看著它就這麽沒了。」


    「多謝你了,二伯。」見他態度堅決,夏承軒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了,「那就麻煩你聯繫那邊,安排時間簽約吧。」


    夏易言的神色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和波林家族的交易,就此定下。


    這件事情,因為很有可能對現在的夏氏,造成更為不良的影響,所以不能聲張,所以去見波林家族的人的那一天,隻有夏易言和夏承軒兩人前去的。


    為了保險,並沒有讓司機送他們過來。


    簽約的地方選在一座復古的別墅。


    灰黑的外牆和深黑的裝飾,讓這個地方顯得十分古老肅穆,有些肅殺之氣。


    「這個房子呢,以前是還沒有進行解放農奴之前的莊園主的,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帶路的高鼻子男人一邊引路,一邊殷勤的介紹著:「後來房子輾轉幾次,有次n先生過來這邊遊覽,偶然看中,就順手買了下來,三千五百萬美金,這樣的老房子,也不算貴。」


    他雖然姿態謙和伏低,但是語氣間,有著絕對的炫耀意味濃厚意思:「裏麵的東西也大都是那個時候保存下來的,有好些擺設原本是原房主想要搬走的,結果還是都被買下來了,這麽一算……其實買房子的錢,實在是算不了什麽的。不過也好,現在裏麵的東西全都是n先生來的時候的那些東西,一件不少。」


    他又笑了笑,帶著雀斑的鼻背皮膚皺了皺,帶著小小有明顯的得意:「不過……這也主要是n先生很喜歡這裏的原因,n先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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