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要是我跟其他女生單獨吃飯的話,對一個有女朋的人來說,似乎不是很合適。」他禮貌的微笑著,「上次也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那,再見了。」他轉身就朝停車場走去,沒有一點遲疑。


    各色鮮花簇擁著,在空氣中散發著芬芳的香氣,在這繁花似錦的花園一角,一把陽傘,一張歐式風格的圓桌,兩張和桌子風格統一的椅子,桌上擺著一壺花茶,淡棕色的液體中,浸泡著已經被浸潤濕透而展開來了的花瓣,還有些許的花苞,花骨朵,以及其他的經過處理的植物。


    「嚐嚐吧,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花茶。」慕容溪倒了一杯在瓷白色的茶盅裏,放到了對麵的人麵前。


    對麵的栗色頭髮男生端起,啜了一口,「嗯,香氣很濃。」


    「是吧?味道不錯吧?」慕容溪笑逐顏開,自己也端起茶盅來,湊到鼻端嗅了一下:「這種花茶在外麵可是喝不到的,從摘取,到晾曬、到搭配選材,這是我親手做的。」


    男生漫不經心的點點頭,視線瞟向了一旁的花牆上去了。


    那是整整一壁由各色花朵搭配栽培成的鮮花牆壁,色彩絢麗,卻又不至讓人眼花繚亂,濃重色彩的花朵,和清新淡雅的花朵之間,搭配得宜,令人賞心悅目。


    「你喜歡這一壁的花?」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看到滿牆的絢爛。


    而對麵的人,像是出神了一樣,並沒有對她的問話作出迴答,隻望著那一壁的花兒沒有說話。


    「承軒?承軒!」


    她叫了好幾聲,夏承軒才迴過神來,「抱歉,溪。」


    他也不解釋,也不找藉口,剛剛的確是他失神了。


    「你啊,這段時間休息得不好嗎?」她沒有生氣,隻是關切的看著他:「這種花茶也有安神寧氣的功效,晚點的時候,我讓人給你送點去吧。」


    「不必了,剛剛我隻是在想……」他把視線放到了她身上,語氣中,有些隱隱的困惑:「為什麽,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從來沒有提起過,之前的事。」


    「嗯?」慕容溪放下了茶杯,一隻手支著下巴,微笑著看著他,「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對之前的記憶不感興趣,所以我也就不提了。」


    「再說了,我在意的是我們現在。」她溫柔的眨了眨眼,一隻手伸過桌麵,覆上了他放在茶盅上的手,「不是過去。」


    夏承軒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沒有縮迴手,也沒有反握住她的手。


    「那,你現在是想要恢復記憶了嗎?」她慢慢的將手收了迴去,看向他的眼波溫柔,「不過,真是有些意外,你會想要找迴之前的記憶呢。」


    他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自嘲地說:「之前因為失憶,所以自己那張運通銀行黑卡的副卡都不知道丟哪裏去了,總覺得,說不定那段時間,我還做了別的事。」


    「嗯,所以是為了確認,你還沒有做一些危及夏氏的事,才想著及早迴憶起來的嗎?」慕容溪笑盈盈的接著說:「看來你的擔心還真是有可能的。」


    她起身,招唿了傭人來收拾,然後自己繞過桌子,來到夏承軒旁邊,一雙美麗的眼睛彎成新月:「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可能會對你恢復記憶有用。」


    陳妙妙一邊擦著一樓的桌子,一邊嘴裏背著昨晚總結起來的知識點,絨球在她的腳下繞來繞去,興奮非凡。


    大約是足足五天沒有迴到這邊了,現在咋一迴來,它就高高興興的先去草坪打了個滾,然後還自己跑夏承軒的屋子裏翻出飛盤來,叼到了夏承軒麵前,夏承軒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從它嘴裏接下了飛盤,沖陳妙妙得意的說著「絨球果然還是更喜歡我吧」,話音未落,絨球就咬住了陳妙妙的黑色女傭裝裙擺,也拖著她往外麵走,顯然是想要她也一起玩。


    「看來不見得呢。」她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一樓的桌椅,擦幹淨。」黑著臉的夏少爺,拋下這麽一句,就抱起絨球出去了。


    「夏承軒這個混蛋……濫用職權,以權謀私,濫用私刑……」陳妙妙一邊罵著一邊擦著,罵得越狠擦得越用力,木質的家具被她擦得鋥亮鋥亮的。


    和絨球玩兒不多一會兒,不知道是誰來了個電話,他居然就把絨球甩給她,然後自己上車就走了。


    「太不負責任了,絕對不能把絨球讓給他。」換了一個方向再繼續擦的間隙,她彎下腰,胡擼了一把絨球肉乎乎的小身子,「你爸爸這傢夥,絕對是一個不稱職的爸爸,跟你玩了一會兒就跑出去自己玩了,等他迴來你不要理他了。」


    絨球仰著頭,似懂非懂……不,應該是真沒懂。長了這幾個月,有專門的人教著,基本的「坐下」、「別叫」、「裝死」等這些指令,絨球都學得很快,沒用多少時間,都能在聽到這些短詞的時候,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是剛剛那麽一大段話,它估計也就有聽沒懂。


    「妙妙小姐。」


    一個帶著笑意的老人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才說了某人壞話的陳妙妙,差點心虛得跳起來,不過還好,她隻是驚慌的在轉身的時候,腰在桌角磕了一下,痛得直皺眉。


    「曾……管家……」她憋著唿痛的聲音,揉了揉那個被磕到的地方。


    「慢著點。」曾管家如往常一樣,筆挺的管家裝束,銀色的頭髮和銀色鬍鬚,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聽到的。」


    曾管家……您這樣說才是在表示您什麽都聽到了……好麽?


    陳妙妙鬱悶的盯著他,尷尬得想瞬間消失。


    好在曾管家也沒有繼續這件事,而是轉換了話題:「妙妙小姐,距離少爺從醫院迴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曾管家,您說吧。」雖然不知道他想要問什麽,不過曾管家對她還一直蠻好的,所以無論問她什麽的,她都會完全配合的迴答的。


    「好,那我就問了。」曾管家撚了撚鬍子,笑眯眯的發問了:「為什麽,妙妙小姐你不願意主動告訴少爺,你們之前的事?現在很明顯看得出來,少爺對之前的迴憶,已經逐漸感興趣了,你為什麽不但不告訴他,反而還要瞞著之前的那些事?」


    陳妙妙抓著抹布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後嘆了一口氣:「因為……這樣做比較好啊。」


    「好?」曾管家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的神色變得不解起來。


    「對啊。」她苦笑了一下,「之前那次,您也知道的,他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落到那麽危險的情況中。」


    「照理來說,他身後,是夏氏集團的未來,但凡有一點兒不安全因素,夏氏就會讓保鏢把他重重圍住,他的生活,應該一直是銅牆鐵壁般的安全,而不是像那次……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


    「這是……不對的,我希望他今後,能像認識我之前那樣,不會再為誰去以身犯險,就好。」


    絨球像是感應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拿腦袋在她腳邊蹭了蹭,她低頭向它笑了笑,彎腰下去抱起了它,安撫的撓了撓它的下巴。


    曾管家聽完後,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問:「這就是你的想法嗎?妙妙小姐。」


    陳妙妙點了點頭,「是的。」


    「我知道了……雖然我並不同意你的想法,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曾管家撚了撚山羊鬍,慢慢的說:「少爺的確是為了你的事陷入過危險,但是我認為這恰恰是說明,這表明少爺是在從任性的孩子,逐漸的懂得了愛和責任。」


    「他的事,可能莫家的少爺和司徒家的少爺已經給你講過。」曾管家在一個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伸手也邀請她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再接著說:「他從小就不怎麽會在乎別人的感受,所以傷害了別人也好,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也好,總之,就是脾氣特別惡劣,說起來的話,少爺小時候完全是『熊孩子』一個。」


    「熊孩子?」陳妙妙忍俊不禁,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熊孩子,來說夏承軒呢。


    曾管家也笑著微微點頭:「從會跑會鬧開始,他就特別的不讓人省心,一群七八歲的貴公子哥在一起,他一定是殺傷力最強的那一個,什麽帶頭捉弄保姆了,當小霸王了,總是他。」


    「因為夏氏的關係,所有的人又都捧著他,供著他,更是讓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跑偏了。」說到這裏,曾管家嘆了一聲:「要是那個時候,老爺夫人有空多陪陪少爺,他的性格也就不會越來越惡劣了。」


    關於他的父母,陳妙妙記憶很深刻,父親忙於工作,母親忙於交際,都很少有時間好好地陪伴夏承軒。比起自己的童年,夏承軒真的缺少很多關愛。


    「其實少爺本質不壞,小時候沒被他少捉弄的保姆家的孩子,被家附近十幾歲的小流氓欺負了,他看見那孩子一身的青青紫紫,轉身拎了棍子,就去把那群比他大的孩子打得從此不敢再出現在那附近了。」說起這些事,曾管家臉上洋溢著微笑,「還有更小的時候,他在上學路上,偶然有一次下車買了一瓶飲料,在路邊看見了一個收空瓶子的老太太。從此之後啊,他每天上學之前,都要買一堆的飲料拿到學校去,讓同學幫他全部喝完,然後再在放學的時候,把瓶子都丟到那個老太太每次都會去翻找的地方……」


    還真是沒有想到……小時候的夏承軒,竟然會做這些事呢。


    聽著曾管家講起夏承軒小時候的事,她不禁漸漸有些聽入迷了。


    一輛純白的保時捷在路邊忽然停下,這種地方很少見到這樣的豪車,於是一時間,引來了無數的目光。


    「到了,下車吧。」慕容溪朝他一笑,主動先下了車。


    夏承軒也下來了,看著眼前的建築物,感覺十分陌生:「這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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