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要做什麽!」陳妙妙被現在的夏承軒嚇得不輕,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可是房間本來就小,所以沒走兩步,就被逼迫到了牆角。


    「砰」的一聲,他一手撐在了她腦袋的左邊,重重地一下,嚇得她差點跳起來了。眼看著右邊還空著,她就趕緊想往右邊跑,可哪知又是一聲悶響,右邊的路,也被堵住了。


    夏承軒袖子挽到了胳膊,水晶的袖口在屋內的燈光下閃著耀目的光芒。深灰色的襯衫貼合他的腰際,更顯得他腰部線條好看。他的胳膊因為此刻的動作,結實漂亮的肌肉微微緊繃。


    他現在就像是一頭兇猛而美麗豹子,深邃的眼眸鎖定了獵物,隻差一口,就叫獵物再無反抗的餘地。


    「你說呢?」他低下頭,靠近了她的耳朵,聲線低低的說:「這種情況下,你說……我想做什麽?」


    陳妙妙隻覺得自己大概是要第一個因為被壁咚,而死於心率加速的人了。


    還用那種聲音問她他想做什麽?做、做、做個屁咧!他能不能迴到那個沙發上,再跟她好好說話?現在這樣的狀況……她隻覺得自己被羞得渾身滾燙的熱度,燒得快連話都不會說了。


    「剛剛不是還很有精神的喊我色狼嗎?」看著她羞得滿臉通紅,完全不敢抬頭看他的樣子,夏承軒在心裏滿意極了,說他是色狼?他不過是不放心就這麽迴去,萬一她抱著絨球就跑了,他還要花時間找去,還不如今晚就守在這裏了。


    原本不過是想嚇嚇她,可是現在他倒來了興致,打算多逗她一會兒:「現在不叫了嗎?嗯?」


    「那個……夏承軒……」陳妙妙仰起頭,很羞怯的樣子,她聲音細細的:「你……」


    夏承軒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他竟不知道,陳妙妙那張一向隻算的上清秀的臉,此刻看來,居然會讓他覺得……有些心動?


    「你……可不可以……」她的音量更是細如蚊吶,需要靠近才能聽得清了。


    鬼使神差的,夏承軒一邊溫柔的「嗯」了一聲,然後俯身過去,全幅注意力,都在她要說的話上了。


    忽然,一隻腳的腳背上一陣疼痛襲來,把他從這恍惚的情況中拉了迴來,他收迴手,低頭一看,發現了那隻腳上,有一個鮮明的腳印子。


    「你踩我?!」他怒吼著。


    剛剛果然就不該對她放鬆戒心,這個陳喵喵下腳還真狠,他的那隻腳立刻就因為痛楚,暫時無法行走了。


    「踩你怎麽了!你活該!」


    陳妙妙飛快的跑到了屋子的那頭,隨手拿起一個東西,就丟了過來。夏承軒雖然腳上還疼著,不過動作還是靈活,伸手就把那個東西接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寵物包!


    丟過去的東西被他接住了,陳妙妙趕緊又隨手拿起其他的東西丟過來,這些東西她看也沒看,就一股腦的朝著夏承軒丟了過去。


    夏承軒眼疾手快的一個一個接下了,每接一個,他的臉就要黑上一分,等到陳妙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東西可丟了,他的臉已經黑得跟她廚房裏的那口鐵鍋一樣了。


    她驚魂未定的貼牆站著,這才看到了自己剛剛都沖他丟了些什麽。


    胡蘿蔔數根,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大白菜幾顆,橫七豎八的掉在地上。空心菜一捆,由於飛過去的半路上就散開了,於是撒了一地。西紅柿幾個,謝天謝地,這個居然被他穩穩的放在了身邊的架子上。最後……他的手上居然還有一塊用保鮮膜包好的,新鮮無比的……牛肉……


    「陳喵喵!」


    夏大少爺一聲怒吼,他什麽時候遭到過這樣的對待了?!夏承軒忍無可忍的把那塊牛肉往地上一丟,氣勢兇悍的,就朝這邊走過來了。


    糟了糟了,真的惹怒了他了!


    陳妙妙膽戰心驚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跨過來,跨過那一地的蔬菜朝她走來。


    「汪汪!汪汪汪~」


    一陣小狗的叫聲,打斷了此刻室內的劍拔弩張。


    兩人低頭看去,絨球正歡快的在地上蹦來蹦去,之前的睏倦完全不見了。


    因為它也時常和夏承軒玩「你丟我撿」的飛盤遊戲,所以大概是把他們剛剛的行為,當做了遊戲了,於是非但不怕,還立刻來了興致。


    它在一堆蔬菜裏聞了聞,不感興趣的來到下一堆蔬菜裏嗅嗅,又不感興趣的走開。當它來到那塊牛肉跟前嗅了嗅,立刻就興高采烈的朝著陳妙妙搖了搖尾巴,又叫了幾聲。


    昨天來的時候,知道餐盤裏的東西是她給自己做的,而另外一個主人,隻知道拿狗糧餵它,所以它條件反射的就朝著陳妙妙奔去了。


    房間裏的戰局,忽然就因為絨球停戰了。


    「不可以哦。」陳妙妙衝著用期待的小眼神看著她的絨球搖了搖手指:「你晚上已經吃過滿滿一碗了,現在不能再吃了,不然夜裏消化不了會難受的。」


    夏承軒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它餵食,所以對陳妙妙的話也沒有反對。


    似乎是知道了向這位主人祈求無望,絨球搖搖尾巴,又把期盼的小眼神投向了夏承軒。


    說不定……這個主人可以同意?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夏承軒雖然覺得也有些艱難,但還是和陳妙妙站到了同一陣線,用平時訓練過的製止絨球做什麽的語調說:「不可以。」


    聽明白了這個指令,絨球失望的低下頭,坐在了地上,尾巴因為不開心的緩慢的搖著。


    這麽一來,兩人都有些受不了……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虐待它一樣,實在是……罪惡感好大。


    陳妙妙最先投降,她走過去拾起那塊牛肉,「就一點,隻能給你吃一點點,吃完了就不許再要了。」


    絨球看著她拿著那塊牛肉進了廚房,眼裏又放出光來,小尾巴又快速的搖動起來。


    「陳喵喵……」


    夏承軒剛想說現在不能給它餵食了,就被又從廚房探身的她下達了任務:「待會兒絨球吃了,你要陪它多玩一會兒,消化消化。」


    說完,她又徑直鑽迴了廚房,洗了切板擦好刀,從那塊牛肉上切下一小塊,開始為絨球做著「宵夜」了。


    給它吃點,然後多運動一下,應該也沒問題。


    夏承軒在心裏思襯著,於是也轉身迴去打算跟絨球先玩會兒,就看見它咬了一根空心菜,嗷嗷的甩了一會兒,又吐了出來,臉都皺起來了,明顯是覺得不好吃。


    他忍不住笑了,一邊走過去開始收拾一地的蔬菜,一邊極為自然地說:「行了,別咬了,等你媽媽給你做的宵夜吧。」


    說完後,他自己怔了一怔,他剛剛說了什麽?什麽時候,他已經理所當然的把她看做了絨球的媽媽?他忽然想到了,上次他兩吵架,曾管家說的過的話。


    「真像是離婚的夫妻,在爭小孩呢。」曾管家笑眯眯的,如是說。


    夫妻……


    他看看自己手上收拾的一堆東西,又聽到廚房裏正在忙碌的聲音。赫然,被心裏「真的好像丈夫在外麵收拾吵架後的殘局,妻子為了安撫孩子而在廚房裏做孩子喜歡吃的」這樣的想法震驚了。


    她和他……夫妻?


    就在他怔愣的時候,絨球跑了過來,看著發呆的主人,嗷嗷的叫了兩聲,才讓他迴過神來。他伸手摸了摸絨球,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語氣裏有著惡作劇的興味:「別急,待會兒你媽媽就做好了。」


    不多時,他收拾完了外麵的這一地的慘況,絨球的「宵夜」,也已經做好了。陳妙妙給絨球盛好了,端出來,但是沒有立即放到地上給絨球吃。


    「太燙了,要放涼一點。」她一邊扇著一邊解釋著。


    「陳喵喵,你這個絨球的媽媽當得還挺不錯的。」夏承軒看了她一眼,眼裏帶著笑意,故意說。


    「那當然,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就會給絨球餵狗糧嗎?」陳妙妙得意的迴答,可說完之後,才發現好像哪裏不對:「等等,夏承軒,你剛剛說什麽?」


    「誇你嘍。」夏承軒麵不改色心不跳,雖然嘴角的弧度已經止不住上揚了好多。


    「誇我?你說我說絨球的媽媽是在誇我?」陳妙妙把扇風用的扇子一丟,「你明明就是在罵我是狗媽媽好嗎!」


    「哦,你不覺得嗎?」夏承軒一臉無所謂,「我這就是在誇你對它照顧得好啊。」


    「不覺得!」明明就是在拿這個笑話她,別以為她不知道,她立刻也反唇相譏:「那我也覺得你對絨球很好啊,你這個絨球的爸爸也當得很不錯啊。」


    她說完之後,兩人都是一愣。


    直到絨球從沙發上跳到了凳子上,再從凳子上,跳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的開始享用著它的「宵夜」開始,兩人才從這種尷尬的沉默中緩過來。


    陳妙妙在心裏正想抽自己幾個耳巴子,說的什麽鬼,他笑她是絨球媽媽,她怎麽就那麽腦殘的去笑他是絨球爸爸,媽媽爸爸什麽的……他們不就成了那種關係了?


    夏承軒摸了摸碗邊,發現已經不燙了,就把碗放到地上,再把絨球抱了下去。


    「慢點吃。」他說。


    不知為何,他似乎並不覺得剛剛的對話,有什麽令他不悅的。相反,他現在的心情,愉悅極了。


    狗媽媽狗爸爸什麽的,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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