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別墅裏,此時靜悄悄的,所有的傭人也都睡了。


    而夏家大少爺的寢室裏,卻瀰漫著濃厚的低氣壓,以坐在床中央的夏家少爺為中心點往外散發著。


    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蒼白的手機屏幕光線,映照著夏家少爺那張俊臉,在黑暗中一眼看去,配合他此刻臉上的表情,足以嚇暈此時進來的任何一個人。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要不是因為你的錢,我會故意來招惹你?」


    「對,我進這個學校就是為了找個有錢人,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了,我也就不指望能攀上你了,反正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多得是。牙齒被咬得咯吱咯吱,拿著手機的手指也捏得快要泛白了。


    就在夏承軒想著要不要立刻去把陳妙妙抓過來,以清蒸或是紅燒來以泄他心頭的憤恨時,來電鈴聲忽然響起,一個倒黴蛋的名字出現在了屏幕上:莫子峰。


    在酒吧裏的小角落裏,一手撐著復古的木質牆壁,牆壁和身體之間隔著一個剛泡上手的大美女,莫子峰此刻的心情當然是十分的愜意。


    「喂,承軒啊。」電話接通了,莫子峰說話的間隙還和懷裏的美女風騷的飛了一眼,「明天那個大師的畫展你要記得哦,別睡過頭了——」


    「不去!」夏承軒煩躁的一口拒絕。


    「什麽?」莫子峰詫異的問,隨即反應過來這樣的表情可能不夠帥,立刻把頭轉向旁邊,接著小聲問:「我的大少爺啊,您這是怎麽了?溪給我們票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


    「莫子峰。」


    「哎!」


    「什麽時候我去不去什麽地方還需要跟你報備了?」


    夏承軒話裏的殺氣透過電線,穿過電波,迅速而準確地爬上了莫子峰的脖子,見血封喉。


    莫子峰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確認剛剛那種被人抹脖子的感覺隻是幻覺後,長籲了一口氣。


    「不不不,您誤會我了,我這不是想給您製造機會嘛~」


    聽見那邊沒說話了,以為安全了的莫子峰繼續說:「今天溪跟我說,除了我們,她還邀請了一些她們社團的人,其他人我是不記得名字啦,但是陳妙妙也會去——」


    「莫子峰你可以開始準備墓地了。」


    電話就此掛斷。


    「不是……等等,夏少爺……」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得罪了夏家大少爺的莫子峰苦著臉,嘟嘟囔囔的說出剩下的話:「可是……我連棺材都還沒有準備好呢……」


    「達令,你的電話打完了嗎?」懷裏的女人眼神魅惑,妖嬈的煙燻妝在迷離的燈光裏顯得分外勾人,她手指輕輕地貼上他胸前的衣服,用指甲誘惑地撓了撓。


    美人當前,莫子峰立刻就把該買什麽棺材的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恢復了他萬花叢中過,每朵都要沾的本性。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容,用手指撩起對方的一束頭髮,靠近鼻尖輕嗅一下,然後用嗬氣般的語氣迴答她:「當然了,寶貝。」


    第二天,大家差不多都在同一時間達到了展館的門口。


    「今天真漂亮啊,妙妙。」莫子峰搭著司徒博遠的肩,眼睛發著光,把陳妙妙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看了好幾眼。


    「是嗎?」陳妙妙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熱烈的視線,緊張地撫了撫裙擺。


    司徒博遠也真誠的給予讚美:「真的,裙子很適合你。」


    「看吧,我就說我眼光好。」安秋娜笑著樓主陳妙妙的肩膀,「果然大受好評了吧~」


    「是你幫妙妙選的?」莫子峰沖她豎了豎大拇指,欣賞的說:「品味不錯,知道如何雕琢妙妙這塊璞玉。」


    「謝謝,謝謝~」安秋娜笑著捏了一下妙妙的臉:「不過這還要多虧妙妙自己是塊玉,我才能雕啊。」


    就在眾人其樂融融聊天逗趣的時候,慕容溪終於得了空,從畫展裏繁重的事務中抽身過來。


    「大家都到了?」她今天一身淡雅的服飾,頭髮隨意的挽起,幾縷碎發自然地垂下,更是增添了幾分婉約的美。


    「那個……溪……」莫子峰有些為難地說:「承軒他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其實他很想來的,不過這個沒辦法……對吧。」


    慕容溪瞭然的一笑,說:「他呀,每次放鴿子都要你給他找藉口。」


    夏少爺今天不來了?


    謝彤萱立刻有了一種想拔腿就走的感覺,但是現在走的話,未免做得太明顯了。想了想,還是忍下來了。


    「沒事,他不來就算了,反正今天主角是畫展,也不是他。」慕容溪巧笑嫣然,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心情:「因為現在弗雷德裏克有點忙,所以先由我帶著大家參觀一下吧,順便我會介紹一下他當時創作時的背景和靈感的來源,大家就當聽聽故事吧。」


    看了一眼眾人,慕容溪發現妙妙身後還站著一位******,不太眼熟的女生,慕容溪禮貌的詢問:「妙妙,你身後那位女生可以介紹一下嗎?之前我應該沒有見過吧。」


    「哦!她叫袁千萍。」陳妙妙才想起來忘了介紹千萍了,於是把袁千萍拉到前麵來,「是我的朋友,也在蘭登學院讀書,因為秀秀和胡文康今天沒空,剛好她又特別喜歡弗雷德裏克,所以我就把她也叫上了。」


    「千萍你好,希望今天展出的作品會讓你覺得有趣。」


    慕容溪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她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迴以一個羞澀的笑容。


    「哎喲,陳妙妙你也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大家看向聲音的來源,居然梁青檸。她走了過來,不懷好意的看著陳妙妙:「你是來看畫展的嗎?哦,對不起,我才想起你根本就買不起畫展的門票。所以說,你今天是來打工咯?」


    「青檸,如果你今天打算一直這麽針對妙妙的話,我想你大概不適合和大家一起參觀。」慕容溪的語氣裏有著一絲不悅。


    「這是要為了陳妙妙排擠我嗎?」梁青檸攤攤手,狀似無奈的說:「好吧,我閉嘴。」


    「怎麽副社長也來了?」安秋娜有些擔心她待會兒會給妙妙難堪。


    「沒事的,你不要想太多,也許她就隻是來看畫展而已的吧。」陳妙妙小聲的安撫她,想著畢竟是畫展這樣的場合,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麽。


    一行人跟著慕容溪從展館的大門進入,一路走過裝飾別致的長廊,來到畫展的會場。


    會場的布置以淡金色調和淡灰色調為主,一眼看上去隻覺得優雅舒適,簡單而不單調。室內裝飾用的飾品線條利落簡潔,完全不會搶去畫作的風頭,又恰如其分的烘託了整個畫展的藝術氛圍。


    場內被分為了好幾個展區,每個展區都有不同的主題,而每個區域的風格都是大相逕庭的,連畫作的裝裱方式也有所不同。


    這裏的每一幅畫,都並不是那種一目了然的寫實派風格作品,它們或跳躍,或明快,或陰鬱,好像有著自己的靈魂一樣,等待著他人來閱讀。


    慕容溪的解說淺顯易懂,並不枯燥也不照本宣科,反而十分有趣,基本上懂繪畫的不懂繪畫的都能聽明白。並且她本人身姿優雅,舉止得體,聲音悅耳,光看她就已經是很美享受了。


    因為一邊解說一邊欣賞的緣故,所以他們移動得比較慢,時間過去好一會兒了,他們也就從進來的地方移動了兩三幅畫的位置。


    忽然間,展廳裏安靜了一下,隨後響起了微小的議論聲。


    感覺到這陣異常,他們順著其他來看畫展的人的眼神,往進門的地方看去,發現夏承軒居然出現了。


    他站在那裏,身著淺灰色的毛衣,裏麵是棕色的襯衫,領子收在毛衣裏,搭一件十分挺括黑色的大衣。在人群之中,顯得尤為耀目。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被他吸引了過去。


    許多人一眼就認出這是夏氏集團的繼承人,於是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好些女生的眼裏滿溢著愛慕之色,臉紅心跳的和身邊的朋友興奮的說著什麽。


    即使沒有夏家繼承人的身份,僅憑外形,夏承軒也能輕鬆秒殺一眾男模,走到那裏自然都會有愛慕者。


    「哇,你看夏少爺的殺傷力好強啊……」安秋娜偷偷的伏在陳妙妙耳邊說。


    一個不小心,陳妙妙剛好對上了夏承軒的眼神,心髒重重的一跳,仿佛遭受電擊似的。


    慕容溪在眾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開玩笑地挪揄他:「看來你那件臨時事件已經辦好了,對麽?」


    「看來是子峰替我給你請假了。」飛快地把視線從陳妙妙臉上移開的夏承軒淡淡的說著:「既然你忙著招唿他們,那我就自己隨便走走吧。」


    慕容溪看了他一眼,隻說:「好吧,那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咦,承軒他不過來和我們一起嗎?」看見夏承軒轉身往他們反方向走了,莫子峰有些奇怪,但看看陳妙妙,立刻就懂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梁青檸,此時忽然提高了嗓音說:「我有個提議,大概能讓我們增添點樂趣。」


    謝彤萱好奇地問:「什麽提議?」


    「接下來不由溪來講解,而是由我們輪流對每一幅畫作進行鑑賞,說出自己的見解。」梁青檸解釋了她的提議。


    「好像挺有意思的。」謝彤萱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我贊成。」


    「彤萱……」安秋娜不滿的拉了謝彤萱一下,悄聲說:「你幹什麽,她剛剛在外麵那麽說妙妙你忘了?」


    「額……還真忘了……」謝彤萱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既然現在有人贊同,沒人反對,那現在就當大家都同意咯。」梁青檸笑眯眯的走到了陳妙妙麵前:「不如就從你開始吧,請問你對這幅畫作有什麽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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