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驚唿一聲,高興得不得了,他早就想迴去了,一直不得空。第二天一起床,白竹心溜溜地想迴去,隻怕耽擱生意,耐著性子等著做中午的生意。大家都在家裏過節團圓,中午吃飯的人不多,白竹沒用完的葷菜收了半背簍,讓張鳴曦背著,三人趕快迴家。兩個來月沒迴來了,白竹一進院子就唏噓不已。蛋黃一見白竹,高興壞了,撲到白竹身上,人立起來,兩隻前爪抓著白竹的褲腿,孩子似的嗚嗚直叫。白竹心軟,差點紅了眼眶,叫著蛋黃,伸手揉著狗頭,親熱得很。胡秋月正在灶屋做飯,聽見動靜,趕快跑出來看。一見白竹,她笑得像是一朵幹菊花,一把摟住白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長高了,漂亮了,白了,胖了,孕痣也紅亮了!”總之就是樣樣好!宴宴從倆人相執的雙手空隙裏擠進來,仰頭笑道:“還有我,還有我!”胡秋月望了他一眼,伸手點點他的額頭,疼愛地嗬嗬笑,故意嫌棄地道:“你什麽你,還不是那個醜樣子!”第 379章 在院子裏蓋一句話說得張鳴曦哈哈大笑。宴宴生氣了,一把抱住娘,撒嬌地一陣猛搖,嘟嘴道:“偏心的娘,小哥白了,胖了,漂亮了,什麽都是好的,到我這裏就還是醜樣子,到底誰是你親生的?”胡秋月樂得嗬嗬笑,一手摟一個往堂屋走,笑眯眯地道:“都是我生的,都是我的心肝寶貝。”白竹笑眯了眼,幸福極了,摟著娘的胳膊舍不得鬆開。白竹喝了一碗茶,就洗手幫娘做飯,娘仨一邊忙碌一邊笑嗬嗬的說話聊天,家裏很久都沒有這麽熱鬧。晚上豐盛極了,胡秋月殺了雞,燉了雞湯。白竹帶了葷菜迴來,燒了魚,炒了肉,桌上擺滿菜。除了他們四人,李大貴父子當然要來一起過節,一大家子人,熱鬧極了。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大家一邊吃一邊拉著家常,桌上的氛圍越發輕鬆。蛋黃越發黏人,靠著白竹的小腿,挨挨蹭蹭的不願意出去,白竹把桌上的骨頭偷偷丟給它吃,時不時丟下一塊肥肉給它打打牙祭。李大貴喝了一杯酒,夾了一筷子魚肉吃了,抹了一把嘴,感慨萬千地道:“大姨,我現在真是享福了。以前過年過節,我和立維兩個人冷冷清清的,也沒啥好菜吃。看看現在,大家親親熱熱的在一起過節,不說這一大桌好吃好喝的,就是這種氣氛都是我求之不得的。”一句話說得胡秋月紅了眼眶,拿起酒壺給他斟滿,笑道:“鳴曦,你給姨父敬碗酒。這兩個月,你不在家,家中裏裏外外都是姨父照顧。”張鳴曦伸手扯了一下白竹,倆人站起來,白竹不喝酒,倒了一碗茶舉起來,張鳴曦舉起酒碗,笑道:“姨父,我和竹子敬你,多謝你操心。”李大貴站起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道:“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你不在家,這些都是我和立維該做的。再說了,我也沒白做,經常在你家吃喝。我還說呢,這次收了穀子,幹脆挑來你家得了,省得我開火。”幾個人哈哈大笑,胡秋月笑道:“也不是不行。你爺倆不會做飯,幹脆以後就在我家吃吧,多雙筷子的事。”李大貴沉吟了一下,笑道:“今年還是算了吧,下半年農閑,打算把房子蓋一下。”說著,笑眯眯地望了一眼宴宴。宴宴紅著臉,低頭扒飯,不敢抬頭。李立維和宴宴坐在一條板凳上,見宴宴麵如桃花,格外俊俏,不免心癢癢的,偷偷拿腳去蹭宴宴小腿。宴宴臉紅得快滴血了,忙把腳一縮,卻不小心踢到了蛋黃。蛋黃疼得“汪”的叫了一聲,夾著尾巴跑到院子去了。白竹望望蛋黃,又狐疑地望了宴宴一眼,宴宴勉強鎮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張鳴曦壓根沒注意到幾人間的小動作,他被李大貴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聽李大貴說要蓋房子,他馬上來了興趣,追著李大貴問東問西。他蓋過房子,有經驗,問的都是地基,備料等關鍵地方。李大貴笑眯眯地道:“重新買地基不劃算。我打算像你們一樣,把老房子扒了,在老地方重新蓋三間青磚瓦房。木料準備好了,磚瓦還沒定,砌匠也沒請,這幾天有空先去約砌匠。”張鳴曦一聽,沉吟片刻,望望白竹又望望宴宴,笑道:“姨父,我提個建議,你看行不行,你家的舊房子就不用扒了,幹脆留著養牲口。”李大貴一愣,他家的舊房子留著養牲口,那他們父子住哪裏?住牲口棚嗎?到時候宴宴嫁過來怎麽辦?張鳴曦笑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兩口子和宴宴平時住在鎮上,沒時間迴來。我娘一個人在家,一來年紀大了,二來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連個伴都沒有,寂寞得很。要不,你把我家的柴房扒了,重新蓋兩間?”雖然是匆忙間下的決定,但張鳴曦是有私心的。按照目前的趨勢,他遲早要在鎮上買屋,以後更沒時間迴來了,家裏的大房子空著浪費,不如讓給宴宴和立維住,還能給娘做個伴。他們倆人來住倒也正常,李大貴跟著住過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是,立維住過來了,李大貴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後山,到底不妥,搞得李立維像入贅似的,隻怕他父子倆都不願意。不如讓出兩間屋基,讓他們自己蓋兩間房子住好了。這樣,一家人住在一起,方便照顧,李大貴住在自己蓋的房子裏,宴宴和李立維成親後,也可以住在他們自己蓋的房子裏,省了很多閑話。果然,李大貴一聽,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住過來最大的好處是自己不用做飯,每天可以吃現成的。“可是,兩間房子不夠住的,立維他們要住一間,我要住一間,連個灶屋都沒有,在哪裏做飯?”李大貴撓撓後腦勺,猶豫地道。胡秋月插話道:“還要什麽灶屋啊?過兩年立維和宴宴成親了,就是一家人。你一個人還開什麽火,就跟著我們一起吃得了。”胡秋月最疼宴宴,實在舍不得他出嫁。如果李大貴在他家院子裏蓋房子,李立維就像入贅一樣,宴宴還是生活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真是要高興壞了。所以不但一口同意他們在自家院子裏蓋房子,生怕李大貴不同意,熱情地勸說著。李大貴猶豫半天,躊躇地道:“住一起好是好,互相有個照應。隻是立維住過來倒行,我跟著住過來,會不會讓人說閑話啊?”胡秋月一拍大腿,笑道:“我說姨父,你想得也太多了。我們都老了,住近點有個照應。還能活幾年?誰還有那個花花腸子?哪個吃多了,亂嚼舌頭,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張鳴曦聞言心裏一動,娘守了半輩子的寡,如果……,倒是……不行,他望了娘一眼,猛地甩甩頭,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趕走。白竹哪裏知道張鳴曦一瞬間想了那麽多?他聽了這個提議真是喜出望外。第380 章 穩步前進他和宴宴感情好,舍不得宴宴嫁出去。這樣一來,宴宴就算出嫁了,也還住在家裏。倆人還能像過去一樣,形影不離,簡直太好了。白竹笑嘻嘻地望著宴宴,隻差拍著他的肩膀叫好。宴宴似有所感,抬頭望了一眼,倆人相視一笑,宴宴紅著臉,偷偷看了一眼李大貴,似乎怕他不答應。李大貴剛才還在沉吟不語,瞥見宴宴的目光,馬上答應道:“如此甚好,宴宴就算出嫁了也不必離娘。等種完麥子,我就開始蓋房子,爭取搬過來過年。”宴宴偷偷鬆了口氣,望著李立維甜甜一笑。李立維更是沒原則,一切以宴宴馬首是瞻,見宴宴笑,他也跟著笑。李大貴見倆人甜甜蜜蜜的樣子,也忍不住抿唇笑。蓋房子這種大事,幾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來了,張鳴曦一邊吃菜,一邊提了許多建議。李大貴高興,多喝了兩杯,拉著胡秋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因為明早要賣早餐,半夜得起來做饅頭,趁著天沒大黑,張鳴曦收拾了一車菜,拉著板車準備迴鎮上。李立維舍不得宴宴走,可宴宴還有事情要忙,他是跟著去鎮上又沒地方睡,把他們送到河邊,才依依不舍地迴來了。整個八月,張鳴曦兩邊跑,兩頭操心,所幸店裏有白竹,家裏有李大貴父子,讓他省心不少。一家人齊心協力,既沒耽擱生意,又順利地完成了秋收。八月店裏生意不如七月紅火,主要是中秋節之後天氣涼快了,不賣綠豆湯,少了一筆進項。八月三十一晚上,張鳴曦拿出錢袋和白竹坐在床邊算賬。倒也不算太壞。所有開銷除外,石頭三兩銀子的長工錢也拿給了娘,淨剩十兩銀子。不錯,幹了兩個多月,買了牛,連上之前剩餘的一共有二十三兩紋銀。張鳴曦覺得自己隻要攢點錢,就會冒出個窟窿等著,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他怕錢留著會節外生枝,九月初一下午,趁著午飯已過,晚飯沒到的空隙時間,想去趙仁家還錢。白竹也不喜歡背債,巴不得早點還清欠債,當然無條件同意。他一直想給兩個孩子做兩套衣服,兩雙布鞋做謝禮,但店裏事多,他每天忙得很,根本沒有時間坐下來好好做針線,隻能抽空納兩針鞋底。現在連鞋底還沒納好,自然拿不出衣服,鞋子,隻有等過年了。趙仁屢次幫忙,空手到底不好,白竹包了一大包鹵肉,時令小菜撿了兩樣,讓張鳴曦提著去了。張鳴曦從趙仁家迴來,整個人喜眉笑眼,像飄在空中,踩在雲上,飄飄忽忽,暈暈乎乎。是的,他終於還清了買鋪子借的二十兩銀子,無債一身輕啊。現在鋪子姓張,鋪子裏掙的每一個錢都姓張了。他才二十歲,娶了心愛的夫郎,蓋了房子,買了鋪子,買了田地,買了牛,還清了欠債,人生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日子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地往前走著。現在店裏生意基本穩定,三人已經習慣熟練了,雖然忙碌,倒也不覺得累,下午還能有個把時辰的空閑時間能休息一下。平時還好,一旦李立維送了獵物過來,那天的生意必然火爆。好在李立維忙著蓋房子,倒也沒時間像過去那樣三天兩頭的跑,實在是想宴宴了,才會上山下套子。送了獵物過來,白竹當場給錢,李立維反手就把錢給了宴宴。宴宴不貪心,小錢就拿了,一旦是幾百個銅板就堅決不要,讓李立維自己拿著,蓋好房子後再打幾件新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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