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曦心裏軟成一團,柔聲道:“這麽漂亮的小夫郎髒了就不好看了,快洗幹淨。來,我給你洗。”白竹趕緊蹲著後退一步,含笑瞪了他一眼,大眼睛快汪出水來。白竹見井水清澈,怕弄髒了,不敢撩水洗,可店裏連舀水的葫蘆瓢都沒有,怎麽洗臉呢?張鳴曦笑道:“這井水長期沒用,長青苔了。明天我淘幹淨,重新蓄的井水才能喝,這些水都是不要的,洗個臉怕什麽?”白竹這才蹲下來,撩水洗幹淨手臉,連脖子都撩水洗了。張鳴曦洗了臉,笑道:“收拾得差不多了,迴去吧!娘和宴宴做夢都想不到我們突然買了個鋪子,快迴去告訴他們,保管嚇他們一跳。”白竹撩水澆他,笑道:“你以為你是個地主嗎?你其實就是個欠債大戶!”張鳴曦忙往邊上一躲,笑嘻嘻地道:“嗯,我就是個窮鬼,後不後悔跟我這個窮鬼?嗯?”白竹眼睛亮亮地望著張鳴曦,“唔”了一聲,咬著下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臉上的水珠摔了一地,乖得要命。洗得幹幹淨淨,臉蛋白裏透紅,眼睛亮亮汪著水的白竹像一朵出水芙蓉,幹淨漂亮,又乖又萌。張鳴曦眸光一沉,身子往前一探,就想來親他。白竹嘻嘻一笑,起身就跑,張鳴曦在身後笑罵道:“臭狗,跑什麽?我還能吃了你嗎?”白竹跑到店堂過道,從後門探出頭,做了個鬼臉,大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不累嗎?快點鎖門走吧。”迴到家娘和宴宴聽說他們出去一趟竟然買了個鋪子,大吃一驚之餘又喜出望外。特別是宴宴,拉著白竹問東問西。他特別怕兩個哥不帶他去,坐在白竹身邊哼哼唧唧一陣後,旁敲側擊地問他們兩個人忙不忙得過來,需不需要自己跟著去,得到白竹肯定的答複後,興奮不已,恨不得晚上就去看鋪子。第 364章 舍不得你胡秋月雖然暗暗埋怨倆人膽子太大,才消停了沒兩天,又敢借錢折騰,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當即笑眯眯隻說買得好。白竹今天興奮過度,下午忙了一下午,累了。胡秋月啥都不讓他做,隻讓他歇著。白竹也不爭著做,坐在灶屋喝茶歇息,和娘說著鋪子的事。張鳴曦在院子裏鼓搗板車,收拾工具準備明天帶到鋪子用。吃過飯,胡秋月連碗都不要白竹收,催著他們快去洗澡睡覺。一夜好睡,第二天白竹醒過來時,娘已經做好了飯,連牲口都喂好了。宴宴早上起來就去喊李立維來吃早飯,等會兒一起去鎮上幫忙。聽說張鳴曦買了鋪子,連李大貴都跟著來了。吃過飯,張鳴曦把收好的扁擔籮筐,鋤頭水桶水瓢木盆等用得著的東西放在板車上,一行幾人加上蛋黃去鎮上。胡秋月擔心中午迴不來,牲口沒人喂會餓著,鎖上門,把鑰匙給李大貴,托他中午來喂牲口。李大貴接過鑰匙笑道:“本來我也想去鎮上看看鋪子呢。算了,這麽多牲口,不能沒人在家照管,我還是留下來看家吧!”胡秋月笑道:“今天辛苦你看家,明天我在家照顧兩家的牲口,換你去。”第二天開始,李大貴父子也跟著去幫忙,店堂內外,從上到下大修大檢。家裏蓋房子剩下一些瓦片,張鳴曦拉來一板車,添在屋頂上,換下破瓦片,就不怕漏雨了。原來的門窗破舊了,雖然勉強能用,但張鳴曦還是在村裏老木匠那裏買了新門窗換上。店堂裏外重新用黃泥刮了牆,地上也用黃泥平了一遍,店堂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沐浴著黃光。重新翻修過的鋪子舊貌換新顏,不複原來的破舊麵貌,精神極了。除了店堂,兩間臥房也都重新拾掇過,黃泥抹牆,黃泥平地。宴宴的那一間,原來是灶屋,李立維給他抹得又平又厚,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灶屋的影子。張鳴曦從家拉來兩隻木箱裝衣服 ,買了一大一小兩張新木床放進去,靠牆擺著,又從家裏拉了兩捆稻草來鋪床。因為家裏的竹席蚊帳還要用,張鳴曦重新買了新蚊帳,李大貴在家編了兩床新竹席鋪在床上。枕頭和薄被是舊的,折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宴宴的床小,正對著門靠牆放著,木箱用磚頭支起,放在床頭,床尾靠牆放著一個大竹架,擺放碗筷。房間雖小,卻收拾得整潔幹淨。白竹的臥房和宴宴這間的格局一樣,略大點,床也大些。木箱也是放在床頭,床尾也是個竹架,放著酸果片,幹香菇,鹽巴,白糖等,旁邊的空地上靠牆摞了好幾袋大米白麵,都是從家裏拉來,準備第一個月用的。後院裏,靠右邊搭了個大棚子,占了院子一多半,靠院牆搭了三個灶眼,鐵鍋已經安上了,灶台邊靠牆放著四個新買的泥爐瓦罐。張鳴曦每天來鎮上都不走空路,帶要用的工具,大米白麵,三人的行李,後麵天天帶一車幹柴,現在,靠後院牆高高的柴垛就是他拉來的。在柴垛和泥爐之間放了一個大案板,方便切菜。張鳴曦淘幹淨井水,用買來的新磚砌了一個十多厘米高的井沿,在家裏拿了一個舊簸箕做井蓋,哪怕人多也不擔心弄髒井水了。他見牆根的排水溝開口太小,每次倒水時,髒水總往院子裏淌,幹脆用舊磚頭圍著排水口壘了一個原洞,倒水時就不用擔心倒流了。張鳴曦做事細心,後院吃的東西多,擔心老鼠會從排水口爬進來偷吃,用青蔑絲編了個網,堵在排水口上,兩邊壓上磚頭,老鼠就進不來了。胡秋月年紀大了,做事穩妥,特意去找了先生看了日子,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六月十八開業了。李立維天天陪著宴宴早出晚歸,幫忙拾掇鋪子。鋪子一天天的換了模樣,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白竹成親後和張鳴曦恩恩愛愛,非常寵張鳴曦,無條件地容忍他無理取鬧,宴宴深受影響,有意無意地學習白竹,雖然年紀小,卻是非常會疼人。而李立維正好相反。他從小沒了娘,沒享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這下被宴宴一心疼,食髓知味,鐵骨錚錚的小漢子,變成了小孩子,有事沒事在宴宴麵前動不動就撒嬌討寵。宴宴見李立維雖然忙忙碌碌,但心事重重,不經意時總會歎氣,不免心疼,對他更是體貼。一轉眼到了六月十六,店堂裏裏外外全部收拾好了,李大貴不用來了,隻四個年輕人來收拾,準備開業。下午,張鳴曦和白竹在店堂擦桌椅板凳,李立維一個人坐在宴宴的小床上發呆。床雖鋪好了,宴宴還沒開始睡,新鋪的稻草軟乎乎的。李立維無意識地拍著竹席,床下的稻草的響。宴宴見店堂沒人,探頭過來尋,見他坐著無所事事地發呆,不由得好笑。他站在門口,笑道:“躲在這裏幹什麽?”李立維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來由地紅了眼眶。宴宴心一慌,忙跑進來,站在他麵前,小聲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不高興?”“沒有不高興。”李立維甕聲甕氣地說,可憐巴巴地望著宴宴,嘟起嘴,一臉的不高興。宴宴走近了一點,柔聲道:“是不是累了?明天你在家歇一天,不用來了,反正沒多少事了,隻是為後天的開業做準備。”李立維拖長音調說了一聲“不”,突然拉住宴宴的手。宴宴嚇一跳,他們還沒成親呢,怎麽能這麽親熱?他忙後退一步,用力奪自己的手。李立維緊緊拉著不放,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小聲道:“宴宴,以後,你住在鎮上,我想見你就難了。我……,我舍不得你!”這個傻瓜,原來就因為這個難過啊!宴宴心一軟,垂眸望著李立維,不再掙紮,任憑李立維拉著他的手。第365 章 萬事俱備倆人一個坐,一個站,靜靜地對視著。宴宴抿唇一笑,小聲道:“傻瓜,我又不是不迴去。”“等開業了,忙得很,你哪裏有時間迴去?”李立維望著他,越發委屈了,眼裏竟然蒙上了一層霧氣。宴宴又心疼又有點想笑: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似的撒嬌!可能平時看張鳴曦跟白竹撒嬌耍賴看多了,耳濡目染,宴宴也很吃這一套。他心軟地歎了口氣,晃晃自己的手,小聲笑道:“我忙,你又不忙。我沒時間迴去,你不會來看我嗎?”李立維一聽,眼睛冒光,破涕為笑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隻想到你沒時間迴去就難過。以後我天天來,你不許煩我。”宴宴“噗嗤”一笑道:“天天來,你不用幹活的嗎?”“我家田地少,沒有多少活計。就是打獵,隻要不去深山,也是晚上下套子,早上去收,白天時間多著呢,我跑得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李立維剛才難過得想哭,現在開心得想笑。他拉著宴宴的手,左右晃動,眼眶雖然紅著,臉上卻盛滿了笑意,嘟嘴撒嬌道:“宴宴,你讓我抱抱好不好?”宴宴嚇一跳,條件反射地往門外一看,還好,外麵沒人。他沉下臉道:“莫亂說,我哥看見了,又得罵你。”說完,忍不住嘻嘻一笑道:“惹惱了我哥,以後不讓你來,看你怎麽辦?”李立維小聲嘟囔道:“他就是霸道。宴宴,哥不讓我來,你想不想我?”宴宴紅著臉睨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道:“不想!”李立維不幹了,拉著宴宴的手一陣猛搖,搖得他身子跟著晃動。李立維哼哼唧唧地道:“不行,你得想我!我一天不見你,就想得要命,你怎麽能不想我?”宴宴想笑,咬牙使勁憋著,臉都憋紅了。李立維想來抱他又不敢,放手又舍不得,幹脆使勁一拉,宴宴往前一踉蹌,李立維忙伸手扶著他的腰,虛抱著。他很有眼力見,生怕宴宴害羞跑了,忙抬起身子,往邊上一挪,拉著宴宴在他身邊坐下,手還舍不得鬆開,漂亮的鳳眸火辣辣地望著宴宴。宴宴羞紅了臉,垂下頭不敢看他,在他身邊安靜地坐著,倒是沒有扯迴自己的手。李立維一手拉著宴宴的手,一手在他手心手背上細細摩挲。倆人雖然沒有說話,卻是情意綿綿,真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連空氣都是甜蜜的。白竹擺好桌子來後院,見宴宴房門大開,倆人泥菩薩似的並肩坐在床沿上,不由得抿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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