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伸手進去摳了一坨出來,舉到張鳴曦眼前一晃,往自己臉上點去,笑嘻嘻地道:“這些夠不夠,嗦婆?”張鳴曦見他現在居然膽大包天,當麵罵他嗦婆,又好氣又好笑,俯身重重咬了一口他粉紅的肉肉耳垂,威脅道:“敢罵我,膽子不小啊!”白竹一下子被咬疼了,猛地伸手護住耳垂,抬頭惱怒地瞪著他。張鳴曦見他生氣,知道是咬狠了,心疼地伸手蓋著他的手背,揉揉他的耳垂。拿起他的手,低頭看了一眼,耳垂上幾個明顯的牙印。他忙對著牙印吹了吹,心疼地道:“哎呀,咬重了,快讓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白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摸摸耳垂,嘟著嘴委屈地道:“疼的!”張鳴曦忙低頭哄他,倆人正膩膩歪歪地一個哄,一個偏偏撒嬌哄不好地鬧著,宴宴一頭鑽了進來。他見白竹洗得幹幹淨淨的,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張鳴曦右手拿著梳子,站在白竹背後,左手扶著白竹的肩頭,正低頭湊近了和他說話。宴宴像見到鬼似的,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用手指著張鳴曦手裏的梳子,不敢置信地問道:“哥,你在幹什麽?你在給小哥梳頭?”張鳴曦正要說話,白竹慌忙站起來,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梳子,往頭上梳去,不自然地笑道:“當然不是。”宴宴壓根不相信,撇嘴道:“那我哥拿著梳子幹嘛?”他拿著梳子幹嘛?當然是給我梳頭啊!可這閨房中的情趣卻不好跟宴宴一個小哥兒說。白竹一邊梳頭,一邊忙轉移話題,笑道:“你看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說著,一手扯著下擺轉了一圈,站在宴宴麵前,笑著問道:“嗯?好不好看?”宴宴跟他哥一樣,沒出息得看直了眼,頭點得雞啄米似的,連聲道:“好看,好看,小哥,你就適合穿好衣服,漂亮衣服一上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張鳴曦聞言連連點頭,附和道:“宴宴說得對,過完年去鎮上,再買綢緞給你做一件。”白竹被反複誇讚,高興得臉上發光,抿唇笑道:“還做呢!過完年天就熱起來了,做了也是壓箱底,穿不了。”說著,伸手扯扯宴宴外袍下擺,羨慕地道:“我覺得你穿這件更好看。你皮膚白,穿上後顯得臉蛋更白,更漂亮了。”宴宴不好意思地一笑,謙虛地道:“我沒你長得好看,就是皮膚比你白點,等你皮膚養迴來,不知要比我好看多少倍呢!”倆人正在互相吹捧,張鳴曦突然插話道:“宴宴說得對。竹子,你好好養著,隻要不曬太陽,用不了幾個月就白迴來了,到時候宴宴隻有羨慕你的了。”宴宴一聽這話,登時對他怒目而視,撇嘴道:“你還能再偏心點不?你就這麽希望小哥超過我啊?”張鳴曦本是不假思索地把話說快了,這時被宴宴一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嘿嘿”一笑。白竹見他臉上掛不住,忍不住暗暗衝他挑挑眉,放下梳子,忙給他解圍,拉著宴宴就往外走,關心地問道:“你要不要洗澡?”宴宴猶豫了一下,他才洗了沒兩天,又冷,他不想脫衣服。再說了,他最好的衣服已經穿在身上了,洗澡也沒衣服換。第 258章 操心婆想到這裏,他搖頭笑道:“我不洗澡。看看鍋裏有沒有熱水,我想洗個頭。”“有的,有的,你哥燒了好多。”白竹拉著宴宴就往灶屋跑,留張鳴曦一個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發怔。宴宴舀了一大盆去院子裏洗頭,白竹跟著去給他倒水,兩小隻嘰嘰喳喳,甜甜蜜蜜地跑進跑出,把張鳴曦一個人晾在一旁,沒人理。太陽已經出來了,整個院子鋪上了金色的陽光。隻是早上的太陽像燒過的黑炭,雖然火光熊熊,卻沒有多少熱力。白竹生怕頭發不幹,趁宴宴洗頭發時,站在太陽底下,用手抓著發根,抖動著曬太陽。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快點變白,不敢曬臉,隻背對著陽光,把一頭黑發甩來甩去地甩著玩。張鳴曦出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幅畫麵。宴宴脫了紫色綢布外袍,肩上圍著舊帕子,低頭洗頭。白竹背對著太陽,一隻手捏著發根,把一頭黑發甩來甩去。陽光從背後照過來,他整個人像鍍了一層金,閃閃發光,亮的讓人不敢直視。宴宴在,張鳴曦也不好說什麽,站在門口,笑道:“宴宴,洗好了嗎?快來吃飯了。”宴宴低著頭,說話的聲音都不是很清楚,隻道:“快了,你們先去吃,我馬上來。”張鳴曦衝白竹招手道:“聽見了嗎?喊你吃飯。”白竹見宴宴已經清好了頭發,正在用幹帕子擦,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放下頭發,笑嘻嘻地衝張鳴曦跑過來,在門口站定,仰頭問道:“娘做了什麽好吃的?”張鳴曦不想走出來,一手扶著門框,探身用另一隻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逗他道:“小饞貓,你想吃什麽?”“我想吃……”倆人一邊說笑,一邊並肩往灶屋走,宴宴擦著頭發,羨慕地望著倆人的背影,半天迴不過神。吃過飯,胡秋月見兩小隻都披頭散發的,嫌棄地道:“兩個蓬頭鬼,快去梳頭,我來洗碗,喂豬。”白竹也不和她搶,嘻嘻一笑,跑迴臥房梳頭。張鳴曦自然像個影子似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進了臥房,站在他身後看他梳頭。白竹坐在凳子上,對著鏡子熟練地梳好髻子,一手按著發髻,一手去拿簪子。張鳴曦急忙伸手拿出銀簪子遞給他,叮囑道:“簪這個!”白竹接過簪子簪在頭上,拿起鏡子把頭歪過來歪過去的看,擠眉弄眼地衝鏡子裏的張鳴曦伸舌頭,挑眉毛。張鳴曦在他身後看見鏡子裏的白竹這樣活潑可愛,忍不住好笑,寵溺地揉揉他的頭頂,低聲道:“真好看!”白竹被他一誇,不好意思再鬧,站起來抻抻衣角,捋捋衣袖,小聲道:“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無聊啊?”張鳴曦正想開玩笑的說無聊極了,你快迴來吧。突然想到,自己敢這麽一說,白竹可能就不去了,或者去了待不了一會兒就想迴來。白竹難得去走一次親戚,他才不要白竹牽掛他呢!他嘿嘿一笑,故作嫌棄地道:“不無聊!你們快走吧,在姐家痛快地玩一天。”白竹見他催自己快走,大尾巴狼似的,半點都不留戀自己,雖然下午就迴來了,還是不放心地撇嘴道:“好吧!你巴不得我們不在家,你就舒坦了。你中午吃啥?”“昨天那麽多剩飯剩菜,熱熱就吃了。再不行,我去三嬸家吃,去立維家吃行了吧?快走吧,操心婆。”張鳴曦笑著往外推他。這下好了,一個嗦婆,一個操心婆,絕配!白竹白了他一眼,去灶屋找娘。胡秋月動作飛快地洗了碗,喂了牲口,也換好了衣服,收拾一新,正拿著布口袋收拾禮物。趙仁拿來的拜年禮物不好再往迴拿,陳鵬舉拿來的禮物倒是多,但張鳴曦不讓動,說是過兩天趁拜年時再送迴去。胡秋月想著兩個乖孫,嘴角噙了笑,拿了二十個雞蛋,十斤白米,拿了兩包糖果,又把香菇木耳,筍幹柿餅等幹貨各樣找了一大包,把個布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才笑嘻嘻地背起布口袋帶著兩小隻走了。他們一走,鬧哄哄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張鳴曦心裏空蕩蕩地,不知道做什麽才好。他拿起掃帚想打掃一下屋子,掃了兩下,見地麵幹幹淨淨的,沒了興致,想去院子裏挖地種菜,拿著鋤頭進去挖了兩下,就覺得手酸,揮不動鋤頭。他歎了口氣,過年果然不能幹活,幹啥都不得勁。他拿著鋤頭出來,拍拍身上的灰,百無聊賴地迴到臥房,見白竹換下來的衣服正堆在凳子上。他靈機一動,趁著沒人幫他把衣服洗了吧!白竹迴來一定很高興。想到白竹看見他,眼睛亮亮,眉眼彎彎的樣子,張鳴曦心頭一熱。他拿了木盆裝了白竹的衣服正要去水塘裏洗,突然想起胡秋月也換了一件外袍,忙跑去拿過來準備一起洗。早上的池塘還結著薄冰,所幸白竹經常站在青石板上洗東西,石板邊的冰很薄,衣服丟下去,薄冰就破了,不見了。但是這種冰水真的很紮手啊!手一伸進水裏,要不了多長時間,雙手像煮熟的大蝦紅通通的。張鳴曦一邊搓著衣服,一邊暗暗同情白竹。他經常看見白竹蹲在這裏洗衣服,洗被子,看他一點都不吃力的樣子,他以為洗衣服隻不過是動動手的輕鬆活,哪知道真的幹起來卻這麽不容易呢?在一雙手快凍麻木之前,張鳴曦終於洗好了衣服。他一邊往竹竿上晾衣服,一邊慶幸宴宴沒有換衣服給他洗,不然他真的會凍僵。洗好晾好,他又沒事幹了。他站在太陽底下,迎著太陽曬臉,雙手互搓,很快手就熱乎了。可是一個人在這麽大的家裏,孤單單的,太寂寞了!他第一次在自己家裏生出這種孤寂來。他側過身,望著地上長長的影子,竟然有點形單影隻,坐立不安的感覺。第259 章 難熬不行,不能就這樣待在家裏,一個人形單影隻,會無聊得發瘋的!他轉身進了屋,拿了兩包糕點,又在趙仁帶來的一堆東西裏隨便拿了兩樣,準備去李立維家拜年,順便混頓飯吃,打發打發時間。他剛剛收拾好,就聽見院門拍得啪啪響,有人在喊鳴曦哥。他聽著像是李立維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東西,忙跑過去打開院門一看,門外站著的不是李立維是誰?李立維提著禮物,雙手不閑,笑眯眯地望著他道:“鳴曦哥,過年好,我來給大姨拜年。”張鳴曦喜出望外,忙把人讓進來,笑道:“我娘他們去我姐家了,家裏沒人。我正要去你家拜年呢!既然你來了,就在我家玩吧!”李立維見宴宴不在,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笑道:“本來昨天就要來的,想著昨天紅柳姐要迴來,你們一家人團圓,我不好來打擾,所以今天早早的就來了,可惜他們又不在。”張鳴曦笑道:“我姐昨天迴來了,請我娘他們仨今天去吃午飯。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李立維在堂屋坐了一會,喝了一碗茶,兩個漢子坐著沒事幹,大眼瞪小眼。李立維有點坐不住,笑道:“你幹脆跟我一起去我家吃飯吧,你又不會做飯,一個人在家免得燒火。”張鳴曦一聽,言之有理,答應道:“好,等我娘迴來,看看哪天方便,請你和姨父一起來家吃飯。”張鳴曦帶著蛋黃在李立維家混到半下午才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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