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茅山宗,當然不是前麵這些景區亂七八糟的玩意,而且這幾天,因為掌門的事,景區已經對外封鎖半個月。


    嚴風跟著汪圩和司南烈在這茅山拐了半天,終於在正殿後麵後麵的一個偏僻的小院子停了下來,這院子依山而建,唯有一間小木屋和一些籬笆柵欄圍起來。


    院子前麵幾十米不遠就是一片懸崖,一眼望去,雲霧繚繞。


    這生活還挺愜意的嘛…


    嚴風瞥了眼這屋子,九夜已經化作小鳥模樣站在他的肩頭。


    “師兄,你先等等,我進去通報師父一聲。”


    嚴風點了點頭,這汪圩便是提前進了屋子,過了沒多久便是出來請嚴風進去。


    司南烈也想跟進去卻是被汪圩給攔了下來。


    “咋了,還不讓我進了?”


    “司南哥,師父說…誰都可以進,就你不行。”


    “啥!這老頭子又發什麽瘋…”司南烈愣了,幾個意思啊!


    “師父說…師父說你上次給他帶的那壇醉寒夜不夠純,說你欺騙他,是個沒有誠信的人,所以不見你。”


    司南烈愣了,啪的一聲拍在額頭,這特麽什麽鬼啊!


    茅山之中,像朱九漠這一輩的老人已經不多了,活著的個個都是道法高深,道法高,脾氣也就怪!


    尤其是這個朱九漠,整天醉醺醺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便是嗜酒為命,整天酒不離手,手不離酒,有時候喝得爛醉自己都不知道躺在哪座山裏了,要不是有幾個徒弟整天漫山遍野的找他,扛他迴來,說不定早被什麽野熊野狼趁喝醉給吃了。


    “還不是那醉寒夜度數太高,我怕他身體受不了給他兌了點水,這死老頭,不領情就算了,還…”


    “行了行了,我自個進去就成。”


    嚴風笑著摸了摸鼻子,聽司南烈這麽一說,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感覺這個什麽朱師叔還挺可愛的樣子。


    “我先進去了。”


    嚴風說著便往小木屋走去,九夜就搭在他肩膀上,儼然一副也要跟著一起進去的樣子。


    “怎麽,九爺你也去?”


    “恩,我想看看這小家夥還要多久會死。”九夜認真的表情,說著話搞得嚴風都愣了…


    “傻愣幹啥啊,走啊。”


    嚴風有點懵*,不過還是走進了院子,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道聲音。


    “進來!”


    怎麽說…帶著一股醉醺醺的味道。


    幹咳兩聲,嚴風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個酒漢?不…酒老頭差不多!


    一頭黑白相間雜亂的頭發,胡子渣渣滿臉,渾身邋邋遢遢,但是眉宇間卻是英武不凡,劍眉依舊,手上提這個酒葫蘆,絲毫沒有老年人的安逸氣息,反而有著一股*人的盎然衝意。


    一進來這朱九漠便是盯著嚴風身後的劍看。


    “絕帝劍…看來你果真是師兄的徒弟,自個隨便坐。”


    嚴風掃了眼屋子…我擦,能不能再亂一點,坐地上啊!


    剛說話,九夜一下子飛落在朱九漠的肩頭:“你小子,看到九爺也不打招唿?怎麽,還是那副德行,能不喝?”


    “你誰啊你,我認識你嗎?”朱九漠瞥了眼肩頭的九夜,自顧自的提起酒葫蘆喝著。


    “哦豁,你小子想打架是把!忘了當年九爺我是怎麽教訓你的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朱九漠一拍身前茶案,啪的一聲這桌子茶案直接散架了。


    “你這雜毛鳥,當年的虐待今天我要一並給還了!”


    “你以為九爺怕你?!”


    這一人一鳥…說變就變。


    唿的迎風而起,九夜的身子瞬息間變大,這小木屋才多大,加起來也不足三米高,又是木頭做的,直接給九夜崩塌了。


    司南烈正和汪圩在外麵正商量著事情呢,忽然聽到轟轟轟的聲音,轉頭望去,兩人直接石化了,原先的小木屋完全給散架了。


    神馬情況?!


    “雜毛鳥,你以為你就你會變大了?!”


    朱九漠吼了一聲,本來就喝醉了酒滿臉通紅,身體竟然也跟著變大,直直有兩層高,跟九夜一模一樣,就連手上的酒葫蘆也一樣跟著變大。


    “臥槽,這特麽還是人嗎!”


    在先前房子蹋的時候嚴風打個滾都爬了出來,碰了一鼻子灰,媽的,別等下被這木板子砸到腰了。


    “怎麽迴事啊這是?”


    司南烈和汪圩扶起嚴風。


    “天知道,這兩個,一見麵話還沒說就開始掐,然後就這樣了。”


    嚴風唿了口氣,馬勒基,要不要這樣暴脾氣。


    “我記起來了,我記得我師兄過去偷偷告訴我,說師父很早的時候老被一隻老鳥給欺負,但是那時候又打不過…不會就是這隻把?”


    汪圩看了看站在屋子廢墟之上,一人一鳥已經開始互掐了…


    而且姿勢特別奇怪,完全就是地痞流氓的打法,朱九漠拿著大葫蘆就往九夜身上砸,九夜同樣一個翅膀卷起地上的板子就砸了過去,一人一鳥最後麵直接是扭打在一起,差點就沒滾地上去了。


    我了個大西瓜…嚴風都看傻了,你說你兩一個是茅山長老,都特麽是師祖級別的人了,另一個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有必要打個架跟小學生一樣嗎…


    不過讓嚴風慶幸的是,這兩個還沒有打真的,要不然那就是道術黑火漫天飛了。


    “問題是…怎麽讓他們停下來,這樣打不是事啊!”三個人瞅著這一人一鳥打的飛起。


    “等我!”


    司南烈看起來好像很痛心的樣子,咬了咬牙:“隻能把我家底子端出來了,你們兩在這看著,我一會就來。”


    說著直接就跑了。


    “他幹嘛去?”


    嚴風看了看司南烈,這貨好像是要拿什麽東西來。


    “拿酒,還能幹嘛…他肯定是想用好酒來框我師父。”


    汪圩好像很懂的樣子,估計這些年他自個也沒少用酒框自個師父。


    怪不得司南烈會這麽心疼…司南烈也是個酒鬼,要酒鬼把自個藏貨拿出來,這跟從老摳手裏槍金元寶差不多。


    月色之下,這一人一鳥打的起勁,司南烈跑迴去拿酒,估計還得有會。


    在茅山數之不盡的屋子和殿宇裏麵,有這麽一間偏殿,一個頭發半白的長者,盤膝坐在三清像前,在他的身後是張雪峰。


    “爺爺,那人的確是方木師叔祖的…”


    “我知道了。”話沒說完這老者便是開口,張雪峰既然喊他爺爺,那這人肯定就是茅山大長老,張冬青了。


    “我要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


    “迴爺爺,一切安排就緒,明晚過後…後日掌門送祭典禮,司南烈絕不會出現在九霄萬福宮中!”


    張雪峰的那雙狹長y沉的眼中有著冷光閃爍,暗算了司南烈他爹,現在連司南烈也被惦記上了,張冬青微微頷首,閉上了眼。


    殿宇之中,唯有青煙繚繞,張雪峰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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