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點了點頭,曹操對於謀主荀攸的一番言論,頗感讚同,因為他心裏清楚,通直道乃秦公嬴斐的無奈之舉。


    就算是他作為秦公,也一定會這樣做,畢竟唯有保證秦國本土不受騷擾,才能聚集起勢力。


    秦公嬴斐用兵如神,但是爭霸天下並非用兵如神就可以,楚霸王項羽天下無雙,齊王韓信戰陣無敵,不也一樣敗在了漢高祖劉邦的手中。


    這便是大後方穩定的作用。


    ……


    鮮卑等異族的危害可以說是舉世皆知,而秦國北境與西鮮卑可謂是全境接觸,隻要鮮卑南下,秦國必受殃及。


    如果他是秦公嬴斐,一定也會如此,禦敵軍與中原之外,唯有如此,才能保證秦國本土的安穩。


    唯有秦國本土安定,才能在中原占據優勢。


    心中念頭閃爍,魏公曹操小眼睛裏掠過一抹精光,望著底下的文武百官,道。


    “軍師所言甚是,秦公嬴斐這一次與天下萬民約,足以看出他的雄心壯誌,這無疑是他,亦或者說是秦國的宣言。”


    曹操小眼睛裏精光閃爍,秦公嬴斐乃大敵,甚至於是宿敵。若是時機成熟,他不介意出兵襲破函穀關,與秦公嬴斐一較高下。


    隻是如今魏國與韓國矛盾重重,齷齪暗生,同樣魏楚兩國也不安寧,處於魏地這等四戰之地,魏公曹操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他不僅要防備韓公袁紹突然南下,又要防備袁術北上,因為現在的天下局勢已經非常明顯。


    中原九州之地,已經被七國瓜分的一幹二淨,天下諸侯想要壯大,隻有出兵其他諸侯國。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


    特別是秦國與韓國,它們的發展已經瀕臨極限,沒有了繼續擴大的空間,除了魏國之外,別無他途。


    魏公曹操心裏一清二楚,魏國這片四戰之地,將會是接下來中原爭霸的主戰場。


    正因為如此,此時此刻的曹操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敵視的目光,一時間,他根本就不敢輕動。


    ……


    此刻高坐在上首的曹操,也許已經想到他與袁紹兩人之間,宿命的一戰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爆發。


    兩個人必有一戰,這一場戰爭的勝負將決定黃河以北的歸屬。


    ……


    “諸位愛卿,對於秦公嬴斐如此赤|裸|裸的宣言,諸位有何看法,我魏國又該如何應對?”


    這一次,魏公曹操沒有與手底下的這些人打馬虎眼,他是在認真的詢問。


    戰爭越來越近,曹操已經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仿佛無盡的天空被鮮血染紅,地麵上到處都是屍體。


    ……


    魏公曹操的話一出口,荀攸與程昱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對方的心裏所想。


    ……


    “哎!”


    歎了一口氣,荀攸朝著魏公曹操繼續,道:“君上,秦公嬴斐以大秦嬴氏之名,與天下萬民約,其中前五約,隻是在告訴天下人,他是一個為民做主的君王。”


    “這一點雖然可以聚攏秦國之勢,但絕不可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讓中原九州為之動蕩。”


    說到這裏,荀攸抬起頭望著魏公曹操,道:“秦公嬴斐以大秦嬴氏之名,當著皇天後土,與天下萬民約,在未來刀馬所至,皆秦土,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秦土。”


    “這無疑是在告訴天下人他的野心,這不僅吸引天下有誌之士紛紛投奔秦國,去見證輝煌的一麵。”


    “這就像是一則宣言,告訴天下人他的野心,以及秦國朝廷的誌向,不僅可以安撫民心,更能收攏軍心。”


    “至於真正讓天下人震撼,讓關東六國為之動容的則是秦公最後一番話。”


    ……


    心中念頭閃爍,荀攸在心中歎息一聲,繼續,道。


    “最後秦公嬴斐以大秦嬴氏,秦國君上之名,在此與天下萬民約,秦國不論是任何時候,都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更是立誓,凡大秦嬴氏後世之君必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


    這樣一來,這必將如同漢高祖殺白馬盟誓,非劉氏不得為王,非有功者不得封侯一般,成為秦國的祖訓。


    隻要秦公嬴斐日後不違背,這將會成為秦國曆代君王銘刻在骨子裏的印記。這樣的國家,無疑會讓百姓安定,讓大軍死戰。


    “軍師所言不錯,一旦秦國數朝不滅,到時候秦國朝廷將會如同曆史上的大秦帝國一樣,讓秦國百姓為之死戰。”


    程昱雙眸之中掠過一抹精光,他望著魏公曹操,道:“秦公與天下萬民約,這樣一來秦國難滅,秦國必將會重燃血氣。”


    荀攸與程昱兩個人的一番話,讓整個魏國朝廷為之一振,他們幾乎就在瞬間,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大秦帝國。


    老秦人對於秦國的忠誠,可謂是亙古未有,當初秦王一聲令下,百萬大軍紛紛出動,舉國之民死戰。


    一旦秦公嬴斐與天下萬民約深入人心,必將會重燃天下百姓對於故秦的向往,重拾老秦人的勇武鐵血。


    這樣一來,秦國朝廷必將會成為關東六國的大敵,一日不除,必將會重演當年始皇帝兵出函穀關一統天下一事。


    ……


    魏公曹操心中念頭閃爍,荀攸與程昱兩個人的話與他所想一樣,他明白關東六國最大的敵人就是秦公嬴斐。


    隻是前一次六國合縱伐秦失敗,導致六國離心離德,一時間荀彧離去,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適合合縱諸國。


    更何況此刻的中原諸國,並不同當初的六國一樣,對於強秦的威脅感到了同樣的壓力,更沒有蘇秦那樣的縱橫家佩戴六國相印。


    這導致六國合縱一事,根本就是停留在空想,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


    “秦公嬴斐乃當時大敵,隻是當前關東六國各有私心,那怕此刻秦國外強中幹,恐怕也無人願意出兵伐秦。”


    魏公曹操的話中充滿了無奈,天下諸侯極多,但是真正正視秦公嬴斐威脅的卻沒有幾人。


    那怕是韓公袁紹也一心想要南下魏國,而不是舉六國之力伐秦,正因為如此,魏公曹操才會憂慮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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