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趙伯圉對嬴康高興的說道:“大夫,虢石父今天可算是丟人了,王上當著那麽多大臣的麵狠狠的訓斥了他和尹球等人,真是大快人心啊。”


    嬴康淡淡一笑道:“其實那也沒什麽,王上隻是喜歡熱鬧罷了,等我們走後他還會啟用虢石父等人的。”


    對於周天子姬宮湦這個人嬴康還是了解的,知道他的身上體現最多的就是孩子氣,今天之所以對秦人高看一眼,還不是因為秦人的口號引起了他的興趣,秦人的表忠心讓他的虛榮心大大滿足罷了。


    至於這事情之後,天子宮湦依然會喜歡虢石父等人的,畢竟虢石父是一個善於揣摩天子心思的人,他所作的所有事情都是以天子的好愛為出發點,才不會去管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對國家有利呢?


    聽完嬴康的話,趙伯圉不再說話。


    但是身邊的兩位千夫長卻高興的不得了,興奮的說笑著,“哎呀呀,沒有想到我陳興這一輩子竟然還能夠親眼見到天子的真容,這一輩子算是沒有白活啊!”


    “對啊,我何友壽祖孫三代都在替秦人打仗,見到最大的官員也就是咱們秦人的大夫了,沒有想到到了我們這一輩竟然還有幸見到天子,這事情我一定迴去要跟我爹他們說說。”


    畢竟秦人一直以來生活在遙遠的西垂犬丘,許多人一輩子連走出隴山的可能性都沒有,還怎麽能夠見到天子呢?


    恐怕想要見到關中的諸侯國君都難,更莫要說是周王室的天子了。


    說著聊著,秦軍的腳步就已經來到了程國境內。


    “大夫,這裏距離程國的都城不足二十裏,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行至距離程國都城不足二十裏的地方,司馬伯圉問大夫嬴康道。


    “命令大軍,停止前進。”嬴康對趙伯圉道。


    “大夫有令,大軍停止前進,在此安營紮寨。”司馬伯圉對大軍命令道。


    於是秦軍停止進軍。


    將士們開始安營紮寨,司馬伯圉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來到了大夫嬴康身邊,“大夫,我們真的要按照天子的詔令跟亳戎大戰嗎?”


    雖然在鎬京城頭之上,嬴康對天子宮湦承諾過要跟亳戎進行戰鬥;但是趙伯圉知道,從內心來講,秦人是不願意跟亳戎大戰的。


    畢竟雙方之間並沒有多少深仇大恨,為什麽要刀兵相見呢?


    嬴康淡淡的說道:“說歸說,但我是不會拿兩千秦軍將士的性命做賭注的。我們就駐紮在這裏,靜候消息吧!”


    “可是大夫,我們已經來到程國,即便是我們不想跟亳戎戰鬥,得知消息的亳戎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這萬一他們首先向我軍發起進攻該怎麽辦呢?”趙伯圉不僅擔心的說道。


    經過這麽長時間跟著嬴康打仗生活,他的性格也跟著改變了不少,原本喜歡打打殺殺的他也知道從秦人的利益出發思考問題了。


    “不會的,隻要我們不主動進攻亳戎,亳戎是不會向我軍發動進攻的。”嬴康肯定的說道。


    “大夫這麽肯定?”趙伯圉不僅問道。


    嬴康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此時的亳戎心中要比秦軍將士們更加擔心。


    程國都城外的亳戎王大營。


    亳戎大軍已經圍困了將近二十天的城池依然在程國的手中,雖然亳戎叫來了烏氏戎幫忙,但作為程國都城的程邑並沒有因為烏氏戎的增援而被攻克。


    此時亳戎和烏氏戎的首領們已經沉不住氣了。


    亳戎貴族們已經來到了大王的營帳,“我等拜見大王。”見到亳戎王後一起拜道。


    “諸位起身。”亳戎王對大臣們說道。


    眾人起身後,亳戎王問道:“烏氏戎的首領請來沒有?”


    “還沒有,大王要請他過來?”亳戎大當戶問道。


    “請烏氏戎首領過來。”


    “諾---,臣這就派人去請。”亳戎大當戶答道,隨後便安排人去請烏氏戎的首領去了。


    “諸位請坐吧。”屬下走後,亳戎王對大臣們說道。


    眾人按照職位的高低分別在大王的兩邊坐下來。


    眾人坐下後,亳戎王說道:“經過二十多天的攻城,諸位以為如何?”


    攻城的時間不短了,但始終沒有能夠拿下程邑,有所的將士多少是有些灰心了。畢竟程邑城下,亳戎將士的屍體越堆越多,再打下去能否拿下城池,大家也是沒有信心的。


    “哎---,大王這程邑不必其他城池,乃是一國的都城,實在是太難打了,我恐怕在這樣打下去,將士們的死傷會更多的。”亳戎右大將不僅歎息道。


    聽完右大將的意見,亳戎王問諸位大臣道:“你們的意見呢?”


    “臣的想法跟右大將一樣,這攻城都已經有二十多天了,程邑還在人家手中,若繼續進攻下去,我軍傷亡迴越來越大,如果在攻不下城池的話,我恐怕對我們亳戎不利啊!”老成的右穀蠡王說道。


    “恐怕對亳戎不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從右穀蠡王的話裏,亳戎王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於是問道。


    “臣擔心時間一長,我們不但沒有拿下關中的土地,反而會失去我們自己原有的地方啊!大王試想想,這一次我們發舉國之兵前來進攻程國,不但沒有拿下人家的都城,反而死傷了那麽多的兵馬。這樣的消息說不定早就在隴山周邊傳遍了,得知消息的其他戎狄部落會不會趁著我們受傷的機會從背後對我們下手呢?還有已經從隴山退走的豐戎會不會借此機會卷土重來,占領我們在隴山周邊的地盤呢?”右穀蠡王說道。


    聽完右穀蠡王的話,亳戎王隻覺著自己的後背一陣陣的發涼。他很清楚,自從秦人將豐戎從隴山周邊趕走之後,豐戎東遷,實際上是走上了漂泊的道路。


    但是豐戎漂泊歸漂泊,但是人家的當下的實力並不比自己的亳戎小。若是他們趁著亳戎跟關中諸侯國大戰受傷的機會從背後襲擊自己。


    亳戎真的是會成為有家難迴的流浪者的。


    聽完這話,亳戎王低沉著聲音對右穀蠡王和諸位大臣道:“其實這還不是當下最要緊的,還有比這更令諸位傷心的事情。”


    還有比這更令大家傷心的事情?


    亳戎大臣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等待更加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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