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對某件事情產生成見的時候,要想改變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很顯然,君夫人對秦人是有成見的,而且成見也非常的深。在老夫人看來,秦人就是北方的戎狄,茹毛飲血,刀耕火種,吃生肉,穿獸皮。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個名叫嬴康的秦人,那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頭。


    聽到母親一再說秦人的壞話,若曦有些不高興了,“娘,你把人家秦人想到哪裏去了,我告訴你秦人不吃生肉,也不落後,隻是他們在西垂生活慣了,喜歡吃肉食的東西罷了。我呢更喜歡吃咱們關中的黍稷和蔬菜,所以我這次迴來就是想從咱們這裏運些糧食和蔬菜過去。不知道君父能不能滿足我們這個小小的要求啊?”


    既然母親遲遲說不到主題上,若曦於是直接跟父親說道。


    “哦---,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呢?我當初就不願意把你嫁給那個名叫什麽康的秦人,現在看看吃虧了吧!君上,你說句話啊,到底給不給女兒運糧食過去啊?”


    虢公一直麵含微笑的看著這母女二人對話,聽到君夫人的話後,笑著問若曦道:“我女兒都開口了,為父能不給你嗎,就是不知道你需要多少糧食?我也好準備準備啊!”


    “君父,我需要的不多,十五車糧食就夠了。”


    啊?


    十五車還不多?


    一聽女兒張嘴就要哦十五車糧食,虢公季的嘴巴都長大了,“女兒,就你一個人,就算加上那些仆人丫鬟等等,一年也吃不了十五車糧食啊!你要這麽多的糧食做什麽呢?”虢公雖然笑著,但是他的話裏明顯有了責備的成分。


    “就是啊!女兒,你看你才嫁過去多長時間就已經變黑了,要是再折磨吃下去會變成大胖子的。最後就會跟戎狄那些女人一樣又黑又胖的啊!”沒等女兒開口,君夫人有開始說道著。


    若曦沒有理會君夫人的話,而是笑著對虢公道:“君父,你說千邑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座城池啊,既然是城池裏麵肯定會有不少的人呢,既然我們把糧食運過去了,總不能我一個人呢跟我的那些仆人丫鬟們吃用吧,多少爺應該給大家分一點嚐嚐是吧。如此以來,是不是就多需要幾車的糧食。再說了,咱們虢國是關中西部的大國,不會在意這麽幾車糧食吧?”


    幾句話說的是頭頭是道。


    虢公季聽罷,微微的笑著,冷不丁的問道:“我聽說今年千邑城去了不少的百姓,至少有上萬人吧?”


    虢公季的問話,當下讓若曦有些防備不過來,“對啊,自從秦人到了隴川之後,確實有不少的百姓從周邊趕往千邑生活,人數都超過原來隴川的居住的百姓了。”


    虢公聽罷,微微的點點頭,“這個嬴康不一般啊,這麽短的時間不但打敗了北方的豐戎,而且還贏得了百姓的信奈,百姓扶老攜幼前往千邑,這可是民心所向的標誌啊。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不一般啊!”


    一句話之中,虢公連連說了三個不一般,看來他對嬴康這個人是如何的欣賞。


    “人家當然不一般了,不然渭水北岸那麽多的土地怎麽會重新迴到我們虢國的手中呢?”若曦當然知道經過上次的千邑之戰,豐戎撤走之後,虢國趁機占領了渭水北岸至靈山之間的大片土地。


    虢國實際上成了上次戰爭後最大的受益者。


    聽完若曦的話,虢公尷尬的笑了笑,“這才嫁出去幾天,竟然替人家嬴康說話了,這一次我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從西垂過來的年輕人了。女兒,不是為父說你,今後要想幫助嬴康也要跟為父說實話,我知道你是吃不了那麽多的糧食的,也知道你迴來運糧食其實是嬴康的意思,對吧?”


    “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父親的法眼,那您說給還是不給呢?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人家辦事,總不能辦不成吧?”


    “給---,既然我的女兒都說話,寡人肯定給,不過你要告訴嬴康,今後若是遇到這種事情還是他自己親自來,不要讓我們的女兒夾在中間受罪。”


    虢公當然愛護自己的女兒了,不願意女兒在兩者之間跑來跑去的,同時也要嬴康知道既然秦人向求得虢國的幫助,就得領人家的人情,不能這麽不清不楚的。


    若曦當然明白父親話裏的意思,於是明確的對父親道:“君父,不是嬴康不願意來,而是當下的形勢不允許他來虢國。”


    形勢不允許嬴康來虢國?


    虢公一聽此話,立即警惕起來,“你這話何意?難道女婿來嶽父府上也有錯了?”


    “君父,看來一些事情我也隻好跟您說實話了。千邑之戰後,以散國的太子釗為首的一幫人從中挑撥秦人跟散國的關係,還妄加猜測的說將來秦人會跟虢國一起圖謀散國,讓散盤子提早做好準備,最好是先斷了秦人的糧草供應,迫使嬴康帶著秦人返迴犬丘。”


    “竟有這樣的事情,寡人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虢公聽罷說道。


    “嬴康得到消息後,立即啟程前往散國,答應散國派員擔任千邑大夫,並接受了散國的冊封,這才算是平息了散國對秦人的懷疑。君父,有了這麽一個插曲,嬴康還敢再次向虢國借糧食嗎?難道他真的不怕散國斷了他的軍糧,把他從隴川趕走嗎?”


    虢公聽罷,神情立即凝重起來,“你說秦人接受了散國的任命?”


    “對啊,嬴康現在不但是秦人的司馬,而且還是散國的千邑司馬。君父,這有問題嗎?”若曦吃驚的問道。


    虢公聽罷,沉默了一會道:“這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這對秦人今後來說或許是一個禍端。”


    禍端?


    若曦一聽吃驚問道:“君父為何說這是一個禍端呢?”


    “既然秦人嬴康答應作人家散國的千邑司馬,這就說明嬴康自己已經把自己放在散國官員的位置上。既然他已經是散國的官員了,那他就得接受人家的任何一種任命,否則就是不忠不孝。今後若是秦人跟散國撕破了臉皮,甚至發生戰爭。散國就得到了道義上的支持,王室以及周邊的國家都會打著討伐貳臣的名義來討伐秦人。到那時,秦人能受得了嗎?”


    虢公幾句話說的若曦心頭一陣一陣的發涼。


    夫君啊!你真的糊塗,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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