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漸漸亮了,西北的風雪也慢了下來。


    “穀蠡王,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們的人肯定是趕不過來了,要不......”手下見狀對穀蠡王說道。


    “要不怎麽樣?”見手下吞吞吐吐,右穀蠡王不僅問道。


    “要不我們趕緊撤吧,不然等秦軍和虢國的軍隊一起趕過來我們可就被動了。”


    撤離?


    現在就撤了?


    穀蠡王知道一旦自己的大軍從千邑城下撤離,那就意味著今年冬天豐戎南下的大計就此結束了。


    “恥辱啊!多少年來豐戎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慘敗,更沒有那一年不南下搶奪關中諸國的先例,可是今年這一切都完了。”豐戎右穀蠡王長長的歎息道。


    “報---,穀蠡王大事不好了,秦軍和虢國軍隊聯手打敗了我們增援的隊伍,現在嬴康正帶著秦軍向這邊趕過來。”就在豐戎右穀蠡王正在為失敗感到惋惜的時候,突然傳來了增援隊伍被打敗的消息。


    雖然這樣的消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但是當他真真切切的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還是感到徹骨的寒意。


    “穀蠡王趕緊撤吧,再晚點敵人可就要包圍這裏了。”手下見狀趕緊建議道。


    “包圍?就那麽點秦軍能夠包圍我們,你們也太膽小了吧!隨我出營,我倒要看看這個名叫嬴康的秦軍將領到底是何等人物?”說罷,豐戎右穀蠡王走出了大帳。


    此時東邊已經出現魚肚白色,看來今天將會時一個好天氣啊!這麽多天的風雪交加,終於出現了難得晴天。


    可是豐戎右穀蠡王的心情卻一點也好不起來,比這冬天的嚴冬還要寒冷。


    既然穀蠡王遲遲不願走開,手下隻好帶領城南所有的兵馬跟在右穀蠡王身後。


    不一會兒,嬴康帶領的秦軍迎著初升的太陽,從城東向這邊趕來,雙方很快對陣在千邑城下。


    “來著何人,報上名來。”雙方對陣之後,豐戎右穀蠡王策馬上前問道。


    這時秦軍營中一個年輕人策馬來到豐戎右穀蠡王跟前,拱手道:“秦人嬴康見過穀蠡王。”


    “是你?”豐戎右穀蠡王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那天他帶兵在箭括嶺一帶攔截住的那個年輕秦人,“我就說嘛,誰會有那麽大的膽量偷偷出城,原來是秦人的司馬大人啊!年輕人,你有膽量,很不錯很不錯啊!”


    “嬴康就是一個簡單而普通的秦人罷了,不值得穀蠡王如此誇讚,我很不好意思啊!”嬴康有些靦腆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閑話少說了,我切問你,幾百年來我們豐戎跟你們秦人一直相安無事,可是今天你們為何要處處與我豐戎為難?”


    嬴康聽罷搖搖頭,“穀蠡王此話差異,怎麽能說你們一直與我們秦人相安無事呢?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秦人跟你們豐戎可是有殺父之仇的,我的父親就死在你們骨都侯的手裏,如此大仇怎麽能夠說是相安無事呢?”


    “就算如此那也是你們秦人主動挑事的結果,應該說是罪有應得。你想想當初要不是你們殺了我們的探馬,怎會又後來的雙方戰事,有哪裏會有你父親戰死這迴事呢?”穀蠡王對於秦人跟豐戎之間的矛盾知道的是清清楚楚,於是便質問道。


    “既然你這樣說話,那我可就有話要說了。穀蠡王,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秦人跟你們之間沒有矛盾,兩不相幹,真的是這樣嗎?我可記得包括我們秦人在內的所有隴西部落都在你們的強壓之下,正是因為你們的強力打壓,這才使得整個隴西看似平靜。其實呢,這種平靜我們早就不想要了。”嬴康怒氣衝衝的說道。


    聽完嬴康的話,豐戎右穀蠡王稍稍有些尷尬。此前的上百年時間,隴西所有的戎狄部落,當然也包括秦人部落在內都生活在豐戎的強力打壓之下。那個時候雖說沒有附屬國或者說是附庸國這麽一說,但是事實上也基本如此。一般情況下,豐戎需要什麽就會去這些隴西的國家或者是部落裏去搶、去要、去掠奪,乖乖給的話一切好說,膽敢不給,那麽就會立即招致豐戎的強力報複,輕則威脅,重則刀兵相見。


    所以當豐戎右穀蠡王說他們跟秦人之間相安無事實際上是因為此前秦人一直不敢反抗,所以自然就相安無事了。


    現在秦人已經長大了,不想在生活在豐戎的打壓之下了,事情也就跟著出來了。


    “好---,就算是這樣,那又能如何?難道這就是你們秦人處處與我們為敵的理由嗎?”穀蠡王反問道。


    嬴康搖搖頭,“穀蠡王又錯了,秦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與你們為敵,我們隻想著一心發展自己,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這難道有錯嗎?”


    “哼---,什麽叫你們想要過的生活,難道你們的想要過的生活就是與我們為敵,處處跟我們過不去?”說著說著,豐戎右穀蠡王的火就上來了,於是質問道。


    “何以見得?”既然你要發火,我當然也不能就這麽閑著,忍受你的怒氣,於是嬴康也提高聲音道,“我們何曾跟你豐戎處處為難?”


    “此前我們在隴西的時候,你們秦人跟我們大戰,後來還請周王室派兵幫助你們跟我們打仗。現在我們來到關中,你們有偏偏在關中築城,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隴川已近是我們豐戎的牧場嗎?你們在這裏築城不是故意跟我刁難還是什麽?”說這話的時候,豐戎右穀蠡王是理直氣壯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名叫隴川的地方早就是豐戎自己的地盤了,秦人在這裏築城就是故意跟豐戎過不去。


    “哈哈哈---,哈哈哈---。好有氣勢的理由啊!隴川是你們的牧場,這話我們怎麽就不相信呢?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的話,這隴川原本就是人家散國的地盤。正是你們這些強盜仗著自己兵強馬壯欺淩散國,這才使得他們不得不退出自己祖先生活了幾百年的故土。哼---,你現在還有臉說這個隴川是你們的牧場,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的話,這裏還有不願意離開故土的散國百姓。”


    嬴康繼續道:“再告訴你們一個現實,正是因為你們豐戎的恣意掠奪,散國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這才邀請我們秦人來幫助他們駐守隴川。不然的話我們秦人怎會在別人的土地上築城。秦人可是講信義的人,不像有些國家竟做一些偷雞摸狗、強取豪奪之事。”


    “你---?”聽完嬴康的話,豐戎右穀蠡王氣的鼻子都快要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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