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晟用嘲諷的語調說出譏誚的話,慕容馨頓覺一股無名火從心頭往上躥,她強自將這股怒火壓製住,然後冷冷地斜睨李晟:“你是故意的?”

    慕容馨的語氣,聲音,話語,無不透著一股刻骨銘心的仇,和不死不休的恨。

    李晟淺淺一笑,無辜地眨眨眼,“什麽故意的?我一直都是有意的啊,難道你沒發現嗎?”從一開始,故意激怒她,故意與她抬價,故意不說出自己是這家藥材鋪東家的身份,一切都是她的蓄意為之。

    能理直氣壯地在慕容府四小姐麵前稱自己是故意的,怕也隻有李晟踩做的出來這種事。

    果然,李晟這句話徹底將慕容馨的怒火點燃了,過往的仇恨猶如星星之火,燎原整片疆土,也讓慕容馨的心底騰騰燃燒。

    她眼底紅光大盛,怒意衝天,大聲喝道:“白靈兒,還不快上去打她!”

    這裏雖然以薛璿依的等級最強,但是說到揍人,誰也沒有天生神力的白靈兒厲害。

    但是,白靈兒依舊怔怔地站在那,一動不動,清澈無辜的眸子巴眨巴眨的,似乎極為迷茫,根本搞不懂眼前發生了什麽狀況一樣。

    慕容馨用力扯了她一把,大聲咆哮道,“這時候還發什麽呆?快上去揍她啊!”

    之所以會選擇讓白靈兒上場去揍李晟,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她的天生蠻力,另一方麵,她是想要李晟在與白靈兒戰鬥的時候,將白靈兒擊傷,這樣的話必然會驚動白靈兒的爺爺,那位傳說中的先天強者。

    那位先天強者極為護短,他知道傷靈兒的是李晟後,必當會衝進寧王府。與先天強者為敵,李晟還能討得了好去?至於那位先天強者如何知道,這就不老別人費心了,不是有她在嗎?

    慕容馨美美地想著,為自己這一箭雙雕的計策而得意不已。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李晟在前一日剛剛救了白靈兒,那位白老頭又豈會不知道李晟的為人?

    白靈兒眨了眨眼,放空的眼神漸漸聚焦在她瞳眸之上,眼底漸漸呈現出一抹清明,以及下定決心後的堅毅。

    “白靈兒,你還磨蹭什麽……”慕容馨的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掌摑聲響遍整個大廳。

    白靈兒是出手了,但是她掌摑的對象不是李晟,而是慕容馨。

    大家都知道她是天生神力,所以就算是不經意的一個巴掌,也將慕容馨打的倒飛出去,重重撞到一堵白牆上,這才緩緩停下。

    白靈兒非但沒有一絲歉意,她還嫌棄地瞅了慕容馨一眼,對著自己白嫩的掌心吹氣,邊吹邊道:“哎呀,吵死了,現在終於安靜了,真好。”就像慕容馨就如同嫌棄嗡嗡嗡的蒼蠅。

    慕容馨等來等去,等來的居然是這句話。

    “白靈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打錯人了知不知道!你要打的人是她--李晟!”慕容馨緩緩地掙紮著爬起來,捂住左臉頰,忍住痛楚,朝白靈兒大聲咆哮。

    白靈兒居然、她居然……這個天底下第一號弱智加白癡!慕容馨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白靈兒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越加嘔血。

    因為白靈兒小跑過去,親昵地挽住李晟的胳膊,然後抬眸對著慕容馨笑著說,“我沒有打錯人呀,我打的就是你。你才是白癡呢,我怎麽可能會打蘇姐姐?我告訴你,以後凡是有人敢對蘇姐姐不利的,我都要打!哼。”

    “你--你們不是昨日才認識嗎?!”慕容馨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原本她並沒有將李晟放在眼裏,畢竟此刻她們是三人,而李晟那邊的戰鬥力就一個,但是現在她們中最具力量的白靈兒居然投敵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白靈兒如今已經被切成薄片在空氣中飛了。

    “是昨天才認識啊,可是那又怎麽樣?蘇姐姐就是我親姐姐,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白靈兒朝慕容馨揮揮拳頭,笑得好不燦爛,“慕容姐姐,你想再嚐嚐我的拳頭嗎?我保證,它會比剛才更有力氣。”

    “神經病!”慕容馨呸了一聲。不過她是死都想不明白,李晟到底有什麽魅力。白靈兒可是與她小時候就認識的,她怎麽就能因為認識才一天的李晟向自己出手?而且下手還那麽重!

    薛璿依知道,今日她們是得不了好了,便暗中扯扯慕容馨的衣袖,低聲道,“咱們不吃眼前虧,走吧。”

    慕容馨雖然不甘心,但是被李晟欺負了幾次,倒也長了點心智,暗中點頭,然後抬眸望著李晟:“哼,本姑娘今天不跟你們一般見識!這次先放過你,下次你可沒這麽好運了!”

    就算是退場,慕容馨也不忘找迴場子,不過此刻,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李晟笑眯眯地望著她和薛璿依轉身欲走的身影,不冷不熱地與白靈兒說話:“還什麽千金大小姐呢,不過是個不守承諾的騙子。兩百萬兩啊,就想這麽賴掉了,我看也別姓什麽慕容什麽薛了。”

    白靈

    兒一臉的好奇,笑的時候也不知道克製音量,就像放大的喇叭,“那姓什麽呢?”

    李晟拍拍她的肩,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無奈表情,“唉,這都猜不出來?自然是姓賴啊,賴皮的賴,賴賬的賴。”

    “噗--”白靈兒笑的花枝亂顫,清秀幹淨的麵容猶如水晶般透明,有如冬日陽光般燦爛。

    她這一笑,那兩個剛走到門口的人臉上掛不住了。門檻就在前麵,一腳跨出,便能離開此地,但是留下一個被李晟永遠譏誚的笑柄。如若迴頭,便是兩百萬兩……

    錢財和麵子……自然是麵子為天!

    慕容馨蹬蹬蹬幾步跑來,恨恨地站在李晟麵前,拿起她麵前的毛筆,揮毫間就是一張借據。

    薛璿依也無法,她之前答應過慕容馨,她是她堅強的後盾,花的銀子算她一半。話已出口,木已成舟,卻是無可更改的了,隻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必須要承擔一百萬兩這麽多……

    薛璿依咬牙切齒,揮筆而就,將那張借據拋給李晟後,立刻轉身離去。

    李晟笑吟吟地看著借據,還不忘提醒一句,“還款期限是三日之內,要是到時候還沒銀票送來,可別怪我們藥材店拿借據上門要債喔。”

    要是真的被上門要債,那丟的就不是一個人的臉麵,而是慕容府或者薛府的臉麵。

    慕容馨恨恨地捏緊拳頭,最後還是轉身離去……

    這些銀子李晟倒不是為自己收的,而是她想起了最近一兩個月一直幹旱,極少下雨,隻怕會有一場旱災來臨,她儲存這些銀子,隻不過是用來買寫米糧存儲起來,為百姓,不遠的將來做些預防罷了。

    當然,這想法也隻在李晟腦海裏盤旋,旁人自是誰也不清楚。

    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第二日一早,張睿和李晟便攜手去找白老頭,他們可沒忘記白老頭的承諾,他說會將他們如今的實力提升九倍,對此,張睿和李晟雖然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是卻不能平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李晟今天出來的時候,失蹤了幾日的小雪狐不知道從哪來鑽出來,毫不客氣地爬進李晟的衣袖裏,繼續它的唿唿大睡。也不知道為何,最近小雪狐特別的嗜睡,有時候一睡就是整整一日。

    當他們二人到達寶塔的時候,白老頭已經準備好了。說是準備,其實他什麽都沒準備,隻是孑然一人,一手交負在後,另隻手撚著幾根山羊須,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

    兩個人。

    少年一襲華麗的白色軟袍,軟袍由南海冰蠶製成,腰係水晶玉帶,烏黑的發垂順飄逸,用一根絲滑的紅綢隨意挽起。他靜靜立在眼前,烏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淺淺發光,透出睥睨萬物的神采和傲然絕世的鋒芒,每一個眼神每一番動作皆精美高貴,優雅慵懶,隱隱有一股王者霸氣。

    反觀那少女,一襲潔白明亮的蝶戲水仙裙,上邊的頭發梳成一個簡單卻不失靈動的煙蘿靈蛇髻,襯著一雙水靈靈、晶瑩如玉的大眼睛,微微一笑清新自然,她雖無意,卻隱隱中透著一股光芒萬丈的感覺。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對少年少女資質超等,用天才兩字也形容不出他們的資質,因為他們的資質實在是太逆天了。

    白老頭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他一直以為,當今天才,非隱逸村裏年輕一代莫屬,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的這兩個人時,卻微微歎了口氣。隻怕看到眼前的兩個人後,閃著天才光環的他們,臉上的驕傲和自信會被全部打碎。

    不過,他心底也有這層意思,讓張睿和李晟去打擊那幾個孩子。畢竟,長久的無敵,和封閉的環境,助長了他們的自信,需要更強天才的人去打擊他們,才會讓他們繼續成長。

    白老頭將李晟和張睿帶到南山去了,而白靈兒也吵著要去看熱鬧,便也帶了她。

    看著眼前的白線,李晟和張睿麵麵相覷。

    這是要做什麽?

    白老頭神秘一笑,“其實很簡單,我們第一步要訓練的就是體魄,如若你們有靈兒的體魄我也就不擔心了,但是恰恰相反,你們的身子實在太弱了。”

    “所謂訓練體魄,又分為七個層次,分別是:一,練肉,就是將全身之肉練得結實飽滿;其二是練筋,全身筋伸縮強勁,爆發力量兇猛;其三是練膜,全身皮膜結實,抗打擊強;其四是練骨,全身骨骼堅硬,洞穿力強大;其五是練髒,通過唿吸吐納使內髒強大,唿吸連綿深遠,體力悠長。”

    “至於其後的練髓和換血,不是你們現在的能力可以承受的,所以便暫且閣下。在這之後的半個月內,隻要你們能夠將肉、筋、膜、骨、髒連到讓老頭子我滿意的境界,便能達到巔峰了。”

    白老頭一通說後,最後下了一個結論:“所以,要想快速增強你們的體魄,最好的辦法也就是最原始的辦法,就是跑步。”

    “現在,從這裏跑到那個邊的山頭,打個轉再迴來,李晟,你跑五十趟,張睿跑六十趟。

    當然,如若用靈力的話,這委實太過簡單,而且沒有任何效果,所以這次的跑步,你們必須用本身的力氣去跑。”

    不讓運靈力,去跑個五十次來迴?李晟感覺到腳底有些發軟了……

    當年在小島上進行特工地獄式訓練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麽狠的呀……

    五十次……

    那山頭看著挺遠,但實際上山坡上上下下,一次來迴隻怕有三裏左右,五十次豈不是一百五十裏……還是在不運用靈力的作用下?李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但是張睿卻依舊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裏,微風中,他身上隱隱有股淡淡的芳草香味,他神色間,慵懶中又透著幾分邪魅。

    他笑吟吟地側身望向李晟,“你怕了嗎?”

    怕啊,那可是足足一百五十裏,而且是不運用靈力的前提下。李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白老頭似乎看出了李晟的顧慮,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你們放心吧,老頭子我計算過你們的體能和承受能力,我能保證,你們在跑第五十圈的時候,還是能站著的。”

    李晟淡淡地斜了他一眼,冷哼道,隻怕跑完第五十趟的時候,他們就變躺著了。

    想起那日被慕容無極追殺,迴憶起他們躲藏在溫泉底下的情景,李晟迴眸,和張睿鄭重點頭,他們要變強,變的更加強大,在這個以拳頭說話的世界,隻有足夠強,才能為所欲為,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跑!

    可是真正跑起來的時候,李晟才意識到五十趟對於不能運用靈力隻能靠本身體能去承受的她來說,是個怎樣的概念。

    跑到第十趟的時候,她已經顯得不是那麽遊刃有餘了。

    跑到第二十趟的時候,她已經氣息有些紊亂了。

    跑到第三十趟的時候,她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

    跑到第四十趟的時候,她已經熱汗淋漓咬牙堅持了。

    而自始自終,張睿都跟在她一臂之長的距離,抬眸就能找到的視線之內。他臉上的表情懶懶的,但是卻靜靜地陪著李晟,一趟又一趟,步伐沒有絲毫錯亂,精準的猶如拿尺子量過一般。

    見李晟麵容潮紅,汗水淋漓,他眼底閃過一抹關切,隻是唇角依舊笑如春風:“我背你吧。”

    “不必。”李晟咬牙堅持。在麵臨危險的時候,在被敵人追殺的時候,她也能讓張睿背嗎?那等於是

    將他們兩個人的性命全都交給敵人,她不能再拖累張睿了!

    她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當年在魔鬼訓練營的時候,還要時刻提防同學的刺殺,那樣的環境她都能堅挺過來,現在這五十趟算什麽?隻要她還有力氣,還有體能,腳步還能動,唿吸還在延綿,就絕不可能停下,絕不!

    第四十五趟……四十六趟……四十七趟……到最後,李晟隻覺得自己的肺部快要炸開了,唿吸一下都痛的很,她的腳步變得麻木,不由自主地發酸發軟,還會因為超越肌肉承受的極限而自發顫抖,但是,這些都不能阻擋她完成任務的決心。

    白老頭不是說了嗎?他計算過他們的體能,他可以保證他們在第五十趟的時候,依舊直立著過去。

    終於倒了最後一趟……

    此刻的李晟,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睜看眼,是明晃晃卻刺眼的陽光,眼前有無數的小小星光閃爍,她不由地想起了當初訓練時的一件趣事來。

    當初站在她旁邊的同學,因為實在承受不住高強度的訓練,突然冒出一句“教官,天黑了,星星出來了”的話,然後整個人砰然倒地,濺起一地黃泥塵埃。

    現在,她也有種天黑星星出來的感覺,她知道,隻要她鬆了這口氣,她就會倒下去,短時期內根本不要奢望能夠爬的起來。

    “我來背你!”張睿眼底流過一抹心痛,他伸手攬住李晟的腰,就欲將她放到背上,但是卻被李晟推開。

    此刻的她麵容潮紅,臉上就像在水裏浸過,濕淋淋的,唿吸也變得極為短促,雙眼緊緊閉著,就靠著一種本能往前衝。

    張睿咬咬牙,跑了幾步追到她身邊,目光緊緊地盯著她,時刻準備著在她倒下的瞬間將她撈起。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李晟雖然已經超過了極限,卻依舊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直到白老頭說了一句話後,她才緩緩地朝後倒去……

    “李晟--”張睿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他恨自己無能,如若他強大到逆天的存在,李晟就不必對她自己做出那麽苛刻的標準和要求,她本就該躲在他的羽翼下過悠然自得的生活。

    “張睿,你的任務還沒完,繼續去跑十趟。”白老頭直截了當一句話。

    張睿狠狠地盯了白老頭一眼,卻不移動半步,擺明了李晟最重要。

    白老頭嘴角一扯,冷笑道:“李晟能將自己發揮到極限,難道你就怕了嗎?你怕自己堅持不了嗎?還說要保護她呢,到

    時候不要靠她的保護才好。”

    張睿目光如冰刀般射向白老頭,脊背僵硬著,最後他捏緊拳頭,將李晟交給白靈兒後,便又邁開步子繼續前進。

    他的體能比李晟好了太多,所以六十趟跑下來,雖然極累,卻沒有如李晟那般虛脫到暈厥。

    白老頭望著抱著李晟離去的張睿,淡聲道:“體能訓練會堅持半個月,不管你願不願,這是必經的階段。”

    如今,他對這兩孩子,更加的另眼相看了。

    白老頭帶著張睿和李晟迴了寶塔,那裏,藍海大師早已準備好了藥浴。

    這些都是包老頭按照隱逸村裏的藥方抓的,能恢複虛脫的體能,同時也能恢複因脫力而造成的肌肉酸痛,這方子已經有隱逸村幾十代的人試驗過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白老頭肯無私地將方子拿出來,這點也著實出了藍海大師的意料之外。

    天色漸漸降臨,趴在浴桶裏的李晟也漸漸蘇醒。

    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皮緩緩睜開,露出一對翦水秋瞳,閃著清亮靈動的光芒。

    靠在木桶邊緣,李晟想起早上訓練的場景,她記得自己堅持到達目的地後,很不客氣地暈了過去,當時全身都痛,難受的要命。不過現在,她似乎連一點的疲憊感都沒有,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反倒精力充沛地想找人打上一架。

    將自己清洗幹淨後,李晟推開房門,便見到上麵插了張字條。

    蘇醒後,到十五層相見。落款的是張睿,李晟也認出這是張睿的筆記。

    慢悠悠地走到第十五層,還未推開門,便見裏麵傳出一陣激烈的打鬥聲,李晟微微蹙眉,貼耳傾聽,入耳的是唿嘯的掌風而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一陣壓抑痛苦的悶哼,聽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是張睿,絕對是張睿。

    李晟立刻推門而入,印入眼簾的是狼狽不堪的張睿。

    此刻的他發絲淩亂,麵容紅腫,嘴角流著一絲血跡,衣衫也被撕裂成條狀,像一層破布般裹在身上,哪裏還有以往的淡定如風,邪魅妖嬈?

    但是,此刻他眼底閃著灼灼亮光,堅毅霸道,氣勢無與倫比。

    白老頭發現李晟來了,微微頷首道,“你們兩個一起上吧,隻管出手,不要有絲毫的保留。”

    “好!”李晟此刻精力充沛,恨不得找人幹上一架,發泄一下,白老頭自動送上門來,哪有不答應

    的?

    她和張睿相視一笑,兩人默契十足,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一左一右朝白老頭衝去,那如彈丸般的速度,如千斤重。

    一個偷襲上半身,一個橫掃下半身,願意是想讓白老頭來個手忙腳亂。

    麵對他們的攻擊,白老頭隻是微微一笑,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淡笑的撚著幾根山羊須,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就在張睿和李晟離白老頭不足三尺的距離時,他們忽然發現了異樣,但是此刻想退,已經來不及了。

    李晟發現她的身子似乎不受自己控製,而白老頭周身三尺見方,似乎被一層保護膜覆蓋,而這保護膜似乎還有粘性,李晟發現自己的身子站上去後,連動一根手指頭都難,更何況是前進三尺。

    張睿保持踹腳動作,也被黏在了當場,不過比起李晟,他唯一比較好的地方是,離老頭有兩尺的距離。

    時間和空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白老頭哈哈一笑,隨手一揮,張睿和李晟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拋在地上。

    頓時,那股讓人恐懼的靜止也消失了。

    白老頭哈哈一笑,對著他們兩個道,“感覺到了吧?那種凝固住一切的恐怖力量?其實,隻要進階先天境界,就會出現這種叫領域的東西。領域,顧名思義就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一方空間,在這方空間中,你就是絕對的王者,別人對你領域的攻擊,都是無效的。”

    “那先天強者豈不是打不死的蟑螂?”李晟不由歎道。

    “那倒不是,這裏所謂的別人,指的是先天之下還沒有形成領域的人,他們的力量對於先天來說,猶如蚍蜉撼大樹。”白老頭頓了頓,又道,“而先天強者之間的戰鬥,幾乎沒有招式,比的就是各自領域的領悟。領悟的多,威壓就強,領悟的少,威壓就弱。”

    李晟歎了聲,怪不得那日在林中,風破天對張睿出手的時候,並沒見他用招式,大概是用領域吧,不過可惜張睿精神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境界太高,所以即便已是先天,風恨天還是奈何不了張睿。

    “這次我不用領域,而是用十層的靈力來抵抗,你們繼續出招吧。”白老頭隻要一想到,將來名揚天下的倆少年,當初也有他的手筆,不由便興奮起來。

    直到將李晟和張睿虐的體無完膚,全身紅腫,這才放他們各自迴房爬進藥浴裏自行複原。

    其實白老頭在與他們對打的時候很講究策略,他的出招專

    門從筋骨入手,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在被白老頭淩虐的過程中,張睿和李晟的肉、筋、膜、骨、髒全方麵得到提升。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白天是體能訓練,晚上就被白老頭虐,日子在不斷的過去,實力也在不斷的提高,轉眼間,已經快到大陸排名賽的時候了。

    一時間,帝都高手雲集,一個個躍躍欲試,希望在排名賽中能拿到一個好成績。

    但是李晟卻不由的有些躊躇了。

    張睿作為此次東雲國高手的領軍人物,他是一定會參加的,北夷國的聶清然和聶舞霜,也是需要關注的對象,南陵國的風瑾,卻翻不起什麽浪。

    李晟不由地問張睿:“西俞國是怎麽迴事?似乎一個高手也不曾過來啊。”

    報名截止日期就在今日,厚厚的一疊報名名單中,卻沒有一個人將國籍填上西俞的。

    張睿薄唇抿成一條線,解釋道:“西俞國如今四分五裂,亂成一團,各自爭奪勢力,隻怕是無暇他顧了。”

    “可是,名義上是四個國家,卻唯有三個國家參賽,這隻怕有些不妥當吧?”李晟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張睿看她臉上的笑容,便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便笑著道:“你又有什麽想法。”

    李晟湊近張睿身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雙眸,定定道:“我不想參加這場比賽。”

    “喔?”張睿眉間閃過一絲狐疑。他知道李晟對這場比賽很感興趣,受白老頭的教導,也是為了這場比賽做準備,如今她竟說不參加,這是為何?

    細細思索一翻,張睿忽然瞳眸一亮,盯著李晟,“你不會是想以另外一個身份……”

    “沒錯!還是你最了解我。”就知道以張睿的智慧,很快就能猜出她的想法。他們兩個的,默契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上升了許多。

    “給出三個說服我的理由先。”張睿放下一大疊報名的單子,雙手環胸,如同深潭一樣的眸子定定地望著李晟。

    李晟臉上神采飛揚,滔滔不絕道:“第一,西俞國缺人參加,夢蝶仙子可以填西俞的國籍,這樣就可以湊齊四個國家。”

    “第二呢?”張睿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慢條斯理地小小地飲了口。

    “第二,我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寧王妃的實力是擺在明麵上的,但是卻沒人知道她和夢蝶仙子的關係,所以由夢蝶仙子去參賽,是最好不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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