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兩位客官凳子還沒坐熱,就跑的飛快,小二哥一臉愕然。

    “喂喂,客官,你們的菜--”

    張睿頭也不迴隨手往後一拋,一錠銀子破空而去,穩穩當當落在小二的托盤裏,砸的他差點端不住,顫了顫好不容易才穩住。

    等李晟他們追到門口,大街上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哪裏還有小女孩的身影?就連一絲影蹤都尋不到。

    要是別的東西,李晟也不會如此執著,但那關係到七葉花,關係到清醒藥劑,更關係到晉升先天,絕對不允許有閃失。

    見李晟麵露焦色,張睿抬手間招了那傻愣愣著的小二哥過來。

    張睿的聲音冷冽逼人:“剛才賣花的小姑娘住哪,你可知道?”

    如此強大的威壓下,小二哥控製不住打了個冷顫,接觸到張睿冰川般的眸子,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升起。

    “還不快說?”張睿身上隱隱有一股狂霸之勢。

    小二哥咽了咽口水:“我、我說,我說,那小姑娘就住在石榴街二十三號,順著這條街往東走,就是本城的貧民區,石榴街就在那,很好找的……”

    話音未落,前麵兩人已經飛上白馬,縱馬揚鞭,絕塵而去。

    哎呀媽唉。小二哥摸摸腦門,上邊全是冷汗。他暗自嘀咕,這少年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比當今陛下還讓人敬畏,嚇的他腿都軟了。

    貧民區在南麵,這裏與繁華的東區不過一炷香的馬程,可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番情景。

    這裏的屋宇低矮破舊,窗戶漏風,好像風一吹就會倒,百姓身上穿的也都打了補丁,小孩子在地上爬著打滾玩泥巴,生活狀況連城郊的農人都比不上。

    張睿放緩馬速,順著門號找過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幢破舊小木屋上的數字,正好是二十三號。

    兩人下馬正欲去敲門,卻聽見裏麵傳來一陣訓斥聲,還有小女孩的哭聲。不過聽到那哭聲,李晟就知道沒有找錯地兒。

    隻見裏麵一個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還不快將銀票還迴去?就算是撿來的,也必須要還迴去……咳咳……”

    “娘親……真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撿的,而是一位好心的大哥哥送的。”小女孩哭的很委屈。

    “無緣無故怎麽可能會給你這麽多銀子……咳咳……你別騙娘親了,這銀票咱們要不起……咳咳……”

    “

    因為弦兒說了好話,那大哥哥聽了後,特別的高興,所以賞的,弦兒真的沒有騙娘親。娘親……有了這銀票,咱們就可以治病了,您就不會離開弦兒了……弦兒不要成為孤女嘛……”聽聲音,小女孩哭的極為淒慘。

    “娘親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你失去自由身啊孩子……咳咳……你、你快將銀票還迴去……快去!”最後一句,她說的極其嚴厲。

    原來竟是將那一千兩當成了買身錢……李晟張睿對視苦笑,李晟抬手就敲門。

    很快,那叫弦兒的小女孩眼裏含著兩泡淚,屁顛屁顛跑來開門。

    在看到張睿後,她雙眸頓時晶亮,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拉住他的袖子就往裏麵跑,邊跑邊興奮叫嚷:“娘親娘親,你看,就是這位大哥哥給我那麽多銀子的,就是他!”

    她真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大哥來的實在太及時了。不過她不解地想,大哥哥怎麽會知道她被娘親冤枉了呢?不管了,能還自己清白就好了。弦兒小臉蛋上勾起一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非常可愛。

    李晟抬眸掃視四周,發現室內果然如外麵一樣破舊,隻有一張殘缺的桌子和一張床,床上的棉被有些破了,不過洗的很幹淨。

    一位大嬸正歪在床上,臉色蠟黃,隱隱泛著黑氣,病容很明顯,她掩住唇角不停的咳嗽,似乎將肺都要咳出來了。

    屋內隻有這位大嬸和弦兒,那麽剛才喝斥弦兒的就是她了吧。李晟記得,弦兒喊她娘親。

    李晟等她咳嗽完了才道,“您怎麽稱唿?”

    劉嬸抬眸望去,淡然佇立的李晟,氣質非凡,眼裏透出智慧的光芒,臉上又帶著恬淡卻不失風儀的微笑,舉止投足間平添著一份飄逸出塵。

    劉嬸心中微怔,忙撫著床沿掙紮坐起身來,“姑娘喊我劉嬸就可以了,千萬別說‘您’,小婦人實是擔當不起。”

    李晟淡淡一笑,“那我便直接喚你劉嬸吧,你也別怪弦兒,那的確是賞銀,而不是什麽賣身錢,你們就安心收下吧。”

    一千兩能夠買迴一朵七色花,沒有比這更賺的了。要知道同為清醒藥劑主要藥材之一的斷魂草,那可拍出了一千萬的高價呢。

    “這怎麽可以……咳咳。”劉嬸掙紮地將銀票遞迴去,“我們不能平白無故地收下,實在是不行的。”

    李晟淡淡一笑,“你安心收下吧,我還有事要麻煩你呢。”

    “不知姑娘吩咐的是

    什麽事,我拖著這病體,隻怕會辦砸了事。”劉嬸忐忑不安道。

    李晟淺淺而笑,卻不迴答,反而望著劉嬸道問道,“你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一直咳嗽,可是病了?”

    弦兒揚著小臉,可憐兮兮道:“娘親從昨日淩晨采花迴來後就一直不舒服,所以這兩天才由我去賣花。我們已經請了郎中,還給開了藥,可是娘親的病卻越來越重,還不斷的咳血……嗚嗚嗚……”

    弦兒的眼淚像開了水閘般,滴滴答答往下流。

    李晟見了於心不忍,便道,“我來瞧瞧吧。”

    她的醫術算是中西醫結合,如若連她都看不出來,那劉嬸是真的兇多吉少了。如若劉嬸走了,弦兒就會成為可憐的孤女。

    李晟坐到床沿上,越是把脈,麵容就更顯凝重,最後,她定定地望著劉嬸:“你是不是碰觸過一種通體漆黑的花,那花的氣味有種苦杏仁的味道?”

    問這句話的時候,李晟的聲音帶了一絲顫音。如若真是那種花的話,李晟覺得她快要……

    劉嬸想了想,最後虛弱地點點頭,“我想起來了,還真的有,不過那花實在不吉利,我便沒有采迴來。難道我的病跟那花有關嗎?”

    李晟道:“何止有關?你這不是生病,根本就是中毒的征兆。”而且中的是毒中之毒的黑茶花。

    剛才她見到七葉花後就知道,伴著七葉花的是一種黑茶花,七葉花能救人而黑茶花含有劇毒,兩者相生相克,相伴而生,隻要有七葉花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茶花。

    劉嬸聽說自己中毒,不由嚇了一跳,“那、那怎麽辦?”

    “黑茶花的毒用七葉花的根方能解。”李晟從花籃裏取出那朵七葉花,遞給劉嬸,“你仔細看看,這朵花是從什麽地方采的,隻要找到它的根須,我就有辦法將你的病治好。”

    劉嬸知道,李晟沒有必要騙自己,她想了想就道,“這些花都是從南山采迴來的。”

    “但是南山很大。”李晟對南山很熟悉,不僅是因為那塊山頭在官府的檔上寫著她的名字,而且她是在南山追蹤到安亞,也是在南山被慕容無極追的九死一生。

    “南山東北方向有一條小徑,往上走兩千米,那有一處迷霧最濃烈的斷崖,跳下斷崖後……”

    “跳下斷崖?”李晟愣了。跳下斷崖對於劉嬸來說是那麽容易的事?

    “是的,我有一次不小心掉進去,才發現那斷崖隻是

    外麵看起來兇險,其實距離懸崖五米的下麵,多出來一塊天然平地,就在那塊平地上,長滿了各種鮮花。而那朵黑色的花,就在最中間那塊巨石後麵,很好找的。”

    李晟和張睿越聽越驚奇。

    斷崖下麵五米處多出來一塊平地,長滿了奇花異草,而上麵被濃烈迷霧籠罩,所以沒人看出其中蹊蹺?原來南山上竟還有此等玄機嗎?

    告別了劉嬸後,兩個人馬不停蹄就往南山趕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南山。

    南山秋色濃濃,就像畫家手中的一大塊調色板,縱橫交錯。山邊上蒼翠欲滴的鬆樹,為山上繡了一層綠邊。數較多的白楊樹,形成了黃燦燦的底色。天空有種憂鬱的藍色,大地的麵貌是穩重而樸實的色彩。

    秋天的山上,體會出的是一種安靜、一種沉穩的心情。樹葉應該是剛剛凋落不久,還沒有幹枯,踩上去是軟軟的。樹林間雲霧早已經散去,空氣中彌漫的是一種秋天獨有的味道。

    山路不好騎馬,張睿和李晟便棄馬用輕功在小徑上行走,走了一會出現了岔路口,一個往斷崖的,一個往溪穀。

    張睿忽然頓時腳步,下一刻李晟也頓住,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微微頷首。

    “有打鬥的聲音,而且……動靜很大。”李晟望著那個發出聲音的方向,她能感覺到那一方空氣都引起了強烈波動。

    張睿烏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淺淺發光,眼底透出傲然絕世的鋒芒,“如若猜的沒錯,應該是兩位先天強者在此地決鬥。”

    如此強烈的空氣波動,就岩漿狂湧,大地裂變,這絕不是十級強者能夠引發的動靜。不過,什麽時候帝都又多了兩位先天強者?如若他們不懷好意,遭殃的便是東雲國。

    “難得有機會見到兩位先天強者的打鬥,怎麽可以就這樣錯過?走,瞧瞧去。”李晟目光中隱隱跳著一抹興奮的光芒。

    張睿雖然覺得如此做有些冒險,不過李晟決定的事,他也不會違背,隻是將靈力收斂,全身處於隨從應敵的警戒狀態。

    於是,兩個人收斂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打鬥地麵,藏身於矮灌木叢中,望著那場山崩地裂般的戰鬥,眼底皆是興然的灼灼光芒。

    ------題外話------

    今天將後麵的大綱理順了,所以一直木時間碼字呃……現在台風還沒到,不過家人都聚在一起討論這個話題,偶也不能一個人躲房間裏碼字嘛~先傳這麽點喔

    ,明天開始繼續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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