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寧王離開,氣得渾身發抖的李晴這才渾渾噩噩迴了自己的馨然院。

    她腦子裏一直浮現寧王魅惑天成勾人魂魄地對李晟笑,那寵溺到極致的笑容讓她心口發澀,發疼,就像被放在油鍋上煎一樣地痛。

    “小姐,吃點東西吧,不然對身子不好。”李晴的貼身丫頭小紫端了飯菜進來,小心翼翼地擱在桌上,笑意盈盈地勸慰。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吃?不吃!”

    李晴氣得一掌掀翻桌子,頓時,米飯菜肴灑落地麵,滾燙的湯汁四處飛濺,一部分濺到小紫身子,痛得她哭泣出聲。

    “哭什麽哭,還不快滾出去!”李晴已經煩死了,還聽到旁邊哭哭啼啼的聲音,一時煩到極致,用力一踢狠狠踹在小紫後背,“快滾出去,少礙本小姐的眼!”

    她自小是被嗬護著長大,要什麽有什麽,從來沒人敢對她說半個不字,今日被李晟諷刺地體無完膚,還寧王麵前丟盡了臉麵,更可氣地是他們兩個居然還當著她的麵親親我我!

    誰不知道她李晴就是內定的寧王妃!

    “小紫,你先出去,我去勸四姐。”李五小姐,也就是李雨緩步而來,看到縮在牆角哭泣的小紫,又看看滿地狼藉,眉間閃過一抹算計。

    小紫滿腹委屈,卻依舊千恩萬謝地磕頭出去了。

    李雨走至李晴麵前,緩緩歎了口氣,義憤填膺地說道:“今日的事別說姐姐生氣,連我這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怒火攻心,姐姐您說,寧王他怎麽能那樣呢。”

    李晴哼了一聲:“關寧王什麽事?如果不是小賤人裝腔作勢,寧王會幫她說話?”

    “姐姐說極是,千錯萬錯都是李晟小賤人的錯,可是現在寧王擺明了對她保護有加,咱們又能耐她如何?”李雨看到李晴臉上青筋暴起,將眼底的幸災樂禍隱下,喃喃自語起來:“說實話,那小賤人長得的確不錯,寧王之所以看上她,為了就是那張妖言惑眾的臉吧?”

    李晴聞言,眼眸閃過一抹晶亮!

    寧王喜歡的是小賤人那張妖精一樣的容顏,如果,她的容顏不在呢,寧王是否還會愛她如昔?

    想至此,李晴嘴角露出一抹陰毒詭笑。

    李晴嘴角露出一抹陰毒詭笑,因為她想到了整治李晟的辦法。

    李晟就算長得再好看,那又怎樣?她可是傳說中的廢柴,一點武力值都沒有,在自己麵前隻有挨欺負的份。

    如果毀掉她的容貌,或者幹脆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難道寧王還會為一個已死之人與自己鬧翻不成?

    到時候這寧王妃的寶座豈不是依舊是她囊中之物?

    想到這個妙計,李晴就迫不及待要去實施。

    “李雨,你先迴去吧,我還有事要做。”李晴故作淡定地將李雨支開,因為她知道多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機會。

    就算是從小一直相伴長大的李雨,她也不會全然信任。

    “那姐姐先忙吧,妹妹我就先迴去了。不過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去找李晟的麻煩喔,畢竟她現在已經得到寧王的寵愛,不日就會成為寧王妃,咱們應該順著她敬著她討好她才對。”

    “行了行了,你先迴去吧。”李雨的話簡直是火上澆油,將李晴的嫉妒瞬間點燃,在她內心星星燎原。

    看著拿著鞭子揚長而去的李晴,轉過身,李雨嘴角勾起一抹陰森冷笑。

    等李晟消失在這個世界,自己再借機將此事抖露出來,到時候寧王暴怒之下找李晴算賬,而舉報有功的自己等於是穩穩坐上了寧王妃的寶座。

    鷸蚌相爭,可是便宜了她這個漁夫了。

    不說李雨內心的那番算計,單說李晴此刻怒氣衝衝揚著鞭子,她倒還知道避開大路不讓人知曉。

    到了僻靜地清竹園,她已經毫不掩飾她的怒火,直接一腳踹在破舊遠門:“李晟,你這小賤人給我出來!”

    李晟冷著臉從裏麵出來,淡淡地掃了李晴一眼,漫不經心問了句:“小賤人罵誰?”

    “小賤人罵你!”李晴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原來是小賤人在罵我啊,我說呢,怎麽聽著這麽吵。”李晟隨性地掏掏耳朵。

    “李晟,你找死!”李晴惱羞成怒,二話不說甩鞭子就上。

    淩厲鞭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圓弧,重重朝李晟席卷而來,李晟一個錯身隨意閃開,不過她心中已經閃過一抹怒意。

    二話不說就朝她動手,而且直接就用殺招,她是殺了她的全家是滅了她的全族?

    如果此刻站在這裏的不是她,而是原來那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李晟,這一鞭子便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黑發張揚地在漫天櫻花中飛揚,李晟周身彌漫著一身濃重殺氣。

    “姐姐,發生了什麽事?她是誰呢?”小李念一整天都沉浸在修煉當中,對白天

    發生的事情一點也沒有耳聞,所以他看到李晴,卻完全沒有認出來。

    李晴一鞭子落空,心中正是氣惱,看到突然走出一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而這小男孩還喊李晟叫姐姐。

    柿子自然要撿軟的捏。

    李晴毫不手軟,劈頭蓋臉的長鞭朝李念劈去!

    如果李晴隻是朝李晟下手,李晟也不會真的下狠手,不過戲弄她幾下而已,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鞭子指向李念。

    這些年來,姐弟倆相依為命,李晟早已將小李念當成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的弟弟加以一指之力。

    冰冷的眸瞳驟然冷凝,麵對席卷而來的長鞭,李晟出手快如閃電,指尖重彈鞭尾。

    鞭尾陡然改變方向,反而朝李晴麵部而去。

    要知道,李晟是八級強者,而李晴不過隻到四級而已,兩人武力值相差太大,李晴在李晟眼中隻不過是跳梁小醜,完全不足為懼。

    隻聽見“啪--”地一聲重響,李晴白皙無暇的麵容上瞬間已經滲出一道殷紅血跡。

    鞭傷自上而下,從額頭順著鼻梁再到下唇,直挺挺一條血線,將李晴的麵容一分為二。

    “啊!”李晴發出一聲淒厲叫聲,拋下鞭子,顫抖地雙眼捂住麵部,簡直難以置信。

    “李晟,我與你勢不兩立!”

    丟下這句話,李晴連鞭子都不撿,捂臉飛快閃身而去。

    她這是搬救兵去了吧?以她陰毒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怎樣編排自己呢。

    “小念,你先進去,姐姐有事要出去一趟。”李晟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如果李晴在李老太爺麵前胡說八道,那麽這李府是再住不下去了。

    “姐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揚起粉雕玉琢的小臉,小念咬著下唇,忐忑不安地問道。

    “有姐姐在,不會有事的,乖,你迴去睡覺,姐姐去去就迴。”

    安頓好了小念,李晟沿著李晴的狂奔路線而去,幾個唿吸的瞬間已經潛伏在李晴身後不遠處,一路追蹤她而去。

    李晴果然心思歹毒,她沒有迴自己院子,而是直接朝老太爺的院子奔去。

    老太爺是九級強者,李晟不敢靠得太近,隻能遠遠隱身在屋簷下,悄無聲息地收斂生命氣息。

    “爺爺,爹,晴兒被毀容了,您可要為晴兒做主,嗚嗚嗚--”

    李晴二話不說直接撲倒在李老太爺懷裏,抱著他哭得好不慘烈。

    此刻李晴的爹李元離也在老太爺房內,他看到李晴臉上血淚模糊的傷口,眼眸冷到冰點:“晴兒,你好好說,到底是怎麽迴事?誰欺負你了?爺爺一定會為你做主。”

    “是啊,晴兒,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的臉……”

    “都是李晟,都是那該死的小賤人,是她將我傷成這樣的!”李晴邊哭邊控訴,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李晟……”李老太爺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李晟……可是當年四弟從外麵帶迴來的孩子?”李元離在腦子思索半天才想起來他們李府的確有這麽一個人。

    “可是她不是天生的廢柴,武道修煉天賦為零,以她的實力怎能傷你?晴兒,不許汙蔑,快老老實實將事實說出來。”李老太爺瞪眼問道。

    “爺爺,真的是李晟……”

    “不要胡言亂語,當年是爺爺親自檢測的,李晟根本一點天賦都沒有,不然她也不會被丟棄在角落。”李老太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自己當年的決斷。

    李晴憋著嘴,在一旁抽泣,控訴了李晟不知廉恥,與外麵的男人有曖昧,編排了李晟的種種不是,諸如道德敗壞,潑辣狠毒之類。

    將李晴勸出去敷藥後,房內隻剩下李元離兩父子。

    “父親,您覺得晴兒方才說的那番話……可信嗎?”不是他懷疑自己的女兒,實在是她將李晟說得太強,與印象中怯弱卑微的小女孩完全是兩個形象。

    “你說呢?”李老太爺眼神微眯,反問一句。

    “以李晟那卑怯的性子,若說她欺負晴兒,這是斷無可能的,不過晴兒方才提到李晟容貌妍麗比她還有過之,這一點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翻。”李元離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他的寶貝女兒被人傷成這樣,他需要做一些事來尋求心理平衡。

    “你打算如何利用?”

    李元離冷冷一笑:“沒記錯的話,那丫頭今年也十五歲了,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既然老四走了,沒人為她將來打算,咱們做主為她尋一門親事也就是了。”

    李老太爺聽出了點苗頭,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微闔:“繼續說。”

    “是。”李元離湊近幾步站在老太爺麵前,聲線平穩:“以她的出身,嫁入公卿侯門自然

    是不可能的,不過送給年老的大官做繼室,或者嫁給新晉的小官作為籠絡手段,也是可以的。”

    李老太爺慢條斯理,緩緩道:“前幾日靜永侯說起,他府上的世子至今還未娶妻,叫我幫著看看,我瞧著將李晟這丫頭送過去給他兒子當世子妃正好。”

    “可是爹……靜永侯的世子生性殘暴,當街打死過人的,最重要的是他……他好男風。”

    “少年人血氣方剛有什麽不好?”李老太爺緩聲道,“李晟這丫頭,咱們辛辛苦苦養育了她這麽多年,現在也是她該迴報李府的時候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啦!

    若論心狠手辣,在李老太爺麵前,李元離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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