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殺手都有小學同學,特工也是一樣。

    雲希自小被組織收養,和一群精挑細選出來的孩子一起被軟禁在孤島,進行地獄式特訓。

    十年非生即死的搏鬥,四十個孩子隻剩下四個人時,這場特訓才算結束。不過出師的四個人都被訓練成超級特工,成為組織裏最出色的殺手。

    戰鬥,暗殺,外語,心理學,追蹤與反追蹤,情報網的建立與管理,這些特工所必備的知識技巧必須經過大量實踐,作為高智商天才的雲希無疑是四人中表現最為出色的。

    槍戰,飆車,爆炸,是生活的調味劑;竊聽,跟蹤,偵查是每日的主旋律。

    這樣的生活緊張,危險,刺激,充滿罪惡與仁智的殊死較量,稍有不慎就會灰飛煙滅,但雲希卻樂在其中。

    短短四年間,雲希憑實力成了特工界首屈一指的no。1,擁有不敗記錄的絕世傳說。

    豪華書房裏,雲希慵懶地靠在圈椅上,玲瓏的身材曲線畢露,短裙緊緊包裹住美臀,修長的美腿內側,一把手槍正悄然綁在那裏。

    她嫵媚地望著手執兩杯琥珀色葡萄酒,唇角勾笑緩步而來的男人,毫不意外地從他瞳眸中看到滿滿的驚豔和情欲,這樣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

    “來,親愛的,為慶祝我們第一次相遇,幹了這杯。”西蒙紳士般彎腰,笑容恰到好處。

    然而在下一瞬,西蒙突覺腦門一涼,等他迴過神,一把小口徑5。8mm手槍已經頂在他太陽穴上,他頓時手腳僵硬,眼帶驚恐地望著雲希。

    “嗨,還要慶祝這次相遇嗎?”雲希利索熟稔地裝上消音器,然後一甩波浪卷發,烈焰紅唇,笑顏如花,美得像落入凡間的妖精。

    “你……你是誰?如果想要錢的話,我可以……”西蒙麵色發白地盯著雲希,聲音輕顫,祈求眼前的死神不要帶他走。

    “裝傻充愣可不是你的強項,西蒙。”雲希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西蒙手指微移的瞬間,軟靴尖端勾住西蒙兜裏的搶,一腳將它踢到角落。

    在她的威脅下還敢做小動作?簡直找死。

    “我隻問一次。”雲希冷然一笑,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名單究竟藏在哪裏?”

    西蒙的眼底布滿了絕望驚恐。

    如果不交,他還有一絲活的希望;一旦交出去,他就連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我數到三

    ,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還來得及。”雲希淡淡冷笑,黑眸晶瑩明亮,黑的讓人不敢逼視。

    西蒙撇過臉,目光緊緊盯著牆壁,抿著薄唇倔強僵持:“如果你殺了我,什麽也別想得到!”

    “三--”

    “二--”

    “一--”

    一聲悶響,小口徑手槍透過消音器管道,發出一陣輕微悶響,西蒙的太陽穴如番茄汁裏投入一顆水珠,頓時濺出一抹妖冶血花。

    他的瞳孔在下一瞬間放大,他難以置信地,死死地盯著雲希,然後身子直挺挺地往後倒去,重重撞擊在地板上。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雲希聳肩,不慌不忙地收好槍支,一派悠閑愜意的態度。

    望著西蒙臨死前盯著的方向,雲希對著牆麵一陣敲打,很快就找出保險櫃所在。

    她微微一笑,隨手拿出一根銀亮泛白的鋼絲,對著保險櫃的鑰匙孔插下去,左右旋轉兩下,保險櫃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這種程度的門鎖對於她來說,純粹就是擺設,沒有一點挑戰性。

    將那張寫了組織裏內部人員名單的文件取出,對折後塞進軟靴內。

    她手指上圖了透明指甲油,所以根本不會留下一點指紋,也無需擦拭。

    環顧四周,細細看去沒有發現絲毫破綻後,她悠閑地打開窗戶,撥動腰帶盤扣,從裏麵射出一道銀蛇般的特製鋼絲,直接嵌入牆角之內。

    她迴身最後看了西蒙屍體一眼,嘴角浮現一抹邪魅冷笑,然後身子幹淨利落地躍出窗外,黑發張揚地在寂靜夜空中飛舞。

    蹲身落到地麵,沒有發出絲毫響聲。

    無聲無息地收了鋼絲,她依舊是那個曲線玲瓏、風情萬種的性感熟女,誰也猜不到區議員的獨生子前一刻死在她手中。

    甩甩柔順長發,雲希邁著婀娜步子,滑進停在一邊的豔紅法拉利,猛地一踩油門,車身如離弦的箭射出停車場,揚長而去。

    點開放置車上的手機,撥通總部號碼,雲希愜意地帶上耳麥,目視前方,手指流暢地打著方向盤。

    “唿叫總部,唿叫總部,絕密追蹤任務完成,絕密追蹤任務完成。”雲希淡然地向總部匯報情況。

    忽然,耳麥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噪音,未知的危險彌漫整個車廂,雲希心中微怔,當機立斷選擇跳車,但是--

    寂靜地

    夜空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火焰衝天,張牙舞爪地綻放妖冶火光。

    爆炸中,火紅色法拉利被炸飛升空,雲希的身體瞬間化成灰塵。

    車內被裝了炸彈,手機信號就是引爆器,能將特工界no。1算計致死的,究竟會是誰?

    睡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睜開眼,雲希發現自己已經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以前的雲希,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李晟,她靜靜地躺在破舊床板上,身上蓋著發著黴味的破棉絮,身上像是被大卡車碾過,火燒火燎的疼,不過身上疼,腦子倒是清醒了。

    她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叫李晟,是東雲國鎮北侯李牧哲四兒子與歌妓所生的女兒,今年李晟今年十二歲,李晟下麵還有一個小她六歲的弟弟。

    李元然與那歌妓雙雙去世後,為了李家血脈秉承正統,老夫人這才勉為其難將這對姐弟接進府裏。不過自接進府裏後,老夫人就對她們姐弟不聞不問,任由她們自生自滅,受盡千般委屈。

    原來的懦弱,她曲求全地想討好所有人,最後卻連最下等的奴仆都敢欺負到她頭上來。

    看著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李晟眼底閃過一抹銳利殺氣,不過看到趴在她床頭睡得天昏地暗的小蘿卜頭,李晟眼底那抹殺氣才慢慢消失。

    “姐姐,你醒了嗎?”小家夥抬起粉雕玉琢的小臉,清澈瞳眸裏含了兩泡淚,扁著小嘴,如今正可憐兮兮地望著李晟。

    “嗯。”看著這個陌生卻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李晟心中有些許茫然。

    她從小就是孤兒,沒有接觸過親情,如此反應也實屬正常。不過,看著眼前小小的臉上那雙清澈純真的眼眸,李晟內心深處最柔軟深處微微觸動,或許這正是那是割舍不斷的血脈親情。

    “姐姐是不是餓了?”小念細聲細氣的聲音,他從衣兜裏取出一個幹硬的窩窩頭,一股腦塞到李晟手中,清澈眼眸寶石般發出亮光,“這是小念昨天偷偷藏起來的喔,姐姐快點吃。”

    拿在手裏的窩窩頭比石頭還硬,一口咬下去,窩窩頭沒事,自己的咬就要先崩裂了。李晟忍住將窩窩頭隨手丟掉的衝動,在內心腹誹。

    然而,盯著那個黑乎乎的窩窩頭,小念的食指卻放在嘴角吸允,仿若看到精美佳肴般艱難地吞咽口水,緊接著,他的小肚子不受控製地發出一陣空響。

    李晟猛然想到,平日裏都是自己去廚房取飯食,小念並不知道

    路,自己這麽昏迷了一天一夜,小念豈不是也跟著挨了這麽久的餓?即便如此,可他還是將唯一的窩窩頭遞給自己。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如此貼心懂事。

    李晟心弦猛然一顫,她柔聲問道:“小念餓嗎?”

    “小念不餓,隻要姐姐不離開小念,小念就不餓。”小家夥扁著小嘴,小短腿很快爬上床,緊緊地摟住李晟的脖子,小腦袋埋進她肩窩處,小狗一樣蹭來蹭去,抱緊的手臂泄露了他的緊張,生怕下一瞬李晟就會消失不見般的恐懼。

    這些年李晟和李念被扔在這偏僻小院自生自滅,姐弟倆相依為命,如果李晟真的走了,留下小家夥一人,要如何活下去?

    摟著小小的身子,拍著他纖細後背,李晟嘴角的笑容淡淡湧起:“小念乖,姐姐不會離開你。”

    既然借用了李晟的身子,她就有義務替李晟照顧好他。從今往後,這小小的孩子就由她保護,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他一根毫毛。

    突然,小念身子傳來一陣劇烈咳嗽,咳了許久,好不容易止住了,他的小臉卻蒼白無血色,一副病怔怔的樣子。

    李晟知道這個小弟弟身子一向不好,她伸手搭在小念脈門,診脈後,臉上彌漫一抹凝重之色。

    小念是早產兒,先天不足,氣短喘促,需要紅參大補元氣,以前李元然還在的時候自然不缺,但是自被當成小乞丐打發到這偏院後,他每日裏就隻有窩窩頭充饑,哪裏去尋紅參進補?

    小家夥昨日受了驚嚇,跟著又挨了這麽久的餓,原就瘦弱的小身板自然承受不住,可小小的他還是堅持忍到現在,實在難能可貴。

    李晟正尋思去哪裏找紅參,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趴在李晟懷裏的小身子倏然一僵,小手緊緊拽住李晟的衣袖,臉上毫無血色,顯然對那些人懼怕至極。

    “小念別怕,凡事有姐姐在,姐姐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看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那兩個人,李晟嘴角勾扯出一抹詭譎冷笑。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兩個分別是二少爺李鳴和三少爺李浪,也就是他們將原本的李晟從高處推下,害她一命嗚唿。既然他們今日敢大搖大擺地過來,那她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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