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氣急敗壞!」宮夏竹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指甲幾乎將自己的掌心,都給捏破了。


    她淬毒的眼神,死死的瞪著夜清落。


    心底的不甘,蔓延整個胸膛。


    明明……


    少女是那麽的狼狽。


    灰頭土臉。


    那張臉上,零星的漫開片片黑色的痕跡,看上去極其的滑稽。


    身上的衣服也淩亂不堪。


    裙擺沾染著灰塵與黑炭。


    整個人,就像是逃荒而來的難民。


    可……


    為什麽,當少女勾著笑,抬起頭的時候。


    那凜然迫人的氣勢,就連她,都倍感壓力?


    宮夏竹不願意承認。


    可卻不得不承認。


    眼前這個骨府大小姐……


    是天生該站在高位的人。


    想到這裏,她緊握的五指,又不禁收緊了力道。


    「我和你們,沒什麽可說的。」夜清落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胳膊,渾身黏糊糊的也極其難受,「骨芸,送客。」


    和這些人浪費時間。


    倒不如去湯池房把自己整理一番。


    「大小姐!」


    幾人立即越過了骨芸,齊刷刷的站在夜清落麵前一排:「大小姐,骨君如今不再府上,你便是骨府的主人,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給骨府蒙羞嗎?」


    夜清落目光,定在了說話之人的身上。


    是站在宮夏竹最右邊的一名中年男子。


    看穿著打扮與氣質。


    應當是某個家族,掌管一些小地方的人。


    這作為代表,派出來試探她的底線。


    稱得上是炮灰一枚了吧。


    夜清落眼底都染上了幾分戲謔的笑:「你是在教訓我嗎?」


    給骨府蒙羞?


    她都想把骨府玩脫的好嗎?


    還會怕骨府的名聲?


    中年男子被夜清落這一冷聲質問,驚得心頭猛顫,聲音都有幾分結巴:「不、不敢,我隻是……隻是見大小姐年輕,心高氣傲,所以……才出聲提醒大小姐罷了。」


    夜清落冷笑:「你也說了,本小姐是骨府現在的主人,本小姐想如何便如何,與你毫無關係!若是看不慣本小姐的作風,那便從骨府滾出去。」


    「你!」中年男子咬牙,抬起手就想去指夜清落。


    但剛一抬手,便咬著牙放了下去:「你簡直不可理喻!」


    這已經不是「囂張」二字,便能解釋的問題了。


    這姑娘,對他們所有人,都懷有極強的敵意。


    隻要開口,便會被懟到毫無招架之力。


    站在夜清落一旁的骨芸,都被這般彪悍的夜清落給怔住了。


    相處這段時間以來。


    骨芸也知道,夜清落並非這種張揚之人。


    她會如此無禮,言語間,全然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定然是有她的原因。


    骨芸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宮夏竹紅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一字一句道:「大小姐這心虛的模樣,倒是可笑。


    就這麽害怕,我們詢問,那日所發生的事情?


    大小姐三番五次的轉移話題,一副沒有耐心,與我們談的態度……是不敢與我們談吧?」


    幾人的神情,頓時微微一變,看向夜清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夜清落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弧,半眯起媚眸,上下打量了宮夏竹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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