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誓約勝利之劍嚇退了rider,三人的危機可算是過去了。


    呂布配合赤兔的組合,作為英靈而言太過棘手,如果不是saber及時解放寶具,恐怕真的還就比不過他。這就是常駐發動型寶具的力量,作為不能解放真名的代價,對於常規戰鬥的增幅巨大。


    事實上,在呂布還被遠阪彌娜役使的時候,他騎乘赤兔就能和一流的槍盾英靈打個旗鼓相當,即便是觸發了列奧尼達瀕死的增幅,也能輕鬆逃開。


    更何況,呂布不但是英靈素質優秀,作為武將的技術更是可怕,那把長戟隨心甩動,配合那匹和他心意相通的戰馬,著實是可怕。saber的直覺告訴她,如果不解放寶具,強行和他正麵對抗的話,恐怕,自己會在七八十招的時候開始支撐不住,最後被他的速度和力量擊潰的吧。


    然而艾伯納隻是用了一個放射紅光的魔術,就把他們給嚇走了,這份機智的勇氣,讓阿爾托莉亞對他刮目相看了。


    在她心裏,魔術師都是那種……怎麽說呢,雖然比較難聽,但阿爾托莉亞認識的魔術師確實都是為了勝利冷酷到極限的人,手段上,都比較過激。。不管是作為caster的英靈,還是作為禦主的魔術師,阿爾托莉亞見到過的魔術師都是一些殘酷的家夥。


    原以為艾伯納也是其中的一員,隻不過實際跟他組隊之後,他這個人處處頭顯示著和魔術師不同的地方。空城計這種極為冒險的戰略,一般魔術師是用不出來的吧。


    “唿……”


    希克斯的離開讓士郎鬆了口氣,手裏一把重鐧和一把細劍碎開,士郎隻感覺雙臂灌鉛似的疼。


    如果是完備狀態,自然另當別論,但是自從來到淺溪,士郎先是追殺assassin,然後又和艾伯納拚過一陣,後來又去災後的城市幫助平民逃走,緊接著救助艾伯納,一係列的消耗,對於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而言,實在是過於嚴苛了。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艾伯納的情況也沒有好到那裏去,和蘇魯特一戰中,過於亂來的強行召喚英靈,過載的魔力直接燒傷了他的魔術刻印,雖然不至於【崩壞】,但是魔術迴路每次開啟,都會惡化他身體的傷勢,高度燙傷的他,即便是有魔術的治愈,也得需要一點時間靜養,更何況沒用。


    這是一個死循環,如果艾伯納用魔術治愈自己,就會因為使用魔術而受傷,如果他不用魔術,那自然隻能靜養。這點上,士郎至今還沒有掌握治愈魔術倒是讓他更加驚訝,還以為那個魔女遠阪凜傾慕的男人是一個魔術大家,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對魔道半通不通的人。


    剛剛的一戰,艾伯納感覺自己的繃帶下麵,皮膚又開裂了。黏黏的,特別惡心。


    “這算是,贏了嗎?”


    士郎這麽說著,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這話他自己都不信,這種狀況,怎麽能說是勝利呢?


    “當然,擊退了敵人的埋伏,掌握了敵人的力量,這樣肯定是勝利吧。”


    阿爾托莉亞倒是肯定了士郎的說法,勝利的定義視情況而定。戰略有時候就是這樣,並非是確實的擊潰敵人才算做勝利,有些時候,取得情報,了解敵人實力,甚至故意兵敗引誘敵人,都算是勝利。


    現在至少弄清楚了敵人和rider聯手,而且確定了敵人強度,還有一具特殊的屍體傀儡。聽艾伯納之前的介紹,恐怕間桐綾已經和assassin解除了契約,那麽也能基本確認,assassin已經脫離了戰場。


    對於士郎他們而言,assassin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servant是最難辦的。不是說他暗殺有多強,而是說,他不暗殺的時候,很難被人發現,隻是遠遠的跟蹤,定位,監視的話,和呂布配合起來打騷擾真的是天下無敵。


    saber不需要休息,但是士郎和艾伯納需要。更何況這兩個人一個是老人,體力有限,一個是病人,需要靜養。


    “禦主,不知道,您還有可以修養的地方嗎?我覺著,我們有必要重整旗鼓,整理信息。”


    saber畢竟剛剛現世,聖杯賦予英靈的隻有【基本常識】,老實說,現在saber連本次聖杯戰爭一共淘汰了多少英靈她都是一知半解的,急需一次完整的情報交換,之前被呂布忽然闖過來打斷了。


    “抱歉……saber,能幫把手嗎?”


    艾伯納苦笑著,對saber張開雙臂,這個動作一下子讓saber有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禦主……難道說你……”


    “就是那個難道說。”


    艾伯納苦笑著搖搖頭,左手扣起指節,敲了敲自己的腿。


    咚咚。


    那是非常堅硬的某種聲音。


    saber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激烈,她說了一句失禮,抬手一劍,精確的切開了艾伯納的褲管。


    被那無形劍刃切開的黑色長褲下,是慘藍色的皮膚。


    那是光用看的,就讓人明白溫度極低的感覺。


    應該說,他的腿,已經被徹底凍死了,肌肉組織整個凍僵。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副作用的秘密武器。


    龍脈是星球運轉的一部分,蘇魯特身為魔神,這才擁有對其進行影響的力量,艾伯納隻是一個人類,強行汲取龍脈的力量,絕對不會沒有副作用。


    果然,過於洶湧的龍脈的力量,配合艾伯納使用的冰係魔術,森然寒氣直接將他雙腿凍死。


    這種程度傷,恐怕,就算是魔術也無法醫療了。


    當然,也有換掉雙腿,更換成其他部件的做法,傳說中,最優秀的人偶師能將人偶的假肢安裝在人類身上,如果是威尼弗雷德家族的財力物力,想要讓他重新站立倒也不是難事。


    饒是如此,saber還是被他的覺悟震驚了。要知道,他在施展魔術的時候,腳下森然的龍脈迸流的寒氣,正在逐步粉碎他的雙腿肌肉,他是忍著這樣的痛楚,強行將森林化為了自己的工房,並且用魔術壓製住了間桐綾。


    這份堅韌的意誌……


    “禦主,請允許我向您獻上敬意。”


    saber輕輕對他獻上了騎士禮。自己剛剛被召喚的時候,還曾經懷疑過,這樣羸弱的魔術師,會不會是那種會意誌不堅定的人……但是沒想到……


    “無妨,saber,不過,得拜托你帶著我移動了。以你a等級的筋力,應該沒問題吧?”


    saber默默的點頭,英靈a等級的筋力,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能隨意將人搬動的等級,小心把艾伯納整個人從泥土中拔起來,saber感受著手臂上反饋迴來的冰冷觸感,心裏一陣唏噓。


    (沒問題的。這一次,也不會有問題的。優秀的禦主,正義的士郎,加上我的劍的話,這次聖杯戰爭,不會有問題。)


    ————————


    在另一邊,和saber 全然不同的心情,rider組正在全力逃離森林。


    一路上,氣氛很尷尬。


    希克斯是一句屍體,死人,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即便說話,也是間桐綾讓他說的,沒有意義。


    那麽剩下的就是rider和間桐綾……


    這兩個人不尷尬都沒法的吧?


    認真追究責任的,呂布是不可推卸的。


    如果他能提前聯絡間桐綾,這次過來的不光是兩個人,還有一個英靈,那麽她也能提前做好準備工作,埋伏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敵人和自己預期的不一樣,雖然不多見,但曆史上也存在著在必要之地設下伏兵,結果反過來被敵人殲滅伏兵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案例。


    呂布作為間桐綾手下的英靈,這種事情根本不應該出現。


    不管是什麽組織,隻要是【組織】,下屬就不應該越過決策者定下謀略,否則就亂套了。呂布犯下的,就是最大的忌諱。


    把saber的情報隱而不報,結果直接導致間桐綾的計謀沒有成功,結果還搭進去一條令咒!這可不光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程度,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呂布的算盤裏,原本應該是自己大優勢擊潰saber,然後在禦主麵前狠狠露一把臉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這裏再次能看出來,有些人就是不應該去謀劃,如果萬事萬物都隻從好的方向出發,很快就會被自己天真的妄想給打的體無完膚。呂布就明顯屬於這種短見的樂天派,每次謀劃總是下意識的從最合適自己的情況出發,卻不考慮萬一失敗了會怎樣。


    以前,替他謀劃的有一個陳宮,他隻需要當一個武將馳騁就好。結果現在陳宮不在,呂布試圖自己獨立謀劃一些陰謀的時候,他那淺薄的智慧就顯得不太夠用了。


    而且,過於相信自己的勇武,也是一個缺點。因為自己不能解放寶具,就下意識的把其他英靈的寶具忽視。如果所有英靈不解放寶具,確實,騎乘赤兔的呂布在麵對任何英靈的時候,均不會落於下風。就算是蘇魯特這種,他也可以選擇利用速度優勢帶著他到處跑,尋找敵人禦主。


    然而,這個寶具優勢……實在是過於巨大。尤其是阿爾托莉亞的誓約勝利之劍,那是曾經給聖杯造成過傷害的強力寶具,呂布再強,以血肉之軀對抗寶具也是一個死字。


    呂布的算盤沒有打好,最大的受害人自然是間桐綾,雖然她現在笑眯眯的,但實際上心裏已經氣炸了,如果自己早知道有一個saber,那麽肯定會提前準備新的戰術,至少,現在自己這邊還不具有一口氣殲滅那三個人的實力。她原本想的是,呂布壓製住艾伯納,希克斯壓製住士郎,然後自己作為多出來的戰鬥力,遊走支援兩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拿下!


    結果呢?


    不但一個都沒拿下,還損失了一條令咒!!


    真是!


    這些servant!


    間桐綾氣唿唿的嘟著嘴,呂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默默駕馬,任由它走向不知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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