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論開始吧。saber,太強了。”


    艾伯納豎起一根手指,斬釘截鐵的這麽說。


    士郎點點頭,昨夜蘇魯特的攻擊讓他看著都覺著害怕。那根本……不應該是英靈應該擁有的強度……


    如果真的要對比……


    恐怕,隻有他年輕時候,對抗的那個渾身披覆金色鎧甲的英靈能夠對抗的吧……


    可是……


    士郎總覺著,就算是那個英靈……使出他最強的寶具……恐怕,也不是蘇魯特的對手。


    這兩個英靈,從【根本】上,有什麽東西是不同的。


    “不知道士郎前輩能不能理解,所謂的從者,是有極限的。再怎麽優秀的從者,礙於多方麵的原因,也不可能和自己的【英靈】狀態相提並論。”


    “啊,理解。凜跟我說過,servant是為了讓人類也能役使英靈而做出的妥協,所以,每個servant一般而言,都比本體要弱一些。”


    士郎說著,眼前又浮現出自己的妻子緊鎖眉頭,憤怒的揮動手指的姿態了。


    “能理解就好了。那個saber實在是過於破格,那是能夠將【龍脈】燒毀的存在,將這個星球上固有的龍脈予以毀滅性的打擊……這不是servant能做到的事情。我懷疑……這次聖杯戰爭中,沒有saber。”


    士郎一臉狐疑,不理解艾伯納想說什麽。saber蘇魯特,哪天晚上不是出現在他麵前了嗎?為什麽他會覺著沒有saber?


    事實上,就是因為戰鬥過,所以艾伯納才會有這個想法。


    那個炎魔神,絕對不是一般的saber……甚至,他都不應該是servant。


    舉個例子的話,就好像一顆樹生長在大地上,這個大地,是龍脈,這個樹,是聖杯。那麽,樹上借出了七個果實,這是servant。那麽,這個果實可能比這個樹還要大嗎?


    這明顯很異常。甚至,這個果實都可以影響大地的運作規律……這更是異常的。


    英靈在作為從者登場的時候,都會便向的收到這個世界的削弱,為了讓它能夠控製役使,不得不將他的力量消耗削弱到人類也能承受的範圍……可是,那個英靈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絕對是碾壓等級的強大。


    這就是士郎的感覺。


    他印象中,最強的黃金從者,也是一名servant。


    但是,他所對比的,這個漆黑的saber,則是【超越servant】的某種存在。


    “如果我的推測正確,那麽就能解釋了。之前新聞裏播報過,這裏市郊的森林裏曾經燃起了大火,大火之後,出現了十五具屍體,我在那天之前,接到過魔術協會的提醒,告訴我有協力者進入了淺溪。可是,我直到今天,都沒有和協力者碰麵……所以,我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十五個人,是協會派來援助我的。但是,卻被那個saber直接擊斃了。”


    士郎沉默了。


    人類和英靈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這不假。


    但是,人類如果將自己的身體磨練到登峰造極,那麽,和英靈一決高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比如,他曾經的老師葛木宗一郎,雙拳被caster強化之後,使出的蛇一樣靈活的暗殺拳,即便是英靈也難以承受。


    魔術協會是知道聖杯戰爭存在的,自然,他們想要援助艾伯納,一定會排上協會的精英……說不定,就是執行者……但是……連十五個協會精英都無法對抗的英靈嗎……


    果然……士郎還是勉強接受了,敵人saber,不是servant,而是更強大的某種東西。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結論。而老師他應該也做出了一樣的判斷:這次聖杯戰爭,還有一個saber的職位是空缺的。至於現在這個被稱之為saber的家夥,我們隻是因為六個英靈都出現過,而本能用排除法認定他是saber而已。”


    艾伯納的結論讓士郎一驚,雙手也不自覺的顫抖了,下意識的,他的手在艾伯納後背一按,燙傷的傷口被他一弄流出了惡心的汁水,黏濕了繃帶。


    難道說……自己……還有機會嗎……


    還有機會,見識到那名女性,那秀麗的金發青瞳……士郎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顫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興奮的情愫。


    “是的。之前,老師讓我準備的,是從者的召喚陣。我也是被老師的這個提醒,才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果然,我和老師還是有差距啊。那雙眼睛,究竟看破了多少事情啊……”


    艾伯納苦笑了一下,繼續給士郎解釋:“埃爾梅羅二世老師之前就要我準備過了。英靈的召喚陣……恐怕,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吧,這次聖杯戰爭中,存在著黑幕,召喚了並非是servant的某種存在混淆視聽,結果就是,現在聖杯還沒召喚到合適的從者……也就是說,這次聖杯戰爭,雖然擁有7名禦主,但是卻隻有6個從者……隻要在這一刻,搶先從以龍脈為核心,強行召喚空缺的英靈……大概,能召喚到一名saber 吧。”


    原來如此……


    士郎半懂不懂,但是有一點他理解了……什麽叫多智近妖……埃爾梅羅二世在時鍾塔一向以看人精準著稱,無論是怎樣的魔術師,隻要被他觀察一段時間,就能清楚的知道他的過去習慣,魔術風格,甚至連未來的發展都能預見到,簡直是【鑒別魔術師的魔術師】。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適用。


    不愧是……君主埃爾梅羅二世……


    “雖然這麽說,但具體會怎麽樣我也不知道……順便一提,老師囑咐我製作的魔術陣……是埃爾梅洛係魔術師的鼻祖……肯尼斯爵士的遺產……那是將英靈的【魔力供給】和【令咒的使用權】分開交給兩個人,一人專心供給魔力,另一人專心戰鬥的特殊召喚陣。老師他……恐怕當時就想到了,我會落得如此下場吧。”


    艾伯納的笑容裏,滿滿的都是苦澀。


    士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不過艾伯納馬上又道:“但是我不後悔。那個人是我最重要的友人。他在生命最後,向我展示出的人類的勇氣,我會繼續戰鬥的。直到,我的生命到達終結為止。”


    艾伯納的話讓士郎一陣感慨。這是,隻有真正和從者並肩作戰過的人,才會理解的感情。


    英靈,是人類的英雄,他們擁有著讓普通人無比羨慕的力量,或許是光榮的製霸之路,或許是孤高的拯救之路,或許,永遠不退縮的征戰之路。如果,和那樣將自己的人生輝煌的走向盡頭的人一起並肩,自己就會不自覺的受到鼓舞,艾伯納,也是這樣的吧?


    他一定,遇到了很不錯的英靈。


    簡單的包紮之後,艾伯納帶著士郎走向了自己的魔術工房。


    那是一間不起眼的宅邸,雖然建築很是豪華,但是在這享受型的城市裏,這種豪宅比比皆是,並不顯得突兀。在開闊的院子裏,水銀混著血液,勾畫出的魔術陣的痕跡,將整個院子塗上一層渾濁的銀紅色。


    這裏,是艾伯納的第二工房。


    和能持續迴複使用者魔力的流水工房不一樣,這件工房是正經的魔術工房,裏麵銘刻著要塞等級的魔術結界,不管是誰,試圖突入這裏,都是極為困難的。


    在這個地區的正中心,艾伯納帶著遠阪士郎走到了陣的正中心,將那一捧泥土放在正中。


    他是知道的。自己身邊的男人,就是在第五次聖杯戰爭中召喚出了優秀的saber,騎士王亞瑟的男人。這兩人的羈絆,肯定會引導著亞瑟,再次出現吧。


    埃爾梅羅二世——韋伯-維爾維特會心甘情願的選擇放棄,恐怕,也有這層含義吧。他……實在是太老了。


    早已開始衰老的肌肉,無法承受住這麽高強度的碰撞,比起和那個隻會征服的肌肉笨蛋同上戰場,還是把希望留給可能性更高的士郎比較好。


    因為……他真的是太老了。比起抒發熱血,他更願意選擇安全性高的方案。為此,他放棄了使用那名英雄的披風碎片,而是把騎士王墓前的泥土交給艾伯納。


    這是……傳承。


    士郎站在陣的中心,內心平靜,沒有波瀾。


    他自己,也相信著。相信著兩人之間的羈絆。相信著,那金發青瞳的少女,能夠再次迴應他的召喚。


    兩人一同伸出手,高聲喊出召喚的咒文,院子裏的魔術線條,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輝,即便是籠罩著對人結界,依舊無法徹底掩蓋,在普通人眼裏,這簡直就是什麽稀有的天候,熾白的光輝直上雲霄。


    “試問,汝便是吾之……master嗎?”


    隨著螺旋的暴風消散,青色的麗人站在他的麵前,那份溫和的微笑,美麗到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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