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納有些後悔,自己偏偏漏算了和列奧尼達的相性問題,導致現在出現了這麽尷尬的問題。這就是用聖遺物召喚英靈最尷尬的地方,能夠確定自己召喚到的英靈,避免隨機數這個最大優勢之下,和禦主的相性問題變得尷尬起來。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用令咒。可是,令咒隻有三條,用一次少一次。艾伯納實在不願意把這麽珍貴的東西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更何況,令咒的命令越是【具體】,越是具有強大的抑製力。諸如“態度好一點”這種模糊的命令,即便是令咒也不會改變太多吧?


    而且,真要是用了令咒,恐怕,他和列奧尼達之間就徹底無法調和了。


    可是ncer已經召喚來了,比起後悔,還是優先考慮怎麽讓列奧尼達發揮實力比較好。


    萬幸的是,列奧尼達並非是對自己有什麽敵意,而是類似【下馬威】的給自己來了一個威懾。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那種歪心眼很多的英靈,不犯忌諱的話,說不定會相處的很愉快吧——大概吧……


    而er列奧尼達有著相當優秀的能力數值,正如他所號稱的那樣,正麵戰鬥恐怕難以遇到敵手。


    再加上艾伯納的魔道輔助,簡直是人間兇器。


    看著列奧尼達不怒自威的雙目,艾伯納心裏又泛起了嘀咕。


    多虧了艾伯納是埃爾梅羅二世的弟子,沒有什麽魔術師的高傲架子,換了其他時鍾塔的精英,恐怕召喚到列奧尼達的當天,就會因為無聊的麵子而虛張聲勢,激怒列奧尼達,被英靈殺掉而退場。


    當然,如果不是艾伯納,那群家夥肯定會召喚那些看上去就特別強的英靈。


    “我的名字是列奧尼達。”


    巨漢仿佛要讓這個名字牢牢烙印在艾伯納心裏一樣,聲音恍若實體,撕裂耳膜,真正意義上的【震人發聵】……


    “我知道ncer。”


    “列奧尼達。”


    “好吧……列奧尼達王。”


    看得出,列奧尼達er這個代稱非常的討厭。大概,是因為這個稱謂讓他想到了servant這個詞吧。身為奴隸主的斯巴達人,絕對不願意被人稱之為奴隸吧?


    嗬,開戰之前先失去了兩個優勢。


    艾伯納也隻能用戲謔的口吻自嘲,首先失去的就是相性,這個已經說過了。其次,英靈的真名一旦暴露,就會相應的暴露出自己的優點和弱點都會讓對方得知。


    不過,艾伯納心裏還算平靜。


    看到圓盾加長槍加紅披風的組合,恐怕是個人都會聯想到斯巴達,更何況盾牌上還大大的印著一個倒v,這是斯巴達的國徽。然後再從斯巴達開始推導,基本上誰都能知ncer的真名是列奧尼達。這就是太出名的弊端。


    比如第四次和第五次聖杯戰的saber,亞瑟王,那邊黃金之劍剛一暴露,馬上真名就被得知了。


    然而列奧尼達就是屬於那種你知道真名隻會更加頭疼的角色。艾伯納是沒想到能用什麽方法坑害到列奧尼達。


    “列奧尼達。”


    列奧尼達又重複了一次。


    “您是自由人,不是斯巴達人,無須對我加以王的稱號。我隻是一介武夫,王之類的虛名,不需要。”


    又是自由啊。


    艾伯納苦笑一下,感覺自己好像弄明白一些列奧尼達這個人了。


    為了自由而戰的英雄,把【自由】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而同時,這個自由不光是對自己而言,他會誓死捍衛自己的自由,同時也會為了他人的自由而戰。


    不過這更加讓艾伯納好奇,曆史上被稱之為斯巴達人奴隸的【希洛人】,是怎麽迴事……不過……


    看著列奧尼達那仿佛活著的銅像一樣的軀幹,他實在沒有勇氣直接詢問。


    “明白了列奧尼達,那麽你也叫我艾伯納就好了。這裏是我們的居所,用你們的話說是……”


    艾伯納有點詞窮。其實他是準備說【魔術工房】的,可是又怕這個神秘學氣息的詞語會激怒這個英勇的戰士。


    “橋頭堡。你想說這個詞麽?”


    列奧尼達說出了一個明顯帶有侵略意義的名詞。


    “啊,就是它。”


    “我明白的。那個叫什麽聖杯的玩意,在召喚我的時候已經把這些告訴我了。雖然我痛恨神秘學,但,契約就是契約,您為我提供現世的力量,而我迴饋給您盾、劍與槍。”


    仿佛為了加強說服力似的,直到剛剛還一直穿在地板上的長槍被他強悍的手腕肌肉拽動,剛青色的長杆在他手腕上輕巧的轉動,每一次迴旋都會確實掀起銳利的氣流奔湧。


    雖然技巧上並非無懈可擊,但那純熟的力量足以彌補這個瑕疵。


    “啊,我很信任你。列奧尼達。請為……不,讓我們一同取得勝利吧。”


    艾伯納再次巧妙的替換了自己的說法。


    說話是一門技術,不會說話的人,就算心腸再好也隻會惹人生氣。會說話的人,即使是背地裏捅刀子也能讓對方甘之如飴。


    艾伯納明顯屬於會說話的類型,知道對方討厭什麽,那麽就不說什麽。諸如【請為我捧來勝利】這種話,一定會因為把說話人放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激怒這個對身份地位相當看重的男人吧。


    而且,這種說話的感受,對於艾伯納而言也很新鮮。在時鍾塔裏,作為【埃爾梅羅二世一係魔術師】和【異端】的他,鮮有機會和人正常的交流。或許是跟長輩魔術師探討學術,那時候艾伯納隻能作為一個聽眾。或許是和學生們討論課題,這時候艾伯納也不需要顧慮學生們的心情。


    平等的和人交流,需要考慮對方的身份,考慮對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這種煞費苦心的說話,反而讓缺少交流的艾伯納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艾伯納剛想說什麽,忽然,屋子角落裏,一台造型古樸的,裝飾著巨大紅寶石的【機器】忽然發出了震動的聲音,被絲線懸吊的寶石,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它當做了筆尖,沾著墨水,一字不差的在打印用a4紙上書寫出墨跡。


    這是遠阪凜借給他的魔術裝置,是遠阪家自古以來用作【傳信器】的魔術道具,用法類似於傳真機,兩塊寶石之間的共振,可以精確無誤的把另一邊的信息輸送給對方。


    比傳真機更優秀的是,作為魔術用具的它,絕對不會在半路被人竊取資料。


    比傳真機更麻煩的是,這種裝置一共也就那麽幾台,泛用性很低。若不是考慮到魔術協會的臉色,遠阪凜估計會直接用傳真機吧。


    給列奧尼達一個歉意的神色,豪邁的戰士爽朗的一揮手,示意他去做他的事情吧,這個壯漢走到一邊的窗框,勾起手指敲擊了兩下,發現窗沿堅固的很,順手抽出了腰間短劍,把窗沿當磨刀石,整備起來!


    這個動作看的艾伯納一陣無語,用劍ncer?這還真是稀有啊。


    不過仔細一想,第五次聖杯戰爭裏,archer還是用雙刀的來著,這難道是什麽風尚嗎?


    啊……說不定,能當作一個盲點…er偽裝成saber?


    艾伯納活絡的腦子急速運轉起來,手上也不停歇,快步走到了寶石裝置麵前,拿起了遠阪凜的【傳真】。


    上麵隻有一行又大又潦草的字,書寫者那急迫的心情已經透過機器傳達給艾伯納了。


    【彌娜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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