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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慶黑白兩道軍警憲特全體出動,滿世界的搜索膽大妄為綁架友邦人士的叛匪歹徒。而那位被綁架的友邦人士卻正在努力的設法自救,格爾哈特少尉並未對他目前的處境感到絕望,一個德**人的榮譽感以及經受過的嚴格訓練都促使他絕對不會那麽容易的向困境低頭。


    這群綁架者的身份已經證實是一夥中國的叛軍,他們準備帶著白根斐夫中尉,投靠那個由日本人扶植起來的“南京國民政府”,而那個所謂的“政府”到目前為止還未獲得包括德國政府在內的任何歐洲國家所承認。


    格爾哈特知道如果自己能夠活得跑迴去,將這些事情公布出來的話,那個“南京國民政府”就更別想獲得德國政府的認可了,所以這也是對方認為格爾哈特少尉必須被“處理”掉的原因之一,他們不可能留下一個已經獲知這起事件真相的關鍵證人。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們認為格爾哈特必死無疑,所以也就毫不顧忌的將事情向空軍少尉闡明,或許是一種自卑心理作祟吧,他們想要在少尉麵前炫耀一番,並且從少尉的反應裏獲得一些滿足感。但是很顯然,格爾哈特的反應讓他們失望了,無論是白根還是吳德偉,都沒能讓這個德國年輕軍人露出半點屈服與畏懼的表情來,他們收獲的除了憤怒還有讓他們感到些許沮喪的蔑視眼神。


    最終這些人終於找到了這位驕傲的德國空軍飛行員的一個弱點,他的騎士精神促使他不允許看著婦孺在他麵前受到傷害。所以當吳德偉一夥表示準備對一同綁來的川地女孩做些什麽的時候,這個德國人隻得強忍著胸中的憤怒表現出妥協與合作,以此來換取這個女孩暫時的人身安全。


    不過,現在格爾哈特已經不用再委曲求全了,他已經確信對方將會在離開之前將自己處決掉,同時還會殺害那個無辜的中國女孩。


    看得出這群人並沒有多少看押俘虜的經驗,門前的看守時不時會離開崗位一會兒,可能是偷偷跑去吃東西或者找地方吸煙,這放在正規軍隊裏是完全不允許出現的。問題是,對方有著非常豐富的捆綁經驗,至少格爾哈特少尉是從未見過這種繩索捆法,而且使用的繩索異常牢固,格爾哈特在各種硬物,家具夾角上磨了許久,卻隻磨掉了一層外皮,以這種速度要想徹底磨斷繩子,將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關押他的房間以前應該是個雜物倉庫,三麵都是原木的板壁,隻在其中一麵牆上開著一個離地足有四米高的氣窗,大概有兩本雜誌那樣大小,上麵還裝著木製柵欄,像德國空軍少尉那種個頭,想要從這個小洞裏鑽出去根本就沒有可能。


    綁架者在房間的牆壁上掛了一盞煤油燈,燈火還算明亮,便於門外的看守從門縫裏觀察房間裏的情況。是的,那扇房門上有一條很大的裂縫,看上去是用什麽刀斧之類的工具劈開的,除此之外房門上還橫七豎八的留下了不少利器砍鑿的痕跡,不知道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


    格爾哈特接受過一些逃脫方麵的訓練,但是此刻他一連思索好幾種方案之後,卻發現沒有一種是可以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使用的。誰會想到會落到一群完全不遵守日內瓦條約的中國叛軍的手裏啊,他們知不知道這份條約都是一個問題,再說歐洲那邊也從沒這種五花大綁的花樣,最多是用細繩綁住雙手和雙腳,要不就索性帶上手銬腳鐐。


    雖然折騰了半天,德國空軍少尉依舊找不到辦法逃脫。但格爾哈特並沒有失去希望,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會迴到自己的戰友身邊,他還要繼續駕駛戰鬥機,翱翔在德意誌的藍天。


    晚飯時,看守拿來了一塊硬麵餅和一碗水,格爾哈特根本連碰都沒去碰。在他強烈的要求下,看守鬆開了他身上的綁繩,由兩個叛軍監視著,來到樓下的廁所解手。


    在迴到牢房的路上,他再次遭遇到了白根,現在那位日本海軍中尉打扮的就像一個中國平民,與格爾哈特擦肩而過的時候,日軍中尉還提起禮帽微微致意,德國少尉則對著樓梯啐了一口唾沫表示迴禮。


    “哼,狂妄的白種人。”白根望著格爾哈特的背影冷笑了一聲,提著長衫下擺繼續走下樓去。


    迴到牢房門前,看守給格爾哈特重新上了綁繩,因為五花大綁的實在太複雜,嫌麻煩的看守這次隻是簡單的截短了一截繩子,反綁住了空軍少尉的手腕,隨後一把就把他推進了那間房間。


    迴到房間內,格爾哈特赫然發覺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看對方的穿著他一眼就認出,就是那個和他一起被綁架的中國姑娘。


    “你怎麽樣?他們沒有傷害你吧。”格爾哈特走到女孩身邊蹲了下來。女孩的衣服還很完整,臉上也沒有什麽傷痕,除了受了些驚嚇之外,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那個日本飛行員的信譽倒還是有一些的,格爾哈特稍稍鬆了口氣。


    張瑞鳳也被繩索困得結結實實的,嘴裏還塞著一塊破布。當她看到格爾哈特之後,就如同看到了親人一般,眼淚如同泉水般往外直湧,她還掙紮扭動著想要坐起身來,因為嘴被堵著說不出話,隻能嗚嗚作聲。


    “不要怕,有我在這裏,放心,我的上級一定在想辦法找我,他們一定會把我們就出去的。”格爾哈特也不管對方究竟聽不聽的懂,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安慰著對方。或許是格爾哈特表現出的沉穩態度,亦或者是聽出了德國少尉話語中的信心,川妹子總算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雖然她停止了哭泣,卻開始用那雙哭紅了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德國年輕人。


    “格爾哈特,記得嗎?格爾哈特。”格爾哈特笑著向著對方擠了擠眼,隨後就在女孩身邊坐了下來。女孩不能迴話,隻能眨著眼睛點了點頭,表示她還記著這個名字。


    她總算是坐起了身來,卻因為重心沒把穩,一下子向側麵倒了下去,結果正好靠在了格爾哈特的身上。川妹子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一天摸爬滾打下來,汗水混雜著軍用古龍水,德國飛行員身上那股濃鬱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讓這位還未出閣的少女頓時就失去了方寸。


    格爾哈特也是第一次與一個東方女性靠的如此之近,雖然他也不是什麽初哥,在巴黎與同中隊的幾個損友也曾經花天酒地過,但是此刻麵對這個楚楚可憐的少女時,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緒,就像心髒被什麽東西輕輕戳了一下,有一種帶著酸澀味道的悸動。


    德國空軍少尉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就像剛做了一個4g的過載機動,他還從來沒有在地麵上有這種感覺,德國空軍少尉此刻表現的就像個還未畢業的中學生一樣,喉嚨發幹唿吸緊張。


    雙方的肩膀倚靠在一起,卻都沒有想要讓開的想法,兩人就這樣在明亮的煤油燈火下相互依偎著,感受著這難得的祥和與寧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牢房的門被重重的推開了,劉副官帶著六個人走了進來,每三個人控製一個,把格爾哈特與張瑞鳳從地板上拖了起來。


    “看來你們兩個的感情很不錯啊。”劉副官背著手在兩人麵前來迴走了一圈。


    “很抱歉,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吃人家的飯就要替人做事,誰讓你這樣倒黴,招惹到了日本人呢。現在是那個日本人一定要殺掉你,到了閻王爺那裏若是問起來,有冤報冤,可不關兄弟的事情啊。”劉副官說完對著手下一撇頭。“堵上嘴帶走。”


    一個手下隨手掏了塊破布塞住了格爾哈特的嘴巴,隨後幾個人用力押著格爾哈特兩個向著門外走去。這幾個人是吳德偉收買的營部警衛班士兵,平日裏大魚大肉的養著,個個高大魁梧,很是有一把子力氣,所以無論格爾哈特如何的奮力掙紮,都無法掙脫他們的掌控,最後還引來了對方的毆打,狠狠的兩拳錘擊在格爾哈特的後肋,空軍少尉頓時痛苦的蜷曲起來,下肢幾乎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隻能任憑對方架著他前行。


    此時天色已晚,天上月色明亮,嘉陵江中升騰起了一陣陣霧氣,大江兩岸籠罩在一片朦朧的燈火之中,江對麵渝中區此時更是繁星點點如同夢幻一般。


    格爾哈特和張瑞鳳被挾持到了江邊,可以看到此時船廠的小棧橋邊已經停放好了幾條舢板。


    “白根中尉,一定要這樣做麽?要是日後被人查出來的話”吳德偉笑著用日語對身邊的白根說到。


    “吳桑,這個德國人必須死,他看到的秘密實在太多了。我們不能讓他向德國政府告發我們的事情。”白根斐夫態度堅定的迴答到。


    “我看,主要還是關於你曾經被俘的這件事吧。”吳德偉微笑著說到。


    “吳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要侮辱一個大日本帝**官嗎?”白根被戳中了痛腳,他大聲的嗬斥道,但是他的表情怎麽看都有些色厲內荏。


    “沒有什麽意思,白根少尉,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和我身邊的這群兄弟了,如果不得到一些保證,我怕兄弟們會擔心啊。”吳德偉沉下臉,雙眼冷冷的看著白根。


    “吆西,吳桑,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說吧,你究竟想要些什麽。”白根板著麵孔,語氣卻變得委婉了起來。


    “一份你簽字的保證書,然後在皇軍那裏聽說你的父親是日本國的高官,是不是可以介紹一些有實力的日本朋友給我認識認識。放心,到時候我忘記不了你的好處,大家都得利,一起發財。”吳德偉換了一副笑臉,開始蠱惑起日軍中尉來。


    “你能保證不會向任何一個人透露這件事?”白根還有些懷疑。


    “放心,我這個人最講信用,如果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那你的那些手下。”


    “我的人都聽我的,他們不敢出去胡說。”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但是一旦發現你騙我,你知道我的背景。”白根惡狠狠的威脅到。


    “那麽成交嗎?”吳德偉笑嘻嘻的伸出手問到。


    “嗯。”白根無奈的伸出手與對方握在了一起。


    幾名馬弁把格爾哈特他們拖到了江灘上,此時正值漲潮,岸邊的礁石已經被淹沒了一半。


    “讓我再檢查一下。”劉副官走到兩人的身後,檢查了一下綁繩,隨後對著兩個手下點了點頭,隨即一個麻袋就套在了格爾哈特的頭上,馬弁們按住他的腿腳,隨後把他整個裝進了麻袋裏。


    “你們幾個快上船,剩下的就交給我了。”劉副官對著幾個手下吩咐到。


    “長官,你一個人能行嗎?”一個手下還想賣乖。


    “囉嗦什麽,要不你來?”劉副官從後腰抽出了一把刺刀遞了過去。


    “不不不,還是您來,我這不是怕您累著了嗎?”


    “滾蛋,別妨礙老子幹活。”劉副官抬腿一腳踢在那個馬弁的屁股蛋上。


    看到幾個手下跑遠,劉副官顛了顛手裏的刺刀,走到掙紮扭動的麻袋邊上,俯下了身去。


    “解決了嗎?”看著小步跑過來的劉副官,吳德偉關心的詢問到。


    “我辦事您還不放心,保證幹淨利落,等到這片潮水一漲,到時候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下來。”劉副官湊在一個馬弁手中的手電下,拿著塊破布擦拭起沾滿鮮血的刺刀。


    “嗯,辛苦了老劉,等到了南京,我給你一個團長。”吳德偉滿意的點頭說到。


    “多謝師座栽培,隻要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劉副官連忙立正向吳德偉敬禮。


    “都是自家兄弟,還說這些幹甚麽。”吳德偉得意的笑著說到。


    十幾人分乘三條舢板,悄悄的向著嘉陵江心劃去。潮水開始漸漸上漲,很快就淹到了裝著格爾哈特的麻袋邊上,此時兩隻麻袋靜靜的躺在那裏,裏麵的人已經不再掙紮扭動。


    突然幾個人影從江岸上悄悄的摸了過來,他們沿著江邊的岩石小心的搜索著,很快就發現了扔在礁石邊的麻袋。


    “在這裏。”一個人小聲招唿起同伴,隨即一群人全都圍攏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抬起麻袋向著岸邊高處攀去。


    在微弱的手電筒照射下,一個男人掏出匕首割斷了麻袋的捆繩,隨後解開了麻袋口往裏觀看。


    “放心,你已經安全了。”一個男人蹲在麻袋旁用標準的德語說到。


    “沒想到那個男人說得都是真的。”格爾哈特眯著眼看著對方。


    “能夠再見到你實在太好了,李先生。”德國空軍少尉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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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的支持。(未完待續。)


    ps:作者有事,今天更新晚了,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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