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一具具蟲獸屍體,公羊鶴心裏說不出的震驚。


    全部都是一擊斃命,雖然和這些都是一星蟲獸沒有蠱蟲弱了點有關,但是再弱那也都是一星蟲獸,沒有蠱蟲至少還有一個蟲竅和幾個技能,但是這些顯然死前根本沒有發揮出具備的實力。


    “你是怎麽做到的?”


    公羊鶴下意識問道。


    “了解它們的習性,知道它們麵對危險最可能采取什麽樣子的躲避手段。”


    天誅淡然道。


    但是公羊鶴心裏可不輕鬆,蟲獸的種類太多了,想要知道每一種的詳細資料和習性談何容易,用佯攻逼迫蟲獸暴-露-出自己的弱點抓住機會一擊致命,這需要刹那間精準的判斷。


    否則一擊不中,蟲獸感受到致命威脅會狂暴的反擊。


    但是天誅卻同時做到了五次這種事而且沒有一次失敗,這說明蟲獸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預判之內,而他也非常相信自己才能借助縮丈成寸蠱抓住機會。


    五隻一星蟲獸,絕對足以讓他排進前三了。


    提起蟲獸,公羊鶴將這些屍骸全部收進自己的丹田蟲竅。


    看到天誅進入天鷹葫蘆,公羊鶴的狩獵小隊中有兩個人對視一眼湊上前去。


    “隊長,我看其他幾支小隊也狩獵到了一星蟲獸……”


    其中一人說道。


    “閉嘴,你是想讓我將其他六個小隊的獵物搶過來。”


    公羊鶴陰沉著小臉怒聲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他們是我聚集在一起的,我要是搶他們那就壞了名聲,你們兩個的意思是我的名聲隻價值區區幾隻一星蟲獸。”


    “可是,傳記小說中不都是這樣寫的。”


    另一人被罵不甘心的說道,同為五歲小孩公羊鶴憑什麽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們。


    “無知……”


    公羊鶴失望地說道,這兩個看來要早點打發走了。


    打劫別人,尤其是打劫同族,看似霸道威風其實卻壞了名聲,真正的強大的人縱然是梟雄也一定會拉攏下屬團結友人,否則名聲一旦壞了大部分人才都會避而遠之。


    縱然真要利益大到搶劫,那也要搶奪所有人共同的敵人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同一個部落,他要是敢這麽做人才肯定會優先投靠別人。


    萬年書蟲的記憶全部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他可不想成為其中失敗者的典範。


    整個白天很快過去,距離太陽落下隻有不到一個小時。


    黑暗的天幕從遙遠的天鷹藤花蕊向著四麵八方擴散開,所過之處天誅等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已經消失在原地,等到再出現已經來到天鷹藤頂端,曾經高傲的陰飛揚此時此刻卻被捆縛著半跪在地上。


    不隻是陰飛揚,在陰飛揚旁邊還捆縛著多達數百人。


    這些人其中超過半數都是蟲師,但是現在一個個都是渾身傷勢重傷垂死。


    站在這些人背後,是手持蒼藍石鏡的九巫師。


    而在九巫師和跪伏在地的蟲師對麵,則是手持黑色石珠焦急憤怒的五巫師,不隻是五巫師,同樣各自手持一件神秘石器穿著同樣巫師裝束的還有七人,神鷹部落的九大巫師竟然在這裏一起出現。


    “人到齊了……”


    九巫師淡然道。


    手中的蒼藍石鏡,向著四麵八方散射出一道道藍色的寒光。


    這寒光擋住了衝上來的五巫師,在跪伏在地的蟲師周圍掃過,刹那間將他們凍結為栩栩如生的冰雕,五巫師呆呆的看著陰飛揚所化冰雕,渾身顫抖衝上去抱住冰雕。


    “你怎麽敢真的下死手……”


    五巫師抬起頭怨毒的吼道。


    “我有什麽不敢的?”


    九巫師嘲弄道。


    “好……”


    五巫師揮手收起愛子的屍體,掌中的黑色石珠爆發吞噬一切光線的黑芒。


    但是同一時間,一直沉默的七大巫師出手了,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激活了自身掌控的傳承蟲器,七對一之下五巫師毫無反抗之力被當場鎮壓,甚至連一點多餘的動靜都來不及造成。


    “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我們還要將傳承蟲器送迴陰家重選族長。”


    其中一位手持石塔的九星蟲師歎息道。


    “我知道怎麽做!”


    九巫師點點頭。


    七大巫師帶著五巫師消失不見,九巫師轉過身來衝著天誅笑了笑。


    “麻煩了……”


    天誅心下一寒,這一次他的遇襲比他想象的還要不簡單,背後竟然還隱藏著不同尋常的真相,而這個真相甚至可以讓五巫師被當場鎮壓,針對他的遇襲原來隻不過是一個幌子。


    “拿出你們的獵物吧!”


    九巫師催促道。


    親眼看著死了這麽多蟲師,還未從驚嚇中恢複過來的雛鷹下意識遵命。


    數百隻蟲獸堆積,九巫師隻是掃了一眼,上千張石符已經破空而出落在個人手中,隨後席卷起天誅和地下冰凍的冰雕化為虹光消失不見,空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雛鷹不知所措。


    第九重世界,九巫師開辟於隕星的洞府。


    來到洞府的瞬間,天誅的瞳孔急劇的收縮,因為他看到了一樣絕對無法想象的東西,那是一個擺放在架子上用冰層包裹的人頭,死前的那一瞬間的憤怒和悲涼都被冰封所定格。


    “很驚訝嗎?”


    九巫師上前輕撫著栩栩如生的人頭冰雕淡然道。


    “為什麽?”


    天誅問道,“為什麽二巫師會在這裏?”


    “你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真是異常成熟的心智。”


    九巫師輕笑道。


    “那我應該是什麽反應,歇斯底裏的掙紮反抗。”


    天誅譏諷道。


    “真是個聰明的小家夥,已經看出來我不會殺你嗎?”


    九巫師搖頭笑道,“那麽你不妨猜一猜真相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天罡巨鷹會被趕出天罡神鷹族群?為什麽天鷹部落的始祖天鷹蟲神會建立天鷹部落?為什麽我會和二巫師那個廢物誕下子嗣?為什麽雛鷹狩獵我會對你進行試探?為什麽五巫師會被九大姓聯手鎮壓?為什麽二巫師的頭顱會被我做成冰雕?


    還有最後一個為什麽?我為什麽告訴你這些?”


    “好多的為什麽?”


    天誅思維集聚的運轉,試圖尋找這一連串為什麽的共同點。


    看著九巫師盯著冰雕頭顱充滿痛恨、瘋狂、憐憫和一絲迷茫的笑容,再仔細的迴想萬年書蟲中天鷹部落的萬年曆史,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測漸漸將所有的疑惑串聯成一條線,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他真的要說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此時看似贏家的九巫師真的隻是看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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