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上老板說那男人的手上有類似花娘的抓痕,而在花樓裏的男人無非兩種,一種花錢,一種賺錢,如果是花錢的,那麽花娘一般是不會抓傷在那麽明顯的位置,否則萬一客人生氣了。


    那麽吃虧的一定是花娘。所以我猜這個男人應該是在花樓裏當打手或龜公之類的,如果是這樣的身份,那麽會知道那種藥並且熟悉它的作用就不足為奇了,我相信不少花樓的老鴇都曾使用過這種藥來對付不聽話的姑娘。”


    “如果是普通花樓的打手要買這種東西,並且是用在那些姑娘身上,那麽他們根本不需要親自過來買,還撒謊遮掩。


    因為他們一般都會有固定貨源,隻消說一聲便有人送上門,而隻有那種有名的花樓才會介意讓人知道自己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逼迫樓裏的姑娘。


    所以說,我也不是很肯定兇手就在‘醉仙樓’,隻是覺得這家的可能性最大罷了。”


    虞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臉上還是有淡淡的疑惑。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麽就不可能是普通花樓的打手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目的而偷偷買的?”


    夏葉兒似乎看穿了虞華的內心,勾唇一笑:


    “你覺得要是普通花樓的打手,是用替老鴇買藥這樣的理由,還是用藥狗這樣的理由更不會讓人起疑?”


    “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虞華卻因為夏葉兒的聰明而更起了幾分探究之心,她的觀察力,推測能力,都那樣出人意料而且令人信服,並且迄今為止也沒有出現錯誤的判斷,虞華不禁想知道眼前的小女人是怎麽知道這些東西的。


    “並沒有人教我。”


    夏葉兒想了想還是撒了個謊,如果跟虞華實話實說自己是在現代的警察學院學到的,恐怕馬上就會被當成怪物。


    “我從前不愛講話,也不愛和別人玩,便自己躲著看書,那時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案錄故事,看得多了,便慢慢嚐試著運用到實際中,因此就比別人多留意周圍的東西和每件事物的邏輯關係。”


    這些話倒都是真的,夏葉兒不是一個多麽喜歡講話的人,但是下葉兒的邏輯推理能力卻十分的出眾,這是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下葉兒的嘴角輕輕上揚。


    聽了夏葉兒的話,虞華的心裏竟湧出一絲絲心疼,他怎麽忘了之前她用那麽倔強的神情說出那麽悲切的哭訴,隻是之後夏葉兒展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堅強淡然的樣子,才讓他忘了她之前有多脆弱。


    “表演開始了。”


    夏葉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頗有興趣地看了看對麵,虞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對麵的珠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下來了,珠簾後隱約可見一個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半抱琵琶,頗有一種欲說還休的美。


    “素塵姑娘!素塵姑娘!”


    著白衣女子一出來,又加上一樓客人的喊聲,這‘醉仙樓’便隱約顯出它真正的樣子。


    “請各位稍安勿躁,素塵姑娘馬上就為各位獻上一曲。”


    那個說話的男人話音剛落,對麵便傳來一串幹淨利落的琶音,接著一支動聽的曲子便響起。


    夏葉兒對音律並沒有很多的研究,但她讀過白居易的《琵琶行》: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就算以一個外行人的眼光來看,她也知道這個女子的技藝十分高超。


    果然一曲終了,底下都一片叫好聲。


    “素塵姑娘,再來一首,素塵姑娘!”


    但那姑娘卻無動於衷,而是抬眼看了對麵的虞華一眼,但虞華早已斂了眉眼,低聲和夏葉兒討論起案件,珠簾後的絕色女子見狀有些失落。


    再彈一曲時興致明顯就不那麽高了。這一切都讓敏銳的夏葉兒發現了,於是她便讓人把素塵姑娘請進廂房裏來。


    素塵一進門夏葉兒就不禁感歎,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美的女子,要是放到現代,那絕對是個炙手可熱的明星。


    “素塵姑娘是吧,請坐,在下月公子,這位是林公子。”


    “素塵見過月公子,林公子。”


    素塵早已認出夏葉兒是女子,現在又見虞華對她不聞不問,一顆芳心不禁就灰了下來。


    “素塵姑娘是剛來不久的吧?”


    夏葉兒一邊裝作閑聊,一邊注意套她的話,這個素塵姑娘看著還極為稚嫩單純,喜怒哀樂,愛與不愛都表現在臉上,可見進了這個地方還不久。


    果然素塵一聽了這話,低下頭就落下淚來,從她的敘述中,夏葉兒和虞華才知道因著她長得好,又彈得一手好琵琶,便被養父賣進了這個地方,雖不接客,但終究也算淪落風塵了。


    夏葉兒心裏五味雜陳,但還是問:


    “你來這裏這麽久,可有見過一個個子高高的中年男子,約莫三十多歲,聲音低沉渾厚,很好認。”


    “有。”


    素塵應得咬牙切齒:


    “那是我們樓裏養的一個打手,見我是新來的,三番幾次想輕薄於我,有一次被我狠狠抓傷才不敢來了。”


    抓傷!夏葉兒和虞華對視一眼,又壓低聲音問:


    “你是不是抓傷他的小臂?”素塵點了點頭。


    “他叫什麽名字?”


    夏葉兒一下子緊張起來。


    “張偉。”


    “那他八日前是不是曾出過門,還買了藥?”


    素塵想了想,隨即肯定地說:


    “沒錯,他前一天才剛被我抓傷,迴來後就給我看他買的迷魂藥,我認得那種東西,那是媽媽們對付不聽話的姑娘用的,我很厭惡,他還威脅我說,惹毛了他,就用藥藥倒我,先奸後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那天的行兇者就是這個張偉了。


    夏葉兒又問了幾句,素塵突然跪下來,梨花帶雨地哭著說:


    “這樓裏我是呆不成了,請兩位公子發發善心,把我贖出去吧,我願意從此為奴為俾,當牛做馬,隻求兩位貴人救我。”


    素塵哭得可憐,夏葉兒有些於心不忍,便轉頭對虞華說:


    “素塵姑娘也挺可憐的,不然你就……贖了她吧,她長得那麽美,又談得一手好琵琶,你以後有這樣的美人相伴,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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