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高手之間的全力對決,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到的。此時兩軍中那些士卒嘍囉,悉數都看呆了一般,目不轉睛,唯恐錯過了哪一個細節。


    “擂鼓!”


    王倫見狀,不由對著一旁吩咐道。


    “俺來,俺來!”


    石寶聞言,頓時將自己的那一雙鋼刀丟給一旁的喪門神鮑旭:“這廝卻是端的厲害。若是叫俺遇上,怕是真打不過!俺還是擂鼓助威,教秦明哥哥將這廝捉了最好!”


    話音落下,那破風刀石寶頓時興衝衝地來到身後戰車之上,從那士卒手中結果一雙鼓槌,開始在眼前的戰鼓之上,沉沉敲擊起來。


    咚咚咚咚……


    而見得梁山這便擂鼓助威,在官軍那一邊,那趙服也頓時親自上了戰車,拿起鼓槌同樣擂起鼓來。


    這兩軍對鎮,若是沒交戰便先弱了氣勢,那還不如不打。若是氣勢上弱了,如何能打勝仗。


    砰砰砰砰……


    頓時,兩邊都有著沉沉的戰鼓聲傳來,而陣前交戰的的唿延灼與秦明已經鏖戰了七八十個迴合,兩人雖是滿頭大汗,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的退卻之色,眼中的狂熱與戰意,更是絲毫不減。


    “當真是一番龍爭虎鬥啊!”


    林衝看著眼前的兩人酣戰的局麵,不由歎道。


    “是啊!”李助看著眼前的兩人,也不禁沉沉點頭,看著王倫一臉笑意地說道:“這二人都是將門出身,而且都是難得的虎將。隻是要收服這唿延灼,怕是不易!”


    王倫看秦明胯下戰馬已經不行,便又叫秦明二人罷戰少歇。


    連鬥二人,唿延灼也是累的夠嗆,心中也沒了捉人的把握,但是又不願放棄,歇了一陣,便又打馬出陣,叫道:“誰還敢出來一戰?”


    梁山這邊林衝笑道:“這一次該我了吧。”


    秦明氣喘籲籲道:“我是贏不得他,林教頭或許能勝。”


    王倫卻道:“林教頭是我的定海神針,怎能輕易出馬!”


    說著王倫看向早就按捺不住的孫立道:“這一陣且看孫提轄建功!”


    孫立衝著王倫、林衝一禮,打馬出陣。


    官軍陣上見了梁山將領武藝,早就心驚膽顫,害怕被唿延灼點將。


    唿延鈺看見孫立出馬,不忍心父親受累,就要打馬上前。卻被彭杞攔住,唿延灼看著也勒令兒子不許出陣。


    且來陣前,看孫立與唿延灼交戰。孫立把槍帶住手腕上,綽起那條竹節鋼鞭,來迎唿延灼。兩個都使鋼鞭,一般打扮:病尉遲孫立是交角鐵頭,大紅羅抹額,百花黠翠皂羅袍,烏油戧金甲,騎一匹烏騅馬,使一條竹節虎眼鞭,賽過尉遲恭。


    這唿延灼淺逄焯頭,銷金黃羅抹額,七星打釘皂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禦賜踢雪烏騅,使兩條水磨八棱鋼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真似唿延讚。


    兩個在陣前左盤右旋,唿延灼已經鬥了三人,雖然也歇了幾歇,力氣終究是虧了。


    二人鬥了二十多合,唿延灼便有些遮擋不住了。


    眼看再鬥下去,便要輸了。官軍陣上,彭杞等看得心急。


    王倫見了又喊道:“兩位且罷手。”


    孫立聽得王倫唿喊,便也賣個破綻,撥馬迴來。


    王倫抱拳道:“唿延將軍鬥了半日,想必也是人困馬乏了,我們不妨各自迴營,改日再戰。”


    唿延灼也覺再鬥下去要吃虧,點頭道:“好,那我們明日再在這裏一戰。”


    王倫笑道:“也好,那我便再留韓將軍在山寨做客一日。”


    唿延灼衝後麵韓韜拱手道:“將軍放心,我一定救得你迴來。”


    韓韜無奈的點點頭,也不知該說什麽。


    梁山眾人迴的水寨,朱武、王進、蕭嘉穗、阮小二等諸多頭領還在等候。


    史進向眾人說了交戰經過,不無敬佩道:“這唿延灼好生厲害,我也隻能鬥的他十幾合。”


    李助笑道:“一勇之夫,他又贏不得林、楊、孫三位兄弟,便是再戰一日又能如何。他卻又約了明日再戰,營中士卒必然對他懷有期望,他卻又贏不得,這一來二去,士氣更加低落。”


    韓韜也跟了眾人過來,卻歎道:“唿延將軍想必也是進退兩難,隻怪我學藝不精。”


    王倫看韓韜低落,寬慰道:“唿延將軍也是義氣之人,我等也隻為以武會友。”


    曆朝也轉身對韓韜道:“還請將軍再在山寨住些時日,等到兩軍分出勝負,韓將軍要走時,我等絕不阻攔。”


    “深感頭領厚意。”


    林衝能對他做出如此承諾,韓韜如何還能再多求什麽。


    他現在也隻希望來日唿延灼能打敗梁山了,否則他們三個都是立了軍令狀的,便是王倫放他們離開,他們也迴不去了。


    韓韜則一直住在客房,並沒人看管他,山寨各處都任由他走動。


    王倫怕他無聊,還帶他去東山村中走了一遭,又要送他一百兩銀子,任他去東山閑玩。


    韓韜哪敢收王倫的銀子,不過他對王倫的為人也是越來越敬佩。


    梁山將士的夥食也讓他大為感歎,餐餐都有肉食,雖然不多,但確實能見到肉,而且飯菜都是管飽。


    莫說他們地方禁軍了,便是東京禁軍也沒這待遇。


    如今東山是村落,西山是養馬的地方,北山則是火頭軍養各種家禽、牲畜的地方,因此水泊雖然還行不得人,但是山寨夥食並沒變差。


    當然水泊凍實以後,山寨還是得派人四處收買家禽、牲畜,火頭軍養的那些家禽、牲畜還無法長期供應數千人。


    更令韓韜心驚的是梁山的兵馬,看著一隊隊操練精熟的兵馬對陣,他也開始懷疑唿延灼能不能贏得梁山兵馬。


    他們三人為官的州府都是京畿重地,他們麾下也確實可以說是禁軍精銳,但那也是相對的。


    他們的兵馬也和全天下的禁軍一樣,吃空餉、操練不勤、畏戰,這些問題早已根深蒂固,並不是他們領兵的將領能根除的,有朝中官員得了好處,也有地方官員、豪族得了好處,盤根錯節,他們也隻能操練部分兵馬。


    這次說是三萬兵馬出征,其實不過兩萬五千多人,而且其中三千馬軍,實際隻有兩千多馬軍。


    高俅雖然撥了一千戰馬,但是平日那些沒馬的馬軍也都是按步軍操練的,這些戰馬也隻能給五百多馬軍備用。


    就算他們操練精熟的兵馬對上梁山兵馬也完全不占優勢,何況梁山兵馬在山寨養精蓄銳,士氣高昂,而他們的兵馬卻在營地受凍,士氣必然低落。


    韓韜灰心的時候,唿延灼也在為大軍士氣一日不如一日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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