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名府的梁中書最近有些煩惱,又快到了自己丈人蔡太師的生辰,這生辰綱不得不發啊。可去年的生辰綱被劫了,今年的該怎麽辦?


    梁中書正在煩惱生辰綱一事,枕邊人蔡夫人一再催問。


    “相公,生辰綱幾時起程?”


    梁中書看了看蔡夫人,有些無奈道。


    “夫人,禮物都已備齊,隨時都可起程。隻是有一事難以決定,去年花費十萬貫收買的金銀珠寶,送往東京,半路上被人給劫了去,至今還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今年這十萬貫生辰綱,到底該派何人押送呢?”


    梁中書這樣一說,蔡夫人著急起來,去年的生辰綱被劫,就讓自己在娘家有些抬不起頭,今年要是再不能將生辰綱送往東京蔡府,那自家在蔡府還有什麽臉麵。


    蔡夫人一著急,倒是急出來了一個辦法。蔡夫人指著階下,對梁中書道:“你常說這個人十分了得,何不著他委紙領狀送去走一遭?不致失誤。”


    梁中書看階下那人時,卻是青麵獸楊誌。


    “我正忘了你。”梁中書大喜,隨即喚楊誌上廳,看著眼前英武不凡的青麵獸楊誌說道:“楊誌,我待你如何?”


    “恩相對楊誌有著再造之恩,楊誌沒齒難忘!”


    楊誌先是一愣,繼而看著眼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梁中書,急忙抱拳說道。適才他剛與索超大戰一場,隨後便被叫梁中書派人傳喚過來,直到此時,他還有點迴不過神來。


    看著眼前梁中書的神色,楊誌頓時心中有些不安,難不成自己適才與周瑾相鬥,沒有給人留足麵子,傷了原來大名府眾將的顏麵不成?


    也不對啊,適才,看著梁中書本人的意思,分明是教自己放手施為的,否則自己怎會又與索超大戰一場?


    隻是,楊誌忽然想到,那會不會是眼前的梁中書故意在人前那般說,好顯得他自己求才若渴,不徇私情?


    唉,楊誌啊楊誌,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之前走失了花石綱是你,去高太尉府上拜會無果是你,在東京城街上被無賴牛二戲弄也是你,如今你卻又沒有理會到恩相的真正意圖,如此下去,縱有千般萬般機會,便都與你浪費了!


    “嗯”。


    梁中書看著眼前楊誌的反應,須臾之後,方才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先前那校場之上,表麵上是他教楊誌耍威風,明著要提拔楊誌,實則也確實是有一件大事,必須要托給有能耐的人他才好放心。


    那索超確實是一員猛將,但急先鋒這個外號已經說明了,此時他索超絕對做不得。眼下隻有這做事小心謹慎又武藝高超的楊誌前去,他方能稍稍心安,畢竟此時關係重大。


    “我提拔與你,眾人雖都看在眼裏,但也無話可說”,梁中書玩弄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悠悠說道:“一者是我慧眼識英才,識得你是一匹千裏馬;二者,你自己也果真爭氣,沒教我失望,為我掙了臉麵,也好叫那眾將看看我梁中書也是通曉些韜略的”。


    “我有伯樂之才,你有千裏馬之能,若非如此,此時的你,不過是個賊配軍,豈可今日在這校場上大展神威,大放異彩?”


    “恩相言重了。楊誌得恩相提點,知遇之恩,萬死難報!”,楊誌聽得眼前梁中書這番話,急忙再度說道。


    “嗯”,梁中書點點頭:“你有這份心便好。如今我有一事,須得力之人前往,我意要你前往,你當如何?”


    “恩相既有命,楊誌敢不效死力!”,楊誌見得不是怪罪適才之事,方才將心沉了下去:“不知道恩相有何吩咐?”


    “一個多月後便是蔡太師壽辰,我已備好一些壽禮,須押送到東京太師府中。此事重如泰山,要你全權負責,萬萬不得疏忽紕漏”。


    “我已籌備妥當,車馬已備齊,隻需你準備停當,便可動身。此事成後,我必有重賞”。


    聞言,楊誌頓時一個激靈,一臉焦急之色,抱拳說道:“啟稟恩相,非是楊誌推脫,此事實在行不得……”


    鄆城縣,東溪村。晁蓋正向心腹詢問王倫夜鬧縣城的事情,聽得王倫脫身,晁蓋放心下來。


    “王倫兄弟本是來見我,這才到了縣城,不想出了這般事故。”說完,晁蓋歎氣一聲,“若是他有個好歹,讓我如何心安!”


    在一旁迴話的是晁蓋三代家仆,喚作晁富貴,人老精明。“莊主,這若不是宋押司從中作梗,也不見得如此!”外人喚晁蓋為保正,自家人都稱唿晁蓋為莊主。


    晁蓋也不知宋江這次為的什麽,竟然不顧名聲,直接安排人抓捕王倫等人。想了想,對晁富貴道:“這次風波過去,少不得要上梁山解釋一二!”王倫出了這場變故,誤會了自己反而不美。


    晁富貴點點頭,然後想起一事,說道:“如今有了王寨主的事情,全縣都在搜檢人犯,這往來也當小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見晁富貴思慮周全,晁蓋心中輕鬆。想起其長子莊中護院頭領剛做了父親,於是笑道:“富貴叔正是含飴弄孫的年齡,這些年莊子偏勞您了!”


    晁富貴福了福身子,向晁蓋道:“這都是老奴應該的,當不得莊主稱讚。”


    話音落下,晁富貴稍一猶豫,朝著眼前的晁蓋悠悠的跪了下去。“老奴有句話,雖情知不當說,但眼下卻不得不說,還望莊主恕罪。”


    晁蓋見狀,急忙站起身來要扶起晁富貴:“富貴叔有話但說無妨,何必如此,快快請起!”


    “還請莊主聽老奴一言”,晁富貴頓時有些激動,但卻堅持跪著:“莊主為人豪氣幹雲,義氣為先,扶危救困,俠名遠播江湖。但莊主往日隻是打熬身體,結識天下英雄好漢,而不近女色,不娶妻室,更無子嗣傳下……”


    “老奴言語失禮,還乞莊主降罪!”


    說道這裏,晁富貴滿臉悲戚之色,對著眼前的晁蓋連連叩頭。


    “您老快快請起!”晁蓋聞言,總算是明白了,好說歹說總算是將晁富貴攙扶起來坐下。


    “您老忠心為我,何罪之有?”


    就在此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小廝稟報道:“莊主,門外來了一個大漢,揚言非要見你不可!”


    晁蓋聞言,急不可耐的出門了,晁富貴見此深深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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