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位好漢,各有分工。金劍先生李助負責內政,神機軍師朱武負責軍事,協助王進演練陣法。王進是山寨馬步軍總教頭,史進還有韓世忠和李永奇這對西軍將領在旁輔助。


    宋萬仍管理山寨錢糧以及建設,杜遷負責山寨軍紀和執法。


    石寶、史進做馬軍主將,李懹、馬靈、楊春、陳達做副將,楊林、鄧飛做馬軍探哨。


    廣惠大師和李逵做步兵主將,孫元、朱貴兄弟、時遷、焦挺、韓伯龍以及張青夫婦都做步兵頭領。


    阮氏兄弟三人分領水軍,操練水軍人馬,孟康打造大小戰船,也屬於水軍行列。


    同時朱貴、馬靈還是山寨總探息正副頭領,下轄馬軍探哨楊林、鄧飛,步軍探哨時遷、焦挺、韓伯龍以及張青夫婦。


    朱貴、焦挺還主管梁山腳下李家道口酒店,朱富除了與韓伯龍照看西山酒店外,新增了釀酒的職事。孫二娘夫婦新開北山酒店,山夜叉孫元與時遷新開南山酒店。


    金錢豹子湯隆自不必說,仍是負責山寨兵器打造諸事。


    職司一定,眾人各司其職,領命而去。聚義廳中則留下了如今梁山核心四人,還有石寶、宋萬、朱貴等幾個主事。


    王倫離山日久,對於山上情形如今早不熟悉,於是當先問宋萬道:“宋萬兄弟,如今山寨人口多少,兵員幾何,錢糧是否充足,請說與眾兄弟聽聽。”


    宋萬當即起身,將梁山內外資源等等說明清楚。如今梁山山寨戶口兩千三百多戶,人口三千八多人,老弱婦孺一千兩百多人。耕地八百餘傾,年產四百萬斤糧食。沿湖打魚幾養殖雞鴨,每月可得魚肉蛋奶一萬斤左右。


    山寨現有存錢,金子四千八百餘兩,銀子六萬六千五百兩,銅錢四萬六千餘貫。另外還有絲綢一千二百多匹,麻布兩千四百匹,絲帛一千七百多匹。糧庫中存糧五千餘擔,照此大約可供山寨一年半食用。


    兵力方麵,梁山如今水軍四百人,分為三隊駐紮在鴨嘴攤。步兵發展至今,已經有一千三百多人。馬軍早前不足百人,在鄧飛等人來後,增加到三百人。如今又有王倫西軍騎兵四百多人,倒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


    至於軍備方麵弓弩一千四百張,其中神臂弓兩百張。長槍兩千杆,鐵戟鐵戈兩百四十支,刀劍一千六百把,短刀手斧四百把。鐵甲二百一十四副,步人甲二百七十副,皮甲八百六十副。此外還有戰馬一千餘匹,駑馬二百匹,毛驢八十頭,耕牛一百三十頭,豬羊三百一十五頭。


    等宋萬把數據詳細報出,眾人心中都有了個印象。王倫沉吟少許,問道:“如今山寨情形如此,諸位兄弟可有教我?”這卻是王倫想要集思廣益,把山寨做大。


    這山寨是大家的山寨,這事業也是大家的事業,眾人都埋頭苦思。


    李助沉思了一會,衝著王倫一拱手,然後說道:“照著弟兄們平日的習性,小打小鬧,占山為王。隻是為了混口飯吃,倒也不算什麽。隻是如今我們兄弟在此聚義,有哥哥率領,自要做一番大事,方才不埋沒自己,也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


    見李助說的正式,大家都凝神細聽。隻聽李助又說道:“哥哥早有“九字方針”妙法,兄弟不需贅言。山寨想要全麵發展,無非在經濟和軍事處著手。隻是如今想要廣積糧,擴大實力,首要就要解決生存問題!”


    李助所說的問題,是他一直關心的問題,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水泊周圍造田屯墾。如今梁山士兵眾多,占了人口的一多半,相當於一個人養一個半兵。雖然大家做的是沒本錢的買賣,但是這負擔也太重了。


    按照山寨以往的手段,錢糧除了當道劫掠的,就是吃大戶借來的,還有小部分鄉民贈送的和在外采買的。正所謂家中有來弄糧心中不慌,若是沒糧……糧食問題是經濟命脈,不能自給自足將來怕要吃虧。


    這糧食問題也是王倫特別在意的問題,原時空中,梁山晁蓋、宋江奉行的是流寇主義。沒有像田虎、方臘那樣建立根據地,更沒有發動百姓。百姓像躲瘟神一樣,離家逃難,不在少數。比如梁山不得人心,高俅征討梁山時,打造樓船的葉春就是一例。若不是梁山搶了他的財貨,他也不會投靠高俅。更有獨龍崗上,三莊互保,都是為了對付梁山劫掠。


    更由於梁山好漢時常下山搶奪財物,梁山附近的道路上沒有了經過的商隊,就像楊誌雇傭的挑夫還有押送宋江的公差都不敢過梁山。


    梁山此種經濟是一種搶掠式的經濟,不是靠自己的生產發展的,而是靠對外掠奪。這種經濟得以實現,它有三個條件:一是物質產品豐富,錢糧布帛是搶掠而來,無本萬利,利潤豐富。二是商品經濟不發達,經濟相對封閉,小農經濟自給自足所致。三是因為梁山是個特殊團體,為共同的生存目的走在一起,有比較強的凝聚力。


    長久以往,梁山唯一的收入就是搶劫,入不敷出。但不幸的是,梁山核心層沒有認識到根據地的重要性,隻有走黃巢、李順的路子。最後梁山因沒有糧草,不得已,在大好形勢下選擇了招安。


    如今梁山要繼續發展,王倫深知僅靠梁山附近州府錢糧是不夠的,還要要奪取土地,這才是立身之本!


    對於梁山上的經濟狀況,王倫早有預算。收入方麵,梁山地理環境絕佳,有些自力更生手段,可以創造生產收入。比如現今朱富負責的自釀的好酒,八百裏水泊裏出的新鮮蓮藕並鮮魚,山南樹上自有時新的桃,杏,梅,李,枇杷,山棗,柿,栗之類。還有宋萬組織婦孺自養的雞,豬,鵝,鴨,等品物都是沒多大投入的收入。


    但這些收入在山寨資產中占的比例,微乎其微。雖然王倫禁止手下胡作非為,但做了山大王,更多的還是打家劫舍,劫掠過往的客商。


    就是原著中,義薄雲天的晁蓋也不能幸免。火拚王倫之後,晁蓋宴請眾人,書中寫到:“小嘍羅道:‘朱頭領探聽得一起客商,有數十人結聯一處,今晚必從旱路經過,特來報知。’晁蓋道:‘正沒金帛使用。誰領人去走一遭?’……晁蓋與吳用,公孫勝,林衝飲酒至天明,隻見小嘍羅報道:‘虧得朱頭領!得了二十餘輛車子金銀財帛並四五十匹驢騾頭口!’晁蓋又問道:‘不曾殺人麽?小嘍羅答道:‘那許多客人見我們來得頭勢猛了,都撇下車子,頭口,行李,逃命去了;並不曾傷害他一個。’晁蓋見說大喜:‘我等自今以後,不可傷害於人。’”


    這晁蓋算是仁義之盜了,是隻劫財不奪命了,劫掠後第一件事也問有無殺傷人命。聽說沒有死一個人,就大喜讚許,卻是不喜金銀喜旅客無恙。


    從河東迴轉的路上,王倫也在思考山寨的經營問題。山寨人口眾多,人吃馬嚼,花銷不小。等到與朝廷開戰,沒有錢糧那是萬萬不能的。他閑來無事,也迴想些書中晁蓋、宋江的經營手段。


    比如原著中梁山由宋江做主後,策略方針又有了改進:“原來泊子裏好漢,但閑便下山,或帶人馬,或隻是數個頭領各自取路去。途次中若是客商車輛人馬,任從經過;若是上任官員,箱裏搜出金銀來時,全家不留,所得之物,解送山寨,納庫公用,其餘些小,就便分了折莫。便是百十裏,三二百裏,若有錢糧廣積害民的大戶,便引人去公然搬取上山,誰敢阻當。但打聽得有那欺壓良善暴富小人,積得些家私,不論遠近,令人便去盡數收拾上山。如此之為,大小何止千百餘處。為是無人可以當抵,又不怕你叫起撞天屈來,因此不曾顯露,所以無有話說。”


    至此,梁山已經完全不再像一般草賊劫道行兇,而是專門劫富濟貧。有組織,有計劃的囤積錢糧財貨。


    梁山不斷壯大,就各處攻城拔寨,衝州撞府,將廣有錢糧的一些州城府縣(高唐州、大名府)和富強地主的大莊園(祝家莊、曾頭市)等搶掠一空,收為己用。單單在祝家莊,梁山眾人就搶了糧米五千萬石。


    再對比書中梁山的財政支出方麵:“晁蓋等眾頭領都上山寨聚義廳上,簸箕掌,栲栳圈,坐定;叫小嘍羅扛抬過許多財物,在廳上一包包打開,將彩帛衣服堆在一邊,行貨等物堆在一邊,金銀寶貝堆在正麵;便叫掌庫的小頭目,每一樣取一半收貯在庫,聽候支用;這一半分做兩分,廳上十一位頭領均分一份,山上山下眾人均分一份……”


    雖然頭領和嘍羅間不均分,但也算是相對的平均主義。若是兩者都平均了,誰人又想上進,畢竟可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再說山寨眾人的吃食,頭領以武鬆為例,景陽崗下,—口氣就是十八碗烈酒,四斤熟牛肉;安平寨裏,施恩給他的“賄賂”,中午是一大旋酒,一盤肉,一盤麵,一大碗汁。武鬆尋思道:“敢是把這些點心與我吃了,卻來對付我?”晚飯更加豐盛:幾般菜蔬,又是一大旋酒,一大盤煎肉,一碗魚羹,一大碗飯。幹脆徹底消滅幹淨。


    快活林前,“無三不過望”,三五十碗酒下肚,飯菜不計,到了目的地,又是一桶酒;過飛雲浦之時,“行不過五裏路,把施恩送的這兩隻熟鵝都吃盡了”,氣得兩位押解公人幹咽唾沫。


    武鬆如此肚皮,想來三十六天罡也差不多少,七十二地煞暫算武鬆一半飯量,山寨嘍囉是武鬆四分之一,那消耗的糧食也不在少數!


    那麽就算梁山都是常人,他們要消耗多少食品呢?日消耗成品糧,人均一公斤;日消耗副食品,人均也一公斤。這樣,每人每年消耗成品糧就是三百六十五公斤,二萬人就是糧食和副食各七百三十萬公升。


    還有人情往來花銷,宋江主政梁山後,他那地主老財的秉性,花銷也是不少。比如給晁蓋做法事,大名府買通蔡福兄弟,請安道全上山的花銷,還有石碣天書給何道士的錢……


    (有些數據不準確,考據黨勿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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