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看不清的是誰


    「我哥今天怎麽樣了?」


    「今天他的精神還算不錯,臉色也好了很多。傷口在慢慢癒合當中,隻是當時失血太多,現在還有些虛弱,需要多休息,不能太累。總的來說,情況還算不錯。」


    「那我們去看看他。」聽到姑蘇墨恢復得不錯,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消息。隻要人好起來,那就沒事了。


    姑蘇墨在臥室裏聽到動靜,看著時間,已經猜到,這個時候,肯定是雲天霖和曉月過來了。也好,一會能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雖然現在自己身上有傷,可現在的生活,正是他曾經嚮往的。


    相比過去,他更希望得到的,是現在這樣,平淡而溫馨的生活。隻要有親人守在自己身邊,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他也並不是那麽在乎。


    聽到敲門聲,躺在床上剛打完點滴的他說了一聲請進。


    以前不喜歡拉窗簾的他,如今臥室裏一片明亮,床邊擺放著的兩盆多肉植物,還是曉月特地去店裏買來送給他的。


    「現在的臥室,才像一間臥室。又明亮,又溫暖。可惜今天沒有陽光,不然,肯定更棒。」陽台上,擺著明艷的秋海棠,給臥室裏增色不少。


    這並非是餘紫顏熟悉的房間,這麽短的時間裏,似乎改變了很多東西。再來到這裏,餘紫顏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了,手足無措。記憶中的姑蘇墨,住的不是這樣的地方。


    屋子裏沒有安神香的氣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花香,卻讓人覺得更加舒適。


    她站在房間門口,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不該邁開腳步走進去。


    「都是你的功勞。」姑蘇墨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眼底盡是溫柔。隻是這份溫柔,僅限於在白曉月身上。那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和歡喜。


    當姑蘇墨轉而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那份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


    她……怎麽來了?


    早上的時候,小柒還說有個女人來敲門。隻是雲天霖告訴過她們,除了自己人,其他人敲門,一律裝作沒聽見。


    他知道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餘紫顏。那個時候,他並沒有讓小柒開門,姑蘇墨終究不想在這個時候見餘紫顏,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她還過來找自己做什麽。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曉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姑蘇墨解釋道:「哥,沒經過你的允許,我就把她帶過來了。隻是,她找到rv來了,就隻想見你一麵。我想……」


    「沒事,進來吧!」冰冷的語氣,沒有半點感情。這更像是兩個陌生人見麵的方式,曉月和雲天霖也不好繼續呆下去。


    「你們……聊著,我和阿霖去廚房看看爸。」曉月說著,和雲天霖一起離開了臥室,順便幫他們關上了門。


    看到剛才姑蘇墨的表情,曉月心想,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才對,剛剛兩個人的反應都很冷靜,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才對。


    房間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臥室裏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原本熟悉的地方,餘紫顏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變得拘謹起來。隻因為,不再習慣了。她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他,心裏一陣酸楚。


    如果一切都順著幹爹的意思,他肯定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傷口還疼嗎?」她聽說,傷口很深,肯定會很痛。可她認識的姑蘇墨,從來不會把自己身上的痛告訴別人,即便是她,姑蘇墨也不會說。


    他一直都是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自己心裏的人,又怎麽會和她傾訴。


    「現在沒事了。坐!」


    再見麵,彼此之間已經能夠冷靜的聊天。可餘紫顏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樣,仿佛他們之間越來越遠了。


    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是因為一點都不在乎,所以才能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如此冷靜嗎?


    「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真的很擔心。能不能……能不能妥協一次,為什麽每次都要讓自己遍體鱗傷,還是不願意低頭。看到你受傷,最心痛的那個人,隻會是我。」


    餘紫顏說著,握住了他的手。


    那隻手,依舊那麽寬厚溫暖,可是,卻多了不該有的冷漠,他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曾經,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依靠,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不管在任何時候,他都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不讓別人傷害自己。


    可是現在,他們卻站在了對立麵,互相傷害嗎?


    她真的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他們之間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姑蘇墨的目光落在被緊握的那隻手上,不錯,他們之間曾經是最親密,最值得依靠的人。可是如今,他才看清楚,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不適合的,終究不適合,總會有發現問題的時候,逃避不會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掙紮著,想要收迴自己的手,卻被餘紫顏握的更緊了。


    「墨,不要躲開我,不要這樣對我,你知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的心裏有多難過嗎?」看著他想要掙脫開自己的手,餘紫顏的心裏在不停地滴血。


    就因為立場,他們之間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墨竟然要把她推開。


    「墨,不要推開我。難道,到了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未來。你難道忘了我們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嗎?」


    「紫顏,我想,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其實並不合適,你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那個人,那個人卻不是我,我給不了你幸福。」


    「我的幸福就在你這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幸福的。你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傷我的心。」


    「你的幸福,在姑蘇家,而不在姑蘇墨這裏。你到現在,還看不清自己的心嗎?如果我不是姑蘇玉峰的兒子,你還會如此嗎?我們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心意,真的,我不怪你。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隻不過是大家的立場不同罷了。」


    餘紫顏一怔,姑蘇墨已經把手抽離,她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他就這樣鬆開了自己的手,推開了她……


    「墨,看不清的,一直都是你。為什麽要執迷不悟。這一次,你是撿迴一條命,下一次,你確定自己還會被上天眷顧嗎?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閃失。」


    姑蘇墨詫異地看著餘紫顏,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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