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獅郎進入瀞靈庭後,還沒走太久,就發現地麵出現了幾道不規則的巨大裂痕。仔細看了看裂痕,似乎是被利器猛擊造成的。


    嶄新的攻擊痕跡,瀞靈庭似乎被不弱的人入侵了啊。


    左右和番隊會議方向一致,冬獅郎順著裂痕的方向,一邊探查附近有沒有攻擊,一邊向前移動。


    地麵的裂縫由窄及寬,直到白塔附近——


    “阿散井?”裂痕的最始端仰躺著渾身狼狽不堪的死神,火紅色的頭發沒了發帶的纏縛仿佛失去水分的植物,懨懨地散落一地。胸腹處遍布或長或短的裂口,從中流出殷紅的鮮血。


    冬獅郎連忙跑過去扶起戀次,檢查一圈確定對方隻是昏迷,立刻夾起他,準備帶去四番隊救治。


    還未走遠,另一波人也從對麵的方向奔過來。


    打頭的是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伊鶴。他身後隨行的六番隊隊員看清冬獅郎肩膀上靠著的戀次,全都上去幫忙“阿散井副隊長!”


    先前就知道副隊長是去找旅禍,沒想到的是,旅禍沒抓到,反倒是戰鬥力強大的副隊長一身是傷陷入昏迷。


    普通隊員滿心疑問地架起戀次,而同樣身為副隊長,充分了解戀次戰鬥力的吉良伊鶴難以置信地僵在原地,眼底滿是震驚“怎麽可能……阿散井居然被打敗了……”


    將人交給六番隊隊員,冬獅郎走到吉良伊鶴麵前,四下打量著周圍殘垣斷壁的慘景“對方好像逃走了,這附近沒有陌生的氣息。如果要追,最好仔細搜索周圍偏僻能夠藏躲的地方。能將阿散井打成這樣,對方可能也不會全身而退,不太可能走很遠。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旅禍闖進來。”


    作為巡邏警備十番隊隊長,冬獅郎很敬業地開始詢問細節。


    吉良伊鶴從走神中清醒過來,整理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訴給冬獅郎。


    腦裏反複思考下,冬獅郎感覺和突襲自己的應該不是一夥,隨後對站在不遠處的六番隊隊員說“快準備擔架,馬上送到救護所去。”


    “是。”


    簡單交代幾句,冬獅郎加快了迴番隊的腳步。


    即便旅禍的闖入和那些異種沒多大關係,還是要盡快上報自己知道的信息,以免出現更大的意外。


    *


    外麵的警戒越來越森嚴,到處都是來迴巡視的死神。在躲過越來越多的死神後,伊澤撬起一塊地磚,跳進地下水道。


    幽暗的燈光下,一道黑影極快地向前方前進。


    隱約間,前方傳來悉悉索索交談的聲音。


    “你們救人不需要用藥的嗎?隻要使用治愈能力就可以了?”


    “是的,隻有我們四番隊不同。靈力具有治愈的能力,但也隻會這個了。”


    “對了,一護那家夥傷勢如何?”


    “非常嚴重,挨了好幾刀副隊長級的斬魂刀的攻擊。要是普通人的話,一定已經死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生命力啊。”


    “還能治好嗎?”


    “我一定會治好他的,請給我點時間。”


    那個一護受傷了啊,伊澤靠在轉角的牆壁上想了想。


    權衡了現下的情況,他抬腳向陰影外走去。


    *


    “還沒有傳入者的詳細信息嗎?你們搜尋的工作到底還能不能再認真一些!”


    “很抱歉,對方移動的痕跡太少,而且每次都是造成極大傷害後逃逸。我們到達事發地點時,對方已經逃到了別的區域。阿散井副隊長現在重傷昏迷,恐怕等到搜集信息後,那些旅禍已經走遠了。”


    躺在擔架上的阿散井幾乎全身都纏上了綁帶,唿吸粗細不均,明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剛剛趕來的朽木白哉掃了眼戀次,雲淡風輕地說:“關進牢裏。”


    “可是!朽木隊長,戀次他……”吉良伊鶴慌忙上前,試圖解釋,卻在朽木白哉冰冷的注視下,吐不出半個字。


    準備開口繼續說下去,忽然間感應到了什麽,朽木白哉朝門口的方向抬頭看,轉身打算離開。


    吉良伊鶴和五番隊副隊長雛森桃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朽木白哉怎麽突然就要走,明明還有話要跟他們說的。


    門口掃進一陣風,冬獅郎匆忙地踏進來,衝朽木白哉說“六番隊隊長,等一下!”


    瞧見對方停在了原地,冬獅郎鬆口氣,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黯然,暗自整理好情緒,抬頭已是嚴肅的神情“有件事要和六番隊商量,事關整個瀞靈庭,請聽完再走。”


    果然,白哉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冬獅郎,等待下文。


    “前幾天我在人界例行巡邏檢查,被一幫異類種族襲擊。對方的攻擊能量和死神完全不同,和虛也不一樣。而且,早在這之前,屍魂界的魂體數量急劇增加,徘徊在人界的虛也開始上漲。”


    “經過調查,這種異類專門襲擊人類,以人為食。能量釋放和啃噬人體時,會讓人產生一係列負麵的情緒導致虛變。這件事越來越嚴重,我也因為在探查過程中受到襲擊而不得不留在人界養傷。他們的攻擊對人類和死神都是一種災禍,剛才迴來時,我已經上報了這件事,中央四十六室說會下發文件,全部番隊停止所有日常運作,竭力協作應對這件事。”


    “首先要衝在前麵的就是巡邏警備隊和六番隊,希望我們能商量一個有效的辦法,先行抑製住危機的蔓延。”


    說到這裏,冬獅郎眼裏最後一點忐忑都消散不見,取而代之都是焦急擔憂。


    根據不斷上報的信息來看,在他養傷的這幾天,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白哉聽他說完,沒有任何表示,轉身走出去。


    冬獅郎下意識邁開腳步,想要跟上去,卻被清冷的聲音製止“稍後的詳情,我會派人跟你談,十番隊隊長請先盡快抓住闖入的旅禍。”


    知道這算是白哉答應了配合的事情,冬獅郎也不再糾纏,轉身去詢問闖入的旅禍情況。


    *


    纏上最後的一層綁帶,不鬆不緊地係上結,山田花太郎擦了擦額頭滑下的汗珠,長唿一口氣“終於弄好了。”


    早就等待不下去的誌波岩鷲連忙湊上去,看了看還未清醒的一護,焦急地問:“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傷口不嚴重吧。”


    這一路一護是主要的戰鬥力,雖然誌波岩鷲嘴上不承認,其實心裏早就把一護看做了可以共同戰鬥的夥伴。如果一護一直昏迷下去,別說去白塔救人,連安全停留在瀞靈庭都是個問題。


    站起身靠在牆壁上休息的山田花太郎聞言歎口氣,皺著眉說“恐怕還要幾天才能清醒,他的傷勢太嚴重,我隻能全力做到保住他的生命,至於其他的,很抱歉我真的沒法全部保證。”


    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聽到這個結果,誌波岩鷲還是失望地垂下頭。


    大家都分散在瀞靈庭的各處,無法確定他們是否安全,一護現在又失去了戰鬥力,他更是被困在地下水道,完全不清楚上麵是什麽情況。


    從目前看來,營救行動真的很難成功啊。


    “那個,你不要太自責。畢竟一護那家夥的傷太嚴重,你能救活他已經算是我們的幸運了。我是說,總比他在這裏丟了性命要好。”誌波岩鷲從來沒安慰過人,也不太擅長做這個。在腦裏竭盡全力地構想安慰的說辭,語氣還是帶著些不自然“我們的人都散落到不知什麽地方,或許等一護醒過來,他們也會趕來,這樣我們也可以增加成功的機會吧。”


    說是安慰山田花太郎,也是在安撫自己煩躁不安的內心。


    原本也隻是抱著不可能成功,無所謂怎樣的心態無奈地幫忙。然而一路到這裏,誌波岩鷲突然覺得,也許他是期望能做些什麽的,期望他們真的能成功救出朽木露琪亞。


    不是說他原諒了那個做錯事的死神,而是……心裏總有個聲音在說,他應該這樣做。也許,這次真的能找到慰藉自己的理由。


    想到這裏,誌波岩鷲的聲音更加真誠“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雖然我這個人對死神一直都有些偏見。不過,像你這樣心地好的死神真的讓人敬佩。”


    “啊?”山田花太郎愣了片刻,伸手擺動著辯解“不是的,我沒有那麽好的。”


    “哎呀,這有什麽可謙虛的。”


    “真的,我不是……”


    誌波岩鷲以為他在謙虛,伸手一把摟住他的肩,哥倆好一般“什麽不是,那你說說,為什麽這麽全力以赴的幫助我們。難道你不知道被死神發現會受處罰嗎?明明我們也不是很熟,更何況我們初次見麵也不是什麽友好的場景。”


    “那是因為……因為……”


    誌波岩鷲眼裏滿是“看吧,你都編不出理由,還是不要反駁了”的意思。


    被這麽盯著看的山田花太郎咬咬牙,心一狠還是說了出來“那是因為露琪亞小姐是白哉大人的親人!我不能再看著白哉大人失去自己的親人了!”


    “啊?”誌波岩鷲眨眨眼睛,被突如其來的說辭弄得有些反應不來。


    既然說出了開頭,下麵的話就更自然地說了出來“白哉大人他,曾經有個弟弟,那是白哉大人的一切。”


    “他們兄弟兩個感情很好,即使弟弟沒有靈力,總是吊車尾,身為天才的白哉大人也從來不嫌棄,反而更加疼愛弟弟。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弟弟死掉了。”


    誌波岩鷲驀地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山田花太郎。


    死了……和他的哥哥一樣嗎?


    “弟弟死掉的原因,和白哉大人多少有點關係。白哉大人從那之後就變得更加冰冷,更加的……淡漠世事。別人都以為白哉大人是貴族,理應會有那種不近人情的冷漠。其實不是的,知道那次事故的死神都知道,那不過是白哉大人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裏掙脫出來。”


    “直到白哉大人收養了露琪亞小姐,情況才有所好轉。”


    “所以,我隻是……隻是不想讓白哉大人再次麵臨這種痛苦。如果你們能夠救出露琪亞小姐,那麽白哉大人一定也會在心裏感到慶幸的。”山田花太郎緊握雙拳,語氣變得激動,看向誌波岩鷲的雙眼帶著迫切的哀求和期望“白哉大人已經失去過一次,不應該再遭受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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