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比例百分之九十, 不超過比例將顯示防盜章,不便之處請諒解  皇孫丟失一案紛紛擾擾查了一月有餘,京城犄角旮旯倒是幹淨了, 具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前些天有人在郊外的湖邊發現一具孩童屍體, 案件至此結束。因辦事不利,或是皇家遷怒,許多涉案官員皆受了牽連, 丟了頂戴身家。


    此案蓋棺定論,再無反轉餘地。如此,也是給了大皇子交代。


    日子並不因誰停下腳步, 轉眼皇家春狩的日子到了, 眾人擠破頭都想著隨行, 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榮寧兩府幾位爺必是要去的, 隨後黃門傳了懿旨, 賈老太太和東府大太太兩位女眷也要隨行。


    出發前一日,賈老太太很是不放心,又是訓了話, 又敲打了賈母。這才整裝隨著其餘幾家女眷一行出發。


    出發第一日, 賈赦從先生出下了學,轉頭去了榮禧堂後頭的院子。


    山中無老虎,賈母自老太太去了西郊, 通體暢快不知幾凡, 好心情的抱著小兒子逗弄。聽的丫鬟來報, 手一重, 險些弄哭孩子。


    奶娘是個有眼色的,趕緊上前道:“太太想是累了,不如交由奴婢哄著。”


    “罷了,賴大家,你抱他下去,好生伺候著”賈母一歎,這大兒子生來就是討債的。


    這邊廂賴大家的抱著賈政出來,正好遇上賈赦,賈赦見她要行禮,揮揮手,理了理衣衫,進了屋子:“太□□。”


    賈母壓下翻騰的心思,扯起嘴角道:“我兒來了,快到母親這兒來。”


    說來從賈赦穿越到現在,除了請安,還真不曾和賈母有多言語,此時他也熱絡不起來,便點了點頭,依言從了。


    見他這般,賈母鬆了一口氣,笑道:“平日見我兒總是忙的很,想同你多呆一會子都是難的。老太太總說你在忙。也不知課業竟如此繁重。”


    這是在挑破離間,賈赦依舊麵無表情,隻嘴角往上翹,讓人瞧不出情緒,卻道:“兒子本就愚笨,啟蒙比旁人略晚,不上進些怕是不成。”


    “你年歲尚小,怕是不知道厲害,念書最是費神,老太太也不知多心疼你一些。”賈母嗔怪,複又說道:“近日不如歇歇,搬到母親這邊,也好調理調理,待到結實些,再去上學不遲。”


    賈赦放下手中的杯子,抬頭看向賈母,他實在摸不清賈母是個什麽心思,隻道:“怕是太太的美意,兒子隻能拒了。念書一事兒是易先生盯著的,兒子若有半點偷懶,老爺迴來知曉定要大怒的。搬院子一事本無不可,男女七歲不同席,大姐住在這邊,隻怕要避諱。”


    易先生賈母是知道,老太爺老爺最是看重。原想著老太太走了,好容易可以和兒子多親近親近。不曾想,她這個做母親的,親兒子的事竟是半點都幹涉不得。賈母氣的手都抖了,麵上卻笑的越發和善了:“這有甚打緊,你隻說近日不甚康健,想來老爺定也不會責怪與你。再說咱們一家子親骨肉,又拘什麽禮數。”


    賈母圖什麽,賈赦實在猜不透,本想著扮個孝子,大麵上的過得去就行了。這會想來隻怕不成了,想來隻能得罪了,於是便道:“太太不知,功課待老爺迴來是要查驗的,含混隻怕混不過去。”說著,便站了起來,對了賈母一揖:“兒還有功課,若無事兒便迴去念書了。太□□心,兒子曉的保重身,體。”


    “罷了,你這般用功,若是老爺見了,隻怕也是高興的。你如今大了,我也拗不過你,總是有許多道理來搪塞我這個做娘的。”賈母笑道,隨即話風一轉:“隻你這般用功,怕是要熬壞了身子骨。你弟弟還小,我這邊也是不能分心。我這有個丫鬟,卻是個周到的,你今兒領了迴去貼身照顧,我也好放心一些。”


    說了這麽許多,若他還不明白就真的白和老太太混這麽日子了。前頭拒了,這會隻怕推不了了,也罷,賈赦做受寵若驚狀,假意道:“太太慣用的人,兒子哪裏能要。”


    “長者賜,你是要讓母親寒了心。”賈母是鐵了心了。


    賈赦誠惶誠恐順勢應下。賈母這才作罷,不再多做糾纏。


    來時兩手空空,迴到院子,後頭跟了一位背著包袱的丫鬟,可見賈母早早做好打算了。賈赦院子裏的丫鬟都是賈老太□□排的,編製早就填滿了,這位來了,也不知是個什麽說法。


    甭管什麽說法,賈赦進了屋子,對著菘藍道:“太太心慈,賞了個丫鬟,如今還有合適空缺?”


    按例大丫鬟四位,菘藍總攬,冬青打理針線四季衣裳首飾,蒔蘿擅書寫,充作賬房,領著鑰匙,紫蘇另有事物在身,二等四位,三等和一並小丫鬟各有事物。滿打滿算,皆是都滿了的。


    菘藍能讓賈老太太放心,自是不笨的,因此笑道:“少爺屋裏的丫鬟皆是夠了,隻是太太賜下丫鬟,總不能和外頭的小丫鬟一般。”一邊說著,一邊覷賈赦臉色:“前些日子聽紫蘇才說,她的活不大輕省,不如就先跟著紫蘇,按二等丫鬟的例。”


    賈赦無可無不可的點點:“就按你說的辦吧。”別以為他是男人,就真的粗心大意。賈老太太和賈母交手已不是一次兩次,拿他做筏子也不是沒有。到時老太太迴來自有定論,全然不用過他的手。


    雖是如此,老太太疼他是真心實意,卻也是從生活上方方麵麵顧到了。賈母不同,從第一次醒來見到賈母,賈赦就知道,賈母的母愛隻怕到他身上一半都沒有的。從頭到尾都想他做了傀儡,不得忤逆半分。


    如賈代善,雖然總是對他恨鐵不成鋼,又奉行棍棒教育,實際上卻對他期望頗高,生怕他被寵壞,卻也實心愛子,隻是不知如何表達。


    再如賈源,每個人都有訴求。對於賈赦來說,他的靈魂和賈府半點親緣都沒有,孰優孰劣,自有判斷。現下還看不出,日後,和賈母的裂痕隻會越來越大。


    不消說賈赦如何想。這邊廂賈母待賈赦走後,生了好大一場氣,院子一片靜悄悄的。


    賈母原想著趁老太太不在的空隙,趁機籠絡了兒子的心。卻不成想,兒子被老太太養熟了,和她竟是離了心,再不好哄了。


    賴大家的哄睡了賈政,進了正房,眼見靜悄悄一片,心裏有了數,麵上卻不露,讓丫鬟稟了,這才緩緩移步,好似不知先頭出了何事,半蹲著迴道:“迴太太,哥兒睡下了,太太可要去瞧瞧哥兒。”


    是了,她還有個兒子,賈母被賴大家的一提醒,心慢慢的也就穩了,麵色一時竟也好看起來:“你是會伺候的,把哥兒照顧好了,到時候讓你家小子在他身邊照應著,也就是了。”


    這是給承諾了,雖是如此,賴大家的卻也不敢得意,隻道:“皆是太太給了體麵,奴有幸從莊子迴來伺候哥兒,太太大恩,奴不敢忘。”賴大家的原是賈母陪嫁,因犯了一點忌諱發到莊子上,不曾想竟有迴府一天,因此這般倒是不作偽。


    先前身邊好些個丫鬟皆被賈老太太放了出去,賈母身邊用慣之人少了大半,沒了法子,正好賴大家的產子,這才重提迴來,今日這般瞧著倒是個得用的,因此賈母也頗為滿意,倒是笑道:“你也是我身邊老人了,很不必如此,你隻照看好哥兒,將來自有你的好處。”


    “謝太□□德。”賴大家的知道先前傳言,見如今賭對了,自是越發得心應手了。


    再往前,各人有各人的去處,賈母婆媳坐轎去後宅,賈赦這邊祖孫三人隨著孟家表叔去了書房。


    孟家表叔,名衍,字從之,孟府第三代家主,時任正三品左都禦史,雖已過不惑之年,瞧著卻是精幹,卻也相當周到,這會引著賈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書房。


    孟老太爺年事已高,一般不是要事,不太出門子,何況賈源還是他的妹婿,理應如此,因此隻在書房等著。這會見他們進了院子,這才稍稍站屋前等著。


    賈源一進院子,趕緊行了家禮。這廂眾人禮畢,賈赦磕過頭,眾人這才落座。


    雖是一家子姻親,文武卻是有差。按理賈源是國公,應當不必拘束於此,奈何孟老太爺致仕前是當朝太師,還是賈源的大舅子,當年娶妻那會,他可沒少被為難,因此這會賈源反倒還像當年毛腳女婿那般放不開手腳。


    倒是賈代善,雖是從了武職,卻還是受待見的,因此這會打圓場道:“舅舅還是如往常康健,實乃我們小輩之福。”


    要不怎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賈老太太有一點和他兄弟像的,就是喜歡小輩,因此老太爺哼了一聲笑道:“就你,還是如往常那般滑頭,倒是你的兒子,恩侯?是這個稱?”


    “舅爺安康。”賈赦一聽點名,起身俯了一禮。恩侯是出生時皇帝賞的表字,也是皇家的恩德,在滿朝來看,也算是獨一份了。


    “快不必多禮,過來讓舅爺爺瞧瞧你。”凡是老人,多數是愛小孩的,孟老太爺也不例外。說起來,賈赦長的倒更像孟家人,就是賈老太太和孟老太爺,因此賈赦一走進,孟老太爺瞧了又瞧才道:“你倒是養了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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