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異常簡陋,除了孤零零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看得出這戶人家家境並不怎麽富裕。


    但讓眾人吃驚的卻是這張有些破舊的桌子上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雖不是很精致,但勝在分量足,種類多,顯得異常豐盛,甚至在正中央還擺著一小碟醬牛肉。


    這可是普通老百姓一輩子都有可能吃不到的好東西。


    從中年男子的外貌和身材氣質看,這就是一個平凡的莊稼漢,就算是逢年過節,也絕對負擔不起這一桌的雞鴨魚肉,所以這一切怎麽看怎麽違和。


    就好像是為了招待什麽重要客人特地準備的。


    本就被無敵門追殺了一天,青鬆一行人早就成了驚弓之鳥,一見到什麽風吹草動的就有些一驚一乍的,故而均下意識擺出了對敵的姿態。


    不過青鬆轉念一想,覺得不大可能是無敵門專門設下的鴻門宴,畢竟當前局麵是對方占據了絕對上風,所以不可能多此一舉來搞什麽請君入甕的把戲。


    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兩位弟子,青鬆迅速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扭頭衝著對方和藹一笑,“這位居士,不知這。。。”


    看到三位道長有些緊張的姿態,中年男子不安地扯了扯衣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諸位道長別誤會,這是因為待會有位貴客要來,這才讓內人準備了這桌好酒好菜,這些食材也都是別人送的,我們可買不起。”


    聽了這一緣由,青鬆也稍稍放下心,但是仍暗中示意木石和鐵石保持警惕。


    他心中還是對此充滿了疑惑,不過他們作為投宿的路人總是不大好過問主人家的事,所以青鬆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屋的主人似乎就是個話癆,一邊招唿著自己的妻子為幾位道長準備房間,一邊麵帶自豪地說起了自己的兒子。


    中年男子自稱羅伯,家中有個極其聰慧的兒子,自小就在讀書習字上有極高的天賦,所以他一直節衣縮食讓兒子得以到私塾接受良好教導,就是為了他以後能夠出人頭地,最好是當上人上人的官老爺,不要像自己的老父親一樣一輩子都在地裏刨食。


    隻不過讀書的費用實在是太高了,他一個靠天吃飯的貧苦老農,即使再縮緊褲腰帶,也實在是無力湊齊參加童生試的費用,眼看就要過了最後截止的期限,全家人幾乎都已經絕望了,不曾想卻時來運轉。


    他們這一脈早就出了五服,和主家的關係基本淡到摸都摸不到,自是沒有什麽人情可講,所以那日他厚著臉皮帶上兒子去主家那兒求個恩典,也隻是想著碰碰運氣,根本沒抱太大的希望。


    不料真的走了狗屎運。


    在主宅意外碰到了同樣正準備科舉的大少爺,不知怎的合了對方的眼緣,被帶到身邊當書童。


    說是書童,其實就是陪少爺讀書解悶。


    從那以後,不僅所有讀書費用都被對方全包了,連自家生活都受到諸多照顧,基本可以算是生活無憂。


    這些食材也是隔幾天就會有人從主家送過來,根本不需要中年男子操心。


    這些好東西他平時也是不舍得一下子吃完的,隻是這次那位少爺要來寒舍,這才一下子全用上。


    了解了來龍去脈後,青鬆心中閃過一絲歉意,連忙微微彎了彎腰,躬身行禮道歉。


    而木石和鐵石二人見到師傅行如此大禮,自是不敢掉以輕心,也是跟著做足了姿態,雖然他們心中均有些不以為然。


    這可把羅伯嚇得連連擺手。


    他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哪受過別人的行禮,從來都是隻有他給別行禮的份。


    “羅伯,剛剛的確是我們不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隻不過你今晚要接待貴客,我們留在這兒總是不大方便。”


    說著便作勢要走。


    “哪的話。”羅伯急忙上前將其攔下,“小老兒這平日裏也沒什麽人來,犬子外出求學後,家裏更是隻有我們夫妻二人,實在是靜得慌,道長要是能留多幾日,我這心裏也是極為高興的。”


    仔細觀察著青鬆臉上的神色,羅伯又補充了幾句,“諸位道長大可不必擔心,大少爺為人親和,此次也隻是順路過來吃個便飯,並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是啊師傅,您目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連夜趕路,要不就住上一宿?”


    見青鬆要走,木石心中也是有些焦急。


    他天資愚笨,習武數十年也未達江湖一流高手的水準,頂多就是比崇真普通門人弟子高上那麽一絲罷了。


    此番與無敵門弟子交手的過程中,木石是最力不從心的一個,隻是勉強護住了自己,基本上青鬆的安危全靠鐵石,他根本一點忙都沒幫上。


    與蠢笨的天資不同,木石頭腦清楚得很,要是自己的師傅沒有早日恢複功力,在逃亡的過程中他肯定是兇多吉少。


    所以他才如此擔心青鬆的安危,生怕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就在木石婉言相勸時,鐵石卻默默低著頭站立在角落裏,不發一言。


    見狀,青鬆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由於體內傷勢急需靜養,他也沒想過要走,剛剛的舉動也隻是以退為進的激將法。


    既然已經決定借宿一晚,眾人也都坐了下來,先喝口水歇息,而羅伯也到屋內和他的妻子一同收拾著房間。


    看到羅伯再一次從屋內出來,鐵石突然開口說道:“羅伯,不知待會要來的公子該怎麽稱唿?”


    聽到鐵石突然提起這事,眾人才恍然剛剛說了那麽久竟然都沒提過待會要來之人的姓名。


    “哎呦,看我這記性,絮絮叨叨了這麽久,都沒講過重點。”羅伯有些羞惱地拍了一下腦袋,“犬子有特意提過大少爺的名字,我記得應該是姓傅,名玉書,因還未曾行冠禮,所以還沒有表字。”


    話說完後,羅伯婉拒了木石和鐵石想要幫忙的意願,自己到屋外搬些柴火。


    沒想到,剛踏出房門,便見到前方有一個身影緩緩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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