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龍活虎,看來你已無大礙。”


    蘇淺接過靜兒遞上的溫熱臉帕,稍作擦拭,不是粉黛的容顏,白皙不已。一時間,易秋生看的呆住了。


    靜兒看著不迴蘇淺話的易秋生,頓時有些生氣,一動不動盯著蘇淺看,讓靜兒覺得更是可惡。


    真是個不知禮數的狂妄子弟,膽敢一直盯著她家大人看。就算她家大人有著絕世容顏,也絕非這等子弟可以褻瀆的。


    說時遲,那時快,靜兒一個健步上前,擋住了在她看來極具不懷好意的目光,話語間也是帶著滿滿的不滿,“易公子,我家大人和你說話呢。”


    “是麽?”易秋生將目光逐漸拉近,放到麵前的靜兒身上,沒了剛才的流裏流氣。看向蘇淺的目光,也是鄭重了不少。


    她微微遲疑,此時的易秋生,目光清澈,毫無半絲褻瀆之意,似乎剛才的無理隻是她的一種錯覺。


    “當......當然是了。”靜兒結巴了一下。染上紅雲的臉頰,無不透露著她的緊張。


    “小丫鬟,我是在問你家大人,你緊張什麽。何況,我又不會吃了你。”


    易秋生說完,就向著靜兒走進了幾步,頓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我......我哪有緊張!”


    靜兒使勁睜大雙眼,腰板也是挺得正正的。


    即使身高上不占半分優勢,氣勢上也要壓倒對方,似乎成了靜兒對敵易秋生唯一能有勝算的籌碼。


    “還說沒有緊張,話都說不到一塊了。”


    易秋生毫不顧忌的拆穿,頓時讓靜兒一番氣急。這無理之人,不僅如此不尊重大人,還對她百般欺辱,真是可氣,大人竟還留他在相府。


    靜兒咬了咬牙,問道:“易公子是否有些過分了,竟然如此忽視我家大人的話。”


    “哦,是嗎?”易秋生似是疑問,片刻,稍作側目,邪魅地看著靜兒:“美人,你家丫頭是吃醋了吧。要不,我還是別住在相府了。我怕有一天,你這小丫鬟失了寵,會怪到我頭上的。”


    “你......你......”靜兒一陣氣急,臉上也像著火一般,滾燙滾燙的,“你胡說什麽。”


    “呦呦,我胡說?你若不是吃醋,臉怎會這般的紅?”易秋生說完就旁若無人的大笑了起來。


    靜兒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慌忙跑了出去。


    “我不過就是淨個臉,你就這麽把我家丫鬟給氣跑了?”蘇淺收拾整理完畢,看著笑得前合後仰的易秋生問道。


    “既然丫鬟跑了,不如由本公子為大人來更衣吧。”易秋生邪魅的看著蘇淺。


    誰知,還未來得及揚起笑意,便被蘇淺一記淩厲的目光嚇退。


    他隨意甩了甩衣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淺笑道:“真是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丫鬟。你和你家丫鬟真是一樣,經不起打趣。”


    “好了,說點正事吧。”蘇淺正了正臉色。


    易秋生也收起了邪魅的笑意。一臉鄭重的聽蘇淺說話。


    “易秋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


    相府門口


    白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眼巴巴的看著走上馬車的蘇淺道:“阿淺,你真的就如此忍心拋我而去?”


    “是啊!你的阿淺就要拋棄你了。”緊隨著蘇淺而來的易秋生狠狠甩了白容一個白眼,最後又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著。


    他真是表示很無語。不過就是蘇淺此番進宮沒有帶上白容而已,弄的好像生離死別一般。


    “你閉嘴。死人妖。”白容狠狠甩過一記目光。


    “嘴長在我身上,你能奈我何?”


    易秋生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白容恨不得給他一個巴掌。


    隻是無奈,最終隻能緊緊握住拳頭。畢竟真打起來,蘇淺是最頭疼的。


    “怎麽,還想再打一架?”易秋生將挑釁的目光放到了白容緊握的拳頭之上。


    “你......”白容的怒火噌噌往上升。一天積攢下來的怒氣,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


    看著怒火中燒的白容,易秋生很快閉了嘴,可是眼中卻是滿滿掩飾不住的笑意。


    白容會有如此大的怒氣,易秋生自然是心知肚明。


    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就去了白容的院子,打算一報前仇。於是,他就趁著白容熟睡時,讓白容和雪花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感受到森森涼意的白容從夢中醒來,便看到易秋生正玩著旁邊盆子裏的雪。白容心下一驚:易秋生是來報仇的。轉眸之下,卻也是帶著不少懊悔:日子過得安逸,真是連警惕性都下降不少。


    因為白容極大的起床氣,蘇淺擔心白容不小心傷了相府的丫頭,於是對白容三令五申,白容住在相府期間,不得在床的周圍布置陷阱。蘇淺也答應白容,無意外情況,白容隨意睡。就這樣一來一往,白容再也沒有布置陷阱。況且,蘇淺的相府在白容看來,就是兩個字“安逸”。因為這裏幾乎全是墨宮的人。


    如此,兩廂之下,就這樣輕易地被易秋生鑽了空子。


    反應過來的白容快速起身,便與易秋生打了起來。從臥房打到到庭院,又從庭院打到酒窖。


    即便兩個人招招狠厲,幾百迴合過去,卻也難分伯仲。


    最後是以白容困在酒窖為結束。


    “容公子應該明白大人的用意才是。”蘇浩眸光掠過白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白容微垂額頭,有些喪氣。他確實應該明白蘇淺的用意,此番易秋生進宮,是蘇淺查出魂軒堂重要的一步。可是他就是有些咽不下這口窩囊氣。因為他發現相較於他的耍賴,這個易秋生才是真正的耍賴無下限。


    要不是易秋生耍賴,現在酒窖布下陷阱,以打鬥降低他的防禦之心,步步引他入了酒窖,他又豈會輸,又豈會被困在酒窖一日之久,又豈會讓易秋生今日一直圍在蘇淺身邊。


    不過這也清晰的讓他知道了,易秋生的功力並不比他差。


    如此,讓這個易秋生留在蘇淺身邊不知是福還是禍。他真的有些擔心易秋生會將心機用到蘇淺身上。


    白容抬眸,蘇浩駕著馬車,已經越來越遠。易秋生還在對著他做著幼稚的鬼臉。


    “讓你得意一會兒又如何。”白容輕聲冷哼,隨後扭頭便進了相府。


    微風揚,枝葉搖,雪花飄。白容站定,麵前忽然閃現一白衣男子。


    “穀主,鬼穀來了不速之客。”


    “哦,是嘛。來的可真是時候,本公子可正是無聊呢。”白容揚起絲絲笑意,像是貓兒看到上鉤的魚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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