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點信息也不留吧。”蘇淺幽幽地說道。


    白容琢磨一下,暗道“也是。”以蘇淺的推測及安排,易秋生和魂軒堂的副堂主會說些什麽,他們怕是沒機會聽到,但若能抓住這個副堂主,問題也一樣能迎刃而解。


    白容出去以後,很快就吩咐手下,從易秋生那裏撤了出來。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欞,似銀光點點,灑落一地。


    “這是拿我的命開玩笑嗎?”易秋生眸中帶火,他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一如既往帶著半麵鬼麵具的男子。


    鬼麵具男子輕聲嗤笑,似乎並不在意易秋生的不敬,也不在意他的怒火,反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隻是看看你在他們心中的份量。”


    “分量?難不成副堂主不信任本左使?”易秋生聽到男子如此說道,心裏的火氣直升一丈。“還是說本左使的命在副堂主看來,隻是用來測分量的。”


    聽到易秋生的話,男子笑著搖了搖頭,手也不禁又捋起了那唯一露在外麵的撇小胡子。“左使真是說笑了,在本副堂主的心裏,左使的命可貴著呢。”


    “貴?本左使還真是沒有看出來。”易秋生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如果沒有君逸宸的卜蘭舌,本左使估計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又豈會再聽得副堂主說著本左使不是賤命一條,而是貴命呢。”


    男子聽著易秋生酸溜溜的話,笑得更深。


    “本副堂主哪裏會舍得讓你死呢?就算沒有君逸宸的卜蘭舌,左使也盡可放心,本副堂主定會讓人給你奉上解藥的。不過就是苦了左使多受了點罪。”男子繼續捋這著他的小胡子說道:“當然,我也不會讓左使白白受罪的。”


    “那不知副堂主要如何彌補本左使所受之苦呢?”易秋生笑著說道。


    雖然易秋生知道副堂主並不會給出什麽讓他滿意的條件,但他還是問了出來。這罪,豈能就此白受。


    鬼麵具男子聽到易秋生如此說道,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本副堂主最喜歡和左使這樣的人說話了。畢竟有交易的關係,凡事才最牢靠。”


    在魂軒堂也是一樣,居高者也是對他人時刻提防。在一定層麵上,副堂主也有些擔心易秋生會就此翻臉不認人。畢竟昨晚之事確實有關易秋生的性命。不過好在易秋生能夠接受他所謂的彌補。


    夜闌人靜,易秋生聽到副堂主的笑聲不覺有些頭疼。他不禁皺了眉頭。


    鬼麵具男子看到了蹙眉的易秋生,他也並未理會,隻是不再言笑的他,立即變得認真起來,“接到左使的來信,本副堂主可是快馬加鞭地趕來。知道左使心有不平,特意為左使帶來一物。”


    說完鬼麵具男子遞給易秋生一塊白玉,繁雜的花紋,純粹的質地,精雕細琢的模樣,無不透露著此物價值不菲。但對於易秋生來說,這白玉與其他白玉並沒有太大區別,因為在他眼裏,這隻是用來換錢或佩戴的物件,當然,他自認他是不缺錢的,當然這種質地的白玉他也是有的。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接下來,反而,有點嫌棄男子所言其值。


    鬼麵具男子自然也是看到了易秋生的嫌棄,他又重新將白玉拿起,“左使可還記得是何時入的魂軒堂嗎?”


    易秋生一怔,何時進入魂軒堂?他自然是不記得的,在他記事以來,他就已經在魂軒堂了。


    易秋生的每個表情和動作都沒有逃出鬼麵具男子的眼睛,鬼麵具男子繼續說道:“不記得也沒關係,你隻要相信本副堂主接下來對你說的話就行了。”


    易秋生冷哼,“副堂主覺得,本左使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鬼麵具男子頓時啞言,不過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信也好,不信也罷。本副堂主不過隻是在履行對你的承諾而已,。”


    鬼麵男子倒也無所謂,誠如他所言,他這確實是在履行對易的承諾。


    至於這塊白玉,確實是屬於易秋生的。不過不巧的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查到這塊白玉的來源。


    與他而言,這個東西也就是普通的一塊白玉。但於易秋生而言,就大不相同。若是易秋生相信此白玉的不菲,定會想方設法尋找自己的身世。


    不過他相信他自己都查不到的東西,易秋生更無所查得。


    故此,給易秋生此白玉既兌現了承諾,也不讓他損失什麽。如此也算一舉兩得。


    易秋生沒有說話,男子也沒有再等易秋生說話。


    “你應該知道,進入魂軒堂的人,都是一些無父無母的孩子。你也一樣。當時的你讓我印象還是很深的,一群無父無母的孩子都在爭搶著地上的食物,隻有你,緊緊的握著脖子上的這塊白玉,看著他們為了一點食物爭搶,然後向他們投去不屑的目光,不過當時的你看起來也是很餓的樣子。你知道嗎?你的那種目光真的很吸引人,當時我就在想,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竟會有如此目光,他該有如何強大的心智。於是我就把你帶迴了魂軒堂。果然,你的上進,讓我深深地相信當時的選擇是麽有錯的。”


    男子說著,還不忘觀察著易秋生的表情。


    易秋生雖似不在意,可心底到底怎麽了有些動容的。


    “就是這塊白玉?”易秋生心底一點一點掀起狂風暴雨。


    鬼麵具男子點了點頭。


    “那不知副堂主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是何意?”易秋生自然不會單純到真的相信這個副堂主,相信他就是為了彌補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易秋生知道,單論傷害,副堂主完全可以說是為魂軒堂做貢獻,是沒有必要告訴他身世的。


    “哈哈哈哈,左使以為會有何意呢?”鬼麵具男子又是一陣大笑。


    就算他真的有什麽意思,他相信,就算他不說,易秋生也是能猜到的。


    “這塊玉我就放在桌子上,你要是願意相信我的話,你就把它拿下,你要是不相信,我也無能為力。”鬼麵具男子聳了聳肩。


    易秋生頓時不知該不該收下這塊玉,最後還是將桌上的白玉揣到了懷裏。


    “玉我先拿著,你......”易秋生聽著房頂上那個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他很快就閉了嘴。


    鬼麵具男子也聽到了細碎急促的腳步聲。他很快和易秋生比劃了起來。


    五個人。


    “都是來找你的。”易秋生小聲地說道,語氣裏帶著絲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鬼麵具男子心底頓時一種情況不妙的感覺。


    “我若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裏。”鬼麵具男子的目光頓時變得狠厲起來。


    “自然。”易秋生說完,很快動了腳步,移了原來的位置。頓時從房頂上下來好幾個人。


    易秋生知道這些人就是蘇淺派來盯梢的人,他自然不會再傻著去幫著鬼麵男子和蘇淺的人對著幹,機智如他,須臾之間,他迅速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本以為蘇淺派來的這些人隻會對付副堂主,哪知竟還有兩個人跟著自己跳了出來。他還想著讓副堂主體驗一把被高手圍殺的感覺呢。


    “我和他不是一夥的。你們追錯人了。我要找蘇淺。”易秋生看著對自己緊追不舍的兩個人,很是無奈的邊跑邊喊。可是他無論怎麽叫喊,身後的兩個人,也沒有停止追他的腳步。


    鬼麵男子在房間裏聽見易秋生的叫喊,也很是無奈。心底暗自歎了一聲:時間怎麽就將他變成這個樣子,小時候也沒見得這個樣子。


    不過他也很快將心思放到僅剩的三個人上麵。


    三個黑衣人,一招一式,都極為淩厲。很快,鬼麵男子就有些招駕不住。忽而聽到外麵傳來聲響。他迅速閃身,直衝客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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