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你先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蘇淺沉聲安排道。然後就又進了君逸宸的房間。


    待蘇淺轉身進入房間,雨楓將手中的小木匣子遞給白容後,便轉身離去。


    蘇淺一進屋就看到了端坐著的君逸宸。他微微拱手:“王爺。”


    君逸宸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茶盞,直到蘇淺言聲,他才輕輕抬起眸子,放下手中的茶盞,娓娓說道:“蘇丞相可還記得方才的承諾?”


    蘇淺立即拱手:“自然記得,隻要王爺肯出手,下官自是欠了王爺一個人情。”


    自雨楓說君逸宸找他時,他便猜到君逸宸會出手救易秋生,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情是否難還。


    君逸宸勾唇,顯然,對於蘇淺的迴答,很是滿意。


    “丞相嚴重了,人情,倒是不必了,丞相隻需要迴答本王一個問題即可。”


    一個問題?蘇淺微蹙眉頭,心思也已百轉千迴。


    以他對君逸宸的認知,怕是這個問題沒那麽簡單。


    如今,無論是什麽問題,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上衝了。


    蘇淺正了正臉色,“王爺請說,隻要下官知道,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與魂軒堂到底有什麽仇恨?”君逸宸看向蘇淺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起來。仿佛隻要蘇淺說的不是實情,他能立即識破一般。


    蘇淺的目光瞬間閃過一絲狠厲,很快又恢複了固有的雲淡風輕。才緩緩說道:“不知王爺為何會這般問道?臣下之事,王爺還是切莫太過關心才好。”


    君逸宸自然也捕捉到了那一絲狠厲。要不是他緊盯著蘇淺,怕是不會見到這不一般的丞相了吧!君逸宸在心底暗暗歎著。


    至於那夾著威脅的話語,君逸宸更是不在意了。他將唇角的笑意放大,“莫不是蘇丞相忘記了外麵等藥之人?”


    如此明顯的威脅,蘇淺也是聽的清晰。背在身後的拳頭,不自覺地緊了緊。這一刻的他,突然恨起自己的內心依然不夠強大。


    明明隻是查清事情的真相,還已亡人以慰藉。奈何他又偏偏放不下心底的那份仇恨。


    或許他真的無法做到自己所欣賞的那份高尚吧。


    沉了片刻,他才緩緩說道:“血海深仇。”


    蘇淺的一舉一動,絲毫未逃過君逸宸的眼睛。


    痛苦?糾結?釋然?君逸宸不由得好奇,蘇淺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麽。這些無法串聯的表情又是何意?


    不過相對於這個問題,君逸宸對蘇淺那四個簡單又不簡單的字,更為好奇。


    他細細琢磨著蘇淺的話。隨後接著說道:“據本王所知,魂軒堂向來神秘,除了在一直追殺本王之外,他們好像沒有其他什麽動作。況且,丞相一介書生,又怎會與這殺人不眨眼的魂軒堂有血海深仇?”


    “王爺,這是另一個問題了。”蘇淺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看著君逸宸不斷探究的目光,蘇淺自然不會傻傻的真去迴答君逸宸的問題,來增加君逸宸對他的猜忌。


    “既然下官已經迴答了王爺的問話,還望王爺信守諾言。”蘇淺說完,便扭頭就走。可還沒有走出門口,就聽到了君逸宸接下來的話。


    “不若本王幫你報了這仇,毀了這魂軒堂如何?”君逸宸看似無心地說著。


    話音剛落,就聽到蘇淺簡單明了的拒絕:“謝謝王爺美意,此事就不由王爺費心。”


    蘇淺拒絕他,君逸宸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覺得蘇淺的身份不點也不簡單。


    “難道就僅僅靠那個鬼穀穀主,你就能報仇?還是說,蘇丞相有別的身份。能自己報仇?”


    君逸宸說的有些慢條斯理。


    蘇淺緩緩迴過頭來,帶笑的眸子緊緊看向君逸宸,也是不緩不慢的說道:“下官有什麽身份,難道王爺沒有查清楚?”


    語畢,轉身,抬腿,走人。


    看著走的幹脆利落的蘇淺,君逸宸笑笑,查得清楚?若真是查的清楚,他又何你如此費盡心思,來探知蘇淺的底細。


    不過,現在倒也不差,最起碼他知道蘇淺與這魂軒堂有血海深仇。如此他便可借著蘇淺,查清到底是何人在一直暗殺他。


    蘇淺出來以後,就發現院子裏已經沒有人了。疑惑了片刻,就去了白容的房間。


    蘇淺一進到屋內,就看到床上躺著的易秋生,依舊是麵色發暗,唇部發紫。他不禁又看了一眼白容,雖滿頭汗水,卻在椅子上呆坐著。以為君逸宸並未差人送藥過來,白容隻是拖延了毒性發作,才會如此費力,就不由得出聲問道:“王爺沒有差人將藥送過來?”


    話音剛落,蘇淺又不由得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蠢。想著君逸宸堂堂禹月國的王爺,豈會言而無信。


    “嗯?”累癱的白容,絲毫未發現蘇淺的一樣,隻是簡單的發出一個單音節。意會到問題,隨即又補充一句:“雨楓在你走後,就把藥給我了。”


    “那他……”蘇淺把目光重新轉移到易秋生的臉上。


    看著蘇淺的疑惑,白容站起來,伸了伸腰。細心地為蘇淺解釋起來:“卜蘭舌雖為他解了毒,但是尚有餘毒未清。他這副中毒的樣子可還得過兩天才能消除。你就切莫擔心了。你不知道,為了救他,可把我給累死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休息,好好補充精力才行。”


    白容說完便打算往外走,可卻見蘇淺還在苦著臉色。白容忽然想到君逸宸將蘇淺叫走之事,他皺著眉頭又問了蘇淺一句:“君逸宸,不會真讓你欠他一個人情吧!”


    見蘇淺搖了搖頭,白容漸漸把心放到了肚子裏。不過他看蘇淺的麵色卻並不太好。他有些想問,但不知為何,一時間又覺得不能問。他也隻好無奈地將話題引到易秋生身上:“阿淺,這個易秋生明日便會醒來。到時你再來問他即可。”


    “他醒了以後告訴我。”蘇淺說完,便直直地向外走去。


    雖然白容平時吊兒郎當,但是對於醫術方麵,蘇淺對白容的判斷還是深信不疑的。


    蘇淺走後,白容才意識到易秋生躺的是自己的床。看著蘇淺的背影,他無奈地歎息道:“人,我是救過來了,可我睡哪兒?”


    語畢,便將目光恨恨地掃過床上昏睡的易秋生,“真想讓你一覺不醒。”


    自白容那裏出來的蘇淺,一路上都沒有想明白君逸宸這麽做的目的。


    照白容這麽說,雨楓當時手中的紫木匣子裏裝的就應該是卜蘭舌。所以說,就算自己真的不迴答君逸宸的話,君逸宸也會救易秋生。那問話,豈不是顯得多此一舉?


    還有那句:“不若本王幫你報了這仇,毀了這魂軒堂如何?”


    魂軒堂一直在暗殺他,他都沒有因此而行動,直接毀了魂軒堂。反而對他直言,毀了魂軒堂。想想蘇淺都覺的話裏透著蹊蹺。


    君逸宸,你這到底何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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