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亞伯拉罕?”奧托雷十一世似乎是在咀嚼般的說出這個名諱。這個年輕人給人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當初他在第一次閱讀有關於這個年輕人的事跡時,心中也是非常震驚。但那時候的拉斐爾相較於整個奧托雷皇室而言,也不過隻是一隻比較大條的螻蟻罷了。


    想要跟他們奧托雷皇室比拚手腕,那條猶如稚兒一般的手臂跟他們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這條手臂越來越粗。似乎被人往其內打入了激素,一點點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就突然而然的給了他們一個下勾拳,竟然讓他們倒在了地上,反過來仰視對方。這種落差,說真的,到現在,奧托雷十一世還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這是事實,對方的實力擺在那兒。巴塞洛繆區域的收複、亞伯拉罕商會的建立,讓他在掌握權力的同時,亦是一個絕對成功的商人。他那可怕的斂財能力,即便是奧托雷十一世都感覺到眼紅。


    如果這些資源能夠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一個小小的路易斯·佩興斯大公哪有反水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拉斐爾那火箭一般提升的實力。這點甚至比起前兩點都來得更加令人感覺到恐懼,如果權力和錢財能夠用來置換實力的提升。想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願意成為一個窮光蛋、路邊的乞丐。


    “是的,拉斐爾·亞伯拉罕手下的亞伯拉罕商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收購糧食。即便是當時的我,也根本就沒有看透這個家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現在看來,對方比起我們更加有遠見。不管是那段時間派發糧食的行為還是資助我們出征卡吉爾斯區域,對方可謂是名利雙收。”


    迪巴拉·奧托雷他們當初何止是沒有看出拉斐爾這些動作背後的含義,甚至還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大把的金索爾就拿來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一無天災人禍、二無兵荒馬亂、三無餓莩遍野。買這些糧食等著發黴嗎?


    “抱歉,大哥。”魯伯特·奧托雷略帶歉意的看向了迪巴拉·奧托雷,如果當時沒有自己的衝動,或許兩者之間的關係不會鬧得那麽的僵硬。


    “這也怪不得你,人總是會犯錯的。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所有人都有那麽點責任的。而且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改變,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再者說,我們的情況也沒到那麽糟糕的時候。”迪巴拉·奧托雷自然是知道魯伯特·奧托雷這句歉意的意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語間隻有鼓勵沒有責怪。


    “是啊,二哥。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了,真的不行,我們就往獸人那兒打過去。路易斯·佩興斯往黑石城附近增兵,就是認定我們會往內陸打迴去,好讓我們成為千夫所指的異教徒。但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攻向獸人,不僅能夠澄清我們,說不定還能夠成為反擊路易斯·佩興斯的有力迴擊。”


    高德佛裏·奧托雷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戰術室之內和謀略家們商議自己的想法,隨著言語,他的手指亦在前麵的魔法沙盤之上滑動著,一條紅色的箭頭隨之向前浮現。


    其他人的目光紛紛都亮了起來,目標所指‘秋斯頓城’,這是卡吉爾斯區域之中的一塊沃土,其中坐落著數十座的巨型糧倉,其內滿滿的囤滿上次秋收的作物。如果能夠打下來,足以養育他們這些人撐到下一個秋收了。


    “三弟的這個想法很好,不過現在大雪封路。我們亦不能夠在這種時候在向外麵打出去,獸人本身就已經是蠢蠢欲動了,到時候給我們一個反撲。我們輸不起,也不能輸。”迪巴拉·奧托雷十分認可高德佛裏·奧托雷的這個想法,但是礙於現在的天時,實在無法發揮大規模的戰鬥。


    就算是魔法的時代,但戰爭還是倚靠士兵進行的。高端戰力更多時候就像是一種震懾,畢竟那種實力者,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產生極大的破壞。誰都不希望到手的蛋糕碎成一塊一塊的吧。


    奧托雷十一世看著自己三個孩子之間親密無間的模樣,心中深感欣慰。他們並沒有如同其他家族那般爭權奪利,紛紛都是在為這個家族考慮,想要為這個家族添磚加瓦。


    “父皇,您怎麽看?”三人看著出神的奧托雷十一世,不禁出聲詢問道。


    “未來的家族還是要靠你們三人,隻要你們三個能夠通力合作,那麽我相信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們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就不發表意見了,看你們了。”奧托雷十一世輕聲笑了笑,就這麽看著三人。


    三人紛紛互相看了看,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這件事情就先由我去聯係拉斐爾·亞伯拉罕。對方就算是獅子大開口,我們也隻能捏這鼻子認了。”


    “相信我吧,大哥。這人絕不是這麽一個沒有眼力見的人。路易斯·佩興斯不僅想要對付我們,同時也想到對付他。想來他也是明白這一點的,隻要我們擺低自己的姿態,對方會同意我們的計劃的。至於獅子大開口?對方並不缺錢,或許我們可以拿一些寶物來跟他換。”


    高德佛裏·奧托雷的目光微微閃著光,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從這個人的種種表現可以看得出這人心思的縝密同時絕不喜歡吃虧,隻要他們開出的價碼合適,對方絕不會拒絕這件交易的。


    “那麽我們怎麽找到對方?難道要去巴塞洛繆區域?”魯伯特·奧托雷並沒有反對自己這兩個兄弟的想法,他本身並不算笨,最多隻能夠算是莽撞了些。將很多事情放下之後,他對於拉斐爾的那些恨也漸漸地消散了開來。


    再者說,他們之間其實也並沒有什麽恨。如果真的要很,路易斯·佩興斯大公才是真正值得他一生去仇恨的家夥。


    “不用,隻要找上最近的亞伯拉罕商會,就必然能夠找到拉斐爾·亞伯拉罕這個人。”迪巴拉·奧托雷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指著附近的一個羽落城。


    商人與商會之間想要快速的聯係,貿易與財富女神渥金的神殿絕對是最好的媒介。隻要你能夠付出一筆金索爾,他們會很願意幫你做這種事情。


    這種行為能夠方便商人了解商會處的行情,好選擇收購地貨物的數量和價格。所以那種大商人通常不會吝嗇這些錢財,這也為貿易與財富女神渥金的神殿帶來了一筆非常豐厚的利潤。


    ……


    “先生,您不能這麽闖進去。”


    “咚咚咚……”


    就在拉斐爾正在思慮的時候,房門被粗暴地敲響。這讓坐在位置上的藍斯一陣緊張,現在布盧默塔的形勢嚴峻。路易斯·佩興斯大公明裏暗裏把控嚴密,每日的旅店都會有士兵進行排查。如果讓對方知道拉斐爾呆在布盧默塔,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尤其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旅店之內。


    “例行檢查!”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門外傳來一聲十分粗狂的聲音,背後還有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


    “大人?”藍斯抬頭看向了拉斐爾,但見拉斐爾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之上,然後手一揮,藍斯的身形就被隱藏了起來。


    “進來。”拉斐爾快速的補上裝,低沉的開口道。


    門被十分粗暴的打了開來,“兩人,黑卡軌商會的商人是吧?”領頭的是一個頭戴氈帽的,從頭上散發出來一股子的熱氣。


    “是的。”拉斐爾點了點頭,然後將先前的那麵令牌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之上。


    “恩,沒錯。這確實是黑卡軌商會的令牌,皮克,你來認認這位,是你們商會的商人嗎?”這個領頭的對門外一陣唿和,然後一個瘦高的青年人就被士兵粗魯的推了進來。


    “仔細瞧瞧,如果你敢跟我瞎說,那麽我就把你小子剁了喂狗。”領頭的這人一副兇相,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之上。


    這個叫做皮克的青年人上下打量了拉斐爾一番,顫顫巍巍的說了聲,“大人,我不認識這個人。”


    “嗬,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有問題。哪有大商人是坐著農夫的馬車而來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寒磣的大商人呢!”領頭的這人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最近嚴查徹查,隻要能夠抓住一個身份有問題的,賞金二十枚金索爾。


    這可是讓他們這些人的工作熱情大大的提高,二十枚金索爾,那可抵得上他們所有人兩個月的工資了。這種外快是個人都眼饞得緊,他們今天的工作是外出巡邏,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拉斐爾三人。


    當時他看拉斐爾一身華袍卻坐著一輛木板運貨車,心中就疑心大起。迴來的時候問了守門的士兵,就在心中肯定這兩個人的身份絕對有問題。立馬就抓住了一個黑卡軌商會駐紮再此的商機人。所謂商機人,就是商會聯係人。


    他們就是為自己商會傳遞市場行情的家夥,商會也會隨著他們的考察而變換商品的運輸售賣行為。故而這些人對於上麵的那些大商人都了解的很,拉斐爾這個冒牌貨自然也是一眼就被識破了。大商人作為商會運轉的重要人物,商機人自然不會認不出來。


    他此刻這麽一說,這個領頭的立馬就抽出了自己身側的武器,後方的士兵也紛紛圍了上來,臉上都有著抑製不住的興奮和激動。一人二十枚金索爾,兩人就是四十枚金索爾。分一分,每個人多出四個月的工資,這些錢足以給他們帶來一段時間的‘奢侈’生活了。


    “你們兩個是乖乖的認罪,還是要我們強硬一點將你們帶走?”領頭的這人,已經將手中的武器在空氣中揮動了起來。看著兩人就好像看著兩個移動著的錢袋。


    “噹噹噹……”一連串的清脆響動在房間之內傳出,這些人的武器從中間折斷,紛紛落在了房間之內。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們都是驚呆了,對於他們而言,這種事情就好像撞見了鬼。


    “不要把錢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拉斐爾目光微閃,不知道在心中謀劃著什麽。


    “大大大……大人,我們錯了,我們都是狗眼,看不出大人您的厲害。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將這件事情完全忘掉。”這個領頭的十分麻溜的跪在了地上,嚇的舌頭都在打卷,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


    “不不不,你們什麽都看到,什麽都記得。不過記得的東西要稍微變上一變,你就說你們在郊外林地偶然撞見了一群眼睛赤紅的黑色蜘蛛,並且在其中瞄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紅色長袍的家夥。這就是你們說這些話的報酬。”


    拉斐爾輕輕揮動自己的食指,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壞笑,然後將一個鼓囊囊的袋子丟在了桌子之上。他將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往袋子的口一撐,其內滿滿當當的一片金光燦燦。


    這是一袋子的金索爾!


    看著這一袋子的金索爾,領頭的這人眼睛都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一大筆的金索爾。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出聲:“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我這人說話一向都是有一說一,絕不反悔。”拉斐爾說著,將袋口一緊,直接丟向了這個領頭的懷中。


    “不過,如果你們敢在背後弄什麽小動作。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們可以相信我,到時候不僅僅是你們,你們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會陪你們一起的。”拉斐爾這話說得平淡,但聽在這些人的耳朵之中就好似寒冬臘月的冷風吹入了他們的心中。


    “請您放心,大人。我們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的,不會讓您失望的。”領頭的趕忙將錢袋往懷裏一揣,起身保證道,其他士兵也紛紛保證著這件事情的肯定性。


    “至於你?”拉斐爾看向了那個叫做皮克的家夥。


    “大人,我是被他們逼得。求您繞過我。”皮克立馬跪下去了,眼淚都落了下來。


    “記住,你們黑卡軌商會就是有我這麽一位大商人,我叫韋爾伯。”笑了笑,也想著這個家夥丟去了一小包的金索爾。


    “是是是,您是我們商會的大商人韋爾伯大人。”皮克連連點頭迴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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