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些獸人正在靠近。”賈斯丁走到了位於甲板位置的拉斐爾身旁,雖然拉斐爾正拿著一個望遠鏡在看著遠處的情況,但此刻身為副官的自己還是有必要將一些情報進行重點提醒。例如對方正進入他們的第二個陷阱之內。


    “不得不說,賈斯丁。或許是我有點高看這些獸人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容易就被激怒。”拉斐爾的言語之中帶著些許的無語,他一開始還認為那些布置根本無法起到作用,隻是不忍心打擊部下的積極心所以沒有說出。沒有想到居然是一下一個準,就好似這些獸人自己往陷阱裏麵鑽一樣。


    “先前那些獸人也是這般被我們捕獲的,我們都已經有些心得了。”賈斯丁趕忙正了正自己的儀態,能夠讓領主大人對他們刮目相看,這種機會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另一方麵,獸人的船隻已經漸漸地被魔火給吞噬了下去,那些在船艙內的獸人都已經將武器拿在自己的手中,站在甲板之上。所有人的表情之中都帶著嗜血的興奮,沒有人感到恐懼,正如沒有人會覺得他們會失敗一樣。


    “砰砰砰!”


    船隻下方傳來一陣陣劇烈的響動,船隻再次劇烈的搖晃起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年老獸人的眉頭緊緊的聚在了一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心情很不好。隻是殺一群人類而已,居然諸事不順。


    “大人,觸礁了!”後麵一個獸人一路狂奔,匯報了船隻的情況。


    “觸礁?這麽大一片海,就讓我們這麽幸運的給碰上了?這個人類還真是有些手段,我還真是有些小瞧他了。”年老獸人冷哼一聲,不過臉上卻不見慌色。


    就見他跪在了地上,如最虔誠的僧侶,口中念念有詞。空中,一道氣旋微微轉動起來,似是在響應他的唿喚。


    “天神之怒!”


    隨著最後這句有些含糊其辭的聲音傳出,那個氣旋之內猛地降下了一道道的怒雷,如蟒蛇在天際間竄動,直接射向拉斐爾艦隊所在的位置。


    “幽魂先知,確實是一個有趣的職業。”拉斐爾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那個氣旋,他在其中感覺到了其他位麵的力量。


    “反製。”拉斐爾的手揚起,一個個晦暗的法陣字符重重疊加,堆疊起來,接著衝向那從空中落下來的怒雷,這些怒雷在觸及到這個氣波的時候,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紛紛往反方向衝了迴去。


    那速度竟然比落下來的時候來的更快,法陣衝向氣旋,如一位裁縫在縫補衣物,氣旋緩緩的停止了轉動,最終歸於平靜。


    “看來對方還真是有些本事。”年老獸人見到自己的招式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破解,臉上寫滿了凝重,先前的不屑一顧在此刻已經消散一空。


    對方的實力值得他們重視,也值得他們一殺!


    腳下的船隻已經在向一側傾斜了過去,不過船上的獸人依舊沒有恐慌,甚至是那個年老獸人失手的時候亦是如此,似乎他們有一個很大的倚仗一般。


    “大人,那些獸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們要不要用一輪炮擊送他們迴家?”即便在這兒,賈斯丁都能夠感受到來自那些獸人身上傳遞出來的濃濃殺氣,這讓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突。生怕這件事情在中途出現任何的變故。雖然這些獸人是很好的陪練,但如果為此將性命都搭進去,明顯就不劃算了。


    “不急,對方的後手要出來了。”拉斐爾將手中的望遠鏡收迴了儲物戒指之中,任由海風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賈斯丁聽到拉斐爾如此說,就明白領主大人肯定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此刻也不在打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麵漸沉的戰艦。


    這個時候應該是由阿猛他們來完成收尾工作的,但在剛剛他們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拉斐爾就給他們傳遞了一個蟄伏的命令。這讓他們紛紛停下了行動,靜靜地呆在水下,默默地觀察著海麵之上的情況。


    “太過於囂張不是一件好事情,年輕人還是要懂得收斂一些自己身上的銳氣,否則隻會傷到自己和旁人。”一道十分平緩的聲音自對方的船艙之內傳出,所說的是大陸通用語,說話人的語調十分和善,如同一位正在教導學徒的導師一般。


    言語間,一個獸人緩緩的自獸人的包圍之中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華麗長袍,手中的木棍十分的筆挺,其上所散發出來的力量震蕩著周圍的空氣,一看就是高檔貨色。比起那個年老獸人拿著的玩意好上了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話從一群劊子手的嘴巴中說出來,還真是極具教育意義不是嗎?”拉斐爾露出了一絲微笑,言語間的諷刺之意任誰都聽得出來。


    “我們是為了生存,跟你們人類的貪婪不同。你們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在這片神賜之地胡來,獸神隻是按照艾歐上神的命令清洗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家夥而已。”這個獸人祭祀立於船首的位置,這人竟然出奇的年輕,讓人對祭祀這個職業產生極大的感官變化。


    “清洗?你這句話說出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有本事不要在我麵前說這句話,跑去三神神殿這麽高喊,那我才是真正的佩服你。在我麵前放這些狠話又有什麽意義?”拉斐爾真是被這個獸族祭祀的言語給逗樂了,崇尚殺戮的獸人居然將自己放在如此崇高的位置之上。還清洗?


    別的不敢說,要是真的讓獸人占據這片土地的主動權,那不用等什麽遠征之年了,這個世界肯定天天都是遠征之年了。


    “……”獸人祭祀被拉斐爾這句話堵住了嘴巴,跟這些個人類吹吹逼倒還好,要是真的跑去三神神殿之中那麽喊,被清洗的就不是人類了,而是他自己了。


    “伶牙俐齒的家夥,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有沒有你嘴上功夫來得出色。”獸人祭祀決定不再跟這個人類扯些有的沒的了,早早的將這個人類殺死,搶上幾十艘大船迴去,自己在族群之中地位必然會得到一個提升。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了這麽一個大好機會,獸人之中的競爭可遠比人類來得殘酷。如果自己無法拿出一些實際的功勞出來,後麵可還有一大批人將目光放在這個位置之上呢。


    “我怕你不僅嘴巴不夠伶俐,手腳可能都會斷掉,年紀輕輕的就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憐,可悲,可歎。”這個獸人祭祀居然還跟自己玩口舌,或許這個家夥的言語能力能夠在獸人之中名列前茅,但跟拉斐爾比起來,可還真是差了不止一截。


    “你!”獸人祭祀自然不笨,聽出了拉斐爾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眼神之中的清明漸漸散去,微微流露出了一絲嗜血的情緒。畢竟還太過於年輕,沒有那些年老獸人祭祀的老練。幾句話就讓他失去了應有的冷靜。


    “血之召喚!”就見他將自己手中的木杖在地上一點。空中,一滴散發著淡淡金光的血液憑空而出。其內,傳出一陣陣心髒躍動的聲音,‘嗷!!’隨著一聲巨大的咆哮聲自內傳出,顯然有什麽玩意要從中出來了。


    “反召喚。”雖然不清楚對方正在召喚什麽,不過拉斐爾在那滴金色血液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魔法用了出來,對於空間、位麵、時間之上的理解,拉斐爾肯定是遠超那個獸族祭祀的,他的這個魔法判定直接就通過了。


    但是那個獸族祭祀卻不甘心如此,“放血!”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身後的那些獸人們紛紛將手中的武器往自己的手臂位置一劃,一股股的鮮血以一種違背地心引力的方式向上飛去,衝入那滴血液之中,就見原本萎靡收縮的金色血液似乎得到了新的力量,再次迸發出了生機。


    而下方的那些獸人則紛紛有些虛弱的倒在了地上,顯然如此的放血對於他們的身體負擔極大。不過沒有人去將傷口給封閉起來,一臉狂熱的看著那滴金色血液,似乎能夠為此獻身是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哢嚓!”


    一聲清脆的響動自金色血液之中傳了出來,接著就見一個長著蛇驅、手生雙翅,頭型怪異的生物自其內鑽了出來,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血液味道從它的身上傳了出來。長長的舌頭自那口鋒利的銳牙之中伸出,濃稠的口水自其中流了下來。


    “雙足飛龍,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獸族祭祀還真不是隻懂得靠嘴炮來戰鬥的家夥,還真是有些真材實料的。不過他要是以為隻是這麽個玩意就能夠把我壓製住,那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雙足飛龍,這是獸族祭司們圈養的魔物。這些家夥極具兇性,有些時候它們甚至連獸人都會捕食。不過它們卻並沒有因此而遭到獸人畏懼和驅逐,相反還為這種生物的強大而感到讚歎。獸人們總是如此,對於那些強大的生物會保持著敬意。


    不過看起來這個家夥確實還年輕了一些,如果他召喚出來的是雙足飛龍的進化體和變異體,拉斐爾可能還會覺得麻煩一些。但是普通的雙足飛龍,那還真是有些小看他了。


    “吼!!”就聽聞在拉斐爾後方的艦隊傳來了一聲遠比雙足飛龍來得更加狂暴的咆哮聲,天空為此都黯淡了下來,就見一頭體型巨大的巨龍正撲閃著翅膀,不可一世的在空中看著那頭雙足飛龍。


    “巨……巨龍!”即便是那些獸人們也紛紛吞咽了好幾口的口水,嘴巴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對方竟然會有這麽可怕的魔物,讓他們大跌眼鏡。


    “怕什麽?不就是一頭巨龍嗎?今天我就讓你們沐浴龍血!”這個獸人祭祀言語間沒有絲毫的恐懼,相反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模樣。如果他能夠沐浴到龍血,那麽別說地位鞏固了。說不定還能夠得到獸神的青睞,獲得更多的神術。


    雙足飛龍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體型而感到恐懼,甚至還顯得有些躍躍欲試起來。不得不說,這種好鬥的天性還真是跟獸族如出一轍。兩者能夠如此的契合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埃利奧特·黑茲利特見到這條小蟲子竟然敢在自己的麵前叫囂,感覺自己的尊嚴遭到了挑釁,自己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找尋迴了自己作為巨龍應有的排場,這些個醜玩意在見到自己的時候不僅沒有跪下來大聲懺悔自己的罪行,反而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這是幾個意思?


    拉斐爾和依耶芙特·亞伯拉罕如此對待自己,他忍了。畢竟這是兩位大佬,他惹不起。不過這些家夥明顯不值得讓他有如此的表現,所以他怒了。


    “你們這些蠢家夥,見到埃利奧特·黑茲利特居然不懂得基本的禮儀,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小看本大人的下場是什麽!”


    說著,埃利奧特·黑茲利特自空中俯衝而下,一雙銳利的龍爪直接抓向了那頭雙足飛龍,絲毫不知道客氣為何物。不過那頭雙足飛龍明顯也不蠢,翅膀一拍,身子就快速的脫離了龍爪的進攻位置,這雙足飛龍的飛行速度極快,而這也是它們這個族群的厲害之處,尤其那些被獸人祭祀進行特殊培養的雙足飛龍更是如此。


    “惱龍的小蟲子!”埃利奧特·黑茲利特勢在必得的一爪被躲開,龍臉明顯有些掛不住,先前的言語似乎正在啪啪啪的打臉。


    一口龍息自他的口中吐出,極高的溫度似乎將空氣都給點燃了,發出了‘劈裏啪啦’的響動。這雙足飛龍怡然不懼,憑借自己出眾的速度和靈活的軀體圍繞著埃利奧特·黑茲利特轉動起來,並且時不時的在他身上留下一些不痛不癢的攻擊。


    而這般發展明顯不是埃利奧特·黑茲利特所希望看到的,好不容易在兩個大佬的麵前露了臉,不好好的表現表現自己讓他們對自己產生印象上的改觀,難不成真的一輩子都去當一條巡邏龍?那說出去多沒有麵子?


    怎麽也要有個打手龍的稱謂才有牌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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