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作為一個走南闖北多年的傭兵隊長,自然不會將一個獸人當做地精了。在見到這一看就是從水裏麵撈出來的獸人,賈斯丁的神情略顯震驚。夕木領這兒可不是獸人與奧托雷帝國戰鬥的主戰場,為什麽會有獸人前來此地?


    雖然心中覺得應該直接將這個‘情報’直接送到拉斐爾的身前,但此刻時候尚晚。不說拉斐爾是否已經睡去,河水之上未明的情況也容易出現問題。雖然他跟那個海族有過交流,但雙方都沒有幹涉對方的權利。自然無法讓他們為自己的船隻開路了。


    隻是這卻給了他一種烏雲壓境的壓迫感,“親衛,將這個家夥關起來。用最牢固的枷鎖把他給我拷上。”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些情緒給壓了下去,此刻領主大人坐鎮其中,還有上次見到的那頭巨龍,想來就算這些獸人有什麽動作也會被領主大人給輕易的化解才是。


    不過這麽一被幹擾,賈斯丁隨時就將鵝毛筆放在了一側的托槽之中,同時合上了身前的筆記本。門外的親衛應聲而來,取來以精鐵製成的大副鎖鏈,這通常是用來鎖住那些兇猛的魔獸的,用在這個獸人的身上也不顯得很小。


    但是斷頭者明顯緩了過來,身子一抖,就想要掙脫束縛在身上的海草。


    “安分點,醜東西。”賈斯丁從一側口袋掏出了一顆種子,丟向了那個獸人。一個‘血藤術’施展了出來,這是維納·露水的改良版本。就見這血藤又粗又大,深紅色的身子布滿利刺,讓它看起來就如同一隻毛蟲。


    這些利刺輕而易舉的劃破了這個獸人的軀體,這些利刺如吸管一般,將獸人的血液進行了吸食。但這並沒有讓獸人安分下來,相反讓他更加狂暴。不過賈斯丁得到帕克·露水的指導可不是假的,在自然魔法之上的造詣也遠超先前。


    “束縛!”口吐精靈言語,這個血藤就直接一個收緊,讓這個獸人的掙紮成了一個笑話。


    “去弄個籠子過來,看來鐵鏈是不頂用了。”賈斯丁擺了擺手,讓親衛先行退下。然後他蹲在這個獸人的身前,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思考起一些事情起來,如果是先前的自己,遇到這麽一個醜家夥,怕是隻能成為他的腹中之食了。


    斷頭者怒吼連連,顯得很不甘心。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安靜點,醜東西。”一團如史萊姆一般的物體直接將他的嘴巴給封了起來,世界為此安靜了下來。


    ……


    第二日一早,賈斯丁就乘上了一艘巡邏艦向著夕木領所在前行而去,河水之上又凝結出了一層薄冰,士兵們拿著一根長棍攪動著,將這些浮冰破開,不至於對船體造成磨損。


    海港之上此刻隻有少數早起的船夫正在準備今日的捕魚用具,這個時節的魚獲相較於往常來得更多,不少種類的魚會從海中折返迴來產卵,而這些魚卵亦會成為一筆不小的收入。


    海港的守將向賈斯丁進行了一番詢問,在見到那已經有些萎靡的獸人之後,這個守將直接讓手下的士兵駕了一輛馬車過來,在眾人的合力之下將牢籠推到馬車之上。


    “賈斯丁大人,您這次又立了大功。看來下次再見到您的時候又是職位提升的時候了。”守將略帶幾分調侃的語調說著。


    “去去去,就愛瞎說。如果我升職了,你小子記得給我請客。”賈斯丁顯然跟守將是舊識,也不惱,反唇相譏道。


    “不應該是升官的人請客嗎?”守將的言語還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馬鞭抽在馬臀之上,馬兒吃痛直接向著夕木領的方向行去。賈斯丁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


    “這老家夥。”守將輕搖著頭,看著馬車遠去。


    ……


    “大人,城堡外有一個叫做賈斯丁的軍官求見。”範佩西輕輕敲響拉斐爾的房門,昨晚拉斐爾跟魔法女神希絲緹娜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聊到深夜,從沾枕到現在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不過他的精神頭還不錯,在聽到是賈斯汀求見之後,拉斐爾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讓他先去會客廳等我。”拉斐爾應了一句,準備開始進行梳洗,艾瑪·斯威夫特和麥肯基·斯威夫特已經從側室取來了所有用品,細心的為拉斐爾打理妝容。兩人的手法越來越純熟,沒有十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一切。


    滿意的向兩人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向了會客廳。賈斯丁不是那種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會親自前來的那種人,他出現在了這兒,就證明獅王海港肯定是出了問題。


    賈斯丁於會客廳之內正襟危坐著,雖然先前亞伯拉罕家族沒落了下去,但是其內的各項設施都還算齊備。而且在亞伯拉罕商會開始盈利之後,亞爾維斯專門聘請了一些專門的設計者將城堡之內的各個地方進行了優化。


    這讓這座垂垂老矣的城堡在原本的滄桑中披上了一絲尊貴的奢華外衣。


    桌前擺著一杯熱可可,不過明顯沒有受到青睞。“領主大人!”在見到房門被推開之後,賈斯丁趕忙起身,向著門口的方向鞠了個躬。


    “不用這麽嚴肅,坐下吧。獅王海港的各項資料我都已經親自過目了,這段時間你做的確實很不錯。不過我不好隨便的進行封賞,如果你有什麽小願望我倒是能夠幫你實現。”拉斐爾將手壓了壓,走到主位那張靠背往上拉高且勾勒金線的靠背椅上坐下。


    “不敢,屬下能夠為大人效力已經感覺到十分榮幸了,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賈斯丁趕忙迴應著,他很清楚,自己所受到的恩惠已經夠多了。一個傭兵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說出去不僅是自豪,這完全可以說是奇跡了。


    他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家夥,明顯也不笨。自然不會自斷前途。


    “那還真是可惜,說說吧。獅王海港發生了什麽事情?”拉斐爾身側,艾瑪·斯威夫特將一杯茶飲輕輕地放在拉斐爾的右手位置。


    “阿猛先生在昨日俘獲了一個獸人。本來我昨天就已經想要將人帶來,不過生怕打擾到領主大人。所以我大膽的將時間放到了早上。”賈斯丁微微瞄了拉斐爾一眼,原本壓抑在拉斐爾體內的皇族威勢隨著身居高位而不再保留,這將他襯托得更加威嚴、霸氣起來。


    “獸人?”拉斐爾在聽到這個詞匯的時候眉間微微皺起,思緒一動就有了計較。結合先前迪巴拉·奧托雷說過的獸族入侵,拉斐爾就能夠推測出為什麽獸人迴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樹大招風!


    自己最近自己這段時間的名氣顯然很大,論流量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獸人那個糟糕的習慣倒是落到了自己的頭上,而這明顯隻是一個開始。獸人們的進攻通常會分為九波,如果你能夠撐得過去,這些家夥就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不過那是在遊戲之中,想來這些獸人應該不會這麽的無聊才是……


    “帶我去看看。”拉斐爾饒有興趣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吩咐範佩西將卡洛滋叫來。這樣子的研究材料,想來他會很喜歡的。


    ……


    獸人的牢籠被安置在城堡的外圍圍欄之內,旁邊有不少士兵很嚴肅的看守著,手都按在自己的武器之上,要是這個獸人有什麽動作,他們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將他給解決了。


    卡洛滋顯然比拉斐爾得到訊息的速度更快,在拉斐爾還沒到之前就已經在了牢籠周圍轉悠著,顯然對其內的這個獸人頗感興趣。他當初並沒有混跡在沙朵姆高原之中,所以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活著的獸人,他已經在思考如何讓拉斐爾將這個獸人賜予自己了。


    “你的鼻子還真是比狗還靈,我還讓範佩西去叫你,沒有想到你到時已經到了。”拉斐爾見到圍在牢籠旁的卡洛滋,不禁笑出了聲。


    “尊敬的大人,日安。”卡洛滋聞聲,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行著禮。


    “等我問完話,這家夥就歸你了。”拉斐爾見卡洛滋這樣子,自然也知道他心中在盤算著什麽,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哦,大人。您真是太過於偉大了!”卡洛滋聽完拉斐爾這麽說,就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這個獸人的身上,似乎他已經是自己試驗台之上的小老鼠了。


    “撤去他身上的自然魔法吧。”看著這粗壯的血藤,拉斐爾能夠猜測這個獸人絕對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賈斯丁聞言向著血藤一個招手,它就如同一條蟒蛇一般鬆開了對獸人的束縛,重新又化作一枚種子迴到了他的手中,而他嘴巴之上的那一團東西直接化作一灘水自這個獸人的嘴邊滴落。


    “人類,你們一定會為你們此刻的所作所為而後悔的!”這個獸人雖然有些有氣無力的,但言語之間卻顯得十分的自信。


    “獸人,這種如喪家犬一般的自信就不要在我麵前擺弄了。”拉斐爾冷笑一聲,不屑的看向了這個牢中鳥。


    “哦,一個懂得世界上最尊貴言語的人類。人類,我勸你放過我,否則你會感受血斧部落對你的憤怒。到時候別說你一個小小的貴族領主,你這片領地都會成為你的陪葬品。”這個獸人對拉斐爾懂得布魯茲語感到有些驚訝,不過拉斐爾的不屑深深刺痛了屬於他的驕傲。


    “你們要是真的這麽厲害,這麽多年怎麽連個安克多沼澤都攻陷不下來?別跟我吹牛了,獸人。更何況你現在是我手下的奴隸,你就沒有一點作為奴隸的自覺嗎?”血斧部落拉斐爾倒是有聽過,隻能夠算是一個中等部落,這樣子的部落還不至於讓他感到棘手。就算對方傾巢而出,拉斐爾也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扼殺在夕暮海之上。


    “愚蠢的人類,你真的覺得我們連一個安可多沼澤都攻陷不下來?那隻不過是部族祭司們的策略罷了,今年……”這個獸人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麽,但似乎覺得自己說多了,趕忙閉上了嘴巴。不過言語之中透露出了濃濃的自信。


    安可多沼澤,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作為獸人與奧托雷帝國常年戰爭的所在,其內的怨氣甚重,滋生了許多的亡靈生物,傳聞其中還存在著一位亡靈君主。遊蕩在其內的亡靈生物時常會左右一場戰局的走向。


    它們可分不清敵我,要是遇到了,就等著被它們給寵愛一番吧。所以安可多沼澤可以說是為奧托雷帝國阻擋了許多獸族的進攻,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不過現在聽這個獸族的言語,似乎這一切還有深意在其中,倒是讓拉斐爾有了些興趣。不過那地方距離夕木領太遠,讓他更多的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獸人,話可不能夠說一半。這可是做人應有的美德。”


    “人類。你休想從卡魯的口中得到一點點的訊息。”這個獸人剛想要對拉斐爾吐出一口唾沫,就見一顆奧術飛彈已經穿透了他的手掌,讓唾沫化成了一句哀嚎,這聲線去唱男高音準沒有任何的問題。


    “其實吧,我對於安可多沼澤的興趣倒不是很大。那兒距離我的領地有多遠,你也很清楚。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們血斧部落派出了多少人來要我的命?”拉斐爾似是很滿意這個獸人此刻的模樣,用法師之手將他的頭拉高,出聲詢問著。


    “休想,人類。你不可能從卡魯的口中得到任何的情報,休想!”這個獸人倒是很硬氣,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樣。


    “冥頑不靈。卡洛滋,這個家夥交給你了。我需要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當然,也包括我的那一點點的好奇心。”拉斐爾覺著自己要是繼續跟這個獸人浪費時間,那絕對是自己昨晚沒睡好在犯蠢,還是直接將這個大家夥交給卡洛滋這種專業人士去詢問來得更為直接一些。


    “當然,大人。屬下非常樂意為您效勞。”卡洛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讓人感覺身子一涼,就好比牢籠之內的卡魯,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獵人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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