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尤其是釣大魚,重要的是對魚兒咬鉤的掌控,隻懂得一味地收線是釣不上大魚的,甚至魚線不好,還要繃繩!


    “拉斐爾先生,下麵的戰鬥差不多了。”相較於到後來直接就原地冥想,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拉斐爾。其他六人則沒有拉斐爾這般的飄逸灑脫,一臉緊張的看著其內的事態發展,有心下去幫忙,但他們也很清楚,多他們六人不多,少他們六人不少。


    不過陸斯恩·福克斯他們身上的魔法道具確實不俗,竟然反過來壓製了加索爾·羅斯柴德一行人。很多人都在這場戰鬥之中失去了自己的性命,這些未來原本可以繼承爵位、財產、權勢的繼承人因為拉斐爾這個變數而永遠的將自己的性命留在了這兒。


    命運的軌跡總在不經意之間發生偏移,將人帶向諸多不同的道路之上……


    拉斐爾雖然閉目冥想,但精神力一直沒有從這些家夥的戰鬥之中移開,下麵的戰鬥可能在身旁六人的眼中看上去激烈異常,但在拉斐爾的眼中不過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如果不是攝於陸斯恩·福克斯會不會拿出什麽壓箱底的東西,他早就把他們全都解決了。


    “小家夥,動手吧。”拉斐爾在心中對下麵的小老虎傳遞了一個訊息,隨著拉斐爾這個念頭的傳遞而出,下麵的紫雲猛烈的翻動了起來,就好似其中有一條巨蟒在滑動一般,其內的那些魔獸們紛紛躁動了起來,聲聲咆哮從中傳了出來。


    紫雲變動最大的改變並不在於此,隻見希爾保特·薩羅揚這邊,那根法杖上的魔法威力又提升了好幾成。但所帶來的變數就是他們身旁落雷的數量也越發的頻繁起來,甚至有好幾次就直接落在他們的防護係魔法之上,顫動的‘外殼’讓他們的心神震顫,總有一種隨時會傾覆的錯覺。


    拉斐爾並不打算直接出手,殺死他們很容易,但也很招仇恨,不如運用一點外力將他們全都幹掉。有六人的從旁作證,就算有人想要來尋仇,那也不能夠明目張膽的前來。而暗處的進攻,雖然更加兇險,但對付起來會比正麵剛這些貴族來得容易。


    來?全部殺死就好了。這種事情,多來幾次,那些貴族就會消停了。在這方麵,拉斐爾還是很有應對的經驗的。


    “雷鳴盆地發生異變了!”一個眼尖的騎士先於其他人發現了雷鳴盆地的變化,這些紫雲如海水一般從其中湧了出來,讓人望之心寒。第一批遭受劫難的是希爾保特·薩羅揚一行,紫雲輕易的破開他們身上的外殼,然後將他們吞噬下去,一點都沒有給他們反抗的餘地,甚至連一聲嗚鳴聲都來不及傳出就死去了……


    不僅如此,其內的那些魔獸們也從中衝了出來,直接撲向了那些膽敢在他們土地之上動刀動槍的入侵者,或許在這些魔獸們看來,如果不是這些家夥的侵入,也就不會發生這等異變。生物的領地保護意識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啊!那些魔獸從中跑出來了!”


    “快走!”


    ……


    這些貴族子弟能夠在麵對敵手的時候沉著冷靜,但在麵對這種獸潮和天災,他們的冷靜立馬就被心中的不安給吞噬了。


    拉斐爾在上方看著這些家夥倉皇逃竄的模樣,心下微微有些愉悅,毫不費力的解決對手,這種感覺無疑很好。麵對獸潮最好的方式並非將後背留給對方,而是找尋遮掩或者想辦法脫離它們的前行路線。但緊隨以後的紫雲讓這個方法立馬不奏效了起來,這夥人奔跑的速度又怎麽能夠比得過魔獸的奔襲和紫雲的飄動?


    最終,一個幸存者都沒有留下,原本熙攘的山穀變成一片死地……


    事情的發展其實還是遠遠超過拉斐爾預料的,本來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自己出手的準備。臨出手前,突然被下方的小老虎傳來訊息告知他說有辦法簡單的擺平這些家夥,他也沒有多想,就讓他來做了。沒曾想居然是這麽擺平的,確實很簡單,也很粗暴。


    “就這麽全都死了?”那些在自己身旁的家夥微微愣神,然後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之中有著一種不敢置信的模樣。


    而且他們發現這紫雲竟然還在繼續向外延伸而出,將不少被這隻儲物環和信號彈所吸引而來貴族們一一吞噬掉。


    “雷鳴盆地突然暴動,多數參與者死於其中。”想來這則消息傳迴布盧默塔,絕對會引起極大的波動,一個個家族繼承者死於非命,尤其剛剛在外觀望的那些勢力無一不是各方勢力中的翹楚,其中還有不少大貴族的子嗣!不難想象,到時候的震動會有多大!


    “拉斐爾先生,我們現在要怎麽做?”這些人並沒有聯想到下麵的事情正是源於他們身前的這個魔法師,但他們也很慶幸,至少他們因為跟隨在這位魔法師的身邊躲過了這一劫,沒有和其他人一般死於非命。


    “走吧,去將其他兩個地方的儲物環拾取迴來,這片地域不是我們所能夠踏足的了。”拉斐爾向下望了一眼,然後直接搖頭就走了。至於小老虎?他則在其中收集這些家族繼承人所遺留下來的一些好東西,而這些‘贓款’自然是不能夠被這六人所看到的了。


    否則到時候就不是分不分一杯羹的事情了,而是會將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自己了。既然已經選擇了盡量避開麻煩,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攬在身上了。


    “恩。”其他六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很是忌憚的看向了下方的奇景,然後快步跟在了拉斐爾的身後。


    ……


    時間很快,在眾人都有些激動的情緒之中,獅王慶典走向了結束。能夠從中活下來並且擁有一些收獲,那無疑是一件非常令人值得慶幸的事情了,尤其在看著身旁寥寥隻有三十來人的數量時,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拉斐爾將第二和第三的儲物環進行了一個整合,輕鬆地坐在了第一的位置之上,期間雖然也有些不長眼的家夥前來挑釁,但都被拉斐爾風輕雲淡的解決了,並且十分大方的留了對方一條性命。


    活著的人才有價值,他們可能不像先前那批人那般權勢驚人,但勝在都是各地大領主的子嗣,這會對自己商會和情報的發展起到很大的助益。如果在有幸成為下一任的繼承人,那就更好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就是了。


    一個不停轉動著的淡藍色漩渦在眾人的眼前緩緩的出現,不停地變大在變大。拉斐爾站在隊列的首位,沒有遲疑的先行踏入其中,其他人紛紛迴首望了一眼這片隻生活一周但卻讓刻骨銘心的土地,心有餘悸的快步跟了上去。


    ……


    穿過淡藍色的漩渦,天空射下的溫暖陽光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空中,片片花瓣飄灑在他們的頭頂之上,入目所見是一片十分巨大的廣場,一名名的居民們人頭攢動,都想一睹上方眾人的麵容。這些人無疑都是整個奧托雷帝國之中最璀璨的新星,未來的大人物們!


    “怎麽隻有這麽少人?跟往年的數量相比少了好多啊。”居民們見到廣場高台之上的一幹人等,小聲的發出疑問。


    不僅僅是這些居民們,周圍看台之上的貴族們也紛紛伸長了脖子望向了其中,想看看是否是自己遺漏掉了什麽,但良久,淡藍色的漩渦之中還是一個人都沒有走出,直到漩渦緩緩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個變化讓所有的貴族們紛紛瞪大了自己的雙目,不敢置信的輕搖著頭。那些有子嗣參與其中貴族們紛紛癱軟在自己的座椅之上,口中輕吐著同樣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個個狀若瘋魔。


    一下子,整個貴族看台都沸騰了起來,往年死上幾個甚至十來個貴族子嗣都不是什麽反常的事情,但這次死去的數量足有百人以上,而且其中還不乏那些大貴族的子嗣,這就十分反常了!


    一些貴族甚至直接從看台之上走了下來,直奔高台之上,顯然想要問個明白。失子之痛讓守護高台的護衛們也不好進行阻攔,“什麽?死在雷鳴盆地的暴動之下?”同樣的迴複來自於這些殘存者的口中。


    拉斐爾沒有打算接受這些人的詢問和居民們的歡唿,所以打算直接離開此地。獎勵會在明天中午的時候於皇宮之中發放,之所以會先讓這些年輕人出現在此,也算是滿足一下年輕人的虛榮心,這也是獅王慶典結束的慣例了。


    不過如此行為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拉斐爾的畫像早就在各方勢力的圓桌之上被擺放已久了,不管是保皇派、暴政之神派係或者其他抱團或獨立的貴族勢力,對於他的相關情報都被一一挖掘了出來。


    “一定是你!拉斐爾·亞伯拉罕!肯定是你引發異變讓我的孩子死在其中的!”一個暴政之神派係的貴族不懷好意的高聲嚎叫了起來,眼角已經留下兩行熱淚,一雙手指向了拉斐爾,臉上一副怨恨的模樣。


    “對!你一定是!”聽到這話,不少貴族附和了起來。大有一副拉斐爾不給他們交代,他們就要讓拉斐爾好看的樣子。


    “我們能夠保證,這件事情跟拉斐爾先生沒有關係,當時我們就在他的身旁。”那六人見此,立馬出來為拉斐爾擔保道。


    “你們怎麽知道跟他沒有關係?”這些家夥本來就是要給拉斐爾潑髒水,怎麽可能會因為這六人的一句擔保就放棄。


    “因為我們當時親眼見到雷鳴盆地的異變,異變……”他們的話音還未落下,那些貴族就將他們的話頭截斷,“你們居然就這麽看著我的孩子死去而沒有任何的行動嗎?”說話的貴族一臉痛心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心髒病突發而死一般。


    “在那種情況之下,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救他們。”麵對指責,這六人顯得有些無措,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為這般。


    “那你呢,拉斐爾·亞伯拉罕?你不是這些人之中實力最強的嗎?你為什麽沒有出手解救他們?”話鋒一轉,這些家夥再次將矛頭指向了不說話的拉斐爾。


    “因為我也是能力有限啊。”拉斐爾轉過頭來,將一雙十分冰冷的目光望向了這個挑事者,這是打算讓自己成為所有死亡貴族的敵人,其心可誅啊!


    “能力有限?我就不信你不能夠從中解救出一人出來,為什麽你沒有出手?”拉斐爾的眼神讓這個挑事者全身一寒,但他並沒有停止口中的誅心之言,繼續出聲質問著。


    “真的想要我把你們的身份挑明才願意住口嗎?”拉斐爾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這些叫囂者的聲音一滯,如同被灌入了泥水一般有些僵硬了起來。


    “什麽身份不身份的,你別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夠逃脫應有的製裁,一個劊子手的言語是不值得人相信的!”不過也有一些伶牙俐齒的家夥快速的想出了新的說辭。


    “劊子手嗎?那你信不信我當場讓你死在此地?”拉斐爾說著,手指微微一動,這個叫囂得最厲害的家夥直接被法師之手掐住了喉嚨,拖到了空中,這名貴族的雙手死死抓住法師之手,似乎想要用自己的臂力將其掰開,雙足也不停地胡亂蹬著。


    “拉斐爾·亞伯拉罕,你這是漠視法律!你怎麽敢隨隨便便就對一個貴族出手?”旁人見到情況直轉而下,不禁有些色厲內茬的驚唿著。


    “這人是來自於敵國的奸細,在前些日子我從迪巴拉·奧托雷殿下的手劄之中見識過此人的畫像。恩?我看你也很像其中一個奸細!”拉斐爾冷聲說著,他的聲音很大,尤其他還是用了擴音術,一下子就蓋過了下方嘈雜的聲音,居民們聽到這話,一片嘩然!


    又是一個法師之手施展而出,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留情,‘哢嚓’兩聲,他們的脖頸在法師之手的巨力之下被輕鬆的折斷了,然後就見法師之手將兩人的屍體掛在高台的兩根杆子之上,“請大家不要恐慌,這兩個奸細已經被我鏟除了。”說著,露出了和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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