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名海員坐定沒有多久,一名醉醺醺的醉漢走了進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酒瓶,渾身難聞的酒氣,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讓人擔心他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醉鬼,不要進來打擾我的生意。”酒店老板看著這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如果是在他的酒店喝的酒還好,至少那是主顧,需要稍稍照顧一下。但是對於這種外來者,他可就沒有什麽好脾氣了。要是在自己的酒店耍酒瘋,那就麻煩了!


    “哐啷哐啷”,五枚銀索爾落在了桌上,酒店老板立馬就閉上了嘴巴。“付那一桌的餐錢。”醉漢指著正在角落位置的海員,那兒的光線昏暗,平日裏都是一些想要談事情的家夥進行使用的。酒店老板也很識趣,沒有在多說什麽。


    “老鷹?”醉漢來到桌前,眼神立馬銳利了起來,如果忽略他身上的那一身酒氣,他就是一個功底出色的刺客,這種藏匿身上氣息的技術可是不俗!


    “暗鴉。”海員壓低聲音說著。


    互相點了點頭,然後相對坐下。酒店老板送上餐點,就離去了。


    “昨天為什麽沒來跟我們交頭?”暗鴉的聲音之中有幾分不快。


    “記住,我現在是你們的上司。收起你身上的那絲驕傲,那在我的麵前沒有意義。否則我完全能夠切斷跟你們的合作,記住!你們並不是不可代替的!最多隻是讓我付出一些代價而已!”海員微眯著雙眼迴應道,他不需要不聽從命令的士兵,這是原則!


    “是的,大人。”暗鴉立馬低垂下了頭,他不能夠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了整個隊伍和迪巴拉·奧托雷的計劃。


    “我需要你們去探查這些地方。”海員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緩緩攤開,指著其中幾個地方說道。這名海員自然就是拉斐爾了,至於在船上曬太陽的則是小狐狸。


    拉斐爾點出的這些地方都是他整合資料過後有些許可能的一些地方了,“這些情報可靠嗎?”暗鴉看著這張堪稱完美的戰略作圖,不禁對眼前這個家夥高看了幾分,甚至不小心將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


    “不要質疑自己的上司,這是基本。”拉斐爾對於眼前這個家夥感到了有些厭煩了,也不知道迪巴拉·奧托雷那個家夥是怎麽收的手下。甚至都懶得將自己原本的計劃說出,“東西帶迴去,你們自己研究如何開展行動。我隻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這……”這家夥自是知道自己三番兩次的質疑有些惹惱眼前的這位‘上司’了。


    反正這些家夥也不是自己的手下,拉斐爾才懶得管他們是否活著呢。即便迪巴拉·奧托雷追究下來,那麽也是他們自己技藝不精,怪得了誰?


    “是。”這家夥隻能夠點了點頭,將圖紙收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再次搖搖晃晃的離開。


    拉斐爾可不在意這家夥的離去,品嚐著身前的食物,就廚藝來說還差了不少的火候,牛肉炒得有些老了。不過因為午飯已經吃過,拉斐爾吃了幾口就將餐盤推到了一側。


    “老板,老板。”拉斐爾以洪亮的變聲唿喊到,讓拄著手在那兒偷閑的酒店老板嚇得一個激靈,臉都撞到了桌子之上了,發出一聲碰撞的聲音。


    揉了揉撞擊的地方,酒店老板趕忙從櫃台之後走了過來,“是的客人,您還需要些什麽嗎?”酒店老板搓著手,一臉諂媚地說著。


    “老板,你的這盤牛肉炒得有點老了。”說著,拉斐爾從懷中再次拿出一卷羊皮紙還有一封信。拉斐爾的手指抬起,在桌子之上稍稍劃了幾筆。酒店老板看到這個標記臉上的諂媚表情立馬消失,一臉鄭重的將桌上的羊皮紙和信封收入自己的懷中,同時出聲說著,“實在是太抱歉了,客人。要不我給您換上一盤?”


    “算了。下次注意一點,本來想要給你們一點小費的,現在沒有心情了。”拉斐爾做完這些就起身離開了,這間酒店是三神教會的產業,不過知道的人甚少,拉斐爾算是外人之中第一個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員了。酒店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也不會有人覺得這會是三神教會的產業!


    “真是太對不起了,客人。請慢走。”酒店老板十分恭敬地說著,一路將拉斐爾送到酒店之外。然後走到櫃台前麵,拉開最下層的一個抽屜,將羊皮紙和信件都放入其中,再將抽屜關上。就見其內的木板向兩側張開,羊皮紙和信件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做完這些的拉斐爾,走出酒館,發現這所用的時間比自己想象中的來的少。不過也是,少了跟暗鴉應有的一通囉嗦,確實是省下了許多時間。於是就向著費茲捷勒他們所在的位置移動而去。


    ……


    “頭兒,情報我拿來了。”那名先前的醉漢已經褪下身上的著裝,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短袍,這種衣袍隻抵達臀部以下的位置,領口高高的豎起。這不僅能夠方便行動,同時衣袍之上還帶有一些特殊能力,敏捷提升、隱藏提升,這是在衣袍之中所帶有的玄機,因為其內有兩顆魔獸晶核!


    “恩,那個魔法師都說了什麽?”這名頭領將自己的臉包裹在了一張鐵麵具之下,聲音威嚴,讓人不禁折服。


    “他沒說太多,隻是給了我這卷羊皮紙,然後讓我們探查上麵的這些地方。”這家夥說起謊話來還真是一點不打草稿的,完全就是信手捏來。


    不過那位頭領豈是這麽好糊弄的,冷哼一聲,“我看是你這張嘴讓人家不願跟你多說吧。”頭領的話語並沒有讓這名男子的表情發生變化,“不是的,是因為那位魔法師怕我們之間過多的交流被人發現了蹤跡。”


    “這種小伎倆就不要在我的麵前使用了,別忘記了,這些東西還都是我教給你們的。”頭領不屑的笑了笑,“這次派你前去就是一個考驗。沒有想到你居然給我帶來一張這麽難看的答卷。我看你還是去預備隊在磨練上幾年吧。”接著就見頭領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


    “不,頭領。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一定會改正這個缺點的!”聽到頭領的這句話,這名男子的臉色總算微微變色。他一個正式成員被打入預備隊之中,這是一件多麽丟人的事情!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不知悔改,帶下去吧。”頭領聽到男子的話語,再次搖了搖頭。


    立馬就有兩道人影將男子架起,男子也不反抗,有些失魂落魄的被人擺布。


    頭領攤開羊皮紙,看著其上堪稱完美的戰略作圖,他不是沒有看過作戰圖,但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出色的!他敢說,這水平絕對是頂尖的!這麽想著,就見他身影竄動,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小倉庫之中。他覺得有必要將這張圖紙帶給迪巴拉·奧托雷看看。


    ……


    另一方麵,收到拉斐爾信件和羊皮紙的三神教會也秘密的進行集會,拉斐爾信上的內容並不多,就是奧托雷皇室也會加入這場爭奪戰之中,言語間有些‘客觀’的煽風點火,就是不能讓奧托雷皇室得了邪器,否則對三神教會的威望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雲雲。


    “不愧是謀略女神的信徒,這張作戰圖就能夠體現出他的身價了!”三位紅衣聖主教不禁出聲讚歎,拉斐爾給三神教會的這張羊皮紙之上不像給暗鴉的羊皮紙那般,其上將自己的想法都點了出來。他需要三神教會和奧托雷皇室分攤掉壓力,這樣才能方便自己行事!


    三神教會和給暗鴉的羊皮紙的進攻地點是不同的,他自然是將最有可能的地方留給了自己,不過也有不少進攻點靠近自己的目標,隻有這樣自己才不會麵對所有的防備力量!隻要自己動作夠快,那就萬事大吉!


    “你們兩位覺得呢?”


    “奧托雷皇室嗎?這件事情怎麽會突然牽扯到了他們?聽酒店老板說當初那個給他情報的家夥還跟其他人進行接觸,你說會不會是渥茲華斯·豪斯曼有什麽詭計?”一旁的紅衣聖主教出聲了。


    “就憑他身邊的那些海員?他可沒有什麽能力施展詭計,不過那艘船上的那位魔法師可就說不準了!”


    三神教會自然也調查過了渥茲華斯·豪斯曼的相關情報,自然也知道先前那個大鬧港口,弑殺無度的魔法師是他的同伴,這讓三位紅衣聖主教對渥茲華斯·豪斯曼的印象就差了許多。


    “這件事情不能夠出現任何的差錯,不管是陰謀還是正麵戰鬥,我們都要接下來。神殿人員被大肆抓捕的事情已經引起許多神殿對我們的不滿了,要是這件事情再出點差錯,那我們的臉麵就真的沒有地方放了!渥茲華斯·豪斯曼既然說這個行動在三天之後開始,那麽我們就提前一天,不管他到底有什麽樣子的陰謀詭計,我們提前一步一定會出乎他們的預料的!”


    “恩,那麽這次就都派出精銳出動吧!”


    神殿人員紛紛合計著這件事情,他們的這點小心思自然在拉斐爾的算計之下。因為奧托雷皇室的進攻時間被他定在了兩天之後!


    ……


    找到費茲捷勒的時候,他正大聲的跟店鋪老板爭執著什麽,“你說什麽?我們昨天給你們的金索爾是假的,你不將這些東西賣給我們了?你們這是什麽行為?搶劫嗎?”


    “假的就是假的,不信你看看。”說著,店鋪老板將一個巨大錢袋從櫃子後麵取出,然後鬆開口子,將其內的東西倒了出來,雖然表麵是索爾,但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這是假的!


    “你們這是作假,我昨天給你的明明都是真幣。你收錢的時候怎麽不說是假的,隔了一天你才跟我說是假錢!”看著這個店鋪老板的作態,費茲捷勒生氣的大吼著,引來許多路人商販的圍觀。甚至一批身著甲胄的士兵都趕了過來。


    看來那群貴族還真是賊心不死啊!看到這些士兵拉斐爾就能夠猜出個全了。如果說隻有店鋪老板,那隻能夠說是這個家夥貪心。但這麽巧合就有士兵出現,那還不明白嗎?這些貴族居然想要用這種手段來逼自己就範?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自己了?


    誠然,自己進攻那些貴族是有理有據的。但要是自己將屠刀放在這些普通人的身上,那些貴族就能夠以此運作讓自己難堪了!到時候自己身上的髒水就要被潑滿了,還是那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那種。到時候誰還敢成為自己的領民?


    殺貴族會為自己在平民之中積累名望,說明自己不畏強權。但擊殺平民就是給自己吞下一瓶慢性毒藥了!其心可誅啊,看來這些貴族的背後還真是站有一位高人啊,格裏芬是嗎?有點意思!不過就這麽一點小把戲還嫩了一點吧!


    “昨天來買東西的人那麽多,讓你糊弄過去了而已,昨天晚上我清點索爾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堆假貨。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店鋪老板的演技還真不是一般的逼真,眼淚和鼻涕都流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蒙受多大的冤屈一般。


    “是嗎?”這個士兵頭領還假模假樣的蹲在地上,將地上的那些假錢拿在自己手中細細的查看起來。“確實是假的,先生。你有什麽想為自己辯解的嗎?否則你就要跟我走上一趟了!”士兵頭領一臉嚴肅的說著,一副秉公執法的模樣。


    費茲捷勒看到這些士兵的到來,心中也有了明了,知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們這是陷害!”


    “陷害不是陷害可不是你說的算,有什麽辯詞到監獄之中再說吧。”士兵頭領說著,身後的那些士兵就已經圍攏開來,似乎要將他們困住。海員們紛紛抽出腰間的水手刀,一臉警惕的看著這些家夥!


    一看到形勢如此的劍拔弩張起來,周圍的圍觀群眾紛紛往後退去,生怕遭受到無妄之災。


    “怎麽,難道你們還想要反抗不成?我勸你們放下武器,否則那可是罪加一等!”士兵頭領看到海員們的表現,臉色一肅,厲聲說著。不過卻沒有人因為他的話語而露出膽怯之色,相反還大聲嘲笑起來。


    拉斐爾則冷笑一聲,靠近費茲捷勒,嘴唇輕動,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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