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棠於次日早上恢複了說話功能，那時江傳雄和蕭棣元正坐在趕往江月棠中毒針的現場的馬車上。
兩人相對而坐，一開始都不說話，但是氣氛並不尷尬。
江傳雄沉思良久後終於問出了他許久前就想問的一句話：“二殿下，為何您對月庭這麽好？按理說，您身為一國之皇子，完全沒必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與‘他’建立友誼的。”
真的是出於欣賞和喜歡嗎？還是別有目的？
蕭棣元也看向江傳雄，恭敬道：“有幾句話我本打算等‘他’再大幾歲時才跟您說的，不過眼下既然您問起，我就老老實實迴答您吧——我喜歡‘他’。”
江傳雄一臉錯愕地看著蕭棣元。
蕭棣元將手輕按在江傳雄的手上，目光坦誠地看著他說：“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與‘他’之間會有故事，那時我還不知‘他’其實是個女性，但是那也不妨礙我以自己的方式喜歡‘他’，後來，我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簡直欣喜若狂，我們相識不到一年便私訂了終身。”
江傳雄的表情頓時從錯愕轉為了惱怒，但還是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道：“二殿下，您應該知道兩國之間並不允許通婚，為何還.......”
“我會和她一起努力推翻這個製度。”蕭棣元道。
江傳雄看著他很嚴肅地道：“禁止兩國之間通婚的製度雖然也有其不足之處，但從大的方向來看它還是好的，起碼最大程度地控製了國與國之間的動亂。兩國的國君當初在製定這項政策時都已經過了縝密的計算，將其利與弊分析得清清楚楚，眼下，這項政策已經延續了近五十年，而且兩國人早就認可了它，要想再推翻恐怕不太容易。”
有些話蕭棣元還不便跟江傳雄說得太明白，因此微笑著答道：“如果兩國之間的局麵發生了變化，這個製度要推翻並非不可能。”然後他又肅容道：“天下人皆兄弟姐妹，愛一個人是不會受國界之限製的，禁止跨國通婚顯然並不符合人性，是遲早要被推翻的。”
江傳雄有意為難他，便繼續冷靜分析道：“如果一件事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地步，就應該從法律上加以禁止或限製，即便它有些微弊端我想大部分人也都能給予理解，而既然反對的人畢竟在少數，那麽兩國的國君也肯定不會願意對此事做出調整。”
“再者，”江傳雄接著道：“誰的父母會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嫁到一個四顧無親的陌生國度去？”
蕭棣元笑了笑，道：“江大人忽略了一件事——如果女方願意而男方也願意畢生對她好呢？”
江傳雄微笑道：“如果政策不允許，再願意也成不了，不是嗎？”
蕭棣元便看向江傳雄道：“如果女方是月棠呢？”
江傳雄道：“我必不會允許她做違反國家政策之事。”
“如果有一天我們推翻了這個政策呢？”蕭棣元問。
“那就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蕭棣元便看著他說：“那麽江大人就等著看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江傳雄頓時不知該怎麽說好了，斟酌再三之後緊盯著蕭棣元問：“您是真心喜歡月棠的嗎？”
蕭棣元毫不猶豫地點頭。
江傳雄微微一笑，道：“她現在以她哥哥的身份活著，日後要想恢複身份也非常之難，你們要想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是基本不可能的。”
“您曾答應過等她長大後會幫助她恢複女兒身。”蕭棣元道。
那看來這事江月棠曾跟蕭棣元說過了，江傳雄頓時有幾分尷尬。
“確實，我是這麽說過，但是能不能如願現在還不好說，萬一屆時並不容易恢複呢？”江傳雄再次故意為難他。
蕭棣元聽出了他的用意，鎮定答道：“那屆時就由我來幫她吧。”
江傳雄死死地盯著蕭棣元看了良久，道：“就算我能理解您的這片真心，可是您有想過您的父王、母後的反應以及曙國的政策之限製嗎？”
在江傳雄的內心深處，他其實也很希望江月棠能和蕭棣元在一起，但是，他更清楚現實的殘酷，知道他們要真正在一起絕非易事，所以他才決定將這些國與國之間的阻力一樣樣地攤出來跟蕭棣元說，順便試探試探蕭棣元對江月棠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隻要新的製度出來，這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蕭棣元依舊鎮靜答道。
江傳雄隱約聽出了言外之意，忙問：“您打算......”
蕭棣元微笑道：“江大人別擔心，我曉得分寸，一切都會合理且妥當的。”
江傳雄點頭，道：“二殿下，實不相瞞，我曾經猜測您可能是我們昭國的三殿下。”
蕭棣元凜了凜，道：“是嗎？”
江傳雄道：“這個猜測也不是全無根據的。”
說罷，江傳雄便跟他說起關於昭國三皇子李贇小時候的事，其中包括李贇被野狼吃掉的那一段。
江傳雄說的跟昭國皇太後、皇帝說的大同小異，但蕭棣元還是聽得極其認真。
聽完後，蕭棣元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多謝您告知我這些。”
江傳雄便趁勢問：“您對您自己的身世起疑過嗎？”
蕭棣元便反問道：“難道江大人認為我就是昭國三皇子？”
江傳雄忙擺手道：“沒有，我隻是猜測而已。”
“這種無根無據的事情還請大人不要過度地猜測，以免給您帶來麻煩。”
江傳雄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然後江傳雄轉移話題問：“您和月棠......什麽時候私定的終身？”
語氣間有些不悅，心裏卻是歡喜的。
蕭棣元便大概地跟他說了下，說完之後朝江傳雄拱手道：“這事本應該先跟您的，是我們自作主張了，很抱歉！”
他與江月棠的身份都這麽敏感，他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明著跟江傳雄提親，否則十之八九是會被江傳雄斷然拒絕的，那樣的話就根本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現在說了，又似乎很讓江傳雄難做。
蕭棣元態度恭謹地等著江傳雄的迴應。
江傳雄沉默了許久才看著蕭棣元幽幽道：“二殿下想聽我的真心話麽？”
蕭棣元忙說：“當然。”
............
親們，一更來了。
兩人相對而坐，一開始都不說話，但是氣氛並不尷尬。
江傳雄沉思良久後終於問出了他許久前就想問的一句話：“二殿下，為何您對月庭這麽好？按理說，您身為一國之皇子，完全沒必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與‘他’建立友誼的。”
真的是出於欣賞和喜歡嗎？還是別有目的？
蕭棣元也看向江傳雄，恭敬道：“有幾句話我本打算等‘他’再大幾歲時才跟您說的，不過眼下既然您問起，我就老老實實迴答您吧——我喜歡‘他’。”
江傳雄一臉錯愕地看著蕭棣元。
蕭棣元將手輕按在江傳雄的手上，目光坦誠地看著他說：“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與‘他’之間會有故事，那時我還不知‘他’其實是個女性，但是那也不妨礙我以自己的方式喜歡‘他’，後來，我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簡直欣喜若狂，我們相識不到一年便私訂了終身。”
江傳雄的表情頓時從錯愕轉為了惱怒，但還是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道：“二殿下，您應該知道兩國之間並不允許通婚，為何還.......”
“我會和她一起努力推翻這個製度。”蕭棣元道。
江傳雄看著他很嚴肅地道：“禁止兩國之間通婚的製度雖然也有其不足之處，但從大的方向來看它還是好的，起碼最大程度地控製了國與國之間的動亂。兩國的國君當初在製定這項政策時都已經過了縝密的計算，將其利與弊分析得清清楚楚，眼下，這項政策已經延續了近五十年，而且兩國人早就認可了它，要想再推翻恐怕不太容易。”
有些話蕭棣元還不便跟江傳雄說得太明白，因此微笑著答道：“如果兩國之間的局麵發生了變化，這個製度要推翻並非不可能。”然後他又肅容道：“天下人皆兄弟姐妹，愛一個人是不會受國界之限製的，禁止跨國通婚顯然並不符合人性，是遲早要被推翻的。”
江傳雄有意為難他，便繼續冷靜分析道：“如果一件事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地步，就應該從法律上加以禁止或限製，即便它有些微弊端我想大部分人也都能給予理解，而既然反對的人畢竟在少數，那麽兩國的國君也肯定不會願意對此事做出調整。”
“再者，”江傳雄接著道：“誰的父母會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嫁到一個四顧無親的陌生國度去？”
蕭棣元笑了笑，道：“江大人忽略了一件事——如果女方願意而男方也願意畢生對她好呢？”
江傳雄微笑道：“如果政策不允許，再願意也成不了，不是嗎？”
蕭棣元便看向江傳雄道：“如果女方是月棠呢？”
江傳雄道：“我必不會允許她做違反國家政策之事。”
“如果有一天我們推翻了這個政策呢？”蕭棣元問。
“那就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蕭棣元便看著他說：“那麽江大人就等著看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江傳雄頓時不知該怎麽說好了，斟酌再三之後緊盯著蕭棣元問：“您是真心喜歡月棠的嗎？”
蕭棣元毫不猶豫地點頭。
江傳雄微微一笑，道：“她現在以她哥哥的身份活著，日後要想恢複身份也非常之難，你們要想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是基本不可能的。”
“您曾答應過等她長大後會幫助她恢複女兒身。”蕭棣元道。
那看來這事江月棠曾跟蕭棣元說過了，江傳雄頓時有幾分尷尬。
“確實，我是這麽說過，但是能不能如願現在還不好說，萬一屆時並不容易恢複呢？”江傳雄再次故意為難他。
蕭棣元聽出了他的用意，鎮定答道：“那屆時就由我來幫她吧。”
江傳雄死死地盯著蕭棣元看了良久，道：“就算我能理解您的這片真心，可是您有想過您的父王、母後的反應以及曙國的政策之限製嗎？”
在江傳雄的內心深處，他其實也很希望江月棠能和蕭棣元在一起，但是，他更清楚現實的殘酷，知道他們要真正在一起絕非易事，所以他才決定將這些國與國之間的阻力一樣樣地攤出來跟蕭棣元說，順便試探試探蕭棣元對江月棠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隻要新的製度出來，這一切便都不是問題了。”蕭棣元依舊鎮靜答道。
江傳雄隱約聽出了言外之意，忙問：“您打算......”
蕭棣元微笑道：“江大人別擔心，我曉得分寸，一切都會合理且妥當的。”
江傳雄點頭，道：“二殿下，實不相瞞，我曾經猜測您可能是我們昭國的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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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傳雄道：“這個猜測也不是全無根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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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傳雄說的跟昭國皇太後、皇帝說的大同小異，但蕭棣元還是聽得極其認真。
聽完後，蕭棣元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多謝您告知我這些。”
江傳雄便趁勢問：“您對您自己的身世起疑過嗎？”
蕭棣元便反問道：“難道江大人認為我就是昭國三皇子？”
江傳雄忙擺手道：“沒有，我隻是猜測而已。”
“這種無根無據的事情還請大人不要過度地猜測，以免給您帶來麻煩。”
江傳雄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然後江傳雄轉移話題問：“您和月棠......什麽時候私定的終身？”
語氣間有些不悅，心裏卻是歡喜的。
蕭棣元便大概地跟他說了下，說完之後朝江傳雄拱手道：“這事本應該先跟您的，是我們自作主張了，很抱歉！”
他與江月棠的身份都這麽敏感，他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明著跟江傳雄提親，否則十之八九是會被江傳雄斷然拒絕的，那樣的話就根本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可是現在說了，又似乎很讓江傳雄難做。
蕭棣元態度恭謹地等著江傳雄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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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棣元忙說：“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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