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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說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江傳雄問。


    梅香道:“沒說,就隻說是忽然感覺肚子刀絞般的疼,然後就暈下去了。”


    江傳雄立即進了屋。


    江月棠趕緊跟上。


    進得屋裏,甄慧媛快步迎了上來,道:“上官大人的夫人不舒服,他剛來到就趕迴去了。”


    “我知道了。周大夫特別擅長此道,我想讓他趕去看看。”江傳雄道。


    “嗯,我正要派人去通知他的呢。”甄慧媛說。


    正說話間下人已經進來了,道:“夫人請吩咐。”


    甄慧媛趕忙將寫好的信交給他,讓他送到周大夫那裏去。


    江傳雄讚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往房間更衣去了。


    由於擔心著程若雪的身體,江家一家人這天的晚膳都吃得很少。


    在他們眼裏,上官家的事就是他們家的事,他們沒有辦法不關心。


    用過晚膳後江月棠怎麽也看不進書,便對江傳雄說:“阿爹,我想去看看雪姐姐,可以嗎?”


    “太晚了,還是別去了吧。”甄慧媛忙阻止道。


    “不去看看我不放心。”江月棠道。


    江傳雄將茶杯放迴桌麵,道:“我與你一起去吧。”


    他也想去看看。


    甄慧媛覺得他勞碌了一天也夠累了,不想他再來迴奔波,便起身道:“你一個大男人家去不合適,還是我和庭兒去吧。”


    江傳雄明白她的心意,溫柔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甄慧媛立即讓亞塔準備馬車。


    夜漸漸深了,整條路上都隻有這一輛馬車在行駛,因此當馬車行駛過空曠又安靜的郊野小路時那馬車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江月棠微撩開車簾朝外麵看,但見四周漆黑一片,隻隱約聽到郊野的蟲鳴聲,那遠處連綿的山巒就好像如來的神掌一般朝自己壓來,讓她頓時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當馬車再往前走時便到了整個行程中最偏僻的一段路,也就是她和上官澈當年曾在那裏發生車禍的地段,她和甄慧媛都不覺地摟緊了彼此。


    “別怕,我們可是有八名會武功的隨從跟著的。”甄慧媛低聲安慰道。


    “嗯。”江月棠點頭,又為自己的膽小而感到慚愧。


    她日後可是要與各種險惡的人和環境打交道的啊,怎麽能因這點事就害怕呢?


    如此一想,她立即不怕了,主動從甄慧媛的懷中脫離出來,端端正正地坐著。


    甄慧媛見她表現得如此勇敢,在黑暗中欣慰一笑,也端正了坐姿,不過卻緊緊地握住江月棠的手。


    得知甄慧媛和江月棠來了,上官澈立即出門來迎。


    “若雪的情況怎麽樣了?”甄慧媛忙問。


    “大夫說是腸胃出了點問題,剛針灸並服了一點中藥湯,這會兒緩下來了。”上官澈說,又道:“多謝夫人派來了周大夫,他一看症狀便知該怎麽做了。”


    得知病情得到了緩解,甄慧媛和江月棠都舒了一口氣,隨著上官澈進了屋。


    榮氏(上官澈之母)已在垂花門前等著,見甄慧媛與江月棠過來,立即上前來迎。


    江月棠已經好幾個月沒見榮氏了,如今一見發現她比先前胖了不少,可見娶了兒媳婦後心寬體胖了。


    榮氏拉過甄慧媛和江月棠的手便往客廳去,一邊道:“這麽晚了你們還來,真是太有心了!”


    說罷便讓下人們端上上好的茶與點心。


    上官澈也進來坐下。


    女人們的話題他不太接得上,加之就算偶爾接得上也頗覺尷尬,故隻是靜靜地聽榮氏和甄慧媛說,一邊時不時地朝江月棠看兩眼。


    後來,見榮氏與甄慧媛聊得歡,上官澈便主動對江月棠說:“既然你來了,不如就在這裏上今晚的課吧?”


    江月棠忙擺手道:“師母的病情尚未好呢,今晚您還是多陪陪她吧。”


    “她這會兒正好睡著了。”上官澈說。


    江月棠還是覺得這麽做不太好,便詢問甄慧媛的意見。


    甄慧媛斷然搖頭道:“今晚當然不行。”說罷看向上官澈道:“上官大人這個時候還想著庭兒的功課,我很感動,但是若雪尚在病中,你想必心情也很著急,今晚就不要給庭兒上課了。”


    “其實沒事,他正好來了,我可以講一點。”上官澈說。


    榮氏感念甄慧媛與江月棠夜裏趕來探望,因此也忙附議著說:“就是,難得月庭來了,哪怕隻講兩三刻鍾也好啊。”


    甄慧媛便不好再推辭了,對江月棠說:“就上兩刻鍾吧,太久了會耽擱榮夫人和上官大人的休息。”


    江月棠點頭。


    於是上官澈領著她去了書房。


    不知為何,雖然端坐在上官澈的書房裏,可江月棠的心卻極其不安,總擔心兩人這麽做會忽略了程若雪,於是才待上官澈講了不到一刻鍾就主動提醒上官澈道:“老師,要不要去看看師母?”


    說罷主動站起身來。


    上官澈笑著將她押迴座位,微笑道:“如果她醒了,自會有丫鬟來通知我的。”


    江月棠忽然感覺上官澈似乎不太關心程若雪,若換了別人現在恐怕是一刻也不離地守在程若雪的床前了。


    因此江月棠道:“老師,這個時候您還是守在師母床前的好。”


    上官澈抬眼看向她,目光中透著溫和,道:“好,再講半刻鍾我便去陪她。”


    “我也想去看看她。”江月棠忙說。


    “好。”上官澈點頭,繼續講起課來。


    在往程若雪的房間去時江月棠看著走在前麵的上官澈的背影,不禁在想——是不是男人對著一個女人久了便會熟若無睹呢?可她的阿爹阿娘一起生活了三十幾年也依然相看兩不厭啊。她又想起上官澈當初很明確地表示程若雪是他欣賞的類型,那麽,是不是處久了便將程若雪身上的優點都當平常了呢?


    她不是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想的,但就在此刻,她忽然有些替程若雪擔憂。


    程若雪的房間也即是上官澈的房間,這是江月棠第一次進去,心裏有些局促不安,不過她知道她現在是一個九歲的‘小少年’,因此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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