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後,丁聰派去打聽的人迴來了,告知蕭棣元道:“二殿下,雲博通尚在世,不過已經致仕十多年了,如今住在京城的城郊,有一妻子、兩個兒子和五個孫子。”


    說罷,那人將雲博通的住址呈上。


    蕭棣元看了一眼那地址,點了點頭。


    來人遂起身退了下去。


    蕭棣元對丁聰說:“約他明日下午申時末在悅來茶館二樓的三號包廂見麵。”


    丁聰忙問:“二殿下,你是要親自去見他?”


    “嗯。”蕭棣元點頭道。


    丁聰是在蕭棣元八歲那年進的宮,所以對於蕭棣元小時候的事知道得極其有限,如今見蕭棣元主動約見雲博通,便知他應是想了解多一些關於他童年時的事了。


    “好的。”丁聰答道,當即安排人約雲博通。


    卻說那雲博通自致仕後便沒再迴過皇宮,也沒再過問皇宮裏的事,如今轉眼間已過去了十幾年,正以為皇宮裏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他時忽聞二殿下約見,心情就複雜得連午休都沒休好。


    雲博通致仕那年蕭棣元還不滿三歲,他還隱約記得那是一個聰明可愛得人見人愛的小家夥,除此之外他對蕭棣元便沒有什麽印象了。


    蕭棣元為何要單獨約見他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去赴約又不行,萬一蕭棣元真的有什麽要緊事找他呢?


    於是,忐忑歸忐忑,雲博通最終還是如期赴約去了。


    悅來茶館二樓的三號包廂裏,蕭棣元已經等在那裏了。他一邊慢慢地喝著茶一邊等。


    不多久,雲博通便在一名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十幾年沒見,蕭棣元已經長成了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這很讓雲博通感到欣喜。


    “不知二殿下找我有何事?”雲博通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地問。


    蕭棣元朝他微微一笑,道:“本宮出生那一年你在皇宮裏做事麽?”


    雲博通點頭。


    蕭棣元便問他:“大概是幾點出的生?出生之後多久才計入宗室玉牒?”蕭棣元又問。


    雲博通撓撓頭道:“這個就有些久遠了,我一時間也記不大清了。”


    “慢慢想,不著急。”蕭棣元說,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雲博通閉眼迴憶了一會兒,然後睜眼答道:“二殿下出生的時候天就快要亮了,那時太子殿下已經生了出來,全場的人都圍著他看,因此你和你母後便被拋棄在了一角,直到你母後強烈的陣痛折騰得她麵色大變時眾人才扭過頭來看著她.......”


    待雲博通說完,蕭棣元問:“那一年裏皇宮裏還有其他妃子生小孩麽?”


    雲博通忙搖頭道:“沒有,隻有你和太子這對雙胞胎。”


    蕭棣元點頭,隨即道:“照你的說法,本宮出生時由於被悶在娘胎裏太久而有些神誌不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顯示出過人的天賦?”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雲博通認真答道。


    蕭棣元卻陷入了沉思。


    雲博通便微笑道:“二殿下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大可去問問皇後娘娘。”


    蕭棣元笑著說:“嗯。”


    事實上他不會親自去問柳氏這些事,因為他知道柳氏斷不會說一字半句。


    迴程中,蕭棣元望著已經暗了的天邊久久地沉思著。


    從雲博通提供給他的情況來看,他曾經因為悶在柳氏的肚子太久而導致出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的反應都不太靈活,但一歲多一點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


    一個天生就有些反應遲鈍的人怎麽可能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如此聰明伶俐的人?蕭棣元皺眉深思。


    丁聰便道:“二殿下,盡管奴才也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是真的,可是當時皇宮裏確實隻有你和太子殿下兩人在那個時間段裏出生,要說掉包之類恐怕很難說得通。”


    “我知道。”蕭棣元說。


    雖然他表麵好像確實是相信了這件事,但其實並非如此,隻不過是一時間還沒有找到更令人信服的事實罷了。


    丁聰便提議道:“二殿為何不親自問問皇後娘娘呢?這事她肯定是最清楚的。”


    蕭棣元隻笑不語。


    如果要向柳氏了解此事,最好的辦法便是聽過太子蕭棣開,至於他,還是不必去了,因為去了也隻會多一次被拒絕的機會罷了。


    但是,有一件事卻漸漸地在蕭棣元的心裏清晰——他未必是柳氏親生的那個,而有點呆傻的那個才是。


    隻是,不知那個人現在去了哪裏,過得這麽樣。


    如果真的得知了那個人的真實存在,蕭棣元不知自己會是什麽歌反應,他完完全全不敢想。


    五日後,去昭國做友好訪問的蕭宏和蕭棣開父子迴來了。


    蕭棣元正在批閱奏折,得知後立即整理了一下妝容,然後大步流星地往門衛去。


    “朕剛才從其他大臣那裏聽說了你最近監國的表現。你做得很棒,朕非常欣慰。”蕭宏望著蕭棣元笑眯眯地說。


    蕭棣元忙說:“父王過獎了。”


    蕭宏笑了笑,在他平日裏坐的椅子坐下。


    蕭棣元在他的一旁坐下。


    父子兩對視了一眼,又各自將視線轉移開去。


    那天晚上,蕭棣元一個人去了禦花園,在他種的那棵大榕樹上靜坐。


    關於他自己的身世,如果說先前他雖然懷疑過但從沒有認真地分析過,現在則是越分析越難受,竟然有種自己是個棄兒般的感覺。


    他究竟是誰?他來到曙國皇宮的目的是什麽?在他來之前曾經過什麽樣的事?這些都沉沉地壓在了他的心底,讓他難以開心起來。


    他真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到頭來隻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失望。


    想到這,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忽然,就在不遠處有人說話道:“二殿下平日裏可不像是會一個人長籲短歎之人啊,今天是怎麽啦?”


    蕭棣元雖然一向大膽,可冷不丁地聽到這麽一把陌生的聲音,也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忙警覺地朝四周看去。


    咋一看去,四周像平時一樣,絲毫看不見人影,可正當蕭棣元準備撥開旁邊的樹葉朝四周瞧瞧時忽然一個人從他身旁不遠的樹叢中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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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二更來了,求訂閱,晚安!!!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錯別字隻好明天一早再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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