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傳雄和江月棠迴到江府的門口時,陶老夫人和甄慧媛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見他們平安歸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還沒待江傳雄開口說話,甄慧媛已經上前幾步抱住了他。


    無論他輸了還是贏了,在她的心裏他都是最棒的。


    江傳雄也摟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見到她時,他總是會感覺無比的踏實和心安,在外頭經曆的風風雨雨也都不算什麽了。


    陶老夫人便拉著江月棠的手先進了屋。


    她沒有問江月棠在曙國的見聞,直接帶她到用膳廳,讓廚房的人端上她親手為她煲的雪梨糖水。


    長途奔波之後迴到家,她也像江傳雄一樣無比的感覺踏實和心安,加上又有精心準備的雪梨糖水,因此江月棠什麽也不想,安安心心地喝了兩碗糖水。


    待她喝了糖水,江傳雄和甄慧媛也進來了。


    陶老夫人立即給他也盛了一碗雪梨糖水,一邊讓廚房的開飯。


    這時候才是下午申時(三點),吃晚飯顯然是太早了點,不過難得的是一家團聚,時間什麽的都可忽略不計了。


    飯畢,一家人在客廳裏閑聊,這時陶老夫人才問江傳雄:“陛下那邊怎麽說?”


    “陛下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江傳雄答道。


    但正因為皇帝沒有責備,他的愧疚感反而越重。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相視了一眼,她們從彼此的眼神裏讀到了釋然。


    “我已向陛下申請退出下一屆的大比了,我想把這個機會留給年輕人。”江傳雄又平靜地說。


    俗話說事不過三,他已經連輸了兩屆,加之感覺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故不敢再硬拚了。


    陶老夫人和甄慧媛聽了大舒一口氣。


    這樣也好。


    至於大比的具體細節,她們都沒有問,她們也知道他不會多說。


    然後,江傳雄說起江月棠接下來的學習計劃來。


    “這幾天我會把你的學習計劃做好,之後的三年裏你就按照這個學習計劃來吧。”江傳雄說。


    他知道江月棠很想在三年內學完中級、高級和頂級謀士的知識,他很清楚這不太可能,但不知為何還是很願意配合她。


    說完這話後江傳雄看向江月棠。


    沒想到江月棠聽了後問:“阿爹,這往後的三年裏能由上官老師來教孩兒嗎?”


    什麽?她要上官澈來教?江傳雄本來打算自己每天下衙迴來教她的,她竟然不要?


    江傳雄初聽她這話時臉都變綠了,但隨後又轉霽。


    她這想法背後的深意他還是懂的,她實在不想他太操勞了。


    教學工作並不輕鬆,尤其是教她這種一點即明的家夥,更是要做足講前的準備才行。這事要是一年半載的還不算太累,但要連續三年這樣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因此他又不由得有幾分感動於她的體貼。


    “我明天問問上官老師吧。”江傳雄說。


    雖然不確定上官澈會不會答應,但從長遠來看也確實是由上官澈來教她比較好,畢竟他過些時候便要帶隊了(李霈說將辦一個專門應對大比的小組,屆時由他當組長),到那時他肯定又會非常忙碌的。


    身為內閣首輔,他本來要管的事就多,再加這一件,空餘時間自然就會更少。


    而麵對江月棠如此個性且高要求的學習計劃,找一個老師來專門輔導她顯然是明智的。


    江月棠平日裏上午需得去學堂上學,也隻有下午和晚上才有時間學習,那麽,像上官澈這種到了傍晚就基本能準時下衙的人來教她就再合適不過了,何況他曾經也教過她,而且教得非常不錯。


    至於學費,隻要是對她的提升有利的,定得再高江傳雄也在所不惜。


    不過他也知道上官澈絕非在乎這些之人。


    見江傳雄也同意,江月棠頓時笑開了花,道:“我想親自給上官老師寫封信,麻煩阿爹明天幫我將信轉交給他好嗎?”


    既然要上官澈來教她,總該拿出點誠意來才行。


    陶老夫人聽了也笑了,讚許道:“你們看,這娃兒多有心。”


    江傳雄和甄慧媛也笑著點頭。


    小家夥立即跑迴了房間,提筆給上官澈寫信。


    算起來她也有將近三個月沒有見到上官澈了,心裏也頗想念,因此也將這種想念巧妙地融進了字裏行間。


    次日,江傳雄下朝後便和上官澈單獨見了一麵。


    “月庭還想你繼續教她,不知你意下如何?”江傳雄問。


    上官澈本就很喜歡教她,因此聽了後非常高興,微笑道:“可以啊。”


    他還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教她的呢。


    江傳雄道:“她想在三年內學完中級、高級和頂級謀士的知識,這樣你也願意嗎?”


    上官澈頗感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想要用三年時間學完三個等級的知識的。按理說,每一個等級的知識都需要認認真真地學習五年才學得通透的啊,照這小娃的意思,豈不是得一年學習完一個等級的知識?


    將五年為一個階段的知識壓縮成一年來學,這真的能行嗎?


    上官澈雖然知道江月棠的理解能力極高,但這般高度壓縮的學習時間還是極具挑戰性的,因此心裏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他又莫名地被她這種‘敢於挑戰’的精神所感動,加上他又那麽的喜歡她,於是點頭道:“好啊,那下官就陪她一起挑戰一下。”


    江傳雄在跟他談之前還有些忐忑的,此刻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下,拍著上官澈的肩膀說:“多謝你!她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罷,江傳雄將她寫給他的信交給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頭才離開。


    上官澈將信封撕開,立即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花香,他接著將那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打開,便看到了幾朵幹花。由於花已經很幹了,所以已經認不出是些什麽花,但這又何妨?單是這花的芬芳就足以讓他精神一振了。


    看著小家夥這封言辭誠懇的信,就仿佛看到了她那張可愛的小臉一樣,上官澈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將信折疊好放進了口袋,讓一名下屬去傳話給江傳雄,說他隨時可以去教江月棠。


    江傳雄便迴話說希望從十月一日開始。


    那也就是還有十來天的時間。上官澈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製定教學計劃,因此他立即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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