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好大的雨啊,我差點都淋著了。這半個西瓜大人讓我給你吃。”孫妮兒前麵給劉玉波送去冰鎮西瓜,劉玉波隻要了半個,剩下的半個讓妮兒帶給孫守福。妮兒抄近道來到孫守福所在台灣總理署,剛到老天爺就變了臉,下起了傾盆大雨。


    台灣總理署其作用和清朝時期的軍機處有些一樣,表麵上負責除了台灣所有的軍國大事,但是基本上事關台灣的大事都是根據劉玉波的指示擬發命令,在處理一切軍政大事。唯一比清朝軍機處要好一點的是,劉玉波對孫守福的信任度非常高,民政方麵基本上都交於孫守福處理,比起清朝大臣依樣畫葫蘆要好很多,不過一旦台灣總理署的主人不是孫守福,依著劉玉波的性格後麵來的總理大臣恐怕也就不比清朝軍機大臣好不少。


    孫守福見到盤子裏明顯少了兩塊最大的西瓜,笑罵道:“你就知道偷我的吃,有本事去偷大人的試試。”


    妮兒不服氣的嘟了嘟嘴,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我哥,我不吃你吃誰去。對了哥,外麵那輛豪華馬車是等你的吧,好家夥看著比大人坐的車都要氣派不少。”


    孫守福吃完一片西瓜後,口氣輕蔑的說道:“也就是大人不和那些富商計較罷了,對我來說那些人裝飾的在豪華在氣派也不過是米粒之珠,豈敢於大人這輪太陽爭輝。”


    “這些傻子都知道,我又不想跟你說這些,哥你能不能讓外麵那輛馬車送我去北港大學堂啊。”妮兒撒嬌道。


    孫守福不悅道:“等我公務處理完了在說,在這之前你給我這裏待著,那都不許去。”


    “你那有什麽公務沒處理完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就處理完了。你桌上的這些都是做做樣子的,大人都跟我說了。”妮兒不滿道。


    “唉!”孫守福長歎一聲,自從大人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郭剛後,真是各種開後門。最近還打算在九月大考後,親自給郭剛做媒,說實話孫守福對於郭剛的為人並不厭惡,至於兩家背景,郭剛可是台灣過半的學生的恩師,絕不比自己差,算的上門當戶對,但是每次一想到自己妹妹要嫁作他人婦,孫守福就是忍不住厭惡郭剛。


    “哥,快走了。那有人像你這樣磨磨蹭蹭的。”妮兒催促道。


    孫守福不急不慢的放下嘴上的西瓜,慢悠悠的拿出絲巾擦了擦嘴,砸砸嘴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我吃完西瓜在說,這可是大人賞賜,你讓我就扔在這裏發爛,豈不是辜負大人一片苦心。”


    孫守福想到這個可以光明正大拖時間的理由,真是開心的不得了。拿過一本書一邊看一邊慢悠悠的吃起西瓜,孫守福沉迷書中不可自拔,在用十五分鍾時間吃出一塊全是綠的瓜皮後,他伸手往盤子裏一摸,結果沒有發現任何西瓜。抬頭一看發現妮兒正得意的看著他,旁邊的桌子上遺留著好幾塊西瓜皮,妮兒見到自己哥哥呆滯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她吃了這麽多西瓜肚子早就撐了,結果因為這一笑妮兒開始瘋狂的打嗝。


    “大人說的對啊,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孫守福對著妮兒一會歎氣一會搖頭。


    “屁話!呃...快給我拿水。”妮兒因為打嗝說不了長話,急忙叫孫守福拿水來。


    作為哥哥孫守福自然不忍心看著自己妹妹不停的打嗝,給妮兒拿來了一大碗水。半個小時後,吐得一塌糊塗的妮兒總算停止了打嗝,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臭味後,妮兒急忙迴去換了一身新衣服。


    孫守福等到自己妮兒出來後,二人外麵披著蓑衣各自撐起一把油紙傘,雨下的很大很急,打的油紙傘劈裏啪啦作響,二人的視線都有些模糊,孫守福見自己的妹妹越來越落後,在原地等妮兒過來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待二人來到門口。在門外的牆角處等待的馬車夫,見到孫守福急忙駕著馬車過來,到了孫守福麵前車夫行了一個大禮,開口說道:“孫大人,我是我家公子派過來的車夫,二位先上馬車吧。”


    兄妹二人上了馬車,靠在四周的軟墊上,感受這馬車中香爐發出的溫暖和香氣,不由放鬆了下來,外麵的車夫見二人上了馬車,披著特製的加厚蓑衣架起馬車向前走去,這位馬車夫是位老把式,架起車來四平八穩。半路上妮兒從車內舒適的環境中迴想起來自己要去北港大學堂,急忙喊道:“車夫,轉頭先送我到北港大學堂。”


    車夫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詢問道:“孫大人,先去那裏。”


    孫守福正在閉目養神,可不想惹自己的妹妹,隨意的說道:“聽著這位小姐的。”


    “孫大人等下我掉頭,馬車會有些震動,請多見諒。”車夫小心翼翼的說道。


    “知道了。”孫守福迴了一句,繼續開始閉目養神,今天這酒恐怕不好喝啊。


    車夫調轉車頭讓馬車晃了一下,隨後就恢複了正常,半個小時後,車夫停下馬車說道:“小姐,北港大學堂到了。”


    妮兒掀起車窗前的窗簾,雲層中透出來的光依稀照亮著暴雨中的北港大學堂這五個大字,妮兒放下窗簾說道:“哥我先走了。”


    “早點迴來,等我到春風樓,我讓馬車夫來這裏等你,你一定要讓郭瘸子護送你到府上。”孫守福睜開眼睛認真叮囑道。


    “曉得了。”妮兒披上蓑衣拿著油折傘走出車外,車夫見到妮兒出來撐起外麵的大傘給妮兒遮雨,妮兒撐開傘笑著對車夫說了聲謝謝,便往不遠處的北港大學堂走去。雨夜中車夫蒼白的臉難得笑了笑,心道:“這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車夫在次提醒孫守福小心震動,小心的掉好馬車頭,帶著孫守福前往春風樓。


    “孫大人,春風樓到了。”孫守福掀開窗簾看了一眼,發現馬車停在春風樓的屋簷下,拿起傘和蓑衣便下了車,一走出來孫守福就看到吳誌平和三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樣的人物聚在一起,吳誌平見孫守福來了帶著這些人圍了上來,熱情的幫孫守福的手上的傘和蓑衣接下,交給夥計妥善保管。


    “孫大人,我在樓上包了最好的雅間,就等著您的大駕光臨呢。大人您先走。”吳誌平得意的說道。


    孫守福沒走,站在原地問道:“這馬車是誰的。”


    “大人,是我的。”三人中一位眉目間頗有英氣的公子哥上前說道。


    “不知公子貴姓。”


    “小人姓張名祺祥。”公子哥說道。


    “張公子,我想起來了你是漳州商人張景山家留守北港的三公子吧。你也要參加考試?”


    “是的,大人您也知道我雖然是三公子,但是以後也怕是分不到多少家產。還好家父見北港位置優越,在這裏租了劉大人建造的倉庫,而我也被家父留在北港負責看護。去年家父知道北港戶籍租倉庫有優惠,便讓我入了北港戶籍,我也在北港紮下了根,在北港待的越久我就越發喜歡朝氣勃發的北港,在遇到吳公子後我們便打算一起參加台灣的公務員考試,搏一搏未來。”


    孫守福耐心的聽完,誇道:“你還挺實誠的,我喜歡。對了,張公子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張公子笑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盡力而為。”


    孫守福指了指躲在屋簷下麵的車夫,說道:“我妹妹現在在北港大學堂,這種雨天我有些不放心讓她一個迴家,張公子可否讓這位車夫去北港大學堂接我妹妹。”


    張祺祥內心鬆了一口氣,心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隻是這種小事。看來家裏有個車夫也是好事啊。”


    張祺祥得意洋洋的說道:“大人放心,這事包在小人身上。不過我怕車夫不認認識令妹啊。”


    “他認識的,來的時候我妹妹和我一起來的。”


    張祺祥說道:“原來如此。”然後轉頭對車夫說道:“老章頭,你去北港大學堂接孫大人的令妹。在送她迴府之前決不可迴來,知道嗎?”


    老章頭走過來行了一禮說道:“公子,知道了。”


    “讓他換件衣服再去吧。”孫守福見到老章頭蒼白的臉色,老章頭行禮時孫守福透過蓑衣的縫隙看到裏麵的衣服已經有不少地方濕透了。


    張祺祥見老章頭還呆呆的站在那裏,喊道:“還愣著幹嘛,沒聽到孫大人說的嗎?還不謝謝孫大人,然後快去把你裏麵的衣服換了。”


    “謝謝孫大人。”老章頭說完就飛快的逃離這裏去換衣服了。


    “大人見笑了,這老章頭是家父從老家帶來的,人有點蠢。”張祺祥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他的車技是我見過最好的。”孫守福看著張祺祥說道。


    張祺祥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急忙說道:“那是,不然家父也不會每年花六兩銀子雇他了。大人你要是覺得他不錯的話,我就把他給你好了。”


    孫守福搖搖頭,說道:“我沒私車,在說北港總署的官車都有車夫,我要來有何用。”


    “大人,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大人您要是不嫌棄的話,這輛馬車和車夫我都送你了。”


    孫守福還是忍不住好心提醒道:“真的不用了,大人已經打算設立廉政公署,你們以後最好收斂一點,不然害人害己。”李忠事件給劉玉波敲響了警鍾,對於手下貪汙受賄一事劉玉波自然不會任期自然發展,決定提前遏製做這股歪風邪氣。


    “多謝大人提醒!”眾人得到這個情報都有些歡喜。


    “大人,這老章頭換衣服也太慢了,不如我們先上去坐一會。”吳誌平提議到。


    孫守福抬起頭遠眺,說道:“我看見了他了,再等等。”


    待老章頭到了以後,孫守福從腰帶中取出僅有一兩碎銀,他平時吃喝都在官府解決身上沒多少現銀,把銀子塞給老章頭說道:“賞你的。等會你等我妹妹的話,就在車廂裏等吧,不要在外麵等了。”


    眾人見到孫大人給老章頭塞銀子,一個個不甘人後,不一會老章頭手上有了二十多兩銀子,老章頭迷惑的看著手上這麽多的銀子,最後在張祺祥的提醒下,給孫守福行了一個大禮,然後上了馬車向北港大學堂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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