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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燈火搖曳,映照著眾人臉龐,或是驚訝,或是遲疑,或是冷笑,不一而足。燕十三怒道:“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老家夥你倒會牽強附會,張冠李戴,赤望帝在赤蓮城失蹤就與咱們城主有關?這麽說你這狗賊若是在城中被狗咬了,還要怪咱們縱狗咬狗了?”匡常修森然冷笑,對他話好似沒聽見,仍舊目光灼灼的望著函穀,幽幽道:“如今雲澤人心動蕩,內憂外患,還請函穀長老示出龍牙卷軸,震懾南荒,也好叫我等安心。”忽聽一人寒聲道:“龍牙卷軸乃機密要件,豈是誰想看就能看的?”趙冰玨循聲望去,隻見這人頭戴紗冠,胡須垂胸,立在函穀身側,臉上不怒自威,想來應是二長老如芒。果聽長門真人淡淡道:“非也非也,如芒長老,這雲澤是大夥的雲澤,可並不是單單屬於你們朱雀州,卷軸亦是如此。貧道雖然隱居終南山,但耳聞天下之事,心中也是焦急擔憂,自知力薄勢微,卻也不敢裝聾作啞,這才毅然出山,希望盡一些綿薄之力。反倒是你們處處推脫,難不成龍牙卷軸早已不在你們手上?”沈九峰與柳玄奕互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如今青龍州和朱雀州大戰在即,若是這些人真的受青龍州收買,在這關頭與函穀交難,這倒可以理解,隻是為何無故牽出南荒、牽出龍牙卷軸一事?趙冰玨心中卻是雪亮,洛靈仙子偷走的那個黃色卷軸,想來正是這龍牙卷軸,如今卷軸被竊,函穀長老蒙在鼓中,又如何能夠拿出?函穀哈哈笑道:“眾位多慮了,當年赤望帝委以重托,老夫不勝惶恐,但好在幸不辱命,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匡常修冷笑道:“既然如此,取出讓我等見上一見,又有何不可?”不待函穀相答,隻聽一陣尖細的笑聲突然傳來:“哈哈,函穀老賊與南荒勾結一氣,早已將龍牙卷軸送給了南荒聖女雲婼仙子了,你們現在向他索要,他又如何能拿得出來?”笑聲飄忽不定,起初還距離頗遠,但說道“拿得出來”四字時,卻已近在耳邊,速度之快,內力之雄,令人大吃一驚。狂風鼓蕩,殿內燭火搖曳不定,瞬間熄滅了大半,四周登時陷入漆黑之中。眾人大駭,紛紛起身。趙冰玨聽到雲婼仙子四字之時,心中一緊,不知這些人又在玩什麽把戲?函穀望著門外,張口大笑道:“貴客臨門,何必躲躲藏藏,裝神弄鬼,快快出來吧!”笑聲如驚雷炸響,趙冰玨隻覺耳中一震,登時頭昏眼花,血氣翻湧。嗤嗤數聲,殿內火光四閃,熄滅的燭火瞬時被重新點燃。匡常修幾人麵麵相覷,驚詫不已,沒想到這函穀的內力竟然渾厚如斯。“好一招‘疾原星火’,函穀長老,多年未見,內力倒是精進不少。”話音未落,大殿門口陰風四起,一道人影似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函穀稍一遲疑,登時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奚祖長老,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趙冰玨一凜,抬頭看去,隻見那人身材矮小,瘦骨嶙峋,伸手捋須,果有六指,正是在迴影珠中曾見過一麵的青龍州七大長老之首六指奚祖。在場的赤蓮城眾人甫一見他,登時麵色一變,紛紛將手按在兵器之上,嚴陣以待。丘衍冷笑道:“青龍州的狗賊果然都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隻會血口噴人,先冤枉咱們城主,現在又要冤枉函穀長老。”眾赤蓮城中人紛紛怒目切齒,點頭附合,不住的張口喝罵。如芒上前兩步,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冷冷望著奚祖道:“你方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奚祖瞥了一眼在場眾人,淡淡一笑道:“什麽意思這就要好好問問函穀長老了。”函穀皺眉道:“哦?與老夫有何幹係?”奚祖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叱道:“你監守自盜,竟然將龍牙卷軸偷偷摸摸送與南荒聖女,不僅辜負了赤望帝一片苦心,更累的雲澤大難臨頭,其心當誅!你說你與有何幹係?”函穀怒極反笑:“奚長老言之鑿鑿,不知有什麽憑據?老夫若將龍牙卷軸送給南荒,對我又有何好處?”奚祖哈哈笑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何好處?嘿嘿,當然有好處!因為你本就是南荒族人!”“什麽?”在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上驚駭失色。連沈九峰和柳玄奕也是眉頭深鎖,將信將疑。趙冰玨瞧著眾人神情,心中暗唿糟糕,事情終於還是朝著心中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如芒叱道:“奚祖老兒,我與函長老情同兄弟,你休要含血噴人。”燕十三幾人迴過神來,紛紛開口應和,一時間群情激奮,刀光劍影,場麵險些大亂。函穀哈哈狂笑道:“爾等倒真是用心良苦啊。”轉頭看了一眼如芒、燕十三和沈九峰幾人,淡淡道:“不錯,我曾經的確是南荒中人。”“啊!”“函穀長老……你……”眾人瞠目結舌,燕十三幾人更是滿臉焦急驚訝,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麽。函穀苦笑道:“不過五十多年前,族中大亂,家父慘遭誣陷,身死家中,我僥幸逃出,在朝霞山中,被青陽帝所救。青陽帝仁慈,絲毫不計較我的身份,並收我為徒,悉心指導。我那時年幼,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整日想要為父報仇。青陽帝宅心仁厚,明知如此,卻不點破,隻是將我帶在身旁,整整三年,踏遍雲澤千山萬水。每到一處,他便問我看到了什麽?而我總是搖頭不語。那一日,來到了昆侖山下,看著皚皚白雪,萬裏銀川,他又問我同樣的問題,我不耐的答道:‘破落的雪景,有什麽好看的?’“他卻搖了搖頭,笑道:‘現在呢?’說話間雙袖盈風,真氣四射,地上厚厚的積雪被狂風卷起,露出黑色的土地,而在地上卻密密麻麻的長滿了翠綠色的嫩芽。我後來才知道,這嫩芽名曰迎春草,生在寒冷之地,每到初春時期便會舒芽生長,待到積雪化盡,便是它們迎春之時。我當時大吃一驚,從未見過這個場麵,又驚又駭。“青陽帝笑著跟我說:‘世間美好的事物何其之多,人心向善,放下負擔,方能看到美景。’“後來又帶著我遊曆了一年,他見我逐漸解開心結,放下了仇恨,這才讓我來到了赤蓮城,輔佐當時的月鹿君沈元洲,正是九峰的父親。“我對青陽帝打心底感激,自那時起,我便忘記了我的身份,並自詡雲澤之人,從未有過二心。十五年前,赤望帝與南荒族長烏靈簽訂了這個封印咒符,赤望帝對我極是信任,明知我是南荒中人,卻仍然將它交由我鎮守。我既是興奮,又是感激,整日恪守己規,殫精竭力。“老夫之心,天地可鑒,豈容你汙蔑?”他越說聲音越是宏亮,真氣噴薄,睥睨之間,凜凜生威。眾人隻覺耳中轟鳴,紛紛凝心靜氣,這才好轉,心想原來還有這層原因,難怪難怪。沈九峰更是豁然開朗,以前的種種疑惑登時解開。趙冰玨見他言語豪邁坦蕩,敬意更盛,但心中的擔憂卻絲毫未減,反而更增。奚祖嘿然道:“函穀老賊,任你說什麽也無濟於事,你身為南荒中人,這是事實,你若真想洗刷清白,便將龍牙卷軸交出來,否則說的再多,也是狡辯。”匡常修幾人笑道:“正是!”如芒怒道:“大哥,既然如此,咱們就將卷軸取出來讓他們瞧上一瞧,也好堵住他們的口。”函穀歎了口氣,點頭道:“如此也好。”轉身道:“縱兒,你去將鑰匙取來。”“是,義父!”趙冰玨這才看清,站在裏側稱作縱兒的這個男子,麵色蒼白,臉上有幾分怯懦,若不是方才函穀叫他,隻怕殿內幾乎沒人會留意。那男子去了片刻,抱著一個碧藍色的匣子匆匆趕迴。趙冰玨一見這個匣子,登時認出便是當時洛靈仙子在暗格之中找到的那個。函穀接過匣子,緩緩打開,見那把金色鑰匙還在,心中稍安。輕輕取出鑰匙,笑道:“龍牙卷軸被老夫藏在密室之內,而密室的三道石門俱由北海寒鐵所鑄,厚達三尺,若沒有鑰匙,即便有通天之能也打不開。而普天之下隻有這一把鑰匙,況且這鑰匙共有三角,每個角對應一道石門,即使有人偷了鑰匙,如不能準確無誤的找準鑰匙角,胡亂插入,石門便會立即鎖住,七天之後方能再次打開。”趙冰玨心想原來是這樣,可當時洛靈仙子怎能準確無誤的打開石門呢?難不成是運氣?頓時搖了搖頭,以她的性子,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斷不可能那般從容,忽然念頭一轉,登覺後背發涼。奚祖不耐道:“多說無益,咱們這就去親眼看看。”長門道人終於睜開雙眼,緩緩站起,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愣著幹什麽?”函穀笑道:“眾位請隨我來。”說話間大步邁出大殿,朝外麵走去。沈九峰與柳玄奕相視一眼,眼中雖然滿是疑惑,卻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搖了搖頭,緊步跟上。趙冰玨心急如焚,拳頭握的咯咯作響,映照起洛靈仙子的話,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然猜到了大概,隻是眼下被困袋中,無法相告,若是函穀真的帶人進入密室,那不是正中了敵人的奸計?忽地心中一沉,還有那密室中的少女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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