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跟所有人一個經曆,背著書包,或者拿著手提袋,電車裏,大街上,超市裏和很多人擦肩而過,彼此都不會再迴頭看。像我這麽一個還沒有窮困潦倒,甚至偶爾還會有結餘,生活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居然在某一秒,穿了!

    沒必要再確定,我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穿的。

    推開那個孩子,身體輕飄飄,居然能一躍幾丈,一落下,城市變成了蔥鬱的森林,吵鬧的人群不見了,眼前隻有一個穿著古裝布衣,黑黝黝的女孩兒,蹲在地上,手捧著一塊土豆,正在剝皮。

    看見我,眼睛立馬瞪的像鈴鐺,嘴巴張得大大的。

    發現自己穿越,我還沒來得及驚訝,看到有人比我更誇張,我也不好意思再有什麽反應了。

    順著她的目光,迅速檢查了自己,沒缺胳膊少腿,挺正常,抬起手摸摸臉,熟悉地輪廓。

    還好,我輕舒一口氣。

    然後小姑娘手裏的土豆掉在地上,我抬起頭對上她的丹鳳眼,我們兩兩對看,周圍靜寂的可怕。

    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隻土撥鼠,“吱”地一聲,躍上她的肩膀。

    最可疑的是,那隻土撥鼠看見我以後,本來滴溜溜轉的黑豆眼,忽然緊張地瞪住,往後退了一步,身體毛發豎立地像個刺蝟,一條大尾巴支棱著如同隻狼牙棒,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牙。

    然後小姑娘張口發了一個音節,“掌……”

    我疑惑,跟著念了一下,“掌”?

    小姑娘的臉開始發青,終於喘上一口起,淒厲地喊:“快……快來人啊……掌門活了。”

    我立即想到滿臉皺紋的滅絕師太。

    難道我……,我趕緊原地轉身,小姑娘麵前,就我,沒有別人,擼開袖子再看自己的胳膊,白嫩嫩的皮膚,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

    看出來小姑娘看著我挺害怕,想跑好幾次,支著胳膊都沒站起來,那隻土撥鼠緊緊攥著主人的衣服,肥碩的身子從小姑娘肩膀上掉下來,像個麵袋子,在空中晃啊晃。

    麵對這種情況,我真不知道怎麽處理,做了二十幾年的小白兔,沒被誰怕過,沒想到一穿過來就達到人畜共懼的程度。

    正當我躊躇的時候,從遠處跑來一群人。

    邊跑邊聽人喊:“快抓住他,讓朝廷發現掌門死了,我們全都脫不了幹係。”

    然後一個細嫩的聲音,“是她自己練功走火入魔,是她自己要廢武功,關我們什麽事,再不把她交出去,林師兄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遠遠看去,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小少年跑在前麵,後麵跟了一大堆人。

    好了,終於來人了,我和小姑娘都鬆了口氣。

    特別是小姑娘,見來了救星,扯著嗓子大喊,“師兄們,你們快來啊,掌門活了。”

    聽了這話,所有人齊刷刷停住了。

    我本來一副迎接來人,親善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好在沒過多久,藍衫少年親切地衝我叫了一聲,“掌門”,可惜美中不足,有顫音,就顯得假。

    這次我真的相信,我不止穿越成了俠女,還是一派之掌。估計是很嚴厲,所有喘氣的都在怕我。

    我張開嘴,還沒發音。藍衫少年“撲嗵”一下,跪在我前麵,急急地說:“掌門,朝廷來人了,我們說您在練功不能被打擾,他們不信,還抓了林師兄,您快去看看吧……”

    小鬼頭一張嘴就扯謊,我剛才明明聽他說,是“我”自己練功走火入魔,小姑娘還說,“掌門活了”,想必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確定“我”已經死了,現在偏偏裝得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再一瞥其他的人,都哆哆嗦嗦大氣不敢喘一下,不知什麽時候都跪著裝蝦米。

    我轉過頭望向小鬼頭的眼睛,他的目光明顯退縮了,卻又咬咬嘴唇迎了上來。黑玉般的眼眸中,大有嫵媚之色,一個屁大的小嫩芽,還學著勾引人。

    如果我說,我失去記憶了,這幫人會怎麽樣?

    皺著眉想了又想,實在不能去指望這些人。

    我伸手放在小少年的肩膀上,感覺到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排斥,馬上又裝著迎合,細長的眼睛眨啊眨。

    我咳嗽一聲,說:“你們都起來吧,以後……”斜眼看見小少年急得跟螞蟻一樣,算了,先說正事。

    我說:“現在是什麽情況,給我大概說說。”

    小少年說:“朝廷來人了,說有密函要親手交給您,我們說您在閉關,他們不信,所以就……”

    就抓了人,給以顏色問一番,那也不至於弄出人命吧!

    小少年又急著補充說:“他們還說林師兄是妖孽,凡是他到的地方就要死人。”

    這話說的倒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正主不死,我也不會穿越到這裏來。妖孽是誰,我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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