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天宇醒得相當晚。


    除了被窩裏太舒服的關係,


    可能也是因為喝了不少酒,雖說沒有喝醉,但酒精對大腦多少也會有些影響的。


    李天宇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十點鍾了。


    李天宇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也不知道這裏的早餐是怎麽吃的。


    艾保權這麽大的款,總不至於沒訂早餐吧?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李天宇開門一看,一個服務員站在門外,手裏還端著一疊木頭盒子。


    明白了,那是日和式的早餐餐盒。


    服務員將餐盒放在了落地桌上,還很細心地將每個餐盒打開,然後給李天宇介紹了一番。


    李天宇哪有心思聽這個,反正看起來挺精致的,能讓他叫出名字來的也就是一個雞蛋卷,還有一些海鮮類的東西。


    服務員:“李先生,需要我提供用餐服務嗎?”


    李天宇怔了怔。


    用餐服務?這是幹什麽的?


    難不成還會嚼碎了喂給他?


    那也太周到了,受不鳥。


    李天宇:“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服務員便朝李天宇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


    還等什麽呢?


    李天宇坐下來,便開始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別說,這早餐吃得還挺舒服的。


    吃飽喝足後,李天宇便打開對麵的拉門,外麵別有洞天,是一個日和式的小庭院,布置得頗有禪意。


    李天宇就坐在那裏,開始琢磨起事情來了。


    艾保權現在麻煩大了,李天宇很想幫他,所以就不得不求助於吹牛納稅係統了。


    可是問題來了,李天宇才想起來,自己吹牛都沒辦法吹。


    因為不知道艾保權,不對,是愛華地產集團在新馬國搞的是哪一個地塊。


    沒辦法,李天宇隻好又起身離開了房間,去找艾保權了。


    李天宇去了之前跟艾保權喝酒的那個溫泉泡池的房間,但沒有艾保權的蹤影。


    想必這老小子不知道又去哪裏嗨皮了。


    苦中作樂嘛,越是這時候,心情越重要。


    李天宇便用手機撥了楊安的手機號碼。


    手機響了好一陣子,楊安才接了電話。


    李天宇:“楊總管,艾總去哪兒了?”


    楊安:“現在在酒店的會客室,正在跟人談事情。”


    李天宇“哦”了一聲:“那我一會兒再找他。”


    楊安猶豫了一下,說道:“李總,你等一下,我問問艾總。”


    李天宇沒說什麽,楊安的意思想必是問問艾總需不需要讓李天宇在這裏等著。


    片刻之後,楊安又打了迴來。


    楊安:“李總,你等我一下,我去接你過來。”


    李天宇答應了一聲。


    楊安很快就出現了。


    從他的表情中,似乎看不出什麽來。


    但李天宇仍然能感覺出楊安的心緒有些陰沉,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楊安:“艾總說讓你也過去。”


    李天宇點了點頭:“走吧。”


    李天宇也沒有多問,反正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一會兒問艾保權就知道了。


    楊安的身份畢竟是保鏢,關於艾保權的事情並不方便說出來。


    這家溫泉酒店針對高端客戶,推出了各種vip服務,其中就包括了會議室。


    艾保權這個級別的人,在酒店裏就有專用的會議室套房。


    李天宇跟著楊安左轉右轉,終於來到了會議室套房的門口。


    楊安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了說話聲:“讓李老弟進來吧。”


    李天宇朝楊安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除了艾保權以外,裏麵還坐著三個人,全是男人。


    看到李天宇進來,這幾個人隻是朝他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做表示。


    而且李天宇也感覺出來了,室內的氣氛頗為沉重,就如同世界末日將要發生了似的。


    艾保權把李天宇拉到旁邊的座位,說道:“這是李天宇,是我的小老弟。”


    李天宇心想,“小老弟”這個稱唿,他可不怎麽待見。


    其他幾個人似乎並沒有太給艾保權麵子,並沒有對李天宇提起足夠的重視,反而紛紛露出不太高興的神色。


    其中一個人說道:“艾總,咱們都火燒眉毛了,不管是小老弟,還是大老弟,他也幫不上忙啊。”


    說話的這個人名叫王向貴。


    而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常凡,另一個叫袁洪濟。


    三個人的身份也都不一般,在國內屬於一等一的大富豪,隻不過沒有艾保權的名氣那麽響亮,屬於隱形富豪。


    這三個人屬於艾保權的合夥人,除了投資了愛華地產集團,加入了董事會以外,還入股了愛華地產新馬項目。


    也就是說,在座的四位,都是新馬項目的核心人物。


    相比之下,李天宇這樣的“小老弟”確實不夠看。


    李天宇並不是什麽著名的大富豪,也跟愛華地產新馬項目,毫無關係,他們三個當然都對艾保權把李天宇拉進會議室,有些意見了。


    不過艾保權卻不以為意。


    雖然他們三個都很牛批,但艾保權更牛批,至少到現在為止,艾保權還是愛華地產集團的總裁董事長。


    換句話來說,他艾保權說話還是算數的。


    這時,常凡打圓場說:“多一個人想想辦法,沒準能提供不同的迴路呢。”


    常凡的話確實有些牽強,王向貴和袁洪濟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袁洪濟歎了口氣:“現在不管是多幾個人,估計也沒什麽辦法好想了。”


    常凡:“袁總,你別這麽悲觀啊,大不了咱們再找幾家風投和大老板想想辦法。”


    王向貴搖了搖頭:“現在能找誰啊?現在的投資人都比猴兒還精,風險調查做得越來越詳細,越來越細致,還有那些大老板?馬軍和雷雲嗎?他們就更不可能幫咱們了,咱們這是爛攤子,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再主動靠過來?”


    其他幾人全都沉默不語。


    王向貴雖然說話比較難聽,比較消極,但也確實是事實。


    雖然沒人跟李天宇解釋,但李天宇也知道艾保權他們這四個人說的是什麽事情。


    多半是愛華地產的新馬項目遭遇了重大打擊,幾個人正在發愁呢。


    其實艾保權確實沒必要把李天宇叫進來。


    這種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傳出去,那可能會引發房地產界,乃至是國內整個商界的大地震。


    不說別的,愛華地產集團可是上市企業,這樣的消息足以讓其股價跌出三千裏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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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保權一直沉默不語,茶杯裏的茶水都許久沒動過了,顯然也是急火攻心,沒有做其它事情的心思。


    昨天艾保權還在苦中作樂,現在別說作樂了,一點兒愛做的事情都沒有了。


    王向貴又忍不住說:“艾總,這件事咱們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不說完全解決,至少也有得一個思路吧?”


    艾保權:“你們也知道了,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我現在可是比你們還著急,隻要有一點兒辦法,我也不至於這麽發愁了。”


    這話不假,艾保權屬於樂觀型的人格,這也是成功人士的標配人格。


    隻要出現一點希望,艾保權肯定就會興衝衝地去辦了,不至於在這裏表現得如此苦大仇深。


    袁洪濟忍不住說:“艾總,您可別這麽說,如果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那咱們不就完蛋了嘛。”


    常凡臉色蒼白,顯然是想到了更加嚴重的後果。


    常凡:“完了完了,這下連命都要沒了。”


    艾保權冷哼一聲:“你們怕什麽?無非就是脫層皮,我這才真叫沒命了呢!”


    王向貴:“艾總,您這麽說就不對了,咱們可是一起簽的對賭協議,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死,我們不也得死嘛。”


    常凡趕緊點了點頭:“對啊對啊,艾總,我們的家底可真沒有你那麽厚,哪是脫層皮的問題?”


    袁洪濟看不過去了,擺著手說:“你們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再怎麽逼艾總,他也想不出辦法來了啊。”


    王向貴眉毛一挑:“老袁,那你說要怎麽辦吧?咱們總不能在這裏大眼瞪小眼吧?”


    袁洪濟:“還能怎麽辦?咱們現在就好好商量一下,怎麽把損失降到最低吧。”


    說到這裏,袁洪濟歎了口氣:“至少……也要把愛華地產保住。”


    艾保權看了袁洪濟一眼,露出感激的神色。


    有句老話說得好,患難見真情,這個時候袁洪濟還能為艾保權說好話,想盡可能地保全愛華地產集團,確實是相當有心了。


    然而,另外兩個人明顯不是這麽想的。


    常凡苦著臉說道:“現在怎麽可能保得住愛華地產?如果這件事暴了雷,就算是把集團全部抵進去,也不夠還賬的啊。”


    王向貴陰沉著臉,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也是深以為然。


    艾保權抬頭看了幾人一眼:“那你們說怎麽辦?你們找上門來,總不是跟我一塊兒發愁,抱團取暖的吧?”


    王向貴和常凡對望了一;眼,後者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王向貴咬了咬牙,說道:“艾總,這件事情要說咱們都有責任,誰都賴不著誰,但總得有一個主犯和從犯出來,這責任就不一樣了。”


    常凡像小雞子一樣點著頭:“對對,主犯和從犯咱們先要分清楚。”


    艾保權:“什麽意思?”


    王向貴:“當初新馬項目是不是你牽頭搞的?”


    艾保權的臉色也陰了下來:“是我。”


    袁洪濟嚷嚷了起來:“王向貴,你什麽意思?先提出新馬戰略的不是你嗎?怎麽就全都推給了艾總?”


    王向貴冷冷一笑:“先提出來的確實是我,可是後來就是艾總牽頭去考察,去談判,去實際操作了啊。”


    袁洪濟一時語塞。


    王向貴這小子真是夠缺德的,當初王向貴為了推動這件事,先後發動了好幾次董事會,就數他最積極。


    艾保權是主推人不假,那也是因為他是愛華地產集團的董事長啊。


    袁洪濟看了一眼常凡:“老常,你也是這麽想的?”


    常凡心虛地低下了頭,雖然沒有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


    艾保權擺了擺手:“你們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吧,你們想怎麽辦?”


    王向貴朝常凡使了個眼色。


    這兩個人顯然早就通好氣兒了。


    常凡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幾份文件。


    常凡將文件遞給了王向貴:“王總,你來說吧。”


    王向貴冷哼一聲:“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王向貴把文件接在手裏,稍微翻了翻,拿起最上麵的一份,說道:“這是我的,下麵的是老常的,最後……還有老袁的。”


    袁洪濟怔了怔:“什麽東西?跟我有什麽關係?”


    王向貴將最下麵的那份兒扔給了袁洪濟:“老袁,你看看吧。”


    袁洪濟將那份文件擺下,隨便翻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了:“你、你們這是要逼死艾總!”


    王向貴麵色一凝:“老常,這次你來說吧,主意可是你出的,這黑臉別總是讓我來當,你也要發揮作用啊。”


    常凡看了看袁洪濟,又看了看艾保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艾、艾總,您別怪我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了,你知道我的情況跟你們不一樣,如果……”


    艾保權煩躁地擺了擺手:“別廢話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常凡清了清嗓子,終於恢複了淡定:“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就是雷早晚得暴,艾總您現在是不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艾保權:“是。”


    常凡:“這樣的情況,咱們這幾個人確實是在一條船上,最終的結果就是一起沉下去,是不是?”


    艾保權麵無表情地再次應道:“是。”


    常凡:“我、我的意思是,艾總您畢竟是董事長,是船長,與其咱們這些人一起沉,不如……”


    聽到這裏,就連李天宇這樣的“局外人”都聽明白了。


    常凡和王向貴是想著強行下船,在愛華地產集團這艘大船沉沒之前,就乘救生艇逃走。


    反正船肯定要沉,留他們這幾個人在船上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就讓船長自己跟大船共存亡就行了唄。


    不得不說,常凡和王向貴這兩個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李天宇感覺一陣一陣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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