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再出什麽事,領頭的公公急匆匆的把她們領到秀女宮後飛似的跑了,她們這些新人要在這裏進行“上崗培訓”三個月,才能呈牌給皇上,隨後還有一場才藝表演,也隻有被皇上看中翻了牌,才有機會侍寢。

    從領事嬤嬤那裏知道這些的時候,西林春差點笑出聲來,這算什麽啊?讓她們辛辛苦苦的訓練,然後像戲子一樣表演給皇帝看,隻是為了能讓皇帝上自己的床?看看周圍人臉上的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去伺候皇上一樣,西林春默默退至後麵,卻發現龍半香也站在那裏,看見她,衝她微微一笑。

    秀女宮很大,其中大部分為“教室”,什麽繡房啊、舞室啊、樂房啊……一句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裏找不到的。每個秀女除了琴藝、棋藝、書法、畫技是學習的基本功外,還要求習得三種以上的樂器,七種以上的舞蹈,各種各樣的繡藝,和一些基本的金器珠寶的鑒定。

    扣掉這些地方,剩下的就是秀女們的閨房、廚房、洗衣間和一些丫鬟的住所,整個秀女宮沒有一個男人,上到領事嬤嬤,下到洗衣間的下人,都是一線大大小小的女人,在“培訓”的這三個月,秀女們都不得外出,一直到封妃大典結束為止。

    在梳著低發鬢的嬤嬤說訓練從明天開始,今天要好好休息後,西林春她們就被各個丫鬟領到各個房間裏,因為住房不夠的關係,秀女們隻能幾個幾個的住在一起,身份的價值在這一刻也不可避免的表現出來了:在這些秀女中,身份最高的是古媚兒,她的父親是和莊秋嚴同等身份的丞相,不同的是,她父親的親妹妹、她的親姑姑,是當今的太後,所以隻有她一個人被安排到最好的房間,其次就是身為開國將軍之女的龍半香和頂著丞相義女身份的西林春,她們倆也被安排到好的房間,與古媚兒的獨居不同,她們是兩人共處一室,在往下也是一些大臣之女,一般三到四人一間,而那幾個身份最低的民間美女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住房也就這樣安排下來的。

    西林春走進房間時,龍半香已經在房間了,正坐在桌子旁發呆,側對著西林春的左臉還留有一個鮮紅的指印,她似乎想的很出神,絲毫沒有發現西林春的存在,西林春走到自己床邊放下包裹,從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走到龍半香身邊,從瓷瓶中倒了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在指尖,彎腰輕輕的塗到龍半香紅腫的臉上。

    “嘶----”左臉火燒火燒的疼痛,龍半香像是突然驚醒,一下跳開,伸手在左臉一抹,指尖有黏黏的東西,看著西林春的目光像有火在燃燒:“賤人,你在我臉上塗了什麽?”是她大意了,竟然連她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西林春站起來,揚揚手中的瓷瓶:“這是消腫的奇藥。”說完她指了指龍半香的臉:“你臉腫的很難看!”

    龍半香一愣,眯著眼到:“你會這麽好心?”這裏的女人不都是應該敵視她嗎?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的給她上藥?

    西林春把她眼裏的敵視和懷疑看的清清楚楚,微微歎氣,把手中的瓷瓶放在桌子上,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龍半香看著她關上自己的房門後才走到桌子邊,拿起瓷瓶放在鼻子下一聞,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鼻而來,左臉上的疼痛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有絲絲的涼意傳來,龍半香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看她緊閉的房門,臉上微微一紅。

    自己胡亂的抹了一些在左臉上,龍半香握著冰涼的瓷瓶,望著緊閉的房門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疑惑。

    “是龍小姐嗎?進來吧!”

    西林春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倒是把龍半香嚇了一跳,她怎麽知道自己在外麵?來不及細想,她推開門走進去,房間不大,卻布置的精細典雅,西林春坐在靠窗的一個小桌子旁,桌子上放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她抬頭看見她有些拘謹的樣子,微微莞爾,起身優雅的道:“龍小姐,請坐!”

    既然主人都這麽大方,她龍半香自然也不會這麽客氣,一屁股坐到西林春對麵,“好點了嗎?”“恩,已經不怎麽疼了,謝謝你的藥!”龍半香把手中握的溫熱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往西林春這邊推了推。

    西林春沒有伸手去接,隻是淡淡一笑:“這藥你拿著吧,傷口還是要多上幾次才不會留下痕跡!”“恩,謝謝!”龍半香也不推辭,大方的把藥收了迴來,看著西林春不說話。

    西林春也隻是慢慢的飲茶,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許久她放下茶杯,用一方雪白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動作是向來大大咧咧的龍半香自愧不如的優雅。

    “龍小姐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我會這麽好心的送藥給你?”

    龍半香點點頭。

    西林春依然保持著淡到快要消失的微笑:“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一直相信是自己的別人搶不走,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我不會因為某些原因敵視你!”

    龍半香怔住,眨巴著大大的水目像看什麽稀奇動物一樣看著西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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