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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樓梯時,陸舒雲問肖生嚴:「你說大白天的,柳乘風那傢夥獨自窩在辦公室裏幹嘛呢?」


    肖生嚴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從結婚後,他的生活重心就轉移到了陸舒雲身上,的確忽視了他這幾個發小,連他們最近在忙什麽都不知道。


    走廊裏安安靜靜,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還有奇怪的聲音,兩人已經走到了柳乘風辦公室的門口,陸舒雲剛向裏麵一瞄,便看到了兩具白花花的身體,還沒看清楚,就被肖生嚴蒙上了眼睛。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刷著肖生嚴的掌心,癢癢的,她仰著頭,撒嬌道:「生嚴,別蒙著我的眼睛,讓我看看。」


    「不行。」肖生嚴想也未想就拒絕,裏麵的一幕簡直是毀三觀,他都接受不了,又怎麽會讓陸舒雲看?


    「為什麽?」


    「不為什麽。」肖生嚴半摟半抱的將陸舒雲從柳乘風的辦公室門口拖走,拖到樓梯口才放開手,陸舒雲睜開眼睛,向後麵掃了一眼。


    「你為什麽不讓我看?我就想看看嘛。」陸舒雲簡直好奇急了,剛才她看到白花花的兩具**,現在迴憶起來,怎麽感覺像兩個男人呢?


    肖生嚴沒有說話,隻是眼睛深邃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柳乘風辦公室裏麵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一身酒氣,醉眼迷離,看到肖生嚴,打了個酒嗝說:「大,大哥,你來了,嫂子,嫂子好。」


    「乘風,你金屋藏嬌啊,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陸舒雲真的是好奇,王子旭找了女朋友,柳乘風也名草有主了,真好。


    「嫂子,沒,沒,我,我……」柳乘風慌慌張張,越說就越結巴。


    「好了,稍後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先迴去了。」肖生嚴打斷他的話,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肖生嚴在商場上就是靠著敏銳的嗅覺贏了一單有一單的生意,而現在,他敏感的覺得,柳乘風和王子旭之間有那麽些不清不楚的感覺。


    最好他的直覺是錯的,不然,那對柳家和王家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柳乘風和王子旭未來的道路也不會一帆風順。


    「大哥,你,你來找我有事嗎?」柳乘風拽了拽肖生嚴的衣袖。


    「沒事兒,就是想和你見見麵,有些日子沒見了。」肖生嚴神色淡淡的說。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美人找上女朋友了,估計是好事將近啊。」陸舒雲嘴快的說,肖生嚴連忙去堵她的嘴,卻已經晚了一步。


    柳乘風聞言,高大的身軀震了震,失態的問:「真的?」


    「嗯吶,你開不開心,替他開心不?」陸舒雲以為作為發小,他應該是替王子旭開心的,便一個勁兒的追問。


    「開心啊。」柳乘風嘴上說開心,臉色卻已變得慘白。


    肖生嚴觀察他的表情,心中的猜測漸漸肯定,他的心也一直往下沉,這兩個兄弟,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他們的終生幸福也是他惦記的事情,現在,居然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叫他怎麽能不難過?


    「要不,咱們改天把美人約出來,讓他帶上她漂亮的女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對了乘風,你把你剛才那位也帶上,記得哦,我們聚聚。」


    柳乘風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根本就沒聽清陸舒雲說的是什麽,隻有一句話在耳邊盤旋:美人找了女朋友,美人找了女朋友……


    如果心中的猜測是真的,那陸舒雲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柳乘風心口上撒鹽,肖生嚴實在不忍心看他丟了魂兒似的樣子,拉著陸舒雲從魅夜裏出來。


    陸舒雲有些不高興:「生嚴,咱們明明是來找柳乘風聚聚的,怎麽提前出來了,我還想讓他介紹裏麵那位給我們認識呢,看看和王子旭的小女朋友相比,哪個更漂亮些。」


    肖生嚴沒有說話,其實剛才,他之所以蒙陸舒雲的眼睛,是因為裏麵那位他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女人,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柳乘風的性取向有問題,這已經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了,而且,更可怕的是,恐怕王子旭也是這樣,他們兩個不知在什麽時候就已經情愫暗生,又礙著家族名譽問題,選擇痛苦掙紮,各自生活。


    「說話呀,生嚴,你說話呀。」陸舒雲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很不滿意,用力搖了搖肖生嚴的胳膊。


    一名服務員端著一瓶紅酒匆匆往樓梯上跑去,腳下一滑,紅酒摔到了地上,碎成數片,鮮紅的酒液飛濺的到處都是。


    陸舒雲怔怔的盯著那鮮紅的酒液,一時沒了動靜,肖生嚴見狀,以為她中邪的症狀又要發作,當下緊張的將她攬入懷中,捂著她的眼睛說:「媳婦兒,不要看,千萬不要看。」


    陸舒雲深深吸了一口氣,扯下肖生嚴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掌,笑道:「肖先生,你也太緊張肖夫人了,告訴你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剛才我以為自己看到紅色會難受,會像以前一樣發狂,可盯著那抹紅色看了一會兒,竟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生嚴,你說我的中邪症是不是已經好了?」


    肖生嚴盯著陸舒雲的眼睛,在她那雙澄澈明媚的大眼睛裏,果然沒有看到狂亂,慌張,隻有安靜,祥和,還有隱隱的笑意。


    她沒事,她真的沒事,難道,真的如她所說,她的症狀好了?可如果好了,那些人處心積慮的把木鳳偷走又是為了什麽呢?


    「好了好了,我真的沒事兒,一點都不難受,真的。」陸舒雲怕肖生嚴不相信,拎起一瓶紅酒摔到地上,鮮紅的酒液四濺,她卻沒有一絲狂亂的樣子。


    「哎呀,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再買條活魚,我們把它殺了,看看真正的鮮血,你覺得怎麽樣?」陸舒雲嘟著嘴,樣子可愛極了。


    看到這樣鮮活靈動的陸舒雲,肖生嚴心中感慨萬千,但願她是真的好了,那他就不用整天的這樣提心弔膽,擔心她哪一天犯病,哪一天出狀況,擔心她的安全和身心健康。


    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說:「媳婦兒,你沒事兒最好,我真的擔心,很擔心,我寧願那樣的症狀出現在我身上,也好過讓你難受掙紮。」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煽情,我真的好感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陸舒雲眨眨眼睛,果然有淚花閃爍。


    陸舒雲一扭頭,驀地看到一服務員麵無表情的站在他們倆人的身邊,盯著他們的腳下。


    「怎麽了?這個場所不允許談情說愛?」陸舒雲覺得詫異,夜總會裏總會見到一些情侶動作曖昧親密,怎麽柳乘風這裏不允許嗎?倒是奇怪了。


    「小姐,您砸碎了我的紅酒,需要照價賠償。」服務員繼續麵無表情的說。


    嘎?


    陸舒雲的臉越來越紅,紅的像煮熟的大蝦,好糗。


    肖生嚴哈哈笑出聲,抽出一遝百元大鈔遞過去:「不用找了,餘下的給你小費。」


    麵無表情的服務員臉上瞬間綻放笑容,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然後把那遝百元大鈔放到嘴邊親了一口,感恩戴德的說:「謝謝先生夫人,祝你們玩的愉快。」


    陸舒雲很驚訝他的變臉的本事,能夠從一尊木然的泥像,瞬間變成笑臉彌勒佛,功力深厚啊。


    柳乘風失魂落魄的進了屋,抓了衣服就要往外走,一男人柔弱無骨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道:「乘風,剛才被打斷了。」


    「我沒興趣了。」柳乘風推開他,轉身出去了,那男人伸出蘭花指,給了他一個飛吻,媚眼如絲,雌雄莫辯。


    陸舒雲和肖生嚴從魅夜出來,開車迴家,等他們到家的時候,發現對麵鄰居家的窗戶開著,從裏麵探出一顆頭來。


    「生嚴,生嚴,你看——」,陸舒雲吃了一驚,拽了拽肖生嚴,指向對麵的窗戶。


    肖生嚴放下手中的東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訝然發現,竟然是水政委站在對麵的窗戶口向他們招手。


    「水政委,您真的搬到這兒來了?」肖生嚴也向他招招手,然後問道。


    水政委點點頭,笑著對陸舒雲說:「丫頭,我來和你們做鄰居,你們不討厭吧?」


    「不討厭,不討厭。」陸舒雲真的很驚訝,水政委說他想搬到南山別墅住她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因為這裏的別墅區賣得特別好,已經沒有庫存房源了,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水政委就已經住了過來,還是和她住了對麵。


    迴到家後,肖生嚴就在找吳茵帶來的那堆嬰幼兒用品,卻怎麽也找不到,他問陸舒雲:「媳婦兒,記得把我姨媽送來的那堆嬰幼兒用品放哪兒了嗎?」


    陸舒雲搖搖頭:「不知道,好像是水政委拿走了。」


    正說著,水義龍從自己家出來,來到陸舒雲家,一進門就看到兩口子在找東西:「找什麽呢?興許我那兒有。」因為搬過這邊,就是為了就近照顧女兒,家庭用品買的很全。


    「額……水政委,您有沒有看到我姨媽送來的那堆東西?就是嬰幼兒用品?」肖生嚴問。


    水政委一聽他提到吳茵,立刻沉下了臉:「生嚴,吳茵要不是你的姨媽,我一準兒得把她送到監獄裏呆幾年,心腸太歹毒了,你知道嗎?她送來的那堆用品我不放心,派人拿去檢測了一下,發現大量放射性物質,孕婦長期處於放射性物質的環境下,會導致滑胎,影響身體健康。」


    肖生嚴冷了臉,他找那堆東西,也是心裏有懷疑,沒想到,水義龍的動作更快,直接把東西送去檢查了。


    「那屋裏會不會還殘留著一些放射性物質?對陸舒雲的身體不好?」這個是肖生嚴現在擔心的。


    「沒關係了,不放心的話,我明天派人來做個徹底的檢查,以防後患,不過,生嚴啊,你那姨媽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以後得讓她離我家陸舒雲遠一點兒。」水義龍已經以陸舒雲父親自居了。


    肖生嚴點點頭:「您放心,我已經把她軟禁到醫院裏了,等她腿傷一好,就把她送到m國,再也不允許她迴國了。」


    「你說不讓迴就不讓迴?萬一她偷著迴來怎麽辦?我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怕你不同意。」水義龍說。


    「水政委,姨媽雖然有很大的錯,但罪不至死,您——」,他以為水義龍要弄死吳茵,怎麽想似乎都有些殘忍。


    「想哪兒去了,我是說,要想讓她呆在m國不迴來,可以在她的護照上做手腳,隻要她進入z國的機場,就買不了飛機票。」水義龍笑著說。


    肖生嚴同意這種做法,畢竟,吳茵做過了太多傷害陸舒雲的事情,繼續留她下來,她不知還要做什麽事,以前以為她悔過了可以改正,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難聽點兒,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和陸舒雲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估計這輩子是解不開了,他不會為了一個不顧及他家庭幸福的姨媽,而不顧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孩子。


    陸舒雲覺得好笑又溫暖,兩個男人為了保護她,正在想歪主意,雖然這麽做不孝順了點兒,但卻可以看出肖生嚴對她的心,為了她,他寧可背上不孝的名義。


    「我們明天去媽媽的莊園看看,姨媽來我們這裏,然後就直接被送進了醫院,還沒來得及去莊園,裏麵很有可能有一些線索留下,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她背後的那個人。」肖生嚴說。


    「好。」陸舒雲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肖生嚴做什麽事都考慮的很周到,她隻要聽他的就行了,根本不用動腦筋,她本來就是個懶女人,有男人去依靠,幹嘛還要自己操心呢?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會兒,陸舒雲的手機響了,陸舒雲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尹諾的號,最近一段時間,尹諾很少和她聯繫,不知在忙些什麽。


    看到她的電話,陸舒雲就想起了聶崢嶸的事情,不知該怎麽和尹諾說,直接說她能承受得了嗎?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影響到身體健康和腹中胎兒?


    可如果不說,她的心裏怎麽這麽歉疚,好像隱瞞了什麽大事似的,萬一聶崢嶸去執行任務迴不來了,尹諾會不會埋怨她的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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